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皇帝親自到長城外面送行,韓風背著大包小料的東西,既有冷清雪給他的硫磺、雄黃,也有彭羽靈跟夏韻琴連夜做的饅頭。燕楚蘭看了看韓風背上的包裹,笑道︰「你是送我回蒙古,不是去旅游,你帶那麼多東西干嘛?」韓風道︰「你懂個屁,這些看上去是累贅,其實一個個全是愛,你這種野人是不會明白的。」燕楚蘭怒道︰「你說誰是野人?」韓風道︰「誰搭腔誰就是野人。」燕楚蘭小臉漲的通紅,揮鞭在韓風的馬上一鞭,那馬吃疼,算翻開,一溜煙的跑了。
韓風也不拉韁繩,任它跑,大聲叫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燕楚蘭听他喊出這十個字,忽然覺得韓風也挺灑月兌,嘴角露出了笑容,一打馬,追了上去。
當晚,兩人來到鎮上,韓風道︰「走了一天了,終于能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了,這里有家店,進去吧。」燕楚蘭道︰「誰跟你說要住店?」韓風一听,叫道︰「你說什麼?不住店住哪里?」燕楚蘭道︰「出了這個鎮子,到山里睡去。」韓風一听,急道︰「你這人怎麼有店不住,要去睡野外?」燕楚蘭道︰「你懂什麼?萬一是黑店怎麼辦?還是睡野外比較安全!」韓風道︰「哪來那麼多黑店?野外你以為就安全呀,什麼東西都有,什麼蛇呀、蜈蚣、蠍子,對了,還有老虎呢。」燕楚蘭道︰「嗦嗦的干嘛?你到底去不去?」韓風道︰「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一打馬,朝前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鎮外,找了一片草地,兩人分隔這睡了下去。韓風拿出饅頭來,一邊吃,一邊看著星星。現在他越來越喜歡看星星了,他感覺看見星星,就好像是看到了夏韻琴一樣。
燕楚蘭道︰「饅頭有什麼好吃?我去打野雞,你去麼?」韓風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還是不殺生的好,跟老衲一起吃饅頭吧!咦,你身上好像就有兩個饅頭!」說著,兩只眼楮朝燕楚蘭胸口瞄去。
燕楚蘭急忙雙手護胸,叫道︰「無賴!」站起身來,向遠處跑去。韓風笑了笑,心道︰「跟這個刁蠻的小丫頭開開玩笑,也不會覺得煩了,只是不知現在琴兒跟靈兒在干嘛?」撕了一塊饅頭放進嘴里。
韓風一連吃了三個饅頭,喝了一大袋水,見燕楚蘭還沒回來,便站起身來,拍了拍肚子,慢慢的朝燕楚蘭跑出去的方向走去。
來到一片沼澤地,還沒見到燕楚蘭半點影子,心里焦急起來,叫道︰「楚蘭公主,你快出來,別開玩笑啦。」正叫著,突然腳下一軟,陷下了沼澤地里,一動也不敢動了。
「嘻嘻,看你還敢欺負我不?」這是燕楚蘭的聲音,韓風道︰「楚蘭公主,你先把我拉上來,我以後不欺負你就是啦。」燕楚蘭道︰「那以後你要听我的話,我說走就走,說停就停,你答應我,我就拉你上來。」韓風點了點頭,道︰「行行行,我答應你就是。」燕楚蘭笑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是騙我,你就是烏龜!」韓風笑道︰「別說是烏龜,就是烏龜的頭也行啊。」燕楚蘭小嘴一嘟,問道︰「烏龜的頭?那是什麼?大烏龜?」韓風道︰「你先別管是什麼了,快拉我上來吧!」燕楚蘭找了一塊大木頭,將一頭給韓風,一頭自己用力一拉,便將他拉了上來。
韓風掉下去的地方,常年累月的灰塵落入潭底,燕楚蘭將韓風拉上來,立刻問道一股刺鼻的味道,叫道︰「你怎麼那麼臭呀?早知道不拉你上來了。」掩著鼻子,遠遠的走開了。
韓風來到一個湖邊,穿著衣服,一個猛子扎進水里,水中立刻飄上泥沙來。待韓風洗好澡,燕楚蘭已經生好了火,她見韓風回來,便道︰「臭東西,把衣服月兌下來,我給你烤烤!」韓風將衣服月兌下來,這上身,燕楚蘭也不覺得難為情,她在蒙古,這樣的男子見的多了,也不足為奇。
燕楚蘭道︰「你先睡吧,烤好了我給你蓋上。」韓風笑道︰「公主殿下,您真能說笑,我什麼都沒穿,叫我怎麼睡?」燕楚蘭道︰「你傻呀?我的披風不是在這嗎?」說著一指旁邊的披風。韓風將披風蓋在身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繼續趕路,中午韓風將饅頭分了些給燕楚蘭,兩人吃了後有繼續趕路。到了傍晚,韓風笑道︰「我說楚蘭公主,你今晚又準備在野外睡啦?」燕楚蘭點了點頭,道︰「要不然睡哪里?」韓風心下早把燕楚蘭全家問候了個便,心道︰「有床不睡,你要睡地上,真他媽自虐狂。」笑道︰「那也得找點東西吃呀,每天吃饅頭可不行。」燕楚蘭道︰「今天給你弄只燒雞吃,我也不願吃你那些干巴巴的饅頭。」韓風叫道︰「我跟你說過一百遍了,這個不是饅頭,是愛心。雖然已經干巴巴的了,但是依然是愛心。」燕楚蘭笑道︰「那你就跟你的這些‘愛心’好好聊聊吧!」說完,一打馬鞭,沖了出去。
韓風將剩下的饅頭一個個的塞滿了全身,這樣他就不用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了。
當晚,燕楚蘭果真弄了只野雞,跟韓風吃了,兩人各自分開睡。睡到半夜,韓風隱約听到「嘶嘶」的聲音,他想可能是風吹草地的聲音,也就沒有理會。又過了一會,只听燕楚蘭「啊」的一聲尖叫,韓風一個筋斗翻起來,跑到她面前,問道︰「怎麼了?」只見她雙手捂著腳踝,臉色蒼白,顫聲道︰「有……有蛇。」說完,便暈了過去。
韓風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過見一條渾身紫色的蛇在燕楚蘭腳邊環繞。韓風一驚,急忙拉著燕楚蘭想走。但燕楚蘭已經昏厥,蛇又在附近,只要一動,蛇必定要發起進攻。
韓風模了模身上,將饅頭一個個的拿出來,向蛇丟去,想引開它的注意力。拿到心口一個饅頭的時候,發現饅頭烏黑,有兩個牙印在上面。韓風心道︰「幸好有這個饅頭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早死了。」隨即又想︰「完了,饅頭都那麼黑了,楚蘭公主還不一命嗚呼呀?」靈機一動間,急忙在包袱里拿出冷清雪給他的雄黃,灑在一個饅頭上,像蛇扔去。
那蛇聞到雄黃的味道,已覺頭腦暈眩,這是韓風有將一個有雄黃的饅頭像它扔來,更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風見蛇走了,急忙撕開燕楚蘭腳踝上的布,伸嘴幫她將毒血吸出來。漸漸的血由黑色變成了紫色,由紫色變成了紅色,他才撕下自己的衣服,給燕楚蘭將傷口包好。自己來到小溪邊漱口。
待韓風回來,燕楚蘭已經悠悠轉醒,韓風道︰「你醒啦?還有哪兒不舒服嗎?」燕楚蘭紅著臉道︰「剛才謝謝你了。」韓風道︰「沒什麼,只是你還要在這睡嗎?」燕楚蘭道︰「今晚只能先在這里睡了,明天在找客店。」韓風點了點頭,坐在她旁邊,道︰「你先睡吧,我就坐你旁邊,要是還有蛇,我就……」他仰天便倒。小聲道︰「別出聲,閉上眼楮。」燕楚蘭還到他是毒性發作,但見他還能說話,便知沒事,听著他的話,閉上了眼楮。
韓風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一直灰熊朝自己走來,腦中第一個反映便是裝死。心道︰「靠,我這是走進野生動物園了嗎?」因為他知道熊不吃死了的東西,他便將計就計,待灰熊走了以後,他才坐起,道︰「沒事啦,嚇死我了。」轉頭一看,燕楚蘭已經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韓風將燕楚蘭放到自己的馬上,他騎在前面,兩人共乘一騎。一匹馬承載兩人的重量,跑的極慢,走了一天,才走出三四十里路,但是也已經離蒙古不遠了。
韓風找了家客棧,開了一間房,韓風睡在桌子上,可以隨時照顧燕楚蘭。
睡到半夜,忽听燕楚蘭叫道︰「臭東西,快起來,房上有人。」韓風听她叫的急切,急忙坐起身來,問道︰「什麼人?」突然「嘩啦」一聲,一個人從天而降,像韓風撲來。
韓風叫道︰「我的媽呀!」一個跟斗滾在了地上。燕楚蘭叫道︰「易水寒,你干什麼?」那人愣了一下,又朝韓風挺劍刺出,好像並沒有听到燕楚蘭叫他。
韓風見他橫劍掃來,一低頭,鑽入了桌底。只听他叫道︰「我還以為只有金庸的武俠小說里才會動刀動槍,原來這里也有呀!」「啪」的一聲,桌子被那人一劍劈開,韓風急忙著地一滾,躲開了他的這一劍。
韓風抬頭一看,見他用劍撐在地上,身上纏著繃帶,繃帶中滲出了血跡,明顯是受了傷,而剛才劈桌子那一下,用力過猛,將傷口撕裂了。韓風叫道︰「老兄,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殺我干嘛?你現在受了傷了,我幫你看看吧。」燕楚蘭也道︰「易水寒,你到底怎麼了,好好說!」這大汗突然跪倒,叫道︰「公主,易水寒對不起你,我這就自刎謝世吧!」說著就要橫劍自刎。
韓風見他要死,大叫一聲︰「使不得!」一把抱著了他的手。笑道︰「老兄,有什麼事慢慢說,何必動不動就死,人一聲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沒有啦。你先把劍放下,我幫你看看傷口。」韓風是個醫生,如何能看著人在他面前自殺?
那人將劍往地上一扔,哭道︰「公主,我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大汗。」說完,磕頭如搗蒜。
燕楚蘭道︰「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慢慢說。」韓風搬了個凳子給他。他道︰「公主,你帶兵出征的當天,巴耶就帶著那牙勒謀反了,先後抓了大汗和太後,太後因為不屈服,被巴耶活活打死了。」燕楚蘭听到這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眼淚水滾滾而下。
易水寒續道︰「我跟蕭蕭拼了命想把大汗救出來,可是卻寡不敵眾,我受了重傷,蕭蕭也被他們抓了。他們說,如果要救蕭蕭,要我殺了你,他們就放蕭蕭出來,我沒辦法,就潛到了皇城,本想在皇城就把你殺了,但皇城戒備森嚴,我沒法進去。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有機會放蛇,誰知道又被他把你救了。」說著看了韓風一眼。
韓風笑道︰「那只是意外。」易水寒道︰「我沒有辦法,只好跟著你們,想在這客店下手,誰知道自己無能,殺不了你,反而差點送命。」
燕楚蘭听他說完,道︰「你先把傷口處理好,以下的事情,稍後再說。」易水寒突然站了起來,叫道︰「不行呀,他們給我十天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一半了,若我不在十天內把你們帶回去,我怕蕭蕭會……會遭不測呀!」燕楚蘭點了點頭,對韓風道︰「臭東西,你有什麼好辦法?」韓風想了想,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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