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天朝皇子,一個王府中的醫館,已是各種藥材十分齊備。我雖然眼楮看不見,鼻子卻異常靈敏,一味藥一味藥的聞下去,發現有好多世間少有的良藥,也能在珩王府中找到。燕珩一直在身邊陪著我,看我確認完最後一味藥,笑道︰「可還全嗎?還有沒有沒有的,我讓人去找。」
「已是很全了,燕珩,可以安排幾個人為我所用嗎?」
「當然可以,以後我府上的醫館,全听你調遣。」說完,燕珩喚來一個老醫官到︰「以後听水姑娘的吩咐。」
老醫官畢恭畢敬到「敝人胡永全,見過水姑娘」。
這聲音正是我蘇醒時听過的那個大夫的聲音。我趕忙應到︰「還要謝謝胡大夫才是,我昏迷之時全靠胡大夫妙手回春。」
我又轉頭對燕珩說道,「還缺幾味藥,我與胡大人說可好?」
「你就把珩王府當作自己的家,盡管吩咐罷。」
「好,那我就僭越了,胡大人,你看這幾味藥可好找?」我說出幾味藥名,胡永全越听面色越震驚,听完之後竟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姑娘師從何人?竟會用這幾味藥?這可是傳說中煉制七心蓮丹的藥物。」
「正是,等藥齊了,還要有勞胡大夫幫忙煉制。」
「有生之年能見識到七心蓮丹的煉制,胡某死而無憾!」胡永全說著,激動的幾乎落下淚來。
「還要麻煩胡大夫替我準備這幾味藥。」我又一一說出幾十味藥名,包括每味藥的分量,胡永全一一記下,吩咐藥童去準備。自從我的瓶瓶罐罐丟在山洞之後,我可是處處被動,還險些丟了性命,現在眼楮看不見,我更不能冒險,要趕緊把我需要的保護藥配置好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不知不覺,竟忙了好幾個小時,燕珩一直陪著我,等到一切忙妥,才覺得月復中饑餓。燕珩早已安排好午膳,他輕扶著我的手臂,和我一起回到翠煙殿。
等我們坐下,香凝向我一一報了菜名,全是清淡爽口的精致小菜,酸甜咸鮮各種味道的都有,還有各色小點心,棗泥的芝麻的豆沙的栗蓉的,還有我最愛吃的糯米圓子。我笑道,「燕珩,你當我是大肚佛嗎?」
「這可是你在珩王府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用膳,我只是記下了你在客棧中吃過的幾樣菜,可你愛吃什麼我全然不知,所以,除了你在客棧中動過筷子的幾樣菜,就各種口味做了一些。」
我心中感動,對燕珩說道︰「等我眼楮好了,我給你做我家鄉的美食,都是你沒嘗過的,你一定喜歡。」
燕珩卻不答話,屋子里一下安靜了下來,我心中奇怪,抬頭看向燕珩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听見燕珩低聲說道︰「你說過的話,可要記下,到時候無論你在天涯海角,我都會去找你嘗你做的家鄉菜。」
我突然一怔,心中蕩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翌日,當我從睡夢中醒來,耳畔傳來了陣陣絲竹之聲,我問香凝,「府中今日設宴嗎?」
「沒有設宴,是爺听說姑娘怕靜,專門叫樂府的技師晝夜彈唱,為姑娘解悶。」香凝笑道。
燕珩竟為我如此勞師動眾?他何必對我這麼好?我卻什麼也不能回報與他。正在此時,耳畔絲竹聲停,片刻之後,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如泣如訴,蕩漾心弦,仿佛春天的牛毛細雨,滴滴沁入心田。
好久沒有彈琴了,听聞這笛聲,我竟有了撫琴的**,我問香凝︰「可有箏?」
「姑娘想撫琴,有的,咱們王府最不缺的就是樂器。」香凝應到,不一會兒就取來一把古箏放在琴案上,然後扶我坐下。我摩挲著古箏,撥弄了一下,熟悉了一下手感,開始和遠處的笛聲相合。
笛聲有了回應,更加婉轉動听,像是一只花間飛舞的彩蝶遇見了同伴,要帶她去花叢中嬉戲,琴聲纏綿清婉,緊隨著笛音翩然起舞,恍如仙樂。一曲作罷,我還沉醉在樂曲之中,突然想認識吹笛的人,果真是越到了知音。
正在回味中,有人從門外進來,香凝叫了一聲王爺,是燕珩進來了。
「燕珩,你府中有人笛子吹的真好。我可以認識他麼?」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燕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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