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一擁抱,讓程晴然心里一驚,暗自竊喜。
二爺輕輕摟著程晴然說︰「謝謝你能這麼大度,理解二爺我的苦衷。」
「二爺!老太太讓您去給客人敬酒呢!」二爺才剛剛放開程晴然,德中就來在門口叫。
「我去去就來,你自己要了餓了,渴了,就讓下人們給你送過來。對了,今天陪你那個丫頭叫什麼名字。」二爺起身招呼程晴然。
爺轉身,葉鐘鳴對二爺連連道歉,二爺搖手示意無奈,剛才轉過身,葉鐘鳴就對二爺冷笑一聲,接著向來賓敬酒。
晴然莞爾一笑︰「二爺盡管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她叫韶蓮。」
「那就好。」二爺隨後便出了晴天苑,隨德中給客人們敬酒。
薛悠雪與葉鐘鳴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你情我願的。大典上,听見慕錦的塤音,葉鐘鳴曾有那麼一點心痛。那只塤在他的印象里很深刻。葉鐘鳴的手里也曾有一只塤,只是後來,意外的不翼而飛了。慕錦曾經說過,如果思念他了,就會吹奏那只塤,好讓他遠遠的知道,然後盡快的回到她的身邊。
可是,當她再次吹響時,卻不是為他所吹。葉鐘鳴強顏著歡笑與悠雪完了婚禮大典,心里的那點痛,無人知曉。
初為新娘的悠雪,坐在床邊,等待著自己的新郎掀開那紅紅的蓋頭,緊張與喜悅並存。可是,葉鐘鳴同樣沒沒有來得及掀開她的蓋頭,便被達貴叫了出去,與二爺一同敬酒。
「悠雪,等著我啊!我去去就回來!」葉鐘鳴似乎是怕望著早點離開只屬于他們倆的雪鳴苑,安頓完悠雪,就急匆匆得出了苑內,直達喜宴大廳。
薛府是大戶人家,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二爺高舉酒杯與葉鐘鳴同時敬酒,後背恰好踫撞在一起,險些將酒全撒在二爺的身上。二忙碌了一天,終于,熬到了半夜,二爺喝的伶仃大醉,不肯推門而入。程晴然坐在床頭,緊張又擔心。
薛悠雪坐在床邊,掀開蓋頭,來回甩著兩只小腳,葉鐘鳴卻突然拎著酒瓶,搖搖擺擺推門而入,只沖到悠雪面前,從薛悠雪的腳下一直嗅到嘴唇,一口輕吻上去。
滿身的酒氣,惹的悠雪連忙捂鼻子,卻也為此而沾沾自喜。
還沒薛悠雪反應過來,葉鐘鳴就醉醺醺的撲上來,悠雪一躲閃,葉鐘鳴直接爬到了床上,抱著枕頭,喃喃自語,悠雪連連叫了兩聲,葉鐘鳴不動。悠雪深吸一口氣,只好給葉鐘鳴月兌掉鞋子,擺正了放平到床上,正欲給葉鐘鳴揭開扣子時,葉鐘鳴一把抓住悠雪的手,來回的摩挲,連連叫著︰雪……雪……
悠雪心里一陣欣喜,接著葉鐘鳴摟著薛悠雪躺倒自己身上,一個翻身,壓在身下。薛悠雪,還沒反應過來,接著一顆一顆的扣子就被解開。悠雪尷尬,欲起身,確定門窗是否關好,卻被葉鐘鳴死死的壓住,繼續躺下。
葉鐘鳴丟掉手里的酒瓶子,一口一口的吃著薛悠雪的雙唇。悠雪起初還有些尷尬,幾次與逃避,漸漸卻被葉鐘鳴的熱情所感染,渾身發起燙來,開始一點點迎合葉鐘鳴。悠雪頭上的發飾被一根一根的拔出,接著葉鐘鳴的雙手就不自覺的伸進了悠雪的高聳之處。
雪白的皮膚,曼妙的身材,讓葉鐘鳴欲罷不能,抑制不住的火熱,橫沖直闖,一陣劇痛,又身下傳遍全身。薛悠雪忍著痛,木訥著盯著天花板。一個挺進,葉鐘鳴才翻過身,平躺在薛悠雪的身旁。
曾經以為深愛自己的人,卻不想新婚之夜,只想到自己,全然不顧自己的感覺。悠雪心里委屈,眼角流出一行清淚。
「滿足了嗎?慕錦!」剛才還在自己身上,爬上爬下,轉身吃干抹淨,竟然問,滿足了嗎,還喊著嫂嫂的名字。悠雪氣急敗壞,起身穿好旗袍,就站在床邊看著已經快速熟睡過去的葉鐘鳴,一陣心酸。抱著葉鐘鳴身上蓋得被子,跑出了房門,坐在台階上。天空繁星點點,這真的是一個黃道吉日。可是,這個圓滿的一天,卻有了這樣一個糟糕的劇情。
也許,我真的不該搶嫂嫂的舊情人。薛悠雪想。
伶仃大醉的二爺躺到了晴天苑的門口,程晴然左等右等不見二爺,于是,派韶蓮前去觀望了好幾次,最後才看見二爺斜躺在門口,韶蓮連忙喊來晴然,兩個人搭把手,才費力的把二爺拖進房里,放到床上。
弄好了二爺,晴然的發型都有些凌亂了,滿頭大汗。躺在床上的二爺,騰的一轉身,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韶蓮看看二爺,又看看晴然,小聲喚著︰「小姐……」
晴然無奈的,只好揮揮手讓韶蓮出去。
韶蓮出去後,程晴然則慢慢的幫二爺拖衣服。二爺的手卻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扣子,不肯松開。程晴然則蹲來,想看看二爺是不是裝醉,一雙手剛模到二爺的臉頰,二爺就一把牢牢抓住,不肯松開,嘴里還喃喃道︰「慕錦,慕錦!不要走!不要走……」
程晴然有些火大,為什麼你冷慕錦不光得到二爺的身,還得到二爺的心。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娶我過門。程晴然剛想扇二爺一個嘴巴,出出氣。手已經舉過頭頂,卻停在空中,楞了下,又緩緩放下手。
「二爺!二爺!」程晴然輕輕喚著二爺的名字。二爺嗯哼的答應兩聲,便不再動了。晴然緩緩抽出自己的手,甩了甩,又是小心的給二爺翻了個身,蓋好被子,一點一點的輕輕月兌掉二爺的衣衫。右手輕輕放在二爺的胸口,頭貼著二爺的胸膛,睡著了。
天明,程晴然還在睡夢中,二爺緩緩睜開雙眼,覺得頭痛欲裂,掙扎著起身,才發覺自己身上有只手,再也轉頭看,嚇了一跳,二爺立刻跳下床。看看自己的衣衫,全身上下赤luo不堪。二爺連忙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連忙穿上。
正在此時,程晴然緩緩醒來,看著二爺的後背,忍不住咯咯直笑。
二爺一回頭,看見程晴然光滑的肩膀,立刻什麼都明白了,原本以為只要喝醉了,不進晴天苑,不與程晴然圓房,也算是贖了自己的罪過。卻不曾想……二爺看著程晴然十分尷尬,磕磕巴巴吐出幾個字來︰「我……我……對不起!」
程晴然笑笑,「二爺,這是怎麼了?晴然既然已經嫁給二爺,理應就是二爺的人,二爺不必自責!這本是夫妻之禮。」
程晴然的話讓二爺更是臉紅,想不到,這個外表清秀的女子,居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二爺用盡全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卻大腦一片空白。
程晴然只穿著一件紅色的肚兜,赤腳下地,走到二爺的身後,環腰摟住二爺。二爺的身子瑟瑟發了一下抖,不敢回頭。程晴然下巴輕輕抵住二爺的肩膀。歪著腦袋盯著二爺,撒嬌道︰「二爺,怎麼可以這樣?吃了人家,又不認賬。再說了,這夫妻之間,有什麼可害羞的?」
二爺楞了。推開程晴然,背對著她冷冷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我已是夫妻,我自會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只要安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的。但是,我心里,只有慕錦一人。她人休想!也請你說到做到,你若是敢冒險,傷害到慕錦,我會立刻送你一封休書,從此你我之間,在無瓜葛!別想用老太太來壓我!」
程晴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二爺遠比她之前所想的難接觸,更不會容易走進他的心,但是她卻深深的認定,二爺是有軟肋的。于是,程晴然笑著對二爺說︰「二爺,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有說什麼。二爺何必生這麼大的脾氣。」
二爺輕笑一聲︰「好了,你收拾一下,一會兒要去給老太太請安。最好穿的端莊些。」話畢,二爺直接跨出了房門。沒等程晴然問一句,二爺不與晴然一起去嗎?
看著二爺離去,程晴然心里更是不爽。自言自語道︰「我倒要看看,她冷慕錦到底有多麼國色天香,盡然迷得二爺眼里只有她一人。」
「大太太,今天穿什麼顏色的旗袍?」紫藤苑內,翠竹問。
「就那件紫底白花紋的高領旗袍吧!」
「太太,今日,三小姐和二爺新進門的新娘是不是還要給老太太敬茶?」翠竹翻衣櫃邊問。
紫湘淺笑︰「那是自然。今天,可是有好戲看的了。」
「什麼好戲啊?」翠竹翻出旗袍拿給牛紫湘。
「這還用說,你想啊。這葉鐘鳴這小子沒想到會勾搭上三小姐。這舊情人成了妹夫。舊愛新人,可不就有好戲看了。再者說,舊人有了新人,新人又有了新人。還真是好玩。」紫湘說著說著自己樂起來。
翠竹一听,思量了一會說︰「太太,我覺得您說的才逗呢。像繞口令。」
紫湘輕哼了一聲,收拾停當,在翠竹的攙扶下,出了紫藤苑,徑直去了堂屋。剛跨入門口,就與慕錦踫了個正頭,慕錦低著頭,退後兩步,讓紫湘先行。紫湘看看慕錦,輕笑兩聲,仰著頭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