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劇烈的心痛將我從渾噩中警醒,我猛然推開了他的懷抱,一臉茫然的站在一旁看著他。
紫衣人似乎有一絲驚愕,可很快就被一抹難掩的傷心取代。他淡淡的說道︰「走吧,先離開這里再說。」說完抓住我的手就將我帶出房子,等到走出房子時,我回頭一看,先前的房子也瞬間被一片火海包圍,轉瞬間化為灰燼。原來,剛才竟是一個保護罩罩在房子上,這個紫衣人到底是誰?這個世界怎麼有這麼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剛剛走出兩步,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我定楮一瞧,又是那個黑衣人。我身子不由自主一顫,見到這個黑衣人,竟然像看到死神一樣,總是能讓我心生恐懼。握住我的手緊了緊,紫衣人轉過頭看了看我,淡淡說道︰「怕了麼?他對你做過什麼?讓你這麼怕他?」
我白了紫衣人一眼,恨痕說道︰「你試試被人下了劇毒整天心月復如刀攪般痛,再試試被人當沙包一樣扔來扔去骨頭都快散了,你就知道我有多怕他了。」
可就在這時,黑衣人竟然單膝跪地,對紫衣人說道︰「屬下不知門主駕到,請門主恕罪。」
握在他手里的手,下意識的往外抽了抽,沒用,他抓的太緊。紫衣人看向我,眼神更加深邃神秘,而我在他黑如點漆的目光里,更加的蒼白了。原來,他就是燕珩所說的一直追殺我的北冥門門主。我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我能月兌險了,想不到,卻是入了更大的險境。」
紫衣人看著我,目光沉沉,緩緩說道︰「這會兒看來你是真的怕了,你越是到情緒幾近崩潰時,才越會用笑容來平衡心境。」說完,他轉過頭看向黑衣人,淡淡說道︰「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黑衣人臉色一變,立馬雙膝跪地,顫聲答道︰「門主,屬下知錯了,屬下應該緊尊門主指令,將蓮心公主殺死,只是意外得知蓮心公主知曉罔川地圖之事,想得了罔川地圖獻給門主,在將她殺死。沒想到,耽誤了時日,屬下知錯,請門主恕罪。」
我的心已經跌進了冰窟,萬念俱灰之時,已經忘記了害怕,只是臉上還掛著一絲冷冷的笑。我在笑自己剛才居然還在他的懷里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一個自始至終都要殺我的人。
紫衣人冷聲說道︰「她知曉罔川地圖並不為奇,因為是我告訴她的。怎麼,你也要對我用刑麼?」
黑衣人吃驚的瞪大眼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紫衣人。紫衣人冷漠的看向黑衣人,突然,黑衣人面部呈現了驚恐之色,慢慢的面容開始扭曲,黑衣人身子抽搐成一團,一團烈火竄遍黑衣人全身,只片刻功夫,黑衣人就化成了一堆黑灰。
紫衣人看向我,輕輕的笑道︰「還怕麼?解氣了麼?」
我訕訕笑道︰「也好,落得個干淨,真環保啊」
紫衣人看向我的目光漸冷,我不由自主的想往後退,卻被他拉著,向門口走去。
紫衣人邊走邊說︰「無憂,我帶你回家,毋需歷練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擋在了面前,煙霧繚繞中,他深入寒潭的雙眸散發出點點精光,帶著一絲決絕和冷冽。這人不是灝銘又是誰?我才開心了片刻,就想到剛才那個黑衣人慘死的畫面,趕忙厲聲對灝銘喊道︰「你快走,別管我!他會妖術!」
灝銘紋絲未動,目光如電射向紫衣人︰「放開她!」
紫衣人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放手,將她讓給你?讓你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利用她?」
我不知道紫衣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卻看見灝銘身子僵硬,身軀微微顫抖。
突然,一抹白衣從暗處走來,燕珩冷冷說道︰「原來你就是北冥門的門主,你來的好,正省了本王到處找你。」燕珩看似不經意的目光掃過我,冷聲說道:「她是我昊金國要的人,既然你已找到了,就交給本王,本王也好回去向父皇復命。」
紫衣人看著灝銘輕哼一聲,緩緩說道︰「看來兩位皇子對無憂可都是惦記的緊,既是如此,就看你們本事了。」說完,紫衣人將我輕輕一推,我竟然輕輕的飄了起來,周身還有一層薄薄的透明的軟罩,我就好像待在一個透明的氣泡里一樣。我趴在泡泡里,一臉驚異的向外張望,紫衣人回過頭微微向我笑道︰「好玩嗎?玩夠了咱們就回家。」說完,紫衣人轉過頭去,臉上已是一臉的冷冽。
轉眼之間,三個人影糾纏在一起,我幾乎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不知為何,我的心劇痛無比,可我不想燕珩有事,更不想灝銘有事,可心底似乎又怕紫衣人受到傷害。我忍住痛,想從氣泡里出去。可氣泡柔軟如水,卻怎麼都不能穿透,打上去就好像打到棉花上一樣,根本使不上力。我心急如焚,在氣泡里模爬滾打,就是出不去。眼看著他們三個越打越激烈,突然間,一道血光迸射而出,是燕珩受了傷,紫衣人看到燕珩受傷,撇開灝銘,就要向燕珩擊去。一陣鑽心的劇痛席卷全身,我忍不住一口鮮血涌出,噴在了氣泡上。奇怪的是,氣泡被我的鮮血感染,慢慢的消散,我看見我的血能融化氣泡,不再猶豫,拔出身上的短劍,劃上手臂,鮮血汩汩而出,氣泡破潰出一個大洞。我立刻從洞中跳了出來。
紫衣人看到我破了軟賬,不再戀戰,他一掌擊向灝銘,灝銘閃身躲開,沒想到紫衣人意不在灝銘,就在他假意擊向灝銘之後,立刻回身,轉手一柄長劍就向燕珩射去。燕珩負傷,眼看來不及躲避,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傷了燕珩,在這個念頭涌現的同時,我已經擋在了長劍之前,我手握短劍,奮力揮向極速射來的長劍,長劍擊在了我的劍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間震破了我的戶口,我兩只手鮮血淋灕,沒想到我的短劍脆弱的如同一塊玻璃,被長劍擊中的瞬間碎成了幾段,而那柄長劍再無阻擋,干脆利索的刺進了我的身體。
長劍帶著巨大的沖力,我像一片殘葉,被冷風無情的卷起,飄落。紫衣人第一個沖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攬入懷抱,他五內俱崩,心痛入骨,痛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微笑的看向他,用盡力氣說道︰「師傅,放過灝銘和燕珩吧,帶我回無憂山……"紫衣人,正是我的師傅白水,白清揚是他的化名。而我也在重擊之下恢復了記憶。師傅看著我,柔聲說到︰「我這就帶你回家。」
等我醒來時,已經身在暗香園。我受傷極重,來不及回無憂山,白水帶我回到了暗香園。原來暗香園的木樨樹林,竟然是一片靈力充沛的療傷勝地。白水還是將我放在一個氣泡中,只不過,這次他和我在一起,而這次的氣泡十分寬敞,里面還有床榻桌椅,我躺在床帳中,白水坐在床側,氣泡四周雲蒸霧繞,不斷有一股一股得靈力充盈進來。我的劍傷劇痛無比,就連呼吸都會牽扯的傷口巨痛,我忍著痛,細細感知身體的狀況,毒已解了,可我更關心的是,寶寶還好嗎?我的腰月復有一絲沉重,但是,寶寶還在,我放了心。
白水見我醒了,從桌上端來一只瓷碗,湊到我嘴邊,輕聲說道︰「喝了它。」
我看向藥碗,里面盛的是一碗湯,赤中帶金,芬芳撲鼻。可我五官異常靈敏,只一聞就發現那麼濃重的香氣,只是遮掩藥水散發的血腥氣。我不禁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看向白水。
白水淡淡一笑︰「不過是區區幾滴血,不妨事,快喝吧。」這湯碗里,正是有白水的鮮血。我知道師傅是上萬年的九尾神狐,他的血就是事件最好的療傷聖藥。我依言喝完了整碗藥湯,感覺身體的劇痛緩和了很多很多,果然是神族的鮮血。
看我喝完了藥,白水說道︰「你還要在這結界里待上一段時間,等身體大好了我們就回無憂山。」
「師傅,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低著頭,輕聲說道。
「無憂,是師傅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還幾次差點親手害了你。」白水痛苦得說道。
是看見白水眼中的無奈和憂傷,心中十分內疚,只怕陪伴灝銘的日子,我是再也不能回無憂山了,可那里,永遠都是我的家,師傅,永遠都是我最親的人。
「師傅,我不能離開他,我……」
「我知道,你怕你離開這里,會讓天下百姓陷入戰爭,這些都交給師傅好嗎?」白水的聲音里透過一絲緊張。
「師傅,」我睜大眼楮,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眼楮里,透著堅定的目光。「師傅,我,愛他,我要陪著他……」看著白水慢慢涌上痛苦的臉色,我說不下去了。
過了好久,白水才緩緩說道︰「你先好好養傷吧,你的胎兒已受了重創,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灝銘他們?」我心中不放心。會算他們武功再好,也不是神族的對手。
「失蹤了。」白水淡淡說道。
「什麼?」我一著急,掙扎的一下做起來,可剛剛挪動了一點,劇痛已經讓我痛苦的j□j出聲,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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