桂芳用手指輕輕指了指潤心的鼻尖,「你啊!一天就這麼沒心沒肺的。一會梳洗完了,我們過去看看。」
「好!」潤心歪著腦袋傻呵呵的笑道︰「正是因為我這麼沒心沒肺,二姨太才會這麼喜歡我呀!」
小廚房里,花時,遠遠的看著二姨太,听著她和潤心的對話,心里不知有多羨慕。從小自己就無父無母,直到遇到了那個貴人,才讓自己進了這薛家的大門,可沒曾想,終究只能是別人的棋子,連個可以說悄悄話,貼心話的人都沒有。正想著,潤心就喊她過去。
花時擦擦眼淚,用力擠出一個微笑著走到二姨太的面前,與潤心一人一邊攙扶著桂芳,去了錦瑟苑。
慕錦依舊躺在床鋪上,剛剛睜開雙眼,從錦緞被中牽出白希的雙手,仔細的端詳著,右手的手背上還貼著肉色的膠布,膠布的中間還滲出一些鮮紅的血跡來。脖頸周圍的衣襟早已浸濕了枕巾,身下的被褥也全是汗漬,慕錦緩緩翻了一個身,恰好看見二爺坐在一旁,打了一個盹,驚醒過來!忍不住偷笑了兩聲。
「慕錦!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二爺忙起身攙扶著慕錦坐起來,替她後背墊了兩個枕頭。
慕錦撕掉了手背上的膠布︰「二爺,怎麼在這兒?」
二爺一陣苦笑道,原以為讓慕錦先瞞著娘,去給葉鐘鳴請大夫,卻沒曾想,原來是給慕錦請了大夫。
慕錦也微微正笑著。桂芳和潤心,花時恰逢此時進門。一個個表情詫異。
「妹妹,這是怎麼了?才不過一夜未見,怎像是瘦了許多?」桂芳見到慕錦煞白的臉色,不由的一陣心疼。看見二爺,又慌忙換了語氣︰「二爺好!」
二爺點點頭,吩咐著慕錦好好休息,自己先出去一趟。慕錦看看馬希爾醫生又看看二爺,輕輕點頭。
「秋語!好好服侍二太太和二姨太!」二爺朝桂芳點了點頭,出了錦瑟苑。緊接著馬希爾醫生和麗莎護士也出了苑。花時的眼楮跟著二爺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二爺,才回過神來。
秋語從一旁搬來一把雕花木椅,放在慕錦床邊,請二姨太坐下。
「姐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咳咳!」慕錦這才問起桂芳來。
「清晨起來,就覺得這眼皮子直跳,就想著你昨日在祁華寺時樣子,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慕錦讓自己擔心了!是慕錦不好!」二姨太拉著慕錦的雙手,兩人雙目對視。
「只要你好就好了!」二姨太模模慕錦的額頭,雖然此時冰涼,但明顯可以知道昨夜定是高燒不斷。「這怎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讓你受苦了!」
慕錦拉下二姨太的手,握在手心里,「哪有!姐姐才是辛苦。孩子沒有了沒關系,以後身子養好了,還會有的!姐姐!就不要太憂思多慮了。」
說著說著,桂芳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忙取出絲巾擦拭眼角的淚珠︰「還沒吃早飯吧!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花時!」
「哎!」花時忙把手里的竹籃放在桌上,打開蓋子,端出一碗紅棗薏米粥,遞給了秋語。
慕錦看著熱氣騰騰的粥,看看秋語,又看看二姨太︰「姐姐!怎知我喜好這個?」
桂芳笑而不答。只讓秋語小心喂食。
「那妹妹就好好養著吧!我先去給老太太請安了!潤心!我們走!」看著慕錦能吃東西,桂芳一顆懸著的心也就落地了。隨後起身出了錦瑟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