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江蓮笑了一聲,歇斯底里的道︰「法還不是握在你們這些權貴手里?我哥哥有什麼錯,憑什麼就得被砍頭示眾?」
長公主回她道︰「你哥哥私竊軍餉,還通敵賣國,其罪當誅。駙馬念他有軍功在身,這才砍首示眾,以警後人,你既活著,就該念及駙馬的恩情,怎麼能以德報怨?」
「恩情?真是笑話!」江蓮用長劍指著長公主道︰「他是我的仇人,我與他有殺兄之仇,何來恩情一說?」
長公主臉上蹭了不少灰,看起來有點滑稽,可是她神情嚴肅,倒得這點滑稽這色十分肅穆。
「你哥哥論罪當誅,你是她親妹妹,本也是難逃一死,若不是駙馬為他求情,賜了砍首,如今你還能為他收尸?你們兄妹早就身首異處,如今黃泉相見了。做人要懂得感恩。」
「呸!」江蓮怒罵道︰「你這個賤人,不要胡說八道,我哥哥是被人冤枉的,他根本沒有做那些事!」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江蓮心里卻打起了小鼓,她想起家里置下的那些個物件,想起了哥哥神秘的行蹤,難道……
不,不可能的,一切都是這個賤人的錯。
「兄長,你在天若有靈,就睜開眼楮看看吧,看我是如何殺了這賤人為你報仇的。」江蓮雙目赤紅,殺機已起,她手中的長劍一抖,向條毒蛇一樣直奔長公主而去。
長公主似乎也感覺到了江蓮必殺她的決心,她閉上眼楮,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當的一聲。
咦?
預期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反倒耳邊想起了兵器的踫撞之聲,長公主睜開眼楮,卻發現江蓮鐵青著臉,銀牙緊咬。
怎麼回事?
長公主轉頭一望。驚訝之色卻怎麼也掩不住。
是她!
那個秦家的孩子,她此時一身勁裝打扮,石錦緞的料子竟被做成了一套小衣襟,短打扮的褲裝。《》那孩子手里拿著一對怪模怪樣的東西,似乎也是武器,就是它們擋住了江蓮的劍,救了自己一命。
「我說姑娘,你也太專注了,專注到都忘了還有我這麼個人在,被人忽視的感覺還真不好受!」秦黛心笑得十分欠揍。讓一旁的公主替她捏了一把汗。
江蓮已是瘋顛入髓之人,這個時候激怒她,決不是上上之選。
江蓮暴怒。「沒想到你意是個身藏不露之人,竟膽大包天到敢來壞我的好事。」江蓮道︰「也好,反正都是要死的,我就先殺了你,再解決那個賤人。」
秦黛心轉頭對長公主道︰「公主一旁休息。看看熱鬧,一會我解決了她,咱們在敘。」
長公主有點擔心,但也知道自己在這兒不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讓秦黛心分心,她小心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道︰「你小心啊!」
秦黛心點點頭,心想她還不想死呢,這一戰。必定會全力以赴。
江蓮冷哼一聲,手里的長劍直奔秦黛心的面門而來,秦黛心一個側身閃過,手里的峨眉刺翻轉著,與長劍撞在一處。發出叮當的踫撞聲。
二人眼中皆是濃濃的戰意,江蓮是報仇心切。欲把秦黛心除之而後快;秦黛心是技癢,好久沒打了,總要活動活動筋骨才好。
二人再次戰到一處,江蓮的長劍猶如一條吐著長信的毒蛇,散發著陰冷,寒意十足的劍光,她靈巧的翻轉手腕,劍光似浪花一般飛舞,朝著秦黛心的面門,前胸,小月復連連刺了過來。
秦黛心呢,側身,後仰,下盤的走位不斷變幻著,秦黛心用最簡單的動作一一的化解了江蓮的進攻,她這些簡單的姿勢並不花俏,也沒有江蓮的劍招漂亮奪目,但是很實用。
江蓮有些氣急敗壞了,她雖不是師出名門,可六歲習武,至今也有十余年的時間了,怎麼會奈何不了一個招式簡單又難看的小姑娘呢?
秦黛心眼中的精光一閃,對方輕敵且分神了!
輕敵的人,一般下場都會很慘,而分神,更是格斗時要不得的大忌!
秦黛心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峨眉刺,雙刺交叉著逼近江蓮的面門,在下月復處留了一個破綻給江蓮。
江蓮身體後倒躲開了秦黛心的峨眉刺,同時也留意到了那個秦黛心故意留下的破綻之處,她心里一喜,長劍虛晃一招然後猛的刺向秦黛心的月復部。
長公主不懂武功,可她在一旁看了,只覺得這一招又驚又險,不由得驚呼出聲︰「哎呀!」心想完了完了,這孩子要交待了。長公主心里覺得十分愧疚,這孩子到底是受她連累,遭了無妄之災啊!
就在這時,秦黛心突然重心不穩的「摔倒」了,她向前摔去,順勢滾了一個圈,手里的峨眉刺也落在了地上。
江蓮心里一喜,心想你能躲過我這一招是運氣好,可老天爺都不幫你,可見你的死期到了。她轉身跟上,手里的長劍又刺了過去。
長公主在一旁看著,開始還為秦黛心躲過一劫而慶幸呢!誰知道江蓮的劍那麼快,馬上又刺過去了,而且是來勢洶洶啊!
秦黛心背對著江蓮的劍,可身後卻跟長了眼楮似的,她一只手拎起峨眉刺回身擋住劍,另一只手從腰間扯出一只飛刀來,用盡力氣朝江蓮身上甩去。
兩人相隔不遠,鋒利的飛刀轉了兩個圈,「噗」的一聲沒入了江蓮的身體。
江蓮還來不及發出叫喊聲,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她眼楮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場會是這樣,有點死不瞑目。
秦黛心松了一口氣,起身查看江蓮的尸體,縴細的手指搭在江蓮頸部的動脈上,確認沒有搏動後,才撥出插在江蓮胸口處的飛刀,扯過對方的衣裳擦了擦血,放回腰間,又撿起掉落的那支峨眉刺,兩支並在一起收在手臂後。
長公主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突然開口問她道︰「誰讓你來的?」
秦黛心並不介意她的直白,想必長公主還不知道關心她的人是九王爺吧!「是誰派我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安然無恙就好。」她答應過他,力保她無恙不是嗎?現在她做到了,兩人應該可以劃清界線了。
秦黛心皺了皺眉,只覺得月復部的灼熱感越來越強烈了,早上只是輕微的不適,到商會時,她因全神貫注的尋找隱藏在人群中的殺手,因此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現在她繃著的神經得到了放松,其它的感覺就排山倒海的向她涌來,月復部的灼熱特別明顯,讓她隱隱不安起來。
秦黛心打起精神,問道︰「公主,我們下山吧?」
長公主看了一眼江蓮,似乎有話要說。
不是吧?還要埋了她?這不現實好不好?
長公主似乎也知道現實的狀況不太允許,她低聲道︰「好歹她侍候過我一場,我不忍她就這樣暴尸荒野。」
秦黛心一笑,「公主放心,她的尸骨自然有這山里的野獸幫忙料理,您不必費心。」
長公主的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群野狼,野狗啃食江蓮尸身的畫片,隨即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似的翻攪,她彎下腰,幾乎要嘔出來!
這個漂漂亮亮的女孩,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
「現在我們可以下山了嗎?時候不早了……」
長公主狼狽的起身,面對秦黛心的從容,鎮定,她有了一種錯覺,此時兩人的氣質不同,似乎身份對調,秦黛心成了高貴不容侵犯的公主,而她,變成了商人的女兒。
可笑的錯覺。
長公主收了心思,又回望了江蓮的尸身一眼,才跟在秦黛心身後下了山。
人家好歹是公主,不能不給點面子吧?
山路崎嶇難行,千金之軀如公主,哪里能吃得消呢?
秦黛心思量了再三,最終還是抻出手來拉了長公主的胳膊。
長公主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越發覺得這個還沒及笄的女孩子不簡單。
能屈能伸,能文能武。
兩人相伴往山下走去,不多時,突然听見不遠處有呼叫聲,「公主,您在哪里呀!」
「公主……」
長公主眼楮一亮,是自己人找來了。
秦黛心在一旁見了,心中暗暗非議,只怕她到此時,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安全了。
「我在這兒。」
長公主身為公主,也有她的驕傲在,雖然她此時的形象不怎麼樣,可說出來的話依舊字正腔圓,高高在上,沒有驚恐和害怕的顫抖,更沒有劫後余生的慶幸。
有一個小丫頭由遠而近的跑來,臉上的激動神情難以自已。
「公主,您沒事,太好了。」那小姑娘聲音清脆,正是方才喚公主的那個人。
公主朝她笑笑,從秦黛心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想要交到那小丫頭手上。
小丫頭有些受寵若驚,以前像這樣近身侍候的事兒恐怕輪不到她。
她緊走了兩步,伸出手來準備拉住長公主,卻不想拉了個空。
小丫頭也長公主出時驚愕的望著秦黛心!
秦黛心慢慢的拉著長公主退後,同時亮出手里的峨眉刺指向那個小丫頭道︰「你才是真正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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