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嬌 第五百八十八章 太可恨了

作者 ︰ 恕恕

秦子贏听蘇氏這樣說,便知道她是動了心的。♀

的確,岳家人口簡單,門風又正派,岳宗年紀輕輕便已位居副三品,前途一片光明,這樣的人家對于秦家來說,的確是一門非常好的親事,也難怪蘇氏會動了心思。

秦子贏當下略微想了想,便道︰「娘,人是不錯的,高高的個子,雖然不是個美男子,可長得也算周正,眉眼看著都很平順,沒有煞氣,別看他是武將,行事作派卻是有規有矩的,您大可放心。」

蘇氏當然放心,不為別的,就為說這話的人是秦子贏。

「娘知道,如果他不是個好的,你也不會提這一茬,只是畢竟沒見過,心里難免忐忑。」

這倒是實話。

秦子贏又道︰「這還不好辦?左右泰昌離咱們不算太遠,先過江,再騎馬用不了十天也就到了。我給岳宗去封信,讓他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來台州一趟,名目嘛,就說兒子思念他了,又受了傷,讓他前來探病!我和岳宗是過命的交情,便讓他住到家里來,您到時候見一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蘇氏想了想,覺得這麼極為妥當,當下便應了。

秦子贏略微松了一口氣,想著回去便寫一封急信,讓驛站快馬加鞭的送到泰興去。

娘倆暫且把秦黛心的事兒放下,又說了說家常話,無非是些吃得如何,心情怎樣,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恰好女乃娘從春暉園回來,說是已經細細問過愛蓮關于秦子贏飲食禁忌的事兒,便按照這個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秦子贏留在蘇氏那兒吃了飯,直到未時方才起身回了春暉園。

春暉園里早有人按捺不住了。

王勝和于海潮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出房間看了,生怕錯過了秦子贏回來。

「勝哥,這公子爺分明是她防著咱們啊!」于海潮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牢騷了,不過還好。他記著王勝的話,雖然態度不是很好,但是總算恭恭敬敬的叫秦子贏一聲公子爺,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王勝到門前朝外看了一眼,輕輕的關上門,轉身回來道︰「你當公子爺是傻的?他若是不防著咱們,那才叫傻哩。♀」

「可咱們是侯爺派給他的人啊!他難道對侯爺起疑心了?」

王勝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公子爺自幼便是個聰明的,我听人說他小時候就已經會藏拙了,先生提問的時候。他總會假裝答不上來。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世子爺。」

于海潮听得瞠目結舌。「乖乖,那麼小的孩子就會耍心眼兒了?」

王勝看了他一眼,才道︰「侯爺對這個義子十分疼愛,甚至疼公子爺都超過了疼愛二爺。你知道為什麼嗎?」

于海潮搖了搖頭。

王勝輕輕的嘆了一聲,才道︰「因為公子爺最像侯爺,若非他不是侯爺的血脈,只怕這世子之位還輪不到大爺。」

于海潮把眼楮瞪得老大,嘴巴里像是塞了個雞蛋似的,「有這事兒?勝哥,你怎麼會知道的?」

王勝坐在桌子前,直視于海潮道︰「平時就說讓你少說多听,你何時信過我的話?你要是用心听。就會知道這些根本就是盡人皆知的秘密。」

于海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勝哥,你猜公子爺會不會想到你我是世子的人?」

王勝沒有說話,只暗想著公子爺連侯爺都防著,又怎麼會不防著世子。即便他現在不知道,可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看來他們兄弟兩個還要加把勁,早一天找到藏在公子爺身後的歹人才是正事兒。

只是,若公子爺是清白的呢?或許世子爺只是要一個可以除去眼中釘的借口,至于清白不清白,只怕沒那麼重要。

王勝咬了咬牙,富貴險中求,萬不得以時,他也只好順應天意了。

于海潮朝著一言不發,神色閃爍的王勝揮了揮手,「勝哥,你想什麼呢!」

王勝閃了閃神,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微笑來,道︰「哦,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想著咱們忙活了幾天,要是一點線索也沒有,萬一要是公子爺問起來,只怕不好交待。♀」他二人雖然都是世子爺安插在秦子贏身邊的眼線,可于海潮這人是個直腸子,喜怒都帶在臉上,也正是因為有這個人人擋在自己的身前,有些事情方才好辦。世子爺的真正意圖萬萬不能讓他知道,雖然平時二人關系不錯,稱兄道弟的,但關鍵時刻,少不得要拿他做個墊背。

想到這里,王勝又暗暗嘆了兩聲,如果不是于海潮頭腦簡單,凡事一根筋又對自己的話言听計從,他怎麼會選這麼個直腸子的人跟在自己身邊呢!不過這廝也不是一無事處,他身手極好,腦袋里缺的彎彎道道都長到胳膊腿兒上去了,萬一有了什麼變故,可是一個強勁的幫手。

王勝的心思變了幾變,可卻沒在臉上帶出一分一毫來。

于海潮生來就是個棒槌,對這里頭的彎彎道道一竅不通,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傾刻間便被貼上了「替死鬼」的標簽。

「交待?要交待咱們也是跟世子爺交待,用得著跟他說嘛。」于海潮的神情滿是不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秦子贏有這麼大的成見。

王勝皺了皺眉,只道︰「胡言亂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們是侯爺派來跟著公子爺的,你要記著你此時的身份。」這貨不會在關鍵時刻出什麼狀況吧?如此口無遮攔,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只是如今他已經身不由己,早在世子爺找上他時,這便是一條不歸路,他沒得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于海潮又嘟囔了兩句,對于王勝這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異姓兄長的話,他還是比較能听進去的。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小廝說話的聲音。

「大少爺,紀大夫在正房等您呢!」那小廝苦得什麼似的,這神醫可不好侍候。

王勝,于海潮二人雙雙來到門前,于海潮剛想推門出去。就被王勝拉住了。

「勝哥,公子爺不是回來了嗎?怎麼咱們不過去?」這貨還沒蠢到家,知道壓低聲間說話。

王勝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出聲。

二人透過細小的縫隙,看著秦子贏有些虛弱,慢慢的回了上房。

王勝這才把于海潮拉回到桌前,「你來了這麼多天,難道不知道每天這個時候公子爺都要治病嗎?咱們做屬下的,若不是遇到了天大的事兒,什麼事兒能比主子的身體重要?今天且算了。等那大夫給他施完了針。用完了藥。只怕夜也深了,公子爺又得休息,哪有工夫听咱們說話。」

于海潮即使是個笨的,也听明白了秦子贏這是在故意躲著他們。

切~早晚不都得有見面的一天。他躲得過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去?

王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想,看來公子爺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他的傷一日不好,他怕是一日不會離開秦府,他若不離開秦府,自己怎麼下手呢?

看來在公子爺傷好之前,他得加緊調查。萬一有所發現,那麼他也就不用再使什麼手段了。

王勝心里有了主意,便一口喝盡杯中的水,然後對于海潮道︰「行了,睡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于海潮一向對王勝的話言听計從,即便是此時心里不太痛快,也沒有多說什麼,按著王勝的意思,二人略微收拾一番便歇息了。

上房里,紀笑海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愛蓮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

秦子贏看了看桌子上擺著的苦藥汁子,走過去眼楮也不眨一下的一飲而盡。

愛蓮連忙倒了一杯清水過去。

大少爺與三小姐不同,三小姐以前身休不好用藥時,常常要用些杏脯,話梅壓壓嘴里的苦味,可大少爺不用,只需要一杯清水便可。

秦子贏喝了口水,問愛蓮道︰「他睡多久了?」

愛蓮的心忍不住顫了兩顫,這還是大少爺頭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呢!

「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秦子贏苦笑,道︰「掌燈吧!」

天色漸晚,各房各院里早已經點了燈,只有秦子贏這上房還是漆黑一片。

愛蓮輕聲的應了,忙去燈架子旁邊拿起炎折子,撤去燈罩,點燃了蠟燭,隨手放好燈罩,她又把書桌前的兩盞燈也點了起來。

屋里頓時亮了起來。

那邊有人哼了兩聲。

紀笑海坐直身子,揉了揉眼楮,方才看向秦子贏,「舍得回來了?讓老人家我好等。」

秦子贏忙施了一禮,「先生受累了。」

紀笑海哈哈大笑兩聲,頗不介意的模樣,吩咐愛蓮道︰「打水來。」

愛蓮連忙轉身打水去,邊走邊想,這個紀大夫怎麼這般隨性?自己在他身邊待了幾天,發現他跟個頑童似的,似乎對什麼都在意,又都不在意,性子古怪讓人無法理解,最重要的是他跟三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真怪。

愛蓮急忙打了水,端著銅盆往回走。

紀笑海已經打開了藥箱,取出了兩個裝銀針的小盒子。

愛蓮把銅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折回洗漱架子前取了嶄新的白汗巾,規矩的在一旁站著。

紀笑海哼著小調子洗手。

要把銅盆放在桌子上洗手,這是紀大夫的規矩,水溫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模起來要剛剛好,就像剛出籠的包子被放得涼了,可是吃到嘴里還溫熱的溫度一樣,這也是規矩,愛蓮剛開始侍候這紀大夫時,著實吃了一番苦頭,好在她是個堅韌且聰明的人,幾遍下來便把自己的差事掌握了個七七八八,如今越做越順手。

紀笑海洗完了手,愛蓮連忙上前一步,把白汗巾準確無誤的放在他的手心中。

「小丫頭,你學乖了啊!」

愛蓮臉一紅,暗暗罵了一聲。

不是她以下犯上,對小姐的客人不敬,實在是,這紀大夫,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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