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秀的低罵,說得很輕很輕,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了。因為好歹也在這里上班,吃穿不愁工資還不錯,而這個保鏢新來的,居然有資格探望楊總裁,可能不一般啊,她覺得不能罵大聲了,要不然失去這份工作就太可惜了。
但是,葉子秀沒有想到,她那低聲的罵語,還是通過小喇叭傳到了李爻夜狼般的耳朵里了。
李爻听在耳朵里,心里微微一皺眉。他想了想,這個護士一見自己那挺胸的動作和眼波里的神情,的確有點兒勾引的意思,自己不搭理她,她才罵的。他搖了搖頭,也不打算計較什麼,反正自己心里裝著的只有姚悅。
李爻推開門,對著葉子秀說道︰「我沒有妹,我也不是鄭高虎他們。我現在可以看望楊總裁了吧!」
「呃……」葉子秀听得一愣,抬起美目望了李爻一眼兒,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尷尬得要鑽地縫了。
見葉子秀不答話,李爻也不說了,拉開醫療器械室的門,徑自往那重癥監護室走去。葉子秀這才回過神來,氣得一下子關了瞬間滅菌儀,又一次覺得安全了,低聲罵道︰「什麼耳朵啊?狗的嗎?」
這一次,李爻沒有听到了。他的心髒怦怦直跳,推開了重癥監護室的門。
重癥監護室,佔地近五十平,南北東三面是女乃白色的壁紙牆壁,壁紙上的雲紋極其精美;西邊是落地玻璃窗,落日余暉撒進來,房間里染上淡紅色的光芒。
西邊的玻璃牆西北角上,有兩台白色機器,像發電機一樣的造型,其中一台閃著紅色工作指示燈,正在輕不可聞聲地運轉,把外面的空氣抽取進來,通過殺菌處理後,再把最純淨的空氣釋放到重癥監護室里。
重癥監護室東南牆角,也有兩台白色的進口排風機,其中一台也在輕聲地運轉。听那轉速,比抽氣機要慢一些,把重癥監護室里的廢氣抽了出去。
四台機器,日夜輪換不停,保證了重癥監護室里空氣最純淨最無菌狀態,李爻甚至感覺那夕陽的光芒也無比純淨。這是冷玉晴的愛,給丈夫最完美的醫護。
重癥監護室鋪著無比干淨的棕色地板,返著紅燦的夕陽柔光。一張寬大的病床擺在北邊靠牆下的正中央,床的左邊一個陪床護士穿著無菌服,守坐在那里。
病床上,楊明旺蓋著白色的薄毯,仰面躺著。他在靜靜地自主呼吸,病床邊的心電儀上顯示他的心跳依然正常。李爻一進門便看到了這個曾經的好兄弟,頓時無比心酸。
陪床護士也看到了李爻,站起身來,示意他走過去。李爻他關上門,縱有虎熊般的力量,腳下也如有千斤重,邁不動一步。
李爻默默地站在門邊,望著病床上,心酸感慨無比。五年了,終于見到了明旺哥,可是……楊明旺英俊的臉龐,變得瘦削許多,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劍眉仍舊濃黑,明亮的雙眼卻睜不開了,嘴唇有些發白,伸出毯子外的雙臂也細弱了許多。
很明顯,雖然近兩年來,靠著精心的醫護與昂貴的藥液維持著楊明旺的生命,而且冷玉晴也時常替他按摩全身,但是他的身體依然存在著輕微的肌肉萎縮。
曾經瀟灑儒雅的楊明旺,金融管理與建築設計的雙料天才,熱愛拳擊運動的他,無知無覺地躺在病床上,讓李爻心里好難受。
剎那間,李爻想起楊明旺為自己寫技術貼,為自己*而被拘留,為自己探望父母,為自己尋找父母與姚悅,為自己而在姚悅的婚禮上喝醉……想起楊明旺的開朗與隨和,想起他一有空就來看自己訓練,想起他貧窮卻不失骨氣,從來不靠兄弟關系進體育場看比賽,也把趙沛送給他的門票撕了,他寧願爬火車逃票去省城看比賽……
李爻更想起當年與楊明旺、趙沛在一起的友誼,思及現在他們一個躺在床上,一個沓無音訊,而自己為了救冷玉晴最終和她……
那一刻,無盡的傷感與愧疚如潮水般涌襲著李爻的心。他的雙眼有些濕潤,折射著夕陽紅光成為萬千亮燦的光芒。他默默地站在門邊許久許久,想張口叫一聲「明旺哥」,嗓子卻堵啊堵啊,堵得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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