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听此言,滿屋皆驚。
王應石早有準備,因此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來。
倒是秦從文幾乎被這句話氣死,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說什麼胡話呢!」
方氏眼里閃過陰狠之色,臉上的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秦黛心不為屋內氣氛所動,依舊道︰「民女替母告狀,請大人為民女母親作主。」
方婉茹被氣得不行,「這丫頭,說的什麼胡話呢?我好好的,有什麼要讓人替我作主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沒有想到秦黛心為什麼會這麼做。
只見秦黛心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道︰「回大人,民女母親蘇氏,二十二年前被聘嫁與秦從文為妻,哪成想成婚當天,被一直覬覦秦家主母之位的方氏,也就是她。」秦黛心用手一指方婉茹,然後才道︰「方氏聯合她的姑母,與方家人里應外合,策劃了一起調包案,把我母親迷暈,從後門抬了進去,從此做了秦家二十多年的妾。」
轟~
這翻話猶如一記驚天響雷,炸的眾人回不過神來。
方才還暗暗後悔自己沒溜出去的三位夫人,此刻眼楮里亮晶晶的,她們最愛八卦了。
方氏臉色灰暗,恨不能咬碎了一口老牙,方婉茹也有點發懵,整個人頭重腳輕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她甚至忘了反駁和訓斥。
秦從文腦袋里反復重復一句話,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秦家的陳年秘辛啊!難道是蘇氏告訴她的不成?
「哦?這倒是有意思。」王應石淡淡的掃了一眼屋內眾人,他辦案多年,單單看眾人的反應,就能瞧出一些端倪來。
如今這些人臉上分明寫著古怪二字。
「這麼說來,你要告的人便是她們了?」王應石用手一指方氏與方婉茹。♀
「沒錯。」秦黛心微笑了一下,隨後又指著秦從文道︰「民女還要告他!」
告我?
秦從文看了看秦黛心。心里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秦黛心便飛快的道︰「他身為人夫,竟妻妾不分,嫡庶不明,有失察之責。洞房花燭之時,他揭開了蓋頭就自然會發現與他成婚的人是他的表妹,為何當時卻沒阻止這一場鬧劇,反而將錯就錯,他與蘇氏既有婚書。又有媒憑,他這麼做,與騙婚有何兩樣。」
「你……你……」秦從文漲得臉色通紅。人家說的句句屬實,他雖然生氣,可實在沒有什麼可反駁的。
王應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從文,「秦老爺,有這事兒?」
秦從文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尷尬之際,猛听一旁的方婉茹起身道︰「大人,這話信不得。我與老爺自小青梅竹馬,我二人的婚事是父母作主,有婚書這證,三書六禮齊全。何來如此荒謬的說法?這丫頭非我親生,不過是所氣不過她姨娘生的兒子要養在我的名下,這才胡亂說了一通。」方婉茹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嚇的,眼楮紅紅的,看起倒是十分的委屈。
方氏此時陰陰的開了口,「細算起來,都是我們教導無方。如今才家丑外揚,貽笑大方。兩位大人。各位,這畢竟是秦家的家務事,老身希望能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這是要送客了。
秦黛心冷哼一聲,慢慢的起身,喝道︰「家務事?好一個家務事。你們竟妄想用家務事三個字掩蓋事實真相嗎?」
「你這個不孝女,還嫌不夠丟人嗎?」方婉茹惡狠狠的,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秦黛心會生了替蘇氏出頭這樣的心思,還當人家叫她一聲母親。
「丟人?是我丟人,還是你丟人?二十幾年前你迷暈我娘冒充她拜堂成親的時候你怎麼沒嫌丟人?」
方氏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有種預感,好像秦黛心知道的並不止這一件事,後面好像有更多的陷井在等著她們一步步的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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