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女人,從女人的角度講,女人最想要的,不過就是一份安定的生活和一份安全感。♀(八=零=書=屋)憑心而論,如果生活可以自己來選擇,那麼蘇氏寧願丟棄現在擁有的一切,不要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僕婦成群的下人侍候,只換回一個一心一意守著他的丈夫,兒女繞膝,守著幾畝地,塌塌實實的過日子,那該有多好?
蘇氏嘆了聲氣,但願下輩子她有福氣,能過上這種日子。
「阿離,是娘誤會你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英兒好了,我們相處一段時間後,我再慢慢的問問她,看看她到底喜歡怎麼樣過日子。」
秦黛心也不惱,只道︰「娘,這事兒急不來,您也說得等英姨病好了嘛,再說了,談婚論嫁這種事,只怕英姨自己也不上心,不如日後您幫她慢慢挑著,遇到了合適的再說。」
蘇氏點了點頭,又若有所思的瞧了瞧秦黛心,奇怪的問道︰「你這孩子,怎麼什麼事兒都清楚,不會又是听了哪個婆子閑得嚼牙的話吧?」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听別人說?
秦黛心只覺得頭上飛過好幾只哇哇叫的烏鴉。
「娘,您想什麼呢?」
蘇氏睨了她一眼,才道︰「說的是正經事,你也不小了,該學的規矩也該學起來,莫讓人輕瞧了去,日後議親,這些都是要拿出來見人的。」許是剛哭地的關系,蘇氏的鼻音很重,听起來倒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娘,說得我好像見不得人一樣,我還沒及笄呢,這些事兒日後再說。」秦黛心親昵的挽了蘇氏的胳膊,又道︰「您還沒跟我說呢,除了英姨還來了什麼人,現在人都安置在哪兒了?」
蘇氏也知道女兒是在跟自己打岔呢,不過她也沒揭穿她。反而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還有之前你大哥提過的那夫婦倆,還有就是那個大夫,英兒的病還沒好,我就先安頓她們在後院先住著,英兒現在還是不適合見生人,後院清靜,也方便她養病。」
蘇氏說的那個後院,原來是方氏住著的,方氏把秦茂的尸體藏在佛堂里。一藏就是三十幾年!事發後。秦從文嫌那里陰氣重。特意找了和尚來做了場法事,又把院子里的老宅推了個干淨,花大價錢重新起了四間正房並帶兩側廂房的院子,算是把方氏留下的晦氣去了個干淨。
秦從文對那院子有諸多的忌諱。倒不是嫌它埋過死人,百年傳承下來的宅子,哪間房里沒死過人?他忌諱的不過是自己那不足為外人道的身世罷了。所以院子雖然重建,秦從文卻再也沒踏足過那里一步,他邁不過去的,始終是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
好在秦從文如今在鄉下養著,把整個家甩給了兒子媳婦管理,他樂得自在,倒沒了當初那份被奪權時的要死要活的模樣了。
秦黛心點了點頭。「那院子極安靜,英姨在那兒極妥當。」
蘇氏又道︰「也不知道未陽在忙什麼,好幾天沒見著人影了。」
秦黛心想了一下,只道︰「大概是軍中的事兒吧,男兒志在四方。娘不該圈著大哥。」
蘇氏低了頭,有點可憐兮兮的小聲道︰「我還不是舍不得他嘛。」
秦黛心能理解蘇氏的心情。
女乃娘也道︰「大少爺才回家沒多久,夫人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他看,對兩個小的都不怎麼上心了,哪里舍得就這樣放少爺走了?」
怪不得老話都說慈母多敗兒。
秦黛心只道︰「娘,話雖然這樣說,可大哥到底是有公職在身的人,您這樣耽誤了他的前程是小,萬一日後上頭怪罪下來,許就不是前程的事兒了。♀」
蘇氏有些慌張,又道︰「我也沒攔著他,他說不忙。」
秦黛心也不願意多說這些事情,今時今日她與秦子贏的關系已不復從前,能遠著還是遠著些吧!
「行了娘,您也別自責了,要不您歇一會兒吧,這些個事兒,也不是一時就能理出頭緒的。」秦黛心只道︰「我看您這樣子,怕是一夜沒睡,不如好好休息一會兒,晚點咱們去瞧瞧英姨去。」
女乃娘也道︰「可不是,眼楮底下都青著呢,睡一覺歇歇吧。」
蘇氏確實困乏得不行,又拉著秦黛心情緒激動的說了半天話,身上又酸又痛的,也就順著兩人的意,在榻上躺了下去。
女乃娘替蘇氏掖了被子,自己送了秦黛心出去,二人邊走邊輕聲說著話。
「你也回去休息吧,跟著娘呆了半宿,指定也困乏的很。」女乃娘年紀畢竟大了,這樣折騰了半宿,哪有不累的。
女乃娘連連點頭,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吧,臉上竟帶著幾分光彩,絲毫不見疲累的模樣。
主僕二人來到廊下,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香風襲來,在定楮一瞧,來人不正是芳俏嗎?
「三小姐,您這是打哪兒回來?昨個夜里您去哪兒了,夫人可擔心壞了呢!」芳俏的聲音極大,院子里挺多人都听到了,她臉上隱有得意之色,似乎跟本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秦黛心微微轉過頭,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方俏,她有些倨傲的揚著下巴,眼楮里帶著挑釁的意味,見了自己連禮也沒行一個,還有她問話的口氣,哪里像是個奴婢該有說出口的話?更像是前來找碴的。
看來昨夜自己不在府里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想想也是,蘇氏半夜找不見自己,自然會著急上火一番,院子里的人難免听見些風聲,特別是近前幾個親近的,想瞞也瞞不住。她們雖然對芳俏起了防備之心,可到底沒把她放到別處去,她听到風聲,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先前芳俏還一直規規矩矩的,如今怎麼囂張起來了?她就不怕露了馬腳?
沒等秦黛心開口說什麼,一旁站著的女乃娘不高興了。
芳俏的變化她都看在眼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像女乃娘這樣老實忠厚的人,哪里容得下芳俏這種跋扈且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行徑?況且芳俏這樣問。明擺著是想讓人知道秦黛心昨天夜里不在府中,她這麼做,可是變著法的在壞三小姐的名聲。奴婢就該有奴婢的樣子,說話辦法都該萬分小心,即使不能護主子周全,但至少不要給主子招禍!你若是聰明的,看人說話,辦事兒就對了,要是個笨的,就把嘴巴閉起來。少說多听才是。但無論如何。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女乃娘從一旁閃身出來,擰著眉頭對芳俏道︰「怎麼見了三小姐還不行禮?平日學的規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女乃娘的性子極為綿軟,對人做事一向溫和,很少有像今天這樣聲色嚴厲說話的時候。別說秦黛心沒見過,就連時常跟她待在一起的芳俏也嚇了一跳。
芳俏被女乃娘的呵斥嚇了一跳,隨後心里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浮了上來,她暗道︰這老賊婆平時唯唯諾諾的,今兒是吃了猛藥不成?她也知道女乃娘的靠山不過就是蘇氏和秦黛心,眼下她尚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這個頭,等她日後富貴了,定要這老賊婆嘗嘗自己的洗腳水是什麼滋味。
「看女乃娘說的。我哪里是那不懂規矩的人。」芳俏向秦黛心行了個全禮,臉上的眉眼也老實了起來。
秦黛心扯了扯嘴角,才幾天的工夫,她竟以我自稱了起來,看來真是心大了……
這人留不得了。留到後面,只怕就是個禍害。
秦黛心從不難為將死之人,因此道︰「起來吧!」轉爾又對女乃娘道︰「女乃娘,天氣熱,人的火氣就難免大些,你回去吧,好生歇歇,晚些時候我在過來。」
秦黛心看了芳俏一眼,帶著雪晴順著抄手游廊往外走。
芳俏起了身,目光緊緊的粘著秦黛心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冷眼旁觀的燕氏暗里冷笑一聲,也是個可憐的人,怕是還在做著白日夢,不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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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心帶著雪晴回了暢曉園。
幾個丫頭喜不勝收,七嘴八舌的說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兒。
秦黛心支著耳朵听著,其實心不在焉。
如意最先發現了主子的狀況,當下輕輕拉了春麗一把,隨後搖了搖頭。這丫頭前世沒準是只鴨子,嘴巴一張開就像是閉不起來了似的。
春麗雖然性子鬧騰一些,可也不是個傻的,隨著年紀的漸長,人也懂事不少,看了如意的暗示後,連忙住了嘴,生怕惹秦黛心生氣。
雪晴只道︰「小姐剛從夫人那里回來,已經知道了,你們放心吧,小姐沒事。」
秦黛心緩了緩,吩咐道︰「如意,讓人打水來,我要沐浴。」
如意應了一聲,連忙拉著春麗往外走。
秦黛心揉了揉自己的後頸,輕聲吩咐道︰「芳俏不能再留了,今天晚上你帶人模到她屋里,把人帶出來處理掉,做得干淨些,別驚了夫人院子里的人。」
雪晴連忙道︰「是,屬下一人就能辦好,就不用叫別人了?」
秦黛心想了想,她知道雪晴頗有手段,本事都是從炎黃里學來的,身手能耐都不差。
「你看著辦吧,我不問過程,只要結果,你可以事先跟燕氏打個招呼。」
雪晴連忙答應下來。
這麼會兒的工夫,如意便派人送了水來,兩個婆子抬著大木桶,按著秦黛心的規矩送到了屋里的屏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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