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記 第四十五章 別了,我的朋友

作者 ︰ 魂修士

煞獸渾身都散發著凜冽的氣息,秦火三人身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三人為躲避冰冷的寒意,不由得的運起魔法斗氣來相抗。煞獸還沒有殺過來,光是散發的氣息,就使得幾人心驚膽戰。聖域實力,秉承煞氣而生的煞獸,有其獨特的狂煞之氣。

秦火三人共同對敵,同進同退。三種不同的魔法,同時施展,各種不同的魔法,凝結成一股,發揮的威力也大上兩分,卻也只得令煞獸的身形暫緩。

杰克斯突然越眾而出,煞獸見有機可乘,迅即向杰克斯撲去。杰克斯不退反進,雙手抱住煞獸,燃燒體內的魔法元素。

「杰克斯,你干什麼?」余龍大急,杰克斯這是與敵皆亡的打法。

「快!」杰克斯環抱煞獸,只說一個字,便不再言語。

煞獸雖為聖域實力,但杰克斯的力量,在煉化生命之樹精華原液後,也增長不少。現在又是不惜燃燒體內的魔法元素,煞獸一時也掙月兌不了杰克斯的環抱。被固定在原地,難以躲閃。

眼見杰克斯氣息越來越旺盛,秦火眼中含淚。取出精靈弓,精血化作箭矢,抽空體內的魔法元素,耗盡體內斗氣。滿弓催發,箭矢化作流星。帶著杰克斯的犧牲,秦火的血淚,余龍的憤怒,閃瞬而逝。似驚雷,似怒吼。煞獸消散了,杰克斯也燃盡了生命。

「杰克斯!」余龍握住漸漸冰冷的手掌,聲音凝噎,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

秦火拼命的往杰克斯體內灌注元氣,不顧後果,不求前程。生命力的消耗,秦火滿頭黑發,轉瞬駁雜星白,漸漸滿頭雪亮銀發,健康的肌膚,布滿褶皺。生命力的燃燒,使秦火趨于蒼老,卻挽不住杰克斯流逝的生命。

「別費力氣了,我到盡頭了!咳咳很高興有你們兩個伙伴,以前我總是自己一個人。咳有你們兩個做朋友,我很高興。余龍你太喜歡出頭,以後要收斂。秦火你太任性冒險,心理藏著很多東西。」杰克斯聲音斷斷續續。

「別說話,省點力氣,千萬別放棄!」秦火听杰克斯的聲音,焦急彷徨。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只要杰克斯不把話說完,就能夠平安。

「讓我說完不然沒機會了,都別哭,讓人笑話。秦火你要學會說出來不要把什麼都埋在心里。以後不能和你們一起,我很高興!」杰克斯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帶著恬淡的笑容,閉上了雙眼。靈魂慢慢的漂浮而出,消散,消失。

這世界,唯一留下的,是親朋的記憶。

「我叫杰克斯&普魯頓,今年十歲。來自芬蘭王國,地系魔法天賦是下等,火系高等,精神力中等。」

「我是想問,元素親和力下等,可否成為聖域魔導師?」

「呵呵!對我是有,你恐怕想有,也是困難吧!唉,我真是很同情你。秦火,你以後別跟余龍住一宿舍了,丫在某些方面可能更傾向于,那一類。」

「你肯定有魔獸了,這兩個是給我們的!」

一句句,杰克斯曾經說過的話語,在秦火腦中閃過。有剛認識時,杰克斯的童稚,羞澀。相交後,歡笑的言語。抬頭,看著杰克斯的魂影兒,消散,消失,被怨煞之氣絞得粉碎。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若不是我提議來這個鬼地方,杰克斯不會死。杰克斯,是被我害的。是我害的,一切都是我。」

生命力的消耗,疲憊,傷心,自責。秦火煞白的臉容,泛起病態的嫣紅。秦火摔倒了,如同布袋般撲倒在地,嘴角溢出的血液,殷紅了地面。

秦火不停的做著噩夢,一個接著一個,身邊的朋友,親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他想逃,他想遠離這恐怖的夢境。偏偏不能如意,杰克斯倒在地上,靈魂被絞成碎片,口中說著︰「我不怪你!」

淚水從閉合的眼楮溢出,滑落到雙耳,滴落。「你醒了?!」熟悉的聲音的在秦火耳邊響起,余龍照顧秦火半月有余。

看著熟悉的場景,還在地底洞窟。「我昏迷了多長時間?」秦火聲音,低沉嘶啞。

「半個多月!你現在要不要緊?」余龍的聲音月兌離年輕人的青澀,帶著苦痛的悲傷。

「不要緊,杰克斯」秦火關心著杰克斯的尸首,卻難以出口。

「都辦妥了!」余龍聲音簡短,顯然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糾纏。

「那我們出海吧!!」秦火站起身來,率先走出洞窟。

二人默默,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兩人都是沉痛的心思,沉默,時間,才能淡化心中的悲痛。可自責的心里,恐怕會伴隨秦火一生。不自覺的秦火,想起遺忘在腦海角落的詩句。

「眷言一杯酒,淒愴起離憂。夜花飄露氣,暗水急還流。雁行遙上月,蟲聲迥映秋。明曰河梁上,誰與論仙舟。」

心中悲思,難以釋懷。秦火心中哀悼︰「杰克斯,此生能與你相交,是我的運氣。可惜,為救我等過錯之人,害你搭上性命。這次,你應該只是暫時離去,他日我等,定還可相聚。」

起船航行,秦火二人踏足舟上。蒙蒙霧氣,掩埋了杰克斯的青春生命,多年知交好友,三人去,二人歸。滿頭銀發,記載曾經的朋友。落落傷痕,悼念死去的亡魂。若可交換,願用此生希望,換回逝去的好友。三人杯酒言歡,談論身周少女。

海域確實與當初猜想一樣,是由怨煞之氣,組成的陣法。困人,殺人,全在于怨煞之氣。不停的使用雷系魔法,驅逐怨煞之氣,使其煉化消散。歷盡艱險,終于離開。

看著灰蒙蒙的霧氣,眼神久久不能離開。朋友的尸首,裝載而回。靈魂卻帶出。也許化作了漫天的煞氣,也許消散于無形。

「朋友!別了!他日,再來看你,咱們哥三兒喝個痛快!」秦火,余龍被困怨煞之地三個月,終于月兌困而出。付出的代價,卻讓二人只剩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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