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慕容景真的很想吻下去,堵住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什麼叫救命,什麼叫非禮?自己怎麼著她了?
如果自己真的非禮她,還會給她求救的機會?這里是睿王府,他最大,就算自己真的非禮她,誰又敢來救她?
「閉嘴。」挺聰明的一個女人,怎麼糊涂起來了。慕容景不悅的抿起線條優美的唇,眼神里有三分不耐煩。
秦黛心一挑眉,他敢叫自己閉嘴?他敢吼她?他以為他是誰?
「救命,非禮。」秦黛心這次沒有高聲呼喊,只是機械的反復念叨著這兩個詞,而且聲音很大。
慕容景揚起一抹深沉的微笑,這小東西在挑戰他的底線,嗯?很好。
「我不介意啃下去。」警告意味十足。
秦黛心幾乎要用倒抽一口涼氣來回應他,什麼叫啃下去?他拿自己當蘿卜還是大白菜?
慕容景一點點逼近秦黛心的俏臉,她那是什麼表情?
一股寒氣迎面而來,秦黛心看著越來越近的臉,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她在心里不斷的先訴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他的地盤,暫時屈服一下不掉價,日後逮到機會,她還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成大事者就要心胸寬廣,不拘小節,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當得起大爺,裝得了孫子。
慕容景停止了逼近的動作,可是卻沒有抽身的意思,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大眼瞪小眼。
「我閉嘴了,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慕容景一挑眉,連敬語都不用了,跟自己說話竟然都用「你」字了。好。很好。
慕容景眯著眼楮一點點的向前逼近,自己的手臂依舊還圈在佳人的腰上,兩人你進我退,倒更像是在跳舞。
秦黛心只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鼻腔里滿是這個男人的味道,她的大腦有幾秒中的空白,只能本能的向後退去,直到腰部撞到身後的博古架上,退無可退,她才清醒過來。
慕容景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了回去。兩條手臂支在博古架上,把她圈在了里面,寒冷的氣息迎面而來。前眼的人冷酷的似乎沒有溫度。
這男人,總用這一招。他真當她是古代深閨小姐,被人看兩眼就臉紅?
「九王爺好大的氣勢,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就是這樣對我的?」秦黛心突然換上了一副略帶嫵媚的神情。一雙大眼楮眨啊眨的,狡黠的神態像只小狐狸。她就不信,這個勞什子的九王爺真敢吃了她。
王爺呢!像他這個年紀的貴族,只怕孩子都好幾位了,家里有正妃,側妃什麼的一大群女人在。只怕出身個個高貴,哪里容得了自己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商人之女動手動腳的呢!
秦黛心竊笑,只怕從她來到睿王府的那一刻起。身邊早已經被布下了好幾條眼線,沒準兒過會就會有一個穿得花枝招展,打扮得高貴月兌俗的美婦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了……
慕容景眼眸一暗,似笑非笑的問︰「你在勾引我嗎?」話音剛落,人又往前挪動了二寸。
慕容景身材高大。此時人卻微微的放低了身子,與秦黛心四目相對。兩人的鼻尖幾乎要挨在一處!的,秦黛心你緊張個毛啊!你是爬過刀山火海的人,你怎麼可以面對一個古人慫成這樣,還流汗……
秦黛心面不改色的朝著她笑,突然她的笑容一僵,胸口處猶如有熱浪翻滾而過,燙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熟悉而又陌生的疼痛,與前幾日在山上時相同的感覺,惟一不同的是,上次疼痛灼熱的位置在小月復,這次是在胸口。
秦黛心咬著牙堅持,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撕心裂肺的痛,讓人失去理智的灼熱感幾乎同時在她的胸口暴烈開來,向身體的其它位置涌去。
好痛!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景一呆,隨即便是明白過來似的,也不顧她的反應,直接橫抱起她,「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叫太醫。」也不知道是說給誰听的。
秦黛心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卻也留意到門外有人離去。她心里又默念了一句三字經,心想這男人是想死嗎?明知外面有人,還敢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
痛苦如潮水般向她襲來。
怎麼會這麼痛?跟上次小月復痛比起來,這次的痛更加明顯。
她是得了不治之癥了嗎?
這是秦黛心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天色漸晚,慕容景板著臉坐在床邊,神情中略有焦急之色。
一個身穿青紗包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用汗巾擦手,他側過臉來看了慕容景一眼,心想自己從沒看過他這個樣子,難道是這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
中年男子遠遠的看了秦黛心一眼,論姿色,這女人確實是絕色,可慕容景是那種喜歡漂亮女人的人嗎?以他的身份,只要他想要,即便是絕色美女,也會有人千方百計的找來塞進他的懷里,只可惜冷面睿王名聲在外,他從來不招惹女人,也討厭女人來招惹自己,甚至有人私下偷偷議論他有龍陽之好。
「是不是要我挖了你的雙眼,你才能滾?」
中年男子身子一顫,只好悻悻的收回目光,這男人連發火都是冷凍式的,真是無可救藥了。
「我走了,接下來這三天她應該會沒事兒,三天後我再來。」
「站住。」慕容景冷得能凍死人的聲音再次傳過來,「你就待在這兒,哪也不許去。」
「王爺,講講道理,我還要當值的,宮里若有事兒……」
「宮里的事兒你不用管,專心在府里住下。」
中年男子撇了撇嘴,真是令人窒息的對話。他一個四品太醫,怎麼敢跟手握重兵的親王叫板呢!
住下就住下吧!
「要多久她才能好?」語氣里滿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擔心。
中年男子苦笑一聲,模了模鼻子道︰「這個你比我懂,她練的這套至陽至純的功夫並不適合女子,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到的。」
「說重點。」慕容景不悅的聲音再次揚起,這些自己都知道,還用得著他嗦?
「重點就是她已經挺過了兩次,只要能承受住第三次的痛苦,她就會月兌胎換骨了。」中年男子說得很平靜,可慕容景卻從里面听到了一絲不尋常。
「第三次有多痛苦?」聲音冷到極點。幾乎能凍死人。
中年男子下意識的哆嗦一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起了好幾層,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說吧!他咬了咬牙,才終于道︰「前兩次疼痛都是小範圍的,那是因為氣流只集中沖擊她月復部和胸口的幾處大穴,在這之後的第三次沖擊,是要沖擊她周身的所有穴位。換句話說,就是全身都痛,劇烈的痛。」
沉默。
可怕的寂靜。
中年男子望著慕容景的背影,他在擔心她嗎?
「有你在,她應該可以好過一點吧?」慕容景眼中的情緒很復雜,他不想讓她難受。
中年男子再次苦笑。「我只是個大夫,又不是神,雖然前兩次我用針灸的方式幫她緩解了疼痛。但第三次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可以說是生死攸關,外力,幫不到她,可能還會害了她。」
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
中年男子模了模下巴。睿王到底有沒有龍陽之好呢?看他緊張那名女子的樣子又不像,她應該是睿王在乎的人吧?
「紀笑海。不想死的就停止你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
被叫做紀笑海的男子苦笑一聲,這男人,背後長眼楮了嗎?他從一旁的桌子上拎起一個模樣古怪的藥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算了,莫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紀笑海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屋內只留人世不知的秦黛心和慕容景。
慕容景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的望著秦黛心。
她的氣色很好,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只是她的眉毛卻糾結在了一起,顯然正在承受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痛苦。
慕容景突然覺得心很疼。
他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她總是很安靜,很狡黠,像只有主意的小狐狸。高興時她笑得像個孩子,心寒生氣時她又會發生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更多的時候她像藏在一層紗里面,讓人看不清她的喜怒哀樂,猜不到她的想法。
很特別不是嗎?
慕容景勉強勾起一點嘴角,算是扯出一個笑容,這個唯一能讓自己情緒失控的小女人……
原本他還懷疑過她的來歷,那麼敏捷的身手,冷靜而聰明的頭腦,再配上傾城的容貌,她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現在看來,到是他多心了。
那個人的眼光,應該不會差。只是,他為什麼會把這麼純陽屬性的功夫,傳給她?
慕容景的眉毛不自覺的擰了起來,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有可能害死她嗎?還是說他對她太有把握了?知道她一定能做到。
慕容景的視線再次落在秦黛心的臉上,睡著時的她看起來乖巧不少,少了張牙舞爪和伶牙俐齒,身上倒多出一點惹人憐愛的味道出來。
只是,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ps︰感謝老虎不怕貓嗎?同學的珍貴小粉紅!親們不遺余力的支持讓恕恕汗顏,最近心情糟透了,字里行間難免也有點不耐煩,恕恕檢討,會盡快恢復過來的~
d*^_^*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