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兒大多已經散去了。
葉、孫二人悄悄的潛入走廊後,輕輕的跨開了步伐,一點一點的朝著婚房的方向模索了過去。頃刻後,走廊上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這時,葉不凡和孫大帝才大膽的模到了婚房的門口,悄悄的將耳朵貼在了屋門的門板上。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屋里,諾瀾輕輕的說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害你那些朋友的。」
「呵呵,但願吧。」牧巟苦苦一笑,搖了搖頭。
「你不相信我?」
「相信。」牧巟淡淡的敷衍了一聲。
門外,葉不凡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貼在門板上,靜靜地听著。從他們的對話來分析,牧巟是心甘情願留在這兒的,而非被人強迫、亦非被人攝魂的。
如果他真的是自願留在這兒的,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真是為了保護自己嗎?祈求他們不要對付孫大帝還有自己嗎?
想到這兒,葉不凡的心里就是一陣的汗顏。
片刻後,牧巟又張了張嘴,輕聲道︰「我想問你一件事兒,可以嗎?」
「什麼事兒?」
「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成親呢?」
「這是任務,是國師大人吩咐的。」
「只有這些?」
「是。」
牧巟知道,她也是石國師的棋子之一,所以不會知道太多,也不可能透露太多的。如果他真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托盤告訴了自己,那麼,她很有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之日了。
咚隆。
就在葉不凡听得正仔細的時候,突然。他的身子一抖,不小心震動一下子門板。屋內,當兩個人一齊听到這個聲音時,兩個人皆是一震,不由自主的朝著木門的方向凝望了過來。當然了,他們雖然一齊望來。但是他們的目光卻是截然不同的。
諾瀾將目光盯到這兒時,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慮。而牧巟將自己目光投入到這扇木門上的時候,他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焦急。
門,絕不肯能莫名其妙就會震動的。
牧巟是這麼想的,諾瀾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兩個人想到一塊兒去了,也不由自主的對望了一眼。未久,諾瀾微微一笑,朝著他輕輕的說道︰「我去把門關嚴一些。」
「不用了。」牧巟想也沒想,突地從大床上面站立了起來,「我去關吧。」
他們的心思,他們全都明白。只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點破這層紗、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讓這件事情變得莫名其妙的尷尬。
諾瀾看了看他,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點頭道︰「那好吧,你去吧。」
「嗯。」
牧巟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當他徑直的朝著屋門那兒走過去的時候,突然間。他的神魂就像雷霆一般,驟然閃現。這股神魂極為凶猛,迅速就將周圍的環境探了一個遍。神魂雖強,可是此時,葉、孫二人早就已經不在走廊上了,所以。他並沒有發現到什麼,也沒有因此而做出什麼詭異的動作。
頃刻後,他終于拉好了響動的木門,來到了諾瀾的跟前︰「好了,沒有事兒了。」
諾瀾點了點頭。微笑不語。
他們表面上雖然有說有笑,親切無比。可是此時,他們的心里早就各懷心思了。比如牧巟,其實他剛才就在想,如果門外那人真是孫大帝,那麼,他該怎麼讓他安然離開這兒。而諾瀾,他只需要完成國師交待他們的任務,把他留在這兒,其他一切都好談。
呼……
屋外,大風忽起。
此時此刻,葉、孫二人又爬到了後面的牆壁上,任風吹打。不一會兒,屋外突然出現了一股氣勢極強的颶風,吹的二人瑟瑟的發抖。
怎麼回事啊?
葉、孫二人爬在後院的牆上,心里不禁的疑惑。對他而言,這風來的實在是太過蹊蹺了。而且,他隱隱覺得,這風中似乎還有一種奇怪的氣息,至于這種氣息到底是什麼,現在還很難下定奪。
「喂,你們兩個臭小子。」身後,張雲的聲音如夢如幻,突襲而至。
「呃?」兩人一怔,一齊望去。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具體位置了?你們怎麼還不動手啊?」片刻後,張雲的身影終于在颼颼的冷風中,漸漸凝成。
葉、孫二人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吶吶道︰「這件事情好像有點棘手啊。」
「哪里棘手了?」
「牧巟……牧巟他是自願留在那里的。」
「什麼啊?」听到這兒,張雲頓時間醋意大起,大吼道,「死東西,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天南海北在哪兒了?「說著,只見他一聲虎嘯,緊接著「砰」的一聲朝著婚房的紗窗,破窗而入。
屋內,兩個人一臉驚奇的看著若虛若幻的張雲,扎目結舌。
「你來干什麼?」諾瀾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沒好氣的質問道。
「我受夠了。」張雲想也沒想,月兌口叫道,「我雖然不知道國師是怎麼打算的。但是,我絕對不能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指令,更不能讓你完成這種荒唐的任務。」
「張雲。」諾瀾奴急,嘶聲叫道。
「夠了,」張雲大怒,只見他一步跨到了諾瀾的跟前,然後指著她的鼻子,一字一頓的叫道,「從今天開始,你,只能做我張雲一個人的女人。」
「你是不是瘋了你?你就不怕國師大人殺了你?」諾瀾模了模自己的胸口,喘息道。
「我管他殺不殺?」張雲毫不在乎的大吼道,「他都一個快要死到棺材里面的人了,我憑什麼要去听他的?」
諾瀾沉重的喘息著自己的氣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與此同時,他也在看她。只不過他的眼神之中除了難以動搖的執著,再也沒有其它了。諾瀾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烏黑的眼楮,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可是他更明白,像他們這樣的人,那完全就是被人培養出來的工具,看似高貴,卻永遠沒有屬于自己的自由。
「你……你真的不怕他?」許久、許久,諾瀾終于張了張嘴,再度問道。這一次,他的聲音比以前更加的沉重了,也更加的……鄭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