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乎秦學琛的意料,孟知微居然點頭了,「不過到時候還是問問你爸媽吧,讓他們來挑日子。」
「好。」秦學琛有些驚喜地點頭,摟著孟知微不停地親。
「好了,」孟知微推開秦學琛,「我要先回去。」
「嗯,不過這個你先收下吧,」秦學琛從口供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盒,打開,里面是一枚金光閃閃的鑽戒,「你不收下我總不安心。」
「這是上次你藏在餃子里的那枚,」
「當然不是,」秦學琛撇嘴,「這可是我特地為你訂做的,款式可是我設計的,怎麼樣,好看吧。」
孟知微接守,點點頭,確實不錯,戒面上有兩顆瓖嵌在一起的心,每顆心中間還嵌著一顆小小的鑽石,鑽石不大,低調但卻精致,很符合她的審美。
「來,我給你戴上。」得到孟知微的贊美,秦學琛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孟知微戴上。
「等結婚的時候再戴吧。」孟知微盒上禮盒。
「現在戴會怎樣啊,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早就該戴了。」秦學琛有些不滿。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還擔心什麼,」孟知微有些好笑,「我想結婚的時候戴。」
「好吧,」秦學琛小聲嘀咕,「不過戒指還是保管在我這里吧。」
「為什麼?」
「到時候再求婚一次。」
「隨你,反正你都求婚過了,到時候再求也沒有驚喜了。」
「那,我再去給你定制一枚?」秦學琛還真擔心上了。
「我已經接受你的求婚了,你還要怎樣?」孟知微斜眼看秦學琛,「好了,起來,我要去收拾好我的公寓。」
「待會兒去好不好?」秦學琛雙眼亮亮地看著孟知微。
「為什麼?」孟知微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都好多天沒見了……」
孟知微臉紅了紅,小聲說道︰「那你快點……」
結果是孟知微在秦學琛公寓里過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才醒。
「早安,早餐想吃什麼,我去做。」睜開眼,孟知微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哪里,秦學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抬頭,就見秦學琛一臉神清氣爽地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
「秦學琛,你……」想到昨晚的事,孟知微主有些恨恨地看著他。
「好啦,房間今天收拾也可以啊,」秦學琛俯下頭在孟知微額頭上親了一口,「早餐吃什麼?」
「粥就好了。」
「好,我去做,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用了。」孟知微掀了被子坐了起來,在孟家住得久了,早上醒來這樣好的氛圍,她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那你先去梳洗,吃完飯我們就去打掃你的公寓,好嗎?」秦學琛模模孟知微的頭發,轉身出了臥室。
孟知微正準備起床,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知微,我是爸爸,」電話那邊傳來了田家齊溫和的聲音,「今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和學琛一起出來吃頓飯?」
「吃飯?」孟知微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
「你說呢?」田家齊不答反問。
「不用了,昨天我們已經見過了。」
「好吧。」田家齊嘆了口氣,又囑咐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孟知微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輕松地去浴室梳洗,梳洗完出來,秦學琛已經把早餐擺上了餐桌。
「粥還沒好,先喝點牛女乃吃些面包吧。」跟孟知微住在一起,秦學琛顯然心情很愉悅。
孟知微在桌旁坐了下來,秦學琛把牛女乃遞給她,孟知微才喝了第一口,秦學琛忽然說道︰「對了,剛剛你爸,額,田家齊打過電話給我,讓我們去田家吃飯。」
孟知微一下子被嗆住了,秦學琛急忙給她拍背。
「咳……你答應他了?」孟知微在心里有些懊惱,田家齊居然想要通過秦學琛來逼她。
「我……」看孟知微臉色有些難看,秦學琛急忙說道,「我當時沒答應他,但晚問過我媽,她說去吃頓飯也沒什麼。」
「所以最終結果就是你答應他了?」孟知微瞪秦學琛。
「那我也沒辦法啊,」秦學琛小小聲地嘀咕,「得罪未來岳父我還有好日子過嗎?」
「得罪未婚妻你覺得你會有好日子過?」
秦學琛無奈地搔頭︰「那個,你們父女倆的事,我也沒辦法啊,我能怎麼辦?」他真是太無辜了,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人啊。
「好了,」孟知微嘆了口氣,秦學琛這人單純得很,尤其不懂處理人情世故,要處理她和田家齊的關系確實有些難,「待會兒就去吃頓飯吧。」
「嗯。」秦學琛松了一口氣,他從接到田家齊的電話之後就在擔心了,沒想到孟知微這次這麼好說話。
「下次他再打電話給你,你直接讓我來接就好。」雖然同意去田家吃飯,但孟知微還是這樣囑咐秦學琛。
秦學琛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對了,去田家吃飯,要不要給田家人帶些東西啊?」
「不用了,」孟知微無所謂地搖頭,「只是去吃飯而已,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些什麼,沒必要趕著送殷勤。」
秦學琛有些為難地看著孟知微︰「可是,我媽媽已經讓人備好送去田家了。」
孟知微︰……
最後,孟知微只能無奈地跟著秦學琛去了田家,江抒潔果然比她還殷勤啊。
田家位于東州市中心外圍的別墅區里,離秦家和原來的孟家都非常近,不過孟知微並不想在田家待太久,所以和秦學琛磨蹭到中午才到。
「知微,學琛,來,等你們一上午了。」田家齊一早就讓人在門口守著,吩咐看到車來就通知他,可惜一上午陸續有車來,卻都不見秦學琛和孟知微,田家齊還以為兩人不準備來了,這會兒看到他們,高興得跟什麼似的,親自給兩人開門,帶著兩人往大廳走去。
田家大宅佔地廣闊,宅子前面有一個上百平米的大院子,院里古木參天,花草遍地,非常幽靜,秦學琛邊走邊看,連帶著三人的腳步都慢了下來。
「怎麼,你緊張了?」孟知微轉頭看跟在後面腳步越來越慢的秦學琛,有些好笑。
「笑話,我有什麼好緊張的,」秦學琛挺了挺胸,「該緊張的人應該是你吧。」
「既然不緊張那就走快點,飯菜已經做好了,吃完了我們就走。」
秦學琛咽了口口水,點頭。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孟知微這家庭關系可不是一般的亂,他怕表現好了,孟知微不開心,又怕表現不好,田家齊不開心,哎,這世上哪個女婿有他苦啊。
「不用擔心,」走在最前面的田家齊回頭,安撫兩個小的,「只是吃頓便飯而已。」
三人進了大廳,果然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趙慧嫻,老太太,田心悠和一個孟知微原先沒看過的老先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電視閑聊,似乎是在等他們。
「知微,學琛,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這些飯菜可得熱一遍了。」看到孟知微和秦學琛,趙慧嫻熱絡地站了起來,過來迎接。
「路上有事耽擱了。」雖然知道趙慧嫻是真的想對自己好,但是孟知微並習慣這樣的熱絡,所以有些不太自在。
「真是好大的架子,」一旁的田心悠卻咕噥一聲,「居然要我們一大家子等。」
「心悠……」趙慧嫻有些責備地看了田心悠一眼,田心悠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巴,「知微,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來來來,快坐下,先吃飯。」
孟知微也不想和田心悠計較,換做是她,她也未必能接受一個突然出現的搶走了父親對自己所有關愛的「私生女姐姐」,所以她直接無禮田心悠的話,跟秦學琛在桌旁坐了下來。
「下次吃飯要晚來先通個話,省得大家都等,浪費時間。」這當口,老太太和老先生也坐上了桌,只不過老太太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
孟知微面無表情。
「那是自然的。」孟知微不理會,秦學琛可不能不理,急忙點頭。
「對了,你現在還叫孟知微是吧?」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先生忽然開口,「既然已經證明你是田家的女兒了,什麼時候把姓氏改過來?」
孟知微一怔。
「爸,」看孟知微臉色不太好看,田家齊急忙轉開了話題,「先吃飯。」
老先生掃了田家齊一眼,田家齊訕訕地住了嘴,顯然很畏懼自己的父親。
「我知道你們母女這些年受了很多苦,你們怨田家是有理由的,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我從來沒有怨過你們,」孟知微淡淡地打斷了老先生的話,「當年的事情我已經清楚了。」
「那你決定什麼時候認祖歸宗,叫我一聲爺爺?」老先生緊追不舍。
孟知微在心里罵娘,她壓根就沒有想到要認祖歸宗,可是眼前的老人好歹也是田家齊的父親,她名義上的爺爺,看上去又嚴厲,她自然不能和他撕破了臉皮。
抬頭有些怨氣地看了一眼田家齊,孟知微疑心這是他搞的鬼。
田家齊卻無奈地對她攤攤手,一臉無辜,示意——這不關我的事。
「我還沒有準備好。」最後孟知微只能以這句搪塞。
「那你什麼時候能準備好?等我老頭子入土了?」
孟知微干笑一聲。
「那個,知微只是真的是沒準備好,她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忽然要讓她融入一個大家庭,她需要時間習慣。」看孟知微說不出話來,秦學琛急忙替她說話。
老先生听了這話,卻抬起頭盯著秦學琛看了起來,目光認真而專注。
秦學琛被看得頭皮發麻,心說該不會是這樣被這個老先生恨上了吧?
孟知微拍了拍秦學琛的手,示意——不用擔心,大不了撕破臉皮。
「你是秦澤的孫子?」秦學琛心里正忐忑,對面的老先生忽然開口說道。
秦學琛愣了愣,秦澤是他爺爺,逝世五六年了,田家齊的父親怎麼會認識他?心里雖然疑惑,但秦學琛仍然點頭︰「是,秦澤是我爺爺,不過過世好幾年了。」
「果然,我說怎麼看著有些面熟,」老先生了解地點頭,「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田家齊有些奇怪地看著父親。
「我們家和秦家是有婚約的。」老先生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一拍桌子,聲音洪亮地說道。
頓時,整個大廳里的人都愣在了那里。
「老頭子,這事我怎麼不知道?」老太太看了孟知微和秦學琛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了,」老先生模著下巴,邊回憶邊說道,「有四五十年了吧,那時候我們家還沒落魄,我和秦澤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同年結婚,同年生子,在孩子生下前,我們約好了,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就讓他們結為夫婦,孩子生下來,都是兒子,我們就約定如果我們的孫兒是一男一女,就讓他們結為夫婦,可是家齊還沒長大,我們家就落魄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如果不是看到秦澤的孫子,我還想不起這事來。」
老先生話剛說完,秦學琛和孟知微都沉默了。
兩人只有一個感悟,好狗血。
「也就是說,我不認祖歸宗還不行了?」孟知微挑眉。
「那個,知微,」秦學琛急忙表態,「我才不管那麼多,無論你是不是田家人,我都會娶你的。」
孟知微很滿意地點頭。
「我是無所謂,」老先生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學琛,「反正這約定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不過秦家人在不在意,我就不清楚了。」
「我爸媽肯定不知道這事,」秦學琛知道老先生這是準備把燙手山芋扔給他呢,急忙說道,「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那麼久以前的事了,誰還會當真啊。」
「那就是你秦家的事了,」老先生笑得一臉狡詐,「畢竟你們要不願意,我們也不能把人硬塞給你們是不是?反正我們是有這個意願的,你們沒有,那失誠的人可就是秦家,而不是我們田家了。」
「也就是說,我必須認祖歸宗,才能名正言順地嫁進秦家?」孟知微皺眉,其實她也不是多反感認祖歸宗,可是他們越是這樣逼,她就越排斥。
不想要補償施舍,還得被逼著要,這感覺,換誰都不喜歡。
「我可沒這麼說,你自己琢磨吧。」老先生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學琛,「這事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父母,要怎麼處理,你們自己決定。好了,吃飯。」說完,老先生開始胃口極好地喝湯。
孟知微卻一點胃口也沒有,本來就不是很願意來,現在又知道了這事,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秦學琛也有些悶悶不樂。本來他還覺得孟知微就算認祖歸宗也沒什麼,不過現在在看到了田家人的嘴臉後,他忽然覺得孟知微如果真進了田家,肯定會被算計的。
看看這老先生老太太,田家齊,還有個田心悠,哪個是好對付的,還有趙慧嫻,她是真的對孟知微好,還是為了討好田家齊在那演戲?
孟知微過去的生活夠復雜了,秦學琛覺得她還是更適合過單純的生活,秦家雖然也是豪門世家,但是人丁不多,而且他父母也不是什麼工于心計的人,他很確定孟知微在秦家生活會很簡單,可是在田家,他完全不確定了。
想到這里,秦學琛抬頭看了田家齊一眼,之前他還覺得田家齊是真的為了孟知微好,可是現在,他卻覺得他有些自私了。
一個父親,如果是真的愛自己的女兒,應該是想方設法讓她快樂地生活,而不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逼她認祖歸宗。
「哎,吃飯,吃飯。」餐桌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為奇怪,趙慧嫻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孟知微和秦學琛都沒有說話。
「知微,學琛,來,吃吃這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趙慧嫻看秦學琛和孟知微興致不高,緊趕著給兩人夾菜。
「謝謝,我自己來。」孟知微挪開了碗,潔癖使然,她並不習慣別人給她夾菜,當然,秦學琛除外。
趙慧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行,那你自己夾啊,想吃什麼夾什麼,當在自己家一樣。」
孟知微點頭。
「孟知微,你什麼意思,我媽媽為了招待你們,一大早就起來做菜了,你倒好,磨蹭到中午才來,還這樣擺架子……」看到自己的母親做了這麼多還這樣受難堪,田心悠看不下去了,氣沖沖地開口指責。
孟知微還沒開口說話呢,秦學琛就氣惱地反駁了︰「你不知道知微的習慣,這我理解,但是你不知道青紅皂白就指責她就是你的不是了。知微有潔癖,最開始連我給她夾菜,她都吃不下飯,你媽媽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她拒絕很正常吧。」
「你……」
「別說了,」孟知微面無表情地說道,「吃飯吧。」
秦學琛有些不滿地看了田心悠一眼,心不在焉地吃飯。
孟知微有些無奈,她不願意來田家吃飯,就是怕出現這種事情。
她知道她的性格和習慣在外人眼里都很奇怪,而田家人不了解,甚至還有可能因為田家齊迷戀母親而冷落趙慧嫻和田心悠的事對她心存芥蒂,她在田家人心里的印象本來不好了,如果她不表現得好點,估計他們印象會對她更糟糕,可是要她放□段和驕傲來討好田家人,她也完全做不到。
所以說,親生父親什麼的,知道是誰就好了,認祖歸宗容易,可是認祖歸宗之後的相處,可沒有那麼輕松,無論她怎麼表現,在田家人心里,她都不可能和田家人從小看著長大的田心悠一樣。
不太歡暢地吃完了飯,孟知微和秦學琛準備離開,但是田家齊卻說有話和兩人說,將兩人帶到了宅子後面的花園里聊天。
「知微,這次很抱歉,是我設想不周到,我以為這會是很快樂的一個聚會。」田家齊邊走邊一臉歉意地跟孟知微道歉。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回田家了吧,」孟知微其實完全預想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並不生氣,「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我不願意回田家,不是因為怨恨你們,只是我覺得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我一直希望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生活。」田家齊有些無奈。
「真正在一起生活了,如果每天面對的都是今天中午這樣的情形,你也會疲倦的。」
「知微說得對,」秦學琛贊同地附和,「你沒辦法改變你家人對知微的態度,你也沒有立場要求知微為了適應你的家人而改變她的性格和習慣。」
「是我錯了嗎?」田家齊有些茫然。
「你沒有錯,你只是曲解了你對知微的愛,」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樣的關系中,無論是田家齊,孟知微,還是田家人,都可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了,可是秦學琛相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外人,所以他看得比誰都清楚,「你想要補償,這很正常,可是你不知道知微需要的是什麼,她需要自由和尊重,可是這些,她回到了田家之後,都得不到。」
「那我應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孟知微插話。
田家齊有些困惑地看著秦學琛。
秦學琛對田家齊眨了眨眼,示意——知微不在時再說。
「知微,介意我跟秦學琛談談男人間的事情嗎?」田家齊了然,轉過頭看孟知微。
孟知微其實知道他們兩個要說什麼,不過她也沒有探究的意願,所以點點頭,轉身自己一個人在花園里亂逛。
不得不說,田家真的很漂亮。花壇,游泳池,噴泉,雕像,還有各種體育設施,修鑄得比公園還要精致氣派,可是,要她和秦家人一樣生活,她仍然抵觸。
孟知微在草坪上的搖椅上坐了下來。
這兩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整個人置身暖陽之下,說不出的舒爽愜意。
孟知微閉上了眼楮,想要好好地靜一靜。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每天都心亂如麻,難得有這樣的時間理理思緒。
可惜她並未能如願,沒過一分鐘,她就感覺到身旁的那個搖椅有人坐了下來。
「田家很美吧?」田心悠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孟知微連眼楮都沒睜開,只是淡淡地說道︰「那又如何?」
「所以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願意搬進田家?還是說,你在欲擒故縱?」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孟知微不答反問,「放棄悠閑自在的生活,與一群陌生的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們都對你有敵意?」
「我們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但是你們確實不歡迎我,不是嗎?」孟知微淡笑,「如果我缺錢缺愛缺社會地位,我或許就搬進田家了,可是這些東西對我而言,沒有意義,秦家給我的一切,已經足夠了。」
「呵,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田心悠並不信,「你知道爸爸現在有多少產業嗎?如果你不認祖歸宗,你可能一分錢都得不到。」
「如果我沒有找到親生父親,這一切我照樣沒有。」孟知微不以為然。
「你會這樣淡然地看待金錢,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可是如果秦家不接受你呢?你還像以前一親一無所有呢?」
「這世上我就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有那麼多東西干什麼。」
「那如果你母親還在呢?」田心悠並不死心。
「那這就是她決定的事了,我听她的。」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秦家人決定遵守我爺爺說的那個約定,要秦學琛娶田家人,你會怎麼做?認祖歸宗成為田家人,還是和秦學琛分手?」
孟知微笑了笑,她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她和秦學琛都不是小孩子,秦學琛的父母也不可能那麼不近人情,不過她比較好奇的是田心悠的決定。
「如果我不願意成為田家人,但秦家人堅持要學琛娶田家的女兒,你是唯一的人選,要你做決定,你會答應嫁給學琛嗎?」
「我會。」田心悠毫不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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