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妝成瑞雪的樣子飛奔而出,當然沒有去醫館,而是徑直來到了湖邊。我站在了湖邊,又回頭看了一眼銘王府,我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我不再留戀,決絕的跳下了湖水。就在我入水的一瞬間,我听見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呼喊,在呼喚我的名字,一切都晚了,我帶著一絲淒冷的微笑,沉入湖底。
湖底一片昏暗,辨不清方向,正在此時,兩個人影飄了過來。遠遠的在我面前招手。看來是帶路的人,我向他們游了過去。不一會兒,前面就出現了一個黑洞,帶路的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夜明珠,游進黑洞。我毫不遲疑跟了進去。黑洞不長,我運氣屏住氣息尚能堅持,很快就游到了出水口,我從水面浮出,忍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氣。這水路只要再長一點,我就幾乎支持不住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一把帶出了水面。緊接著一個包袱扔到我懷里,一個黑衣人低聲說道︰「跟我來!」說完閃身躍進一條小巷,我緊隨其後,閃進小巷,躲進一處民房。黑衣人站在院中,對我說道︰「我是段天涯,奉門主之命接應小姐,包袱里有衣服,還有易容的東西,速速換上。我們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去。」我奇道︰「師傅的暗香園不是有密道麼?」黑衣人道︰「暗香園已被朝廷層層監控,不能再去了。」我點點頭,迅速走進一間房子。開始更衣易容。
這是一身男裝,帶上面具,我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年輕武師。等我走出房門,幾個黑衣人也已化妝完畢,我們儼然就是一對押送貨物的武師,段天涯說道︰「我們會盡力護送您出城,如果萬一有阻攔,您不必管我們,只管自己出城就是,出了城還會有人接應。」說完,他拿出一枚銅戒交給我。又說道︰「這是我北冥門的信物,所有北冥門的人都會認識這個信物,小覺拿著此戒,天下之大,處處都會有北冥門門徒相護。」
我將戒指帶在手上,說道︰「我記住了!」段天涯點點頭,說道︰「如此,行動吧!」
我們一行人,壓著幾輛貨車,向著城門口急急走去。門口的衛兵還和平日一樣,看來我逃走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里。我加快了步子,恨不得一步跨出城門。眼看到了城門口,身後傳來了快馬疾馳的聲音,我扭頭一看,是一個玄甲軍,騎著快馬,手舉一支令旗,縱馬飛奔而來。到了城門口,飛身越下馬背,喊道︰「傳皇上口諭!,封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守城的侍衛趕忙跪倒令旨。傳令的士兵不再多話,翻身上馬,又奔下一個城門疾馳而去。
眼看看門的士兵就要去關城門,我心中一急,就要搶路出去。正準備動手,段天涯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沖我搖搖頭。我疑惑的看著他,只見他滿臉堆笑,走向一名軍長,說道︰「軍爺,趁著這門還沒關,請放我們出去吧。我們是給人押貨的鏢師,這要是出不了城耽誤了送貨的期限,我們可是要賠大價錢了。」段天涯邊說,邊向這名軍長的手里塞了一袋子沉甸甸的錢幣。那個軍長看著錢袋,眼楮閃著貪婪的**,他接過錢袋,不動聲色的塞進自己的衣服,然後大聲喊道︰「你們這押貨物,趕緊過去!別耽誤我們關城門!」段天涯趕忙沖我們一招手,我們一行人推著貨車,魚貫而出。等到出了城門好遠,我回頭看向昀天城,緊閉的城門就像一道永遠不可逾越的屏障,從此隔絕了我和他……
一路上我們並不敢耽擱,披星戴月的向西北方走去。因為怕有追兵,我們並不敢進城,都是繞城而走。更不敢住什麼客棧,都是風餐露宿。還好我腦海中有罔川地圖,所以並沒有迷路,也沒有走冤枉路。轉眼,過去了7天。
我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連日的奔波讓我勞累異常。段天涯看我實在辛苦,只好找了一家沿途的比較偏僻的客棧,想讓我好好休息一下。這家客棧由于地段偏僻,所以客人不是很多,大部分是趕路的鏢師游俠。我早早用了飯,又好好的洗了個澡,就準備早些入睡養養精神。
突然,窗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我悄悄將窗子打開了一個縫兒,向外瞄去。窗外來的是練武之人打扮的一隊人,雖然穿著百姓的衣服,但是他們行動有序,一看就是軍紀嚴明的軍人。我不禁有一絲擔心,再看向帶頭的那個人,只見他摘下斗笠,凌烈的目光向樓上掃來。這個人我認識,就是玄甲軍北大營的統領將軍石磊。眼看他的目光掃向我的窗子,我趕忙合上窗戶,疾步走出房門,來到段天涯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里面問道︰「誰?」我輕聲應道︰「我」。房門很快打開,我左右看看無人,快步閃盡房內,焦急的說道︰「我看到玄甲軍了,里面正巧有一個人我認識。此地不易久留,我們要速速離開。」
段天涯說︰「現在天色已晚,我們此時走反而容易引起懷疑,不如等夜深人靜他們熟睡之時再行離開。」
我點點頭,沉聲說道︰「也好,你一會兒偷偷派兩個人記住他們的房間,我們要走的利索,就要先迷倒他們。」他們準備的這麼充足來救我,一定有這些常用的必備吧。
段天涯點頭應道︰「好,再過三個時辰我就行動。小姐先睡一會兒,養養精神,等這邊事成我叫你。」
我點點頭,微笑著說道︰「辛苦了!不過,三個時辰之後,我不會跟你們走。」
段天涯听我說道不會和他們一起走,立刻緊張萬分,他急急說道︰「小姐,是不是屬下做錯了什麼?」
我趕忙解釋道︰「怎麼會,是我有個主意,畢竟十幾個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咱們分開行動,十日後在通往蜀川國的江林城踫頭。」
「咱們是要去西北方,這不是南轅北轍嗎?」段天涯有些不解。
「銘王知道我要回無憂山,所以必會在沿途加以防範。我卻朝相反的方向跑,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只是繞遠一點,卻更安全。而你們明天繼續向北再走兩天,引開他們,我才能更方便的到江林城。」我解釋道。
「好,我就听小姐安排,但是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就讓屬下保護小姐前往江林城。」
「相信我,我一個人行動更方便些。我會趕去和你們匯合,就這麼定了。」我說道。
「這萬萬不可!萬一沿途有什麼意外,豈不是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請恕屬下萬難從命!」段天涯堅持道。
我看他如此,知道我這樣做他是很難接受,也不願再多說,只得順著他說道︰「那既是如此,你們就听我安排,萬萬不敢誤事!更不能傷他們性命。等到玄甲軍一離開,你就來找我,咱們就出發!」
入夜,石磊他們早已入睡,只留了兩個人,一個看馬,一個守夜。段天涯他們倒是很利索的將兩個人放倒,然後偷偷向每個房子吹了迷香,只是迷香的劑量不大,他們很快就蘇醒,然後中計去向北方追擊。等到玄甲軍一離開,段天涯就來到我的房間門口輕聲敲門。房中無人應答,段天涯覺得不對勁,趕忙踢開房門,才發現房中早已空空如也,只有桌上一張便箋︰五日後江林城見!」段天涯一臉的悔意,只是此時他也別無他法,只得快馬加鞭,向著蜀川國的方向追去。
而客棧中,一直到天色大亮,才有一個武師打扮的清秀的年輕人不急不緩的踱出房子,美美的用了早餐,才翻身上馬向著滇南國方向揚鞭而去。當然,這個人是我。
我快馬揚鞭,想著西南方疾馳,這個方向要比直接奔著無憂山方向去多走十來天的路程,但是,因為這個路線更是隱蔽,一個人目標又小,所以應該沒有人會覺察到。
可是,也許真的是我將玄甲軍想的太容易對付了,東灝銘嘔心瀝血訓練出來的威武之師,又豈是如此好騙?
我毫無顧慮的騎馬前行,眼看著進了一片竹林,盛夏的竹子,長勢正好,枝繁葉茂,青翠欲滴。我策馬前行,忽然,竹林掩映處飄落一抹灰色的身影,我大吃一驚,趕忙勒住,準備提劍御敵,忽然,灰色身影轉過身來,卻是石磊。只見他一身灰色的俠客裝扮,身後背著一炳長刀,雙手卻是空空如也,並沒有拿什麼武器。我稍稍放心,空著的手,並沒有抽出長劍。我不想傷害玄甲軍的任何一個人,畢竟,他們是我用性命去救治過的人,是患難與共的戰友,他們都是頂天立地征戰沙場的好男兒,他們並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我恩怨分明,並不想累及無辜。
我冷冷看向石磊,等著看他有何行動。卻見石磊恭敬的向我深施一禮,朗聲說道︰「殿下,末將奉銘王之命,恭請殿下回府。」
「如果我說不呢?」我依舊面無表情。
「末將願力勸殿下回府,如果殿下不願意,末將願追隨殿下左右,直到殿下同意回府。」石磊道。
「刀光劍影尚不足懼,我還會怕你的死纏爛打?」我微微一笑。
「殿下,請隨末將回府,銘王已經號令所有玄甲軍,務必找到殿下,現在整個昀天國都是搜索殿下的玄甲軍,每一個邊境城市都重兵把守,插翅難飛,殿下,您出不了昀天國。」
「石將軍,我知你們玄甲軍與銘王,表面上是主帥屬下,實則都是生死袍澤。我本不該要求你听命于我。可你們好多人也與我是生死患難之交,我不願和他們兵戎相見,更不願傷害他們。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對我的兄弟動手。今天你若非要帶我回去,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還會跑,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逃離那里,就算銅牆鐵壁,大不了還有一死,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回去的。」我堅定的說道。
「殿下,您就不能原諒銘王嗎?」石磊的臉上一片傷心之色。
「我心已死,你見過死而復生之人嗎?」我臉上帶著微笑,微微抬頭,看向遠處的竹海,光影斑駁間,如綠色的波濤一樣,看上去很平靜,其實暗潮洶涌……
「殿下,你果真寧死都不願見銘王麼?」石磊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我看著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石磊決絕的說道︰「那既是如此,屬下就成全了殿下誓死不回昀天城的決心吧!」說罷,石磊手舞大刀,向我揮來。
我站在原地,絲毫未動,默默的閉上眼楮。脖頸上一陣涼意,卻沒有一絲疼痛。我再次睜開眼楮時,早已是滿眼熱淚。
石磊手持大刀,橫架在我的脖頸,慢慢的大刀向我的身側滑去,跌落在地上。石磊緊閉雙眼,沉聲說道︰「你走吧。」
我輕聲說道︰「那你怎麼辦?」我不願拖累他,如果我要逃月兌,可以有很多辦法,可我不想這樣對付一個經歷過生死患難的朋友,所以我寧可相信他一次,相信他也會把我當作同樣重要的朋友。事實證明,我沒有信錯他。
「殿下毋需擔心,我自會向銘王請罪,屬下受些罪責無足輕重,只要能成全殿下心中所願,屬下雖死無憾!」石磊話語雖輕,卻字字沉重。
「謝謝你,可我,也不願我的朋友因此而受累,得罪了!」說話間,我已出掌擊在了石磊的胸口。石磊猝不及防,一口鮮血涌出,跌坐在地上,手捂胸口,運氣平復內息。我來到他跟前,蹲□子,附在他耳邊,將一套運功心法默念給他。石磊一邊听著,眼楮越癥越大。不一會兒,石磊顫聲說道︰「謝謝殿下告知屬下如此世間罕有的心法,屬下,屬下……」石磊竟感動的有些哽咽。
我趕忙說到︰「我打傷了你,是你無力抓捕我回去,銘王自不會怪罪于你,等事情平靜,你再練習心法,必能事半功倍。多謝!告辭!」說完,我毫不猶豫的快步閃進浩瀚的竹海,只留下石磊,還在看著我消失的地方,愣愣的發呆。
我孤身一人,果然行動快了很多,雖然風餐露宿,但是自由多了,我不敢耽擱,唯恐夜長夢多,早一天出了昀天國,就早一天回到無憂山。只是,一個人的夜里,我常常在夢中哭醒,有時候夢見未出世的寶寶,有的時候夢見灝銘,冷冷的舉劍向我刺來。噩夢中驚醒時,我常常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壓抑的哭泣,淚流滿面。因為夜里休息不好,我頭痛的老毛病又開始範了,我不得不為自己配置了一些助眠的藥丸,每夜只有吃了藥丸才能安穩入睡。
終于,半個月後,我來到了昀天國和滇南國交界的邊境城市︰崇江城。因為滇南國是多山的國家,所以昀天國和它的交界之地也是山巒疊嶂,偏偏群山之間,有一處天然的山峪連接昀天國和滇南國,崇江城就是在山峪處就地建成得城池,是通往滇南國的必經之路。在踏進崇江城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不禁有些激動,還有一絲的悵然若失。離開這座城,我就再與昀天國沒有了交集,我也就永遠離開了他。不知為何,通往滇南國的城門,距離好遙遠,走了好久,我才看見遠遠的南城門,這一看,卻讓我已經放松下來的神經突然緊張起來。
城門密密麻麻站滿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玄甲軍,城門緊閉,每一個打算出城的人都站到一起,由玄甲軍挨個盤問。甚至還有易容的高手,挨個檢查每個人是否易容。我離的遠遠的,不禁慢下了腳步。正在這時,只見從城牆上走下來一個玄色身影,清瘦頎長,長身玉立,一副難以形容的瀟灑清俊。那張熟悉的面孔消瘦滄桑可許多,正是東灝明,他一臉嚴肅,听著身旁的一個將軍打扮的人附耳匯報著什麼。距離太遠,我听不清,卻見他的眉頭越來越糾結到了一起。忽然,他抬起頭來,目光直沖我站著的地方看過來。我心中一凜,難道他發現了我?我趕忙躲到一處店鋪里,伸出腦袋,偷偷觀察,卻見他看向我這里,只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而已,他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就扭過頭去,吩咐了些什麼。我退回身去,背靠在門邊,眼中盈滿淚水,我閉上眼楮,又一次讓淚水無聲滑落。
曾經以為,我再也不會讓他左右我的喜怒哀樂,即便是對他還有感情,那也只會是恨。可沒想到,再見到他,我還是會心痛,會不舍。我不禁狠狠地在心底對自己說,你怎麼能對一個殺死你孩子的凶手還有感情!我猛然睜開眼楮,伸手擦干眼淚。臉上再也看不出一點哀慟,我要離開他,越遠越好!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里會有如此嚴密的排查,看來從這里出城太危險了,我趕忙按原路往回走,先離開這里,實在不行,我只有冒險翻山穿越原始叢林了。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進城的大門,也有玄甲軍在駐守,一樣的嚴密盤查。
看來,只有一博了。想到這兒,我轉身向通往滇南國的城門走去。
我一步步向著通往滇南國的城門走去。就當我走近城門的時候,一個守衛攔住我,喊道︰「到那邊去檢查!」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向城門走去,守衛急了,大聲喝道︰「站住!去那邊接受檢查!」周圍的一眾士兵,听到他的聲音,趕忙將我團團圍住,我慢慢的向著城門移動,圍著我的包圍圈也在緩緩隨著我移動,雖然每個士兵都在手持刀劍,可沒一個敢出手傷我。
就在離他不遠處,我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一身玄衣。他也在定定的看著我。只是片刻的對視,卻好像過了很久,卻仿佛這個世界只有我和他。突然,他縱身一躍就向我奔來,幾個輾轉,就已經落在了我的面前。為首的軍長趕忙喊道︰「銘王,小心有詐!」灝銘目不轉楮的看著我,頭都不回的冷冷喝道︰「全都給我退下!」圍著我的士兵一臉不解,卻也不得不慢慢散開。
我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銘王不愧是久經沙場,居然能猜的中我會從這里走。」
灝銘依然看著我,眼神復雜,面容清冷,他沉聲道︰「我未必能猜中,只是有人相告。」
我看著他,卻不再笑的出來,冷冷說道︰「你把他怎麼了?」
灝銘目光更加冷冽︰「不是他,是他們!」我眉頭深蹙,只听灝銘吩咐道︰「帶上來!」
幾個士兵,押著兩個人走了過來。確切地說,那兩個人是被拖著出來的。他們身上都帶著累累棍傷,顯然是被用了刑。
我目光關切的向著兩人看去,他們被拖到我的近前,身旁的士兵用手抬起他們布滿血污的臉。雖然他們已經昏迷不行,雙眼緊閉,臉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可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石磊和段天涯。
我轉頭深深的看了灝銘一眼,說道:「你想怎樣?」
「我只想你和我回去,」灝銘目光灼灼,眼底閃過一絲希冀。「無憂,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在乎的人,我只要你,和我回去。」
我冷冷的看著他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身軀,開始笑出聲來,我越笑聲音越大,突然,我一把揭下面具,一頭黑發如瀑布般散落。我身上的外袍也被我的內力震成碎片,里面竟然穿著一身縞素,這是為了我還未出世的寶寶!
「回不去了!」我突然瘋了似的沖著他。「你已經殺死了我的孩子,你還殺死了我!」我淚水決堤而出,手指著心的位置,慢慢向後退去,一步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你已經殺死了我的心,我對你的全部希望!再也回不去了,能回去的,只會是我的尸體。」
說話間,我已經抽出長劍,向灝銘刺去。
灝銘看著我舉劍向他刺去,居然閉上眼楮,沒有閃躲的意思,我心中有一絲猶豫,微微一愣,就在這一愣之間,周圍的玄甲軍已經舉起兵器擋在了灝銘身前,他們雖未向我出手,卻也是一副視死如歸絕不避讓的架勢,我收住劍,直直奔向了石磊和段天涯,守護他們的幾個士兵沒想到我會沖著他們來,趕忙拿起兵器抵御,我舞起長劍,用劍身拍向他們,只幾個回合,他們就被劍身拍開,跌坐在地上,一時間站不起來。我丟下長劍,趕忙伸手去抓住他們的手腕,一邊運氣,一邊號脈,還叫著他們的名字。
我們三個人的身邊,被玄甲軍圍出了一個包圍圈,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慢慢的,石磊和段天涯醒了。我用月復語問道︰「還能走嗎?」石磊搖了搖頭,一臉的頹廢,他有氣無力的說道︰「王妃娘娘,我實在走不動了,娘娘要是逃走了,銘王必會將我以軍法處置,還請娘娘顧念往日情誼,救我一命。」
我慢慢松開抓住石磊的手,不再看他一眼,而是轉頭對段天涯說︰「你呢?」
段天涯沒有說話,只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微微一笑,說道︰「好!我帶你走。」
說完,我正要起身帶著段天涯走,石磊一把抓住我的裙角,說道︰「娘娘!莫要意氣用事啊!」我撿起身邊長劍,指著他冷冷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想活命就放開手!」這個石磊是假的,從他一開口叫我王妃娘娘時,我就知道他是假的。假石磊這會兒倒硬氣了不少,一躍而起,就要來點我的穴。段天涯在我身邊,還不等我出手,就一掌擊在那人身上,那人向著包圍圈飛去,落在人牆之上,帶倒了一大片人,看來段天涯傷得不重,只是皮外傷而已。我心中有一些放心,不敢拖延,趁機和段天涯飛身越過人牆。城門緊閉,我們無處可逃,只能躍上了城頭。我站在城頭的垛口,黑發白衣迎風飄舞,城牆下的人似乎有些痴了。我冷冷笑道︰「東灝明,要麼打開城門放我們走,要麼,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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