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嬌 第三百一十二章 曖昧談話(下)

作者 ︰ 恕恕

只是,便宜真的那麼好佔嗎?

秦黛心懷疑。

想到這里,她連忙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慕容景來,她擺出一副精明相來,倒有幾分像地主婆的模樣。

慕容景從小長到大還沒被人這樣看過,他冷聲冷氣的問了句︰「你那是什麼眼神?」

秦黛心眯著眼楮道︰「京城現在可謂是多事之秋,你這個肱骨重臣不好好待在京城善後處理駙馬的事兒,怎麼有閑心跑到台州來?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又打著讓我替你賣命的主意?」

她對于政治出奇的敏感,似乎總能嗅到空氣中散發著的權謀的味道,她總覺得慕容景這個時間出現在台州絕不會是偶然。

他那麼忙的一個人,會專門從大老遠的跑來跟她叨叨什麼炎黃的事兒?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會兒說了?

有古怪。

慕容景出人意料的沒有回她的話,反而轉身重新坐回了桌子前,他握著那只沾了水的空茶杯,指月復無意識的摩擦著上面的花紋,臉上雖然還是一副萬年寒冰的表情,但他眼里已經有了陰霾之色,整個人都籠罩在狠厲的氣息之下,嗜血,冷酷。

這樣的慕容景是秦黛心沒有見過的。

印象中的他,總是冷冰冰的,要不然就是一副無賴相,偶爾也會表露出星星點點的柔情來。

但她從沒有見過慕容景是這個樣子的。

「出什麼事兒了?」秦黛心收起了玩鬧之心,安靜的坐到了慕容景的對面,這種關心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識的,本能的。

慕容景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握著茶杯,用力的握著。

秦黛心敢肯定。這件事情與自己有直接關系,她反復想了想,卻什麼也想不到。

氣氛有些僵。

好久,慕容景才淡淡的開口,「駙馬的事牽扯出了不少人,慶安王就是其中一個,雖然皇上有心將其的勢力黨羽鏟除,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皇上雖然暗中布置,可那老狐狸也不是個傻的,只怕已經選好了退路。雙方一旦兵戈相見,必定兩敗俱傷。」

秦黛心沉默不語,靜靜的听著慕容景說話。

「慶安王的勢力非一般小患可比。如果硬踫硬,只怕會給那些覬覦大雍邊界的蠻邦異族留下可趁之機。」慕容景停了一下,又道︰「戰事一起,受苦是百姓,損傷的是國力。若非如此,皇上怎會留他到今天。」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黛心的心有點涼涼的,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為什麼她卻管不住自己的心呢,每一次只要他出事,她就一定會被牽扯進去。從被迫變成了心甘情願。

心突然涼涼的。

「皇姐不日出家,皇上與慶安王這間也該有個了斷了。」慕容景又道︰「在那這前,我想先斬了慶安王的羽翼。」

秦黛心粗略的想了想台州的各方勢力。一下子就明白了慕容景的意思︰「是高立仁?」

他就知道她是聰慧的。

「不錯。」慕容景點了點頭,又道︰「這人是名虎將,雖然只是一個四品的侍衛,但他才學過人,武功又好。且通曉兵法,很得慶安王的心。慶安王手底下的人。有一半是他提拔上來的,可見此人心計。」

秦黛心听得也是心驚肉跳,這姓高的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慶安王把這樣一個人才埋藏起來,恐怕也是想棋有後招吧?

不對,高立仁如果隱藏的真有那麼好,慕容景也就不會說在皇上與慶安王鬧翻之前斬了高立仁了。

慶安王的後招一定會隱得非常深。這種事情,只有心月復之人可窺一二,高立仁是慶安王的心月復,一定會對這件事有所了解,即便不能了解到全部,但冰山一角的信息也足以讓慕容景查出真相來。

秦黛心凝眸思忖,一下子就猜到了慕容景的意圖。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總覺得他今天有點猶猶豫豫的,好像頗為難的樣子。難怪了,前腳剛跟人家表完白,訴完衷腸,後腳立刻把人往火炕里推,這事兒擱誰誰能好意思?

秦黛心氣結,剛才還說什麼那玉是他娘留給他媳婦的,不是太妃留給王妃的,現在倒好,又想使喚人幫他賣命!

秦黛心咬牙切齒的想,這要是都不算利用,這世界還tm的有利用這件事兒嗎?

「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兒來的?」秦黛心也沒撂臉子,反倒是放松了身體朝著椅背靠了過去,戲謔道︰「這等機密之事,王爺為何說給小女子听呢?」

慕容景微微的抬了抬眼皮,不動聲色道︰「我沒當你是外人,我的事,自然可以對你說。」

他這副樣子更坐實了秦黛心心中所想的,她連忙調整自己的呼吸,直到覺得胸口不那麼悶了,才道︰「那你想怎麼做呢?可用我幫忙?」

慕容景搖了搖頭,「談不上幫忙,你是炎黃之後,這些事情都是你的份內之事。不過,這次的事情有點復雜,我還真不想讓你牽扯進來,等著看戲就好。」他停了一下,隨後又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他沒解釋!可卻把秦黛心的那點猜測顛覆的七零八落。

秦黛心被慕容景刺激的目瞪口呆!

敢情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她成了小人,而他成了君子?再說什麼叫份內之事啊?自己還沒答應嫁給他呢好不好,憑什麼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過秦黛心不得不承認,听了他這一番話以後,自己心里那點怨氣早就蒸發了,不管怎麼說,慕容景還算坦蕩,把事情交待的很清楚,雖然某些方面有些自以為事,但至少他沒有算計自己,沒有利用自己。

還有。沒讓她失望。

秦黛心咬了咬嘴唇,小人就小人唄,反正她從來沒想當君子。

「你呢,不好好在莊子上待著,跑回來干嘛?」有雪晴這個內線在,秦黛心的所有舉動自己都一清二楚,可這回秦黛心只跟雪晴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並沒有跟雪晴交待細節,這讓慕容景里心突突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就是解決點家務事。」秦黛心也沒打算瞞著他。把自己的計劃跟他大致講了講。

慕容景隔著桌子握了她的手,「你這只小狐狸,下手還真狠。這麼嚴重的打擊,只怕秦方家再難有出頭之日了。」

他寬厚的手掌上布滿著老繭,傳來的溫度卻足以讓人臉紅心跳,秦黛心頭一次沒拒絕他,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這是他善意的安慰吧?

「方家沒有出頭之日是一定的。秦家卻不會,我哥哥,我,還兩個弟弟都是秦家的子孫,我不會讓秦家從此一蹶不振的。」

「齊家和方家都與慶安王有牽扯,你行事要小心。」

好好的。怎麼提到這個?

「這個我知道。」

慕容景有此微訝,「你怎麼知道的?」

秦黛心暗叫一聲不好,隨即開始打起了太極。各種轉移話題。

慕容景早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哪里肯讓她三兩下糊弄過去,干脆繞過桌子又把人捉到自己的腿上,霸道的把人圈在自己的懷里,繼續問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黛心臉一紅,把上次在賈府的事兒說了說。她略掉秦倩心情挑賈二爺的事,只說道︰「那丫頭叫新竹,稱齊家二小姐為主人,後來我從她身上探听到,原來她叫卡河娜,是草原人,想必也是瓦那的細作。還有那個端木,在駙馬府時,並不是我第一次見他。」秦黛心又把自己在普法寺被劫的事兒和端木爬齊寶嬋閨房的事兒交待了一遍,才道︰「那齊寶嬋也是個有本事的,竟然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把自己包裝成了大雍的人,無論從口音,習慣上都讓人分辨不出,我想她不是個簡單的。」

慕容景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麼多事兒,許多細節自己都不清楚。

「以前怎麼沒听你說呢?嗯?」

秦黛心訕然一笑,「以前,那個以前,我現在不是說了嗎?」以前她巴不得離慕容景遠遠的,他是個大麻煩有沒有?被這樣的人纏上還有好?這等機密的事,很多都跟自己身上的秘密有關,當然是能不說便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現在既然做不成米蟲,自己又逃不出他的五指出,說也就說了。

兩人已經硬生生的纏在了一起,再無他她之分。

慕容景微微眯了眯眼楮,她一向伶牙俐齒,現在居然也有詞窮的時候。

「那你以前是防著我,還是躲著我?」這個他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

秦黛心心里這叫一個堵,越想揭過去的篇,反倒越揭不過去。

她討好的往某人懷里蹭了蹭︰「我那時候不是沒敢高攀嗎?哪想過高高在上的九王爺會看上小女子呢!」她說的是實話,但卻是半真半假。

帝王家,也是情愛之冢,到處充滿陰謀和詭計,束縛和禮教,不適合她!

懷里的人兒眼波如水,一雙紅唇略微噘起,她嬌柔的身子靠在自己懷里,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如同一朵雲一樣柔軟,鼻間也縈繞著她淡淡的體香,身體某個部位不听話的抖了一抖,隨即他立即感覺到腿上的人兒身子一僵。

慕容景的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

秦黛心覺得有個硬綁綁的東西擦著她的腿邊頂了她一下,她腦袋嗡的一聲,只覺得尷尬至極,她又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哪會不懂頂她的是什麼東西,只是偏還得裝作不懂的樣子,真是尷尬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自己腿,感覺離開了對方的射程範圍內,才松了一口氣,同時松了一口氣的當然還有慕容景,他暗道幸虧秦黛心才十四歲,還是個不諳情事的小姑娘,否則自己不是糗大發了?

他哪里會知道,秦黛心懂得的遠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咳咳。」慕容景低低的咳了兩聲,才道︰「這事兒我知道了,會讓人去查一查,你做事也小心一點,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的聲音沙啞到極,听起來就覺得曖昧。

秦黛心點了點頭,假裝沒注意到,畢竟她這副小身板才十四歲,如果什麼都懂,那可太奇怪了。

慕容景把炎後的牌子放到秦黛心掌心里,囑咐道︰「什麼事情都別太心急,如果缺人手了,就讓雪晴拿著這牌子到這兒來搬人,整個炎黃的人隨時听你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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