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懂什麼?就算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試。是我對不起施詩,可是我現在反悔了!」孫曦咆哮著。
木舒清忍住腿軟,咬著牙撐下去。現在他要做的只有拖時間——等花無情他們進來,人多點應該辦法會多點。
不過……如果撐不下去了——木舒清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實在不行,他只有開槍了。
雖然手有點生,而且現在狀況不太好,可過去他「神槍手」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這種距離將孫曦爆頭,他還是有信心的。
「你反悔了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你根本不是為了施詩……你只是為了你自己。」木舒清說道,「一開始你利用她,你早就做好了舍棄她的打算了。可是,直到失去了你才發現,你比你想象中要更喜歡她——不,什麼更喜歡……」木舒清咽了咽口水。
耳畔的聲音很嘈雜︰「若不是我讓施詩殺了梁思城,你們怎麼可以一舉攻下炎梁國?我明明是最大功臣,你卻在登基後只給我一個虛職。枉我犧牲我的愛妾。」
「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木舒清說,「你只是在失去一切後才發現,能為你無私付出的人只有她一個而已。可是你想過沒有,她現在可能已經心灰意冷,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只愛你一人的少女了。你以為用炎梁國皇後這個名頭就能將她挽回麼?」
「你說的沒錯,只有她而已,這個世界只有她心里是有我的。可是我卻將她拱手送人,我罪該萬死。可是等我當上了炎梁國國王,我就可以讓整個國家的人都為我把施詩找出來!」孫曦說。
木舒清打斷︰「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真的想要施詩回到你身邊的話,你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你以為你當了一國之君就能讓這個國家的所有人幫你找你喜歡的人?這種昏君總有一天會被推翻!」
孫曦︰「但是一旦睚眥墜覺醒,我就是世間最強!」孫曦急著開口,「睚眥墜可是九大神器第二!誰還傷得了我?」
木舒清︰「那也不過是第二!不是還有囚牛在睚眥之前麼?你想要挽回施詩,還有其他辦法,不一定非要讓睚眥墜覺醒!」
孫曦︰「可是我已經做了那麼多,我為她寫詩,為她彈琴,日日為她畫畫像……我做的還不夠多麼?」
木舒清︰「你做過幾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可是天下人現在對你印象深刻的只有你到處虐殺無辜女子,哪里有你為你心愛的施詩做多少痴j□j?這就說明你做的還不夠!」
孫曦︰「……」
見孫曦不說話,木舒清繼續︰「你既然曾經為她寫詩,那些詩有被傳頌麼,有能夠令路人感動麼?你在城牆上彈琴,為她奏響相思之聲,她可曾听到?你有把握讓你的歌曲能夠余音繞梁勾人心魂到讓路人為你傳話,一直到施詩為你感動麼?你為他畫畫,那就一直畫下去好了,等到有一天她回來了,把那些畫拿給她看,也許她會感動……」
孫曦︰「感動了又能怎麼樣,愛情又不會因為感動而生。既然梁思城為她做了那麼多都沒有感動她,她又怎麼會因為我做的這些而感動?」
「但是你本心就是讓她感動不是麼?你能做的也只剩下讓她感動不是麼?還是說你根本覺得自己做的不能比梁思城好?」木舒清說,「感動不一定會讓她產生愛情,但是‘不一定’不代表‘不可能’。你當初選擇去做這些不就是因為還有一線希望麼?你還沒有讓你對她的思念感天動地,你有什麼臉問‘我做的還不夠多’。」
孫曦︰「……」
麒子︰「他好像被你說動了!」
麒子能感應到孫曦心在動搖。
然而,很快,麒子提醒木舒清︰「不好!楊有義好像想強行蘇醒了!」
木舒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孫曦突然爆出一陣悲鳴。
被他控制住的女子得到空隙,立刻拼命向外爬去想逃開。
孫曦周身漸漸被綠光所籠罩。而索性此時廟門突然被打開,花無情帶著戰豹終于進來了!
木舒清如釋重負︰「花無情!快點想辦法搶下睚眥墜!」說完,木舒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第一時間沖進來的連辰靜抱住地上拼命掙扎的姑娘,逃離戰斗圈,一邊拉起木舒清。三人閃身避到廟中一尊菩薩像後。
花無情不用木舒清多說已經開始攻擊。
而被綠光罩住的孫曦周身好像形成了一個保護膜,無論什麼樣的攻擊都會被彈開。
孫曦還在悲鳴。
木舒清听見耳邊一個蒼老的遙遠的聲音響起︰「你猶豫了——孫曦——你居然猶豫了——那麼,老夫就替你接替下你的身體!」
孫曦的聲音︰「不要!」
木舒清捂住頭,心里問麒子︰「這是什麼情況?楊有義想強行搶奪孫曦的身體?」
麒子︰「嗯。看來花無情那小子好像打不過……」
木舒清︰「……」啥?打不過?那我費那麼大力氣拖時間是為了啥?
連辰靜關切地看著木舒清︰「木舒清,你沒事吧?」
麒子停掉了木舒清和孫曦的心靈感應。木舒清扯出一個微笑看著一臉緊張的連辰靜︰「看情況也知道不好啊。」
另一方面,那女子正不斷朝著連辰靜身上蹭。忍無可忍的連辰靜點住了女子的穴道。
而此刻,木舒清好像意識到一件更不妙的事情︰話說,他好像和那名女子中的是一樣的毒來著。
連辰靜拍了拍木舒清肩膀︰「你好好休息,辛苦了,下面就交給我吧。」
交給你?可是你不是沒有武功了麼?
而麒子再次提示︰「楊有義醒了……混賬。」
木舒清立刻拉住連辰靜︰「別走,教主!他現在……」
而連辰靜也看到了不妙的一幕,只見孫曦竟然左手擰住了花無情的劍,右手握住了戰豹的刀。
花無情和戰豹完全動彈不得。
木舒清︰這有點太厲害了。
下一刻,連辰靜已經將暴雨梨花針發射了出去。而只見孫曦一用力,竟然用戰豹擋住了飛向自己的銀針。
戰豹一聲哀嚎。
「孫曦」笑著一用力,將手上的兩人彈開。花無情立刻拉著中了暴雨梨花針的戰豹一起閃木舒清和連辰靜一邊︰「不行,今天我們先離開吧!」
「不行!」木舒清和連辰靜幾乎是同一刻回答。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死腦筋?這人今天不太正常,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孫曦不知什麼時候一把拉住了花無情,另一只手順勢掐住了花無情的天靈蓋。
孫曦惡狠狠道︰「太好了,一醒來就能得到內力的滋補。」
木舒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花無情凶多吉少,這種情況下不能猶豫了。
「砰」,木舒清正對孫曦腦門就是一槍。雖然只是打了個坑兒——這睚眥墜護體果然很厲害——但是孫曦倒退兩步竟然放開了花無情。
差點被吸內力的花無情跪在地上一陣大喘氣。
「麒子!」木舒清知道自己的槍是對付不了已經被楊有義附身的孫曦了。
麒子心領神會。木舒清眼前一黑。只見自己已經處在一片游離的黑暗中。麒子上。
「小子,你倒是有兩下子……」孫曦捂著頭,重新站起來。而這一刻,他看到了木舒清的變化,「你是,莫天麒?你也沒死?」
「你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死。」麒子狠狠道。
「哼,那正好,不知道你的靈魂夠不夠讓我徹底復活。」楊有義冷笑著,撿起剛剛戰豹掉下的刀,朝麒子砍來。
而麒子根本沒躲,腳下一滑,袖子一甩。楊有義手上的刀已經被折斷。麒子動作之快連木舒清都只看到麒子只是甩了個袖子,但是他其實已經給了孫曦一掌,並同時將楊有義手上的刀刃斷掉。
楊有義站起身︰「哼,你倒是有兩下子。」
麒子不客氣呢喃一聲︰「我也不想和你多廢話什麼。」說罷,麒子一掌打向楊有義咽喉,而楊有義當然順利躲過。可其實這一掌只是虛掌,麒子真正的目標是楊有義脖子上的吊墜——麒子一把抓住睚眥墜。
楊有義︰「你以為你搶得走睚眥墜?」
麒子沒理會楊有義,嘴里一念︰「收!」
楊有義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木舒清看到自己手上的爻環開始發出金光,而睚眥墜周圍的綠光開始變暗,漸漸地,睚眥墜周圍的綠光散盡,下一刻,金光四射。
一片白芒中,只听見楊有義哀嚎︰「莫天麒!你到底是誰?」
結束了……
孫曦的身體直挺挺地後仰著倒在了地上,睚眥墜的繩子直接斷掉,墜子已經被攥在木舒清手中。而麒子也已經立刻和木舒清交換︰「木頭,我需要休息一會兒。」
木舒清︰「謝謝師父。」木舒清說完,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他的體力也已經透支。
連辰靜見木舒清倒地,立刻上前扶起木舒清。
木舒清的四肢異常詭異地抽搐著。
花無情也捂著傷口和戰豹相互扶持著走過來︰「連弟,你最好,先讓開。」
「無情哥,你們先把那名姑娘送回去吧。木護法傷勢太重,我帶著他回去——這點要求不過分吧,畢竟今天,全是他的功勞。」連辰靜抱著木舒清,接過木舒清手上的睚眥墜,收入懷中,接著朝花無情伸手,「還有軟筋散的解藥。」
「嘁,連弟,剛剛你也看到了,這個木舒清他身份可疑。」花無情首先想到的確是木舒清不可能那麼厲害,還有木舒清那把「槍」,怎麼會比他的暴雨梨花針還厲害?
「解藥。他是什麼人我清楚。」連辰靜很顯然有些惱花無情這種時候不挑重點的行為。
「軟筋散解藥。」花無情交出解藥,而眼神卻瞄向了木舒清下半//身,成功看見一個詭異的突起後,笑道,「不過,我勸你先離這木舒清遠點。」
殘存著些許意識的木舒清,艱難開口︰「還有,春//藥的解藥……」
「春//藥?」連辰靜一呆。
花無情很「虔誠」地道歉︰「這種藥的解藥我平時用不太上,所以身上帶的不多,剛好最後一顆已經給了那名被劫來的姑娘。木護法,這藥不怎麼傷身,平日都是作為夫妻房內增進房//事情趣之用,你……自己發泄個幾次就好。」
「哈?」木舒清知道,花無情分明就是在故意整他!
「連教主,我希望你還是快點和他隔開點距離,畢竟你們關系不清不楚,難保他現在對你有什麼念頭。到時候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花無情說的有板有眼。
戰斗的緊張感漸漸消退,被激發的欲//望變得濃烈起來,木舒清眼里的連辰靜真的越看越漂亮了。而木舒清好像知道了,從一開始就是花無情故意算計他。
「啪」,木舒清左臉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木舒清終于又恢復了點清明。他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已經被欲//望控制住,不受控制地撲倒了連辰靜。
連辰靜正滿臉羞紅地站著盯著趴在地上的他。
花無情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身為你未來的小叔,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周全。連辰靜,你和我們走吧,我們給木護法留張字條,等他的藥勁兒消了,他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自己能回客棧。」
木舒清苦笑︰哈?你們打算丟下我?你們可是多虧了我才拿到睚眥墜的。
連辰靜的聲音好像天籟一樣︰「我不會丟下我的護法。花公子,我們客棧見。」
木舒清︰教主,你果然還是關心我的。
花無情他們好像走了。破廟里只剩下了連辰靜和木舒清。木舒清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他只能憑借著自己僅剩的意識靠著牆,努力自己為自己消火。
木舒清猜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髒眼楮吧,可是他已經控制不了了。釋放了一次後,下//身舒服了點。
木舒清剛喘了口氣,那地方又站起來了。
「需要我幫你麼。」一直在遠處看著的連辰靜走了過來。
木舒清忍著淚說︰「不要!」
可是身體卻比他誠實——他的頭正拼命點著。
連辰靜︰「……你想上我?」
木舒清︰「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就別說了。」
連辰靜︰「呸,你怎麼承認的這麼干脆?」
木舒清︰「我為人……啊……一向坦坦蕩蕩。」木舒清說著,繼續用力搓,可惜越是著急釋放,越是感覺不夠舒適。
連辰靜沉默了一會兒︰「還以為你會撲上來。」
「其實很想啊。」木舒清有些佩服自己,這種時候居然還能開玩笑。
連辰靜又一陣沉默後,結結巴巴道︰「我……感覺……這種事情……也不太難,我也來……幫幫你……」
「哈?」木舒清腦子已經當機。
什麼情況?幫……幫我?
接著,木舒清就感受到根部傳來了一陣異常冰涼的觸感。連辰靜的頭好像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清新的體//香,木舒清心更動了。
早就擼累了的木舒清放心地松開了手。
「手想放在我腰上也可以。」連辰靜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這麼對木舒清說。
木舒清二話沒說,立刻扶住了連辰靜。
雖然比真正想要的要差點,但是蹭著連辰靜順滑的長發,享受著他的手的服務,木舒清已經覺得——好值!
「快點……啊……用點力……」得寸進尺的木舒清要求道。
「不許提要求!」連辰靜理所當然有些生氣道。
可是手上還是應木舒清要求,開始加快了點手速。
木舒清滿足地笑了笑。
破廟中的灰塵味里,漸漸混上了有些濃烈的男性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