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床上一向是狠,溫言慌張地掙扎,「等、等一下,現、現在還在醫院!」
場合不對不說,他還受了傷,這種人怎麼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齷齪事?
溫言百思不得其解,漲得臉頰通紅,喬晉橫不以為意地吻她的脖子,解開她的紐扣,濕吻一路下滑,挑逗的響聲回蕩在干淨潔白的室內,勾得人面紅耳赤。溫言咬住嘴唇,氣咻咻地推他,那眼神又嬌嗔又委屈,喬晉橫一下子柔軟下來,他拿她沒辦法,簡簡單單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他放棄所有堅持。
算了,被比作狗又怎樣,他又不是看不出她那是嘴硬。她心里是有他的,否則哪里會給他那麼狠的一巴掌?
嘆了口氣,喬晉橫執起溫言的手放到嘴邊,正要親吻,才發現她的手掌擦傷了一大半,滲出不少血漬來。
他神色一凜,「怎麼回事?」
剛剛只顧著解釋,沒能注意到她居然受了傷。
溫言七手八腳地從他身下爬起來,一刻不停地扣好紐扣,耳根赤紅,「我、我路上不小心撞了人,摔了一跤。」
她輕描淡寫地說了事故,喬晉橫卻眉頭緊皺,仔細捏揉過她的手掌後,便尋著她的褲腰,溫言大驚,羞得都快哭了,「你、你干嘛?!我不要做!你精蟲溢腦了嗎?!」
溫言小時候和溫父學過拳腳,動起手來力道雖然沒有男人猛,但接連被捶了幾下,說不疼是假的,喬晉橫無奈地握住她的手腕,解釋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膝蓋傷著沒。」
溫言動作一頓,整張臉都紅了。
她安靜下來,喬晉橫褪下她的牛仔褲,逐漸露出的雙腿細白嬌女敕,只有右腿的膝蓋上有一攤觸目驚心的青紫,他眸光漸暗,俯身印上唇去,被踫到的一瞬間溫言大大地抖了一下,她不知所措地揪緊床單,雙眼茫然地望著他低眉親吻她的模樣,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上,心髒都要碎了。
「疼嗎?」許久,他啞聲問。
溫言搖搖頭,「不疼。」
這點痛楚,比起剛剛她誤會他時的晴天霹靂要好太多了。
喬晉橫笑了笑,扶正她的後腦吻住她,男人滾燙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帶來一陣要命的酥麻,溫言無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被他捧著臀跨坐到他身上,令人羞恥的熱流直往小月復處涌。親吻漸漸變了味道,他的動作蠻橫起來,連空氣都染上**,溫言眼角泛紅,無骨一般靠在他懷里,正要自暴自棄地隨波逐流,耳邊就忽近忽遠地響起敲門聲。
溫言瞬間驚醒,一腳將喬晉橫踹開,扯著褲子便跳到地上,等她手忙腳亂地穿好,前來探訪的醫生恰好推開門來。
對方顯然是認識喬晉橫,看他狼狽地半掛在床邊,溫言又尷尬不已,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他打擾了什麼好戲,「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吶,喬老大,您這是光天化日道德敗壞啊。」
溫言窘迫地垂著腦袋,不好意思地對那人笑了笑,忙走過去幫喬晉橫坐直身體。她那一腳半點情面都沒有留,她相信喬晉橫倒抽的那一口涼氣不是裝出來的。
見喬晉橫眼神冷冽,醫生取笑幾句,便上前來查看喬晉橫的手臂,他那樣一番折騰,縫好的傷口居然沒有繃開,簡直是奇跡,醫生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溫言,笑道,「憋幾天就好,別猴急猴急的。」
喬晉橫一個枕頭丟過去,對方靈活躲過,拿起病歷便逃出房間。喬晉橫冷哼一聲,不一會對方又探進頭來,「對了,你該打點滴了,弟妹的手是受傷了嗎?我先帶她去處理傷口。」
他倒是眼力好,喬晉橫站起身,冷淡道,「我陪言言一起去。」
溫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免得和他在一起又要被吃豆腐。
想到剛剛的驚險時刻溫言就無地自容,她揮開喬晉橫,大步走出病房,確定他被小護士插上針管,動彈不得,才放心地跟著醫生往消毒科走去。
醫院走廊中的人絡繹不絕,溫言呼出一口氣,臉上的燥熱終于有所緩解,那位醫生沒有趁火打劫地取笑她,只是帶她去消了毒包扎好手掌,又去拍了片子,確定膝蓋骨沒有受傷後,便帶著她往回走。
溫言感激道,「謝謝你。」
「哪里,這點小事算什麼。」對方溫和地笑了笑,「喬老大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幫他照顧一下老婆是應該的。」
數年前他還是實習生,在醫院里被殺紅了眼的病患挾持,險些丟掉性命,所幸喬晉橫槍法準,一槍擊中那名病患的手肘,讓他撿回一條命。
這城市一步一步地有條不紊地前進著,可在巨大的平和之下,涌動著無法忽視的不安因子,如果沒有喬晉橫那些人的存在,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要死不瞑目。
「你來就好了,有你在喬老大總歸不會再消沉下去。」病房門口,醫生站定,「還麻煩你多開解開解他。」
溫言疑惑地皺起眉頭,「開解什麼?」
不過是手臂擦傷而已,又不是今後都不能拿槍,有必要開解嗎?
醫生呆了一會,驚訝道,「你不知道嗎?」
溫言搖搖頭,對方嘆了口氣,低聲說,「喬老大這次行動不小心射殺了一名孕婦。對方是毒販的妻子,在他瞄準毒販時突然沖出來,吃了一顆槍子,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人就不行了,一尸兩命。」
頓了頓,他補充,「孩子都八個月了,引產也沒能活下來。」
溫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無法想象孕婦滿身是血躺在血泊中的場景有多震撼,那弄得化不開的粘稠血液中,是否也包含著女人臨死前的絕望和痛苦?
醫生又說了幾句,便沉默離開,溫言在門外呆站許久,透過房門縫隙,她能看見喬晉橫斜靠在床邊,出神地望著手背上的針管。他面無表情,低垂的眼睫蓋住眼底復雜的情緒,在沒有人的時候,原來他也是會低落、無助的。
他做這一行,手上注定沾滿鮮血,但這一個,絕對會是他最懊悔的。
如果他沒有開槍,毒梟還是會逃,卻能挽回兩個人鮮活的生命。
仔細回想,大洪在給她電話的時候,的確是欲言又止地提到了做任務時喬晉橫遇到了突發狀況,可她那時候滿心都被他並不存在的出軌佔據,沒有心思擔心他。
她什麼都不知道,對他漠不關心,一味地恨他的欺騙和算計,選擇性地無視他一直以來的付出。
除了父親,還有誰會像他那樣不求回報地愛她呢?
溫言喉頭發苦,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喬晉橫听見聲響,立刻抬起頭,一見到她,晦澀的眼便亮了起來,他對她伸出手,「沒事了嗎?」
「嗯。」
「醫生怎麼說?」
她異常乖巧,坐在他身邊,嗓音悶悶的,「就是擦傷,膝蓋的淤青不用管,過幾天就能好了。」
喬晉橫納悶地握起她的手,打量她枯萎的花朵般了無生氣的臉,「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還在氣我?」
溫言沉默地搖頭。
「那為什麼?」
溫言斟酌片刻,才鼓起勇氣抬眼看他,「你真的……殺了個孕婦嗎?」
他們十指交扣,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渾身猛地一顫。
喬晉橫面無表情,下顎緊繃,半晌沒說出話來。
「喬晉橫……」她啞聲喊他,他輕扯唇角,竟是低聲問,「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什麼?」
他緩慢地逼近她,緊鎖住她困惑的雙眼,「為什麼那麼生氣,是不是吃醋?」
四目相對,溫言心里頭小鹿亂撞撞到死,忙別開臉,「我、我在問你正事,你別轉移話題。」
「這也是正事。」
「你……」溫言張嘴要罵,卻一下子被他含住嘴唇,他狠狠地吻她,用力咬著她的舌尖,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心中的無措和自責。他緊緊擁抱住她,拿她當唯一能夠依靠的浮木,壓抑在心中的不願被外人看出的懊惱如同蓬勃奔涌的岩漿,險些灼傷了她。
溫言心口發堵,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見不得他有一丁點的頹然,他在她眼里就該是蠻橫的,不講道理的,就連處在弱勢,也該挺直脊梁,面容冰冷地向前走。
「你沒做錯。」她忍不住輕撫他的後背,哄著他,「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
「你是不是吃醋?」
「她不是無辜的。」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們驢頭不對馬嘴地對話,交頸相擁,這片刻比肌膚相親時還要溫暖,她的下巴磕在他寬厚的肩頭,鼻端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她再口是心非,也不得不承認,「我好想你。」
「……」
「這幾天……我真的好想你。」
喬晉橫愣了一愣,用力收緊雙臂,恨不得將她嵌入身體,她不會知道,她的一句話是撥開雲霧給他送來的一束陽光。
誰的安慰都比不上她一句話,就算他還沒得到她純粹的愛情,有她一句想念,任何苦痛,他也都能忍。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更新完咱就去看動漫啦哈哈哈
銀他媽的劇場版終于出來了噢耶
妹子們看完了別忘了留言~~~親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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