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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曲或多或少听說了一些魏悅同王雪冬之間的事情。她相信魏悅與王雪冬之間是互相愛戀著的,只不過世上有太多他們不能控制的東西。魏家和王家,生來就不能夠對等,中間有太多復雜的關系,稍微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斷送了性命。王雪冬這個人的心思太縝密,他一心為了保護魏悅,不得已從頭至尾冷眼相待。或許魏悅早早的就發現了,她知道王雪冬所做的一切,所以心甘情願。有默契的兩個人,即便形同陌路也知道各自的心思。
王曲幾乎是在王雪冬即將邁入鬼門關的時候才見到這個人,病房里匆匆的一面,她才知道這個人和她留著相同的血液,這個人就是他父親的親哥哥,她的大伯。
那日離開日本的前一天,魏悅親自過來道歉,這個人剛剛失去了畢生的摯愛,又要為自己所做下的錯事負責。王曲一點都不埋怨魏悅,反而為這個女人感到無比的心疼。
魏悅是足夠堅強的,她心甘情願守在王雪冬身邊那麼多年,在王雪冬去世的時候幾乎痛到失去了自己。她換位思考過魏悅的處境,這個人到底是太過堅強,讓人不敢在想下去。
現在魏悅已經月兌□上那件厚重的大衣,簡簡單單地在身上圍了一個圍裙。王曲靠在流理台上看著魏悅認真地攪拌著蛋黃。王曲從網上摘抄的制作蛋糕大全魏悅全然不放在眼里,她顯然是游刃有余的,仿佛這只是一個小把戲。
「加了黃油之後味道會更美,不信你等會兒試試。」
就單單這樣看著魏悅,都覺得她這個人是賞心悅目的。王曲忍不住多看了看,魏悅至今依舊是那個大方天真的小女孩,仿佛歲月不曾在她心上身上留下什麼。這個人和魏君灝其實並不像,但是魏家人身上有一股別人都無法模仿的氣質。
王曲發愣之際被魏悅探了一下眉心,魏悅歪著頭說︰「做cupcake怎麼樣?」
「啊?哦可是沒有小紙杯。」
「讓王冠秋去買。」魏悅說著就真的要去找王冠秋。
這個地球上能夠使喚王冠秋這個大爺的,除了魏君灝之外就只剩下魏悅了。
王冠秋在魏悅的心目中又是什麼呢?這麼些年,魏悅和王雪冬之間即便再怎麼僵持,王冠秋一直是默默守在魏悅身邊。
不過這會兒讓他去買紙杯也太不現實了,從宅子到市區便利店至少也要半個小時吧真買回來的話太陽都下山了,「下次吧,這次做大蛋糕。」王曲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真真是一個大蛋糕。
魏悅笑了,說好好好。王曲心想魏悅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來,你跟我一起學。」魏悅清了清流理台的一邊,讓王曲也加入。
有一點面粉粘在了魏悅的臉上,王曲指了指,魏悅則不計閑地靠了過來意思讓王曲幫忙擦一下。王曲伸手過去的時候根本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手上也是滿滿的面粉。于是乎,魏悅成了一張大花臉。她發現被王曲弄成大花臉之後笑到直不起腰,還要王曲給她拍一張照片,簡直幼稚到不行。
王冠秋下樓的時候就見到魏悅和王曲兩個人其樂融融地一起做著蛋糕,他不做打擾,悄悄地來到了客廳。
魏家是一個溫室,幾乎讓所有人忘記了外界的紛擾,忘記了外頭還有一堆人等著魏家倒下。如今魏君灝一門心思投入正經公司,以往的紛紛爭爭可不是說斷就斷的。就在剛剛,王冠秋和魏君灝聊天的這會兒功夫,已經接到了好幾通電話,無非都是底下一些弟兄的紛爭。
且不論外界,就連內部都有不斷的意見。
魏君灝走,易建馳留,多少人還是不甘心。
王冠秋需要在中間調解,他並不是說想抽身就能立馬抽開的。剛在沙發上坐穩,外頭就進來了易建馳。王冠秋讓易建馳先坐,然後自己去倒了兩杯茶。
王曲出來的時候見到易建馳時朝打了一個招呼,看得出來王冠秋和易建馳臉部線條都有些嚴肅,于是又訕訕地回了廚房。魏悅見到王曲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同,于是探著身子往外頭瞧了瞧。
「還習慣吧?」魏悅問王曲。
「指什麼?」
「來來往往魏家的人事物,以及你接觸過的麻煩。」魏悅故意說得含蓄。她跟在王雪冬身邊那麼多年,接觸過的東西何其多。上次王曲被截去完全是魏悅一個人的功勞。這幾十年,魏悅自己在日本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單純。能突破魏家所有的眼線悄無聲息將王曲送到日本,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王曲聞言點點頭。
她沒什麼習慣不習慣的,說來魏君灝真的很少將工作什麼在放在她面前講。她周圍認識的人也就只有文玉易建馳幾個,幾乎沒有接觸過魏君灝身邊的其他人。所以根本不存在習慣不習慣的問題。魏君灝是刻意不將他的那個世界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知道他是有顧慮的。相較起來,王雪冬是與魏君灝全然相反的,王雪冬刻意讓魏悅去接觸那些東西,雖說魏悅身邊的那些人都是她自己的人,可哪里能逃過王雪冬的眼?
無疑王曲是幸運的,她不需要面對任何事情。
這會兒放在烤箱里的蛋糕原料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反正無聊,魏悅開始和王曲聊起了天。魏悅說她也是看著王曲長大的,說著還用手在自己的腰下面打量了一下,說第一次見到王曲的時候小家伙還沒有長到她的那麼高。
「你個小不點從小就和我不對盤,讓我動一下都不肯。」魏悅說著又想到了什麼,哈哈地笑起來,她還想跟王曲接下去說的,可就是停不下來。
王曲無奈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她可真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曾經綁架過自己。
莫約過了兩分鐘,魏悅終于能說話了,但還是喘著氣帶著笑,「你知道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叫我什麼嗎?」
「什麼?」
「媽媽,你叫我媽媽。」魏悅用已經洗干淨的手模了模自己的臉,「我和章子茜有那麼像嘛?可惜我沒有見過她。他們沒有留下一樣章子茜的東西,別提什麼照片了。」
魏悅說王曲當時剛剛喪母沒有多久,她只不過是隔著遠遠地看一下,沒想到就被發現了。王曲哭著喊著叫魏悅媽媽,王冠秋抱著她,她小小的身子一個勁地掙扎。
或許是王曲太過思念,太不可置信,所以將誤當遠處魏悅成自家的媽媽。但無論如何,王曲已經足夠讓魏悅心疼。
魏悅對王曲說︰「我都是遠遠地看你,或者是坐在車上,或者是在你身後,你也不認識我,偶爾我經過你身邊也不能引起你的注意。或許又是引起你的注意的,但全都是因為我的美貌。」
d市的魏悅,a市的章子茜。她們兩個人都愛著王家的男人,都經歷著常人沒有經歷過的。如果她們能夠早些認識,或許可以成為知己。
「有時候死或許是種解月兌。」魏悅倒像是個沒事人,說完去看了看烤箱那邊的情況。
王曲默了默。
「想听魏君灝的故事嗎?」魏悅轉過頭看著王曲︰「我猜他一定沒有提起過他的父親和母親。」
王曲點點頭,又搖搖頭。既然魏君灝不說,應該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魏悅鄙夷,「能有什麼原因?逃避是他最擅長做的事情。」
于是這個聖誕節,王曲知道了魏君灝許許多多的秘密。首先一件就是關于他的父母,魏齊和薛林芸,魏君灝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
魏齊和薛林芸,他們一直是很恩愛的。不,應該說是魏齊單方面愛著薛林芸。
薛林芸有些自閉,魏齊瞞了那麼多年,最後被人魏整發現的時候干脆與他鬧僵。其實不過是見大不了的事情,魏整單獨見魏齊的時候根本沒有惡意,他只想要表達另外一層意思。那個時候醫學雖然還不發達,可是輕微的自閉癥還是可以治好的。可是魏齊偏執地認為魏整會以此要挾。
「或許是魏齊身上需要擔負的東西,讓他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非常敏感,以至于後來的不擇手段。」魏悅暗了暗眸,剛想開口繼續說,不料被一聲怒吼打斷。
「魏悅!」
是站在不遠處的魏君灝,他大聲地叫了一聲住口,隨即快步走到王曲面前將人護在懷里,甚至捂住了她的耳朵。
「魏悅,我的容忍度有限!」
「我知道啊。」
「請滾!」
魏君灝是慌亂的,在他懷里的王曲可以听到他們的對話,也可以感受魏君灝此時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地好快。王曲到目前應該還沒有怎麼見過魏君灝這樣慌亂的時候,除了那次在日本。
在外頭听到動靜的王冠秋與易建馳快速趕到廚房。
王冠秋下意識來到魏悅身邊,他看著魏君灝的眼底難得有些冷冽。
「我親愛的佷子,你真打算瞞一輩子?」魏悅繼續火上澆油,她站在王冠秋身側,目測魏君灝是傷不到自己的。噢!千萬不要懷疑魏君灝會掏出他自己身上的槍,事關王曲,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小喜歡魏悅小姑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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