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見如此直接扔了火折子拔腿就往門口跑去,很快有人攔住了他,幾下過招就把他給制服了,葛管家走近扯掉了他臉上的布,露出一張較為陌生的臉,此時此刻的楚家前院大門口,一個婆子看到那院子里泛起的火光,神情一喜,朝著那方向來回走動搓著手。
可過了好一會都沒見人出來,婆子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直到看到前方出現的喬從安,臉色蒼白了起來。
「李婆,你在這等誰。」喬從安笑盈盈的看著她,李婆搓著手冷汗直下,哆嗦著道,「少少女乃女乃,這麼晚了您還到這里來。」
「少女乃女乃問你話呢,你在這里等誰!」喬從安身後的青兒呵斥了一聲,李婆子渾身一抖,兩個婆子上前就壓制住了她,李婆子急忙大喊,「少女乃女乃我冤枉阿!」
「我冤枉你什麼了?」喬從安坐在搬過來的椅子上,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她。
「我我只是在這里守著,沒有等人。」大概是意識到事情暴露了,李婆子趕忙撇清,她本來就是守外院的,在這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等人你不關緊點門,等著有人進來,還是等著人出去。」喬從安慢條斯理的說著,那邊的葛管事已經把人綁起來押到了李婆子旁邊。
「少女乃女乃,我只是半夜換班過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李婆子一看那人,臉上更是怕了,抖著低頭不敢看。
「說吧,誰派你來的。」喬從安看向那個男子,瘦削的身子跪在那,低著頭看不清神情,身上搜出了火折子還有小道具在一旁扔著,就是個慣手。
那人閉口不說,喬從安也料到了,讓葛叔把人帶去關起來,再看那李婆子,渾身發抖著就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李婆子,你可知道放進來的是誰?」
「我不知道。」李婆子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轉口馬上否認,「不不,不是我放進來的,不是我放進來的。」
「你還不承認人是你放進來的,本來這後半夜是別人守的,你大門不守偏偏要來換著守這里,如今家里遭了賊被偷了銀子,李婆子,你說你該怎麼賠?」人是當場抓的,家僕失職和賊聯手,主人家失竊,報到官府里去,這可不是挨幾下板子的事情。
「少女乃女乃,我沒有,我冤枉啊,他他不是我放進來的,真的不是。」李婆子還矢口否認,喬從安直接揮手,「送去官府,就說家里出了內賊偷了東西,去李婆子的屋子里放一百兩銀票。」
李婆子直接愣住了,沒有再繼續逼問直接要誣賴自己偷銀子,送去官府這直接是要判刑坐牢的,一股大力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要往外扭動,李婆子這才哭嚎了起來,「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人是我放進來的,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喬從安示意那兩個婆子松手,人當即跪在了地上,「誰叫你開門放人的。」
「楚二夫人身邊的楊媽媽來找我,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晚上放一個人進來,她說這馬車出了事晦氣的很,一定要燒了才行。」
喬從安听她說著,就這一句有點價值,若是親自去問二嬸,恐怕她還不承認,無憑無據的怎麼能說是她指使的,關鍵還在于那個要放火的人。
「葛叔,那人的畫像去畫一張,打听仔細些,看看他在金陵有什麼家人沒有。」喬從安讓她們把李婆子也拖下去了,吩咐葛管家道。
那邊的珍寶閣,肖氏確實一夜未睡,站在門口看著前院泛起的隱隱光亮,嘴角揚起一抹笑,可沒多久,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過來,險些撞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她,肖氏斥罵了一聲,「干什麼莽莽撞撞的!」
「夫人,不好了,那人被抓起來了。」那丫鬟氣喘吁吁的稟報,還好她跑的快,只是遠遠的盯著,那一群人忽然出現的時候可嚇到她了。
「什麼!」肖氏神情一變,「那現在人呢!」
「少女乃女乃命人關起來了,門口守著好幾個人。」那丫鬟消息倒打听的仔細,順了氣終于能說清楚。
「有沒有听到少女乃女乃問什麼。」肖氏冷靜了下來,只是被抓了而已。
那丫鬟搖搖頭,「那人多,不敢走的太近。」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這麼晚了,沒讓人看到你回來吧。」肖氏放緩了聲調,那丫鬟急忙搖頭,推了下去。
遠處的亮光很快消失了,肖氏轉身回了屋子,過了一會深夜的屋子里點起了一盞燈,有兩個人影走動
接連過了好幾天,喬從安都沒動靜,肖氏卻越發的不安,那地方至少有兩個人守著,離珍寶閣也遠,若是自己多過去都會引人懷疑,那李婆子也被關起來了,佷媳居然沒有前來找自己要人。
「娘,您怎麼了?」楚妙藍看她走神出聲問道,肖氏模了模她的手搖頭,「沒事,妙菲哪去了?」
「娘,您是不是在為那個被抓的人擔心。」九歲的楚妙藍已經初見聘婷,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相當的可愛,她長比她兩個姐姐都要漂亮,肖氏把她摟到了懷里,「娘不擔心。」
「不如我去吧,找機會讓人把那個人放出來。」楚妙藍小聲的建議,「我可以當作不熟悉楚府。」
肖氏默聲,這件事恐怕還沒這麼簡單,亦瑤險些丟了性命豈會善罷甘休。
「娘,只要把那人放了就不會查到大姐那,我們給他一些銀子。」楚妙藍再度建議道,肖氏則嘆了一口氣。
「娘啊,您再想的話,萬一堂嫂查到了就晚了,我去試試又如何。」楚妙藍有私心,最怕大姐的事牽連到她,更何況娘已經為大姐做了補救。
肖氏最終還是同意了楚妙藍的做法,楚妙藍拿了個小花籃子,佯裝到處摘花瓣回去做花蜜,到了那關押的柴房前,忽然痛呼了一聲,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籃子里的花撒了一地,而她則捂著腳踝痛喊著。
柴房門口守著的兩個人終于有了反應,楚妙藍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好不惹人疼惜。
「你們能不能去珍寶閣通知一下我娘,找人來扶我回去,我站不起來。」楚妙藍試圖站起來,卻又癱倒在地上,兩個護院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往外面走去,楚妙藍心中一喜,正要讓另外一個扶自己起來。
門口那又走進來了一個護院和之前那個並排站在門口,而出去的那個,則去幫楚妙藍喊人了。
楚妙藍神情一滯,防的這麼死要怎麼把人放出來。
珍寶閣那很快來了人,楚妙藍的丫鬟趕緊把她扶了起來,楚妙藍瞥了那柴房一眼,這里至少有兩個人守著,一旦有一個人離開,又會有別人補上,堂嫂是料準了有人回來。
想到這里楚妙藍的神情就不對了,難道堂嫂已經知道了這些事和她們有關所以才防的這麼嚴實。
這邊的楚妙藍裝著一拐一拐的回了珍寶閣,那邊肖氏被請到了喬從安的院子里,喬從安什麼都沒說,直接拿出了一張房契在桌子上,肖氏怔了怔不明白她的意思,「從安啊,這是做什麼。」
「二嬸,你們盡快搬出去吧,這房子是我替你們找好的,至于這買房子的銀子,我會直接從二叔的年紅里面扣的。」喬從安語氣冷淡的很。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肖氏背後一凜,坐了下來笑道,「怎麼要我們搬出去了呢。」
「二嬸,還是您想撕破臉,那我就直接把馬車和那抓到的人都交到官府去了,讓官府去查一查,這亦瑤的事情究竟是誰下的手,到時候這到底怎麼處置就不是我可以說了算的。」喬從安也不多和她廢話,把房契直接挪到了她的面前。
肖氏神色一震,這一回她是心虛的,心虛到不敢大聲吼叫著去反駁自己沒有錯,不過她還是穩著心神辯解道,「亦瑤出了事我和她二叔也都很擔心,怎麼能說這就怪在我們身上了,我們這也是不知道啊。」
「子不教父之過,二嬸,從你們來到楚家開始,我可有虧待過你們,妙珞已經如願加入程家了,她還能下此毒手,您既已知情,包庇不說,還放人進來毀滅證據,如果您還是覺得這事我處理不的不妥,那我們就只能官府見了,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亦瑤險些丟了性命,這公道要是不討回來,怎麼對的起死去的爹娘。」這是喬從安和楚亦瑤最終商量出來的結果。
如果能去官府的話楚亦瑤早就報官了,可這等于是完全的撕破了臉,真這麼做了,二叔那何必再要小心翼翼,直接會把楚家商行里的人帶走一批,剛剛才有些穩定的商行哪里經得起這樣大的變動,到時候就憑忠叔一個人撐不下去。
她必須要慢慢的模清楚那些人做足準備,二叔不會先一步撕破臉,他還惦記著楚家的東西,所以她不能逞一時之快。
如今不也是個機會讓他們離開楚家搬出去住,他們因為堂姐做的事理虧在先,堂姐如今還有著身孕,這一胎至關重要禁不起一點閃失,官府肯定是去不得的,既然她們給台階下讓她們搬出去,二叔和二嬸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不曉得能不能達成第三更,〒_〒,涼子如今都不看後台數據了,果然是字數都拼不上去,我還是碼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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