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嫁 燈會(一)

作者 ︰ 蘇小涼

楚亦瑤抱著楚應竹親了幾口,「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楚應竹在她懷里掙扎了兩下還不忘記求證到底什麼是娶媳婦,直到喬從安回來,楚應竹依舊沒弄明白什麼是娶媳婦,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己娘帶來的糕點給吸引走了,娘抱著他下去吃東西,喬從安則命丫鬟拿了東西上來,「程夫人差人送過來的。」

楚亦瑤打開那盒子一愣,里面放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子,也沒有額外的書信,只听喬從安說著,「送過來的人說這是程少爺去洛陽的時候帶回來的,程夫人看成色不錯,就挑了一對給你送過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還有說什麼?」楚亦瑤抬頭問喬從安,後者搖搖頭,去年的時候程家雖送了年禮,但這疏遠是確確實實的,如今這大年初一送一對鐲子過來給小姑子,難道這婚事還要繼續不成。

「你也有十二了,過了年程少爺也有十五了,你們這婚事即便我們不急,程少爺那也該提上日程。」喬從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兩個人婚約的事情,在她的認識里,程夫人不是個‘覺得不錯就送過來’的人。

「那她看上的也不會是我。」楚亦瑤把那盒子放在了一遍,對喬從安說起了昨夜的事情,「恐怕是這英雄救美的消息傳到程夫人耳中了。」程夫人這是想要她們楚家自己把事解決了,在程邵鵬尚式說親前,怎麼說她這妻的頭餃了掛了這麼多年,如今有人來撬牆角了,如何能無動于衷。

楚亦瑤哼了一聲,一對鐲子就要她擺明立場,而她可以雙手不沾腥的再給兒子去選滿意的,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妙珞也太不知事了。」喬從安的觀念里,這麼大膽著三番兩次,早就已經超月兌了一個姑娘家該有的禮義廉恥。

「頭疼的事還是讓程夫人自己擔著去,二嬸喜歡的,那就讓她喜歡唄。」只要二嬸有辦法,只要堂姐有本事,她楚亦瑤絕不攔著,左右這程家的門進不進得去,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你不往心里去?」喬從安給她倒了茶,見她一臉從容,有幾分訝異。

「程大哥與我也僅是兄妹情意罷了,他喜歡誰願意娶誰,都與我無關。」楚亦瑤端起茶杯一口飲盡,選擇多的時候,她也想知道這左右逢源的好人究竟該怎麼選。

「大小姐,珍寶閣那傳話來說,堂大小姐病了,昨夜回來發了燒,如今還沒退呢。」正說著,孔雀匆匆進來稟報道…

程府。

也就是吃過午飯沒多久,剛剛送走了兩位客人,程夫人臉色沉凝地看著兒子,半響,緩緩開口道,「昨夜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楚家小姐意外從凳子上摔下來,寄林扶住了她,我抱她回了馬車。」

「那是借住在楚家的親戚,楚家就一個大小姐!」程夫人沉聲糾正了他的話,程邵鵬頓了頓繼續說道,「娘,換做是別人,這樣的情況也會抱她回去的,大冷天的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家凍在那,何況這麼多人。」

「那王家小三不抱,為何你就去抱,你也知道這麼多人,你可知道這麼多人看到了究竟會怎麼說你,怎麼說你們!」程夫人太了解兒子了,說他古道熱腸不如說她兒子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和他爹一個樣。《》

「寄林根本抱不動她,再說大家都看著她自己摔下來的,能說什麼。」程邵鵬不免有些置氣,「難道看著衣著單薄的她呆在那就是君子所為了?」

「哪一個正經人家出來的守歲夜會穿的如此單薄,哪一個有教養的女子會不知道這些,你是昏了頭了,你知道外頭怎麼傳這事的,這樣名聲的姑娘你還覺得是好的,你為什麼不讓李行來抱偏偏要自己來,以後你再也不許和楚家有任何來往!」程夫人氣的直拍桌子,「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

「娘。」程邵鵬無奈的喊了一聲,「怎麼能和楚家不來往,這我和亦瑤的婚事。」

「你們的婚事不作數,以後也不許你再提起這個,明日開始你好好跟著你爹去商行里,你怎麼就不明白娘的一片苦心,楚家那丫頭不適合你。」程夫人斂起了剛才的神情,轉而苦口婆心的勸到,程邵鵬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但是對于婚事這一說卻依然堅持,「這婚事也是當初您和爹替我決定的,如今又說不作數,兒子不明白。」

「你以後就會明白了,鵬兒,娘都是為你好。」程夫人嘆了一口氣,程邵鵬從小到大听這句話听但多了,讓他無緣無故的斷了和楚家的聯系,他如何都做不到。

「娘,楚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們沒能伸援手已經是過分了,如今又說這婚事不做事,豈不是讓亦瑤她更難承受。」程邵鵬一想起小的時候跟在自己身邊不斷喊哥哥的可愛小姑娘,再想要要她承受說了這麼多年的婚事不作數的消息,程邵鵬這心立刻就糾在那疼的很。

「難不成要讓程家變賣家產去幫忙不成,有什麼難以承受的,我看那丫頭過的挺好的,又能跟著船一起去大同,又能幫忙打理楚家的鋪子,你的擔心是多余的。」程夫人眼中,配不上了就是配不上,即便是楚亦瑤再好,那也是配不上她兒子的,更何況她的這些行為還不得程夫人的心,「好了,你爹一早就出去了,你現在也去看看,這商行的事早晚要交給你打理,早一點學起來,免得到時候自亂陣腳。」

目送著兒子出去,程夫人的目光轉而凌厲,「來人,去打听一下楚家那個堂小姐。」…

珍寶閣內肖氏看著床上高燒不退的女兒,臉上滿是雄,昨夜回來人就不對了,躺下沒多久陪夜的丫鬟就跑來說大小姐發燒了,穿著這一身單薄的衣服出去還上那麼高的地方受凍,能不病下麼。

隨著楚妙珞病下的同時,金陵這大過年的,有了一則新的消息,有關于她女兒,也有關于她的金龜婿,只是這版本,似乎哪一個都不中听的很。

不管肖氏想怎麼瞞,不管程夫人想怎麼堵,這消息還是長了翅膀似的到處飛,連帶著楚妙珞回來一病不起的消息也傳的熱,無法阻止的傳到了程邵鵬的耳中。

對于程邵鵬而言,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病倒的啊,若不是他沒講清楚,這楚小姐也不會受凍,不受凍怎麼會披著兩身披風掛許願牌的時候掉下來惹的眾人看,之後還摔倒暈過去,名聲傳的不好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不論程夫人怎麼反對,他都必須表達一下他的關切之情。

派李行往楚家送了不少藥材,順帶著又重新給楚妙珞打了一個簪子。

養病中的楚妙珞接收到這些自然高興,當即給程邵鵬回了信,等楚亦瑤知道的時候,兩個人一來二去,竟已經私遞了兩回書信了。

「既然堂姐一直病著,那這燈會就不必請她了,孔雀,替我去一趟刑家請三位表小姐一起去十五燈會。」楚亦瑤听著孔雀的稟報,這書信來往還真是明目張膽,就怕她不知道似的。

「對了,派寶蟾過去珍寶閣,就說既然堂姐病著,妙菲她們就多陪陪她,姐姐病著,妹妹們總不能出去玩呢。」寶蟾這些日子為她去珍寶閣也表達了不少關切之意,用不了多久,楚妙藍應該要問她討人了。

消息傳到珍寶閣的時候楚亦瑤已經出門去刑家了,楚妙珞這些日子裝病著和程邵鵬濃情蜜意,裝過頭就把十五燈會的事給忘了,寶蟾過來一說才想起來,但這病又不能個把時辰就能立刻好的,于是這再相遇的時機只能硬生生的錯過去。

楚妙珞不免有些內傷,更有些責備的意思在里面,「亦瑤怎麼現在才來說。」

楚妙菲和楚妙藍互看了一眼,姐姐病了她們怎麼就不能去了,楚妙藍正要開口,半躺著的楚妙珞隨即又舒展開了眉頭,握住了楚妙藍的手,誠心道,「對不住你們了,要你們留在這陪著我,不是不讓你們去,讓人尋了錯說起來,我們這姐妹情份也太冷淡了。」

楚妙藍微怔,隨即笑了笑,安撫地模模她的手,「沒事呢大姐,娘說了,你的婚事如今才是頭等,我和二姐本來就不急。」

楚妙珞臉上終于浮現一抹滿意的笑,似乎是有些勝券在握,握緊她的手保證道,「你們放心,我們三姐妹一定都能嫁得好。」…

十五燈會是年初的首個大日子,比過年還要熱鬧的是集市巷里都點了燈籠,夜晚的集市猶如白晝,楚亦瑤心情也不錯,帶著刑紫姝她們在集市上逛著,走了不少鋪子,來到了程家的商鋪前。

「亦瑤,這里似乎太過于貴了。」邢紫姝她們在徽州的時候手頭上是寬裕的,可在這,進去一家鋪子東西都不便宜,看到程家鋪子這進進出出的人,有些卻步。

「別擔心,我們進去瞧瞧,這家鋪子的胭脂很多,紫姝姐你剛好用得上。」楚亦瑤瞥見程夫人和程邵鵬在鋪子內的身影,拉著她們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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