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新文︰《總裁的期限新娘︰強寵替身妻》
(輕松溫馨甜蜜路線)
騙吃騙喝的小孤兒,一夜之間變身富家千金,外送高帥富未婚夫。
一場各為所需的婚禮,人前恩愛無度,人後卻同床不同心。
他說︰既然你喜歡演戲,那就好好演,千萬不要辜負你爸爸的一片苦心。
她笑︰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演,演到我拿到奧斯卡小金人!
冷漠的老公,突然出現的情敵,自己的冒牌身份,呼之欲出的秘密……
是誰,在說著不愛的同時,卻又丟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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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完結文︰《俏皮丫頭選夫記︰天降頑妃》無需追文,一次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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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她想做王妃,結果穿在了荒山野嶺不說,還差點失身。
救帥哥,傍美男,卻沒有一個是王爺。不過沒關系,反正桃花朵朵開,王爺咱慢慢找!只是,王爺好找,王妃難做。
為成大業,他不惜以她為棋。為了救她,他不惜身陷絕境。
當陰謀乍現,深情與深情的踫撞,她當初的感情是否還能一如既往?而這一場愛恨情仇的游戲,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試讀︰
「姑……姑娘……」虛弱的聲音摻進我的尖叫里,驀地止住了我的動作。
我回頭望向剛才那張臉,竟然看到草從中揚起一只手,剛好看到整只手掌,不等我再叫,那聲音又無力的響了起來︰「姑……姑娘別怕,我……」
那個「我」字剛說完,聲音就突然的斷了,而那只原本揚起的手才瞬間落了下去。耳邊沙沙的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好像剛才我所見所聞的都只是幻覺一樣。
想到這,心中不由一驚,可是又按捺不住心中一引而出的好奇。
于是大著膽,我又慢慢的爬向那張臉,然後我才知道,躺在草叢里的原來是個受了傷的男人。
環顧一下四周,真是荒得可以,一路走下來別說是一戶人家,連個草棚都沒看見。
看看眼前的男人,頭發凌亂的快能和雜草媲美,蒼白的臉上,斑斑血跡讓人不由心生懼意。再看看他的身上,好幾處都像是被血浸泡一般,嚇得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而且,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躺在這里,還像是受傷很重的樣子。
再仔細一瞧,眼前的男人竟然身著一身古式長袍,雖然被血浸泡,但仍然能夠感覺出衣物的質地優質,不象是普通的粗麻布衣。
古裝?我的神經突然停頓了一下。
根據我做了那麼久的穿越之夢,以及穿越試驗的經驗來看,我……不會是穿越了吧?
呵……呵呵……當這個念頭從腦中閃過時,我突然間不知道應該笑還是哭。
笑的是我終于穿越成真,哭的是,這也算是穿越?
望著這個血跡斑斑的男人,還不如給我一板磚讓我暈過去算了。
「唔……」正悲悲的想著,面前的男人突然蹙著眉,發出一聲嚶嚀,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可是人卻沒有醒來。
我心一驚,才猛然回神,急急忙忙從包里翻出醫藥包。
對于醫術我可是一竅不通,帶著醫藥包出門也純粹是出于意外情況下求急而已,比如擦傷摔傷什麼的。
解開他的衣服時,胸口處快接近十公分長的傷口赫然入眼,而且扒開整個胸膛,在那大的傷口周圍還遍布了不下十個大大小小的傷口,甚至有的竟橫七豎八的交錯在一起。
一眼掃下來,怎一個「觸目驚心」能夠形容?
從來沒有見這種這陣勢的我嚇得手一抖,心「砰砰」直跳。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咽著口水,好不容易平順了心里的恐懼後,才敢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他的傷。
最大的傷口也是最深的,皮肉全部外翻著,而且傷口周圍的血跡不僅因為時間過長而凝成血塊,還隱隱的泛著黑色。
所謂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以我看過那麼多武俠劇和小說的經驗可知,造成傷口的武器上抹了毒,要不然,這些全都不在要害之處的傷,雖然大大小小的有好些個,但卻不至于讓一個大男人變得這麼虛弱。
而且,能和人打斗,說明他有功夫,只是這功夫可能稍微遜了點,要不然也不會傷成這樣。
我一邊看著他的傷,一邊翻著背包。這附近本無水源,好在出門隨身帶了好些礦泉水,正好可以清洗傷口。
我強忍住心中的不適給他清洗了傷口又用酒精消了毒後,卻又驀地傻了眼。
這清洗消毒的基本操作我是不在話下,可是,這身上的毒,怎麼辦?我本來就只是個小小的高中生而已,能懂得基本的自救已經很不錯了,哪里知道怎麼驅毒?
喵的,這尼瑪讓我踫到難題就算了,還一來就是一個這麼棘手的。
我正尋思著該怎麼辦時,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啊……對了對了,如果他真的是像電視和小說里說的那樣,是個會功夫之人,那他一定隨身帶著那種神秘的小藥瓶吧。
想著,我便伸手在他腰帶的部位模索起來。在我的手指觸到一個堅硬的小東西時,我不由一喜,哈哈,果然沒有猜錯。
我把小瓶里的藥末小心的撒到他的傷口上,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可以驅毒的東西,可是看他現在這樣,加上我又完全不懂醫術,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萬一死了,那也不能怪我,畢竟我的出發點是好心,有什麼意外也只是一時失誤而已。
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又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些我隨身攜帶的止痛止血的藥末,才小心翼翼的用紗布將他的傷口包扎起來。
做完一系列並不熟練的工作後,我累得一跌坐到地上。
斜眼看了看躺在旁邊的男人,我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暗罵了一聲晦氣。
真是有夠倒霉,別人穿越,我也穿,為啥人家就能穿到皇宮里當皇後,王爺府上做王妃,再不濟的也能去個什麼富貴之家做千金。
可是我倒好,媽的穿越到荒山野嶺不說,還讓我遇上這麼一檔子事,而偏偏我又天生善良,見死不救不是我的風格。
想著,我又扭頭看了那男人一眼,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像是睡著了一般,雖然仍無血色,卻也沒有剛才蹙眉的痛苦。
嗯……反正我已經幫他處理過傷口,也算是仁至義盡,至于之後會怎麼樣,我也顧不了了。畢竟,看看天,陽光逐漸的黯淡,則預示著夜幕不久就會來臨。再看看這四周,荒得人煙全無,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要在這過夜。
光听听風過時周圍便沙沙作響的聲音,我就能想象到在這里過夜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要死不活的男人。
雖然就這麼丟下他的確有些那啥,可是想到那條傷口和他身上的血跡以及周圍的環境,我就沒有一絲留下來的勇氣!
于是我起身拍了拍,背上背包,抬腿就要走。可還沒等我一步踏出去,腳腕上突然被人微微一抓,便听得群山里,我的尖叫劃破長空。
「姑、姑娘……」媽的又是那跟鬼似的聲音,我回頭一看,那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此刻正微微眯縫著雙眼抓住我的腳腕。雙唇微動,卻是再也發不出聲。
我轉過身無奈的對他說︰「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丟下你不管,而且我已經幫你處理了傷口,現在,我急著要趕路,所以,請你行個方便,把手拿開好嗎?」一席話毫不吞吐的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見。
「在……在下……多、多謝……」他像是听到我的話,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虛弱的應著我,原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手,在話音落下時也跟著垂向一邊。
我看著又暈過去的他,不由的皺著眉嘆了口氣,娘的,你就是我的仇人派來整我的吧?我一邊罵著一邊又把背包扔到地下,一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做了孽,現在連穿越都跟別人天壤之別!
算了算了,為了下輩子能穿個好點的地方,我這次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過他這一出聲,我也略微的安了安心。
至少這樣一來,我知道他瓶中的藥粉沒有要了他的命,雖然現在也看不出有什麼好轉的跡像,但總好過眼睜睜看他在我面前直接一命嗚呼的好。
由于身處山嶺,所以太陽很快的就完全沉到了山巒之下,夜色襲來,我拿出打火機點燃打定主意留下來之後便去拾掇回來的枯枝和干草,將周圍幾米的範圍都照了個通亮。
夜里山風很大,火光隨著風而搖曳不止,我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撐開睡袋,又將夜里睡覺用的東西一應鋪開。
好在我和美櫻做足了露營的準備,所以現在除了地方超出了我的想象外,其它的卻是不需任何操心。
只是這晚飯……我拿著方便面坐在火堆旁一邊啃一邊喝著礦泉水,喵了個咪的,吃的和用的都在我身上,美櫻負責準備炊具,結果現在搞得我不缺吃喝不缺日用,卻只能就著礦泉水干吃方便面。
隨著夜越來越深,山里的溫度也跟著陡降,白天穿短袖都覺得熱的我,現在卻是凍得有些瑟瑟發抖。
我撥了撥火堆,火勢很旺,可是為了排遣心中的恐懼,我卻不敢鑽進睡袋入睡。而且再看看旁邊的男人,如果我睡了,他怎麼辦?夜里這麼冷,別到時候那傷沒要了他的命,卻被凍死在這山里,那就烏龍了!
想著,我干脆翻出手機玩游戲,可是看著沒有信號的提示,我突然的有些悵然。
美櫻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急死了吧?她的日落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成,還是當時就返回山下報警?不過我真的難以想象一個大活人在她面前突然消失,她會不會嚇得直接暈過去。
「呵……」想到這里,我不由的笑出聲來。伴著我笑聲的,還有那個男人發出來的申吟︰「水……水……」
听到他的聲音,我連忙收起手機,拿了水到他身邊。
伴著風起的火光中,樹影在他的臉上撩出一陣忽明忽暗,但仍然掩不住那張蒼白的臉。
我取了杯子過來,學著電視里的畫面,小心的將他扶起來靠在我的肩上,又將倒在杯子里的水送到他嘴邊,慢慢的喂他,可水卻順著他的嘴角而下。
拷!我暗罵,媽的還真是電視劇的翻版,人家喂不進水你也喂不進水,妹的。
我有些氣結的將杯子往邊上一放,誰知那男人竟然又低低的沉吟了兩聲,內容竟然與剛才一樣,還是要水。
我狠狠的瞪了瞪他,再次把杯沿塞到他的雙唇間,可是那水還是順著嘴角流下。
「你爺爺的!」我抹了一把他的嘴角,朝他罵了一聲,他卻突然動了動腦袋,眉心微蹙,嘴里又是幾聲「水、水」。
幾根黑線垂掛在我臉上,我暗中深吸了口氣,耳邊他的聲音還在時不時傳來,最後我只好心一橫,仰頭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朝著他的嘴巴就覆了過去。
感覺到他細微的吞咽聲,好不容易才將嘴里的水如數喂進他的喉間,這才總算是讓他安靜下來。
放下他,我郁悶的抹了抹唇,心中不停的默念,這不算這不算,我只是為了救人而已,我的初吻還是我的!
由于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又加上我不可能將他搬進我的睡袋里,所以最後只好把毛巾被拿出來給他蓋上,然後又獨自坐在火堆旁任思緒胡亂的飄游起來……
第二天早上,我在一片涼意中驚醒。
我打了個寒顫,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露天里坐了一夜,面前的火堆不知何時熄滅,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焦炭。
捏捏僵硬得有些發疼的脖子,我不由的皺了皺眉。不過這山里的空氣的確是清新無比,一陣山風吹過,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樹葉上的露汁隨風打到臉上,清清涼涼的,好不舒服。
我起身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又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人瞬間精神百倍。
直到我猛然驚覺自己此時已經身處異鄉,才想起那個受傷的男人。
我連忙走到他旁邊,俯身下去推了推他的身體,小聲問道︰「喂,喂,你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惡夢,蹙著眉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雙眼。
見他醒來,我不由大喜,一把抓住他的雙肩驚喜的問︰「你醒了?」
「姑……姑娘……」他渙散的目光好不容易才將焦聚集中到我臉上,虛弱的喚了一聲。
「好了好了,別說話!」想著他醒了我就可以離開,也不用背負著自己給他胡亂上藥後的不安感,我的心情就一片大好。
「水……水……」正想著趁他意識清醒我趕緊收拾好東西和他道別,熟料他又弱弱的沉吟兩聲。
听到這兩個字時,我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細小的怒焰,從昨天到現在,除了會說「姑娘」外,就是「水……水……」,丫的就不能換個新的台詞嗎?而且就因為這個「水」我還不得不向他獻出了我的初吻,你爺爺的,現在又來?
我沒好氣的倒了水過來,想著是不是還要和昨天晚上喂他,才發現他已經掙扎著將身體撐了起來,只是一個不穩,又重重的倒了下去,臉上一陣痛苦的痙攣。
見他這樣,我突然想到他胸前的傷口,于是又急忙放下水沖過去,握著他的肩急急地問道︰「你要不要緊啊?有沒有摔到?」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麼擔心。
「沒、沒事!多、多謝姑娘救、救命之恩!」好不容易說完,又接著咳了幾聲,搞得我又心軟下來。
「哎呀,先別謝了!你還是少說話,小心傷口!」我一邊扶他起來,一邊將水遞給他。干裂的唇如同他的臉一樣,仍是沒有太大起色,不過和昨天比起來倒是已經好了很多。
我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到旁邊的小土坡上讓他躺下。在我轉身去取醫藥包的時候,他在我身後低低出聲︰「敢問姑、姑娘高、高姓大名?」
還真是拗口的說話方式,要不是我早就做過穿越的準備工作,又看過那麼多古裝劇的話,我還難保不會因為這種說話方式而頭疼。
想著,已到他面前,瞄了他一眼,淡淡的吐了倆字︰「凌青!」說著,我又準備扒開他的衣服,給他換藥。過了一夜,這藥效也差不多發揮完了。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驗,所以這會兒我再次看到這傷口也沒有了昨天的害怕,而且換藥的動作也變得熟練起來。
不到一會兒,我就將所有的工序全部搞定。
我一邊收拾著藥包,一邊說︰「你的毒已經解了,現在只要每天堅持換藥,傷口很快就可以痊愈!」
可誰知,我的目光剛落在他臉上,就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愣愣的望著我。
我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剛才換藥時用酒精的時候太痛,所以被直接痛得沒了知覺。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聲道︰「喂,你怎麼啦?是不是太痛了?」
熟料他突然動動唇,說︰「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你——」一句話說得我茫然無措。
直到好幾秒後,我才恍然大悟,笑出聲來。
「哈哈哈……」原來他剛才愣成那樣,是因為這個呀?不過想想,看他穿著可見是在古代,那麼古代的話,女人主動扒開男人的衣服,還在他身上抹來抹去,那確實是十分的傷風敗俗。
但是,這只針對他們古人,要知道,我可是21世紀的新青年。更何況,看他的樣子,雖然嘴上說著「授受不親」,可是除了臉上有些驚訝外,卻是看不出一絲的不好意思。
切,裝模作樣!我暗中不屑的哼了一聲,說︰「拜托,你現在身受重傷,我只是幫你換藥而已,又沒有做別的事,怎麼就授受不親了!」
他的精神比起昨天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顯然是好了很多,臉上也漸漸的潤上了一層淡紅色。收拾完東西,我又將包里僅有的兩塊蛋糕遞了一塊給他︰「吶,將就填填肚子吧!」
「謝謝姑娘!」他淺笑回應,我不以為意。
各自啃蛋糕時,安靜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我偷偷拿眼瞄他,見他吃相頗是斯文,似乎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于是出于好奇,我驀地打破沉默,朝他喂了一聲,他應聲抬眼向我。我嘻嘻一笑,問︰「喂,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種荒山野嶺?還受那麼重的傷?」
听到我突然發問,他似乎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在下——」剛說了兩字,竟然又頓了頓聲,才繼續說︰「在下雲軒,實不相瞞,在下因有要事趕往京城,孰料途中遭人暗算中了埋伏,因中毒而無力抵擋,所以才讓姑娘看了笑話!慚愧、慚愧!」
「原來是這樣。」我嘀咕一聲,「那你是什麼人吶,去京城干嘛?為什麼會有人暗算你,還把你打成這樣?」我瞄了他兩眼,又接連問了他幾個問題。
「在下——」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馬上接口道︰「在下乃是南陽城御劍山莊的弟子,此次前去京城是奉了家師之命,給我師叔送信!至于暗算我的人,我也不知!」
南陽城御劍山莊?听起來好像蠻厲害的樣子!
我的語氣泛起一絲調侃之意︰「看你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難怪會被人揍成這樣。這麼重要的任務,你師父怎麼會挑了你呢?嘿嘿,有失水準!」不過這一來一回的交談之下,原本只是我單方面猜測的「穿越」一事,在他的話里已然得到了最好的肯定。京城、御劍山莊,這兩個地方,肯定不是在我所生活的時代里。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他,他臉上的表情在我的話音落下時,不太自然的愣了愣,只是隨後嘴角微微一揚,陪著笑說︰「姑娘說得是,在下學藝不精,讓姑娘你見笑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笑你的,既然不是武林高手,那被打成這樣也是很正常的事。」說完,我卻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閑聊片刻,手上的蛋糕也被我消滅貽盡。我拍掉手中的蛋糕碎屑,抬眼看他,他的精神似乎不錯。
想著自己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既然他已經沒事,那還是早點分道揚鑣比較好,畢竟跟這麼個大麻煩耗在這荒山可不是什麼好事。于是我將背包一提,便對他正色道︰「雲軒是吧?我看你現在好像一個人也沒什麼問題了,既然這樣,那我要走啦!」
誰知我的話音一落,剛才明明還精神良好的他,竟然驀地皺起雙眉,一臉好不痛苦的樣子,而且手也沒閑著,搭配著他臉上的痛楚,一把捂上胸,嘴里還「唔唔」的發出低吟。
「喂!喂喂!你怎麼啦?可別嚇我!」見他突然間這副模樣,我反倒一時反應不及,愣在原地沖他隔空喊了幾聲,他卻捂著胸,喉間繼續低低出聲。
靠,不會那麼巧吧,我剛一說要走就這樣?難不成想賴著我?
那怎麼行,既然現在我知道自己已經穿越了,而且還沒穿到理想中的地方,那我當然要去追逐自己的夢想,讓自己變成理想中的穿越模樣!要是被這個拖油瓶賴上,那我還怎麼成就理想?
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更何況他的傷現在的確是連初愈都算不上,頂多只能說是得以控制而已。
于是,我一心軟,又急急的朝他旁邊撲了過去。
「你到底怎麼樣啊?是不是傷口痛啦?來我看看。」說著,我又撥開他的手,將他的衣物一把扒開,白色的紗布上一團殷紅正在漸漸擴大。
我一驚,正欲揭開紗布看是怎麼回事,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低低的說︰「姑、姑娘,沒、沒關系,只是傷口有、有些疼而已!」
「傷口出血了!」說著我又要去揭,誰知他仍然不松手,只是重復說著剛才的話。
「嘿!你這人還真奇怪,要幫你檢查傷你都不樂意,那我可真不管你啦!」我有些不悅地站起身來望著他。
他朝我虛弱的笑笑,說︰「如果可以,在下能否勞煩凌姑娘——」說到這,他突然停下來沒再往後說,不過從他懇切的目光里,我已然看出他的意思。
「不行不行,我現在可是自身難保!」這話是一點不假,穿過來到現在,除了面前的他,我還沒見過一個健全的人,現在我身處何處,這是個怎樣的世界我都還不知道,我哪有照顧他的能力啊。更何況,穿越對我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我可不想跟這個男人耗下去!于是我很不客氣的拒絕了他。
他咳了兩聲,接過我的話︰「我看凌姑娘你如此裝扮,似乎並非南陵國人士,且對此地也似人生地不熟,不然也不會在這荒山野嶺迷路,若姑娘願結伴同行,今日所受之恩,在下來日自當涌泉相報!」
南陵國……原來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叫南陵國?我暗中喃聲,朝他望了一眼。
雖然對他提出的「結伴同行」我不怎麼情願,卻又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人生地不熟」,而且在這陌生的地方,連個地圖都沒有,我又沒什麼方向感,所以要走出這山嶺,怕是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于是在我仔細衡量過利弊之後,只好勉強的同意了他的提議。不過在同行之前,我為了以防萬一,也向他提了要求︰「吶,同行是可以!但現在我是健康之軀,你是病號,一路上我自然是免不了要照顧你。」我停了一下正準備接著說,他卻搶過話道︰「那真是有勞姑娘了!」
我瞥了他一眼︰「哎,先別急著道謝,我的條件還沒說完呢!」
他的笑容略微滯了一下,垂眼回答︰「姑娘請講!」
「等你傷好了,你得支付我這一路下來照顧你的辛苦費。我可不是白做事的!」說完,我拿眼瞄他,見他只是依舊微笑著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不過我看你現在這麼落魄的樣子,到時候也不一定有錢給我。不如這樣好了,你給我打個欠條,然後簽個字,回頭我需要錢的時候再去找你要,怎麼樣?」我朝他揚揚眉,一副完全掌控大局的樣子。
他笑著點點頭︰「就依姑娘所言。」
見他如此爽快,我也毫不磨蹭,嘿嘿笑著就從包里拿出便簽紙和簽字筆,唰唰兩下就寫好了我在新時空里的第一張欠條,當然,債主是我。
欠條內容如下︰
今有雲軒先生在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清風拂面的日子里,欠凌青小姐對其無微不至的照顧而產生的辛苦費,計白銀兩百兩整,他日,我可隨時憑此欠條登門索要。今日特立此據為證!
欠債人︰(簽字或蓋章)
因為實在不知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只好將天氣狀況描寫下來,勉強也能算個依據,至于錢的數目,完全是瞎掰,反正錢這東西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多得少不得。
雖然我壓根搞不清楚這二百兩銀子到底是多少,但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所以為了日後能夠手頭更加寬裕,我便寫了個具體的數目上去,看他身上的衣服質地不錯,想來這點錢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我拿著欠條從上到下細細的又琢磨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什麼大的問題後,才清了清嗓子,把內容給他從頭到尾念了一遍。
一邊念一邊瞄他,見他在听到二百兩的時候也沒提出任何異議,我不由一陣竊喜。剛一念完我就很狗腿的笑著將欠條遞到他面前。
由于他不會用先進的簽字筆,我只好用筆在他的大拇指的指肚上涂上一層黑墨,然後讓他在簽字蓋章處重重的按了個手印,才滿意地將欠條收好塞進包里。
哈哈,搞定!這麼容易就有了二百兩,雖然還沒兌現,不過想到欠條在手,銀子我有,我就心情大好!
于是接下來,我們便組成了奇怪的「同行二人組」。
試問,一個穿著打扮十分現代的女生挽著一個半死不活,衣服破爛的蓬頭古代男走在荒山野嶺里,怎麼能不奇怪。
或許是因為有著剛到這個世界的新鮮勁,所以即使身邊有這麼一個大號拖油瓶,但我們的第一段旅程也還算是輕松加愉快。而這段旅程里目前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水源了。
看到一潭清水,我的眼楮睜得足以與那百瓦燈泡相比。畢竟這一夜加上一個上午過去,我帶的水已經所剩無幾,若再看不到水源,我們很快就要糧盡水絕了。
于是水潭剛入眼簾,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拿了瓶子就朝著潭邊飛奔過去,也不管他在我身後「姑娘姑娘」的叫聲。
等我取水回來,見他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我。我朝他揚了揚手中的瓶子,說︰「這下不怕沒水了!」
他淡淡一笑,緩聲道︰「這山野中,有水的地方必有獸類出沒,姑娘應小心為上才是!」
听他這麼一說,我的心里不由的一個「咯 」。抬頭望望四周巍峨的瓊山,蔥郁茂密的叢林在風中嘩嘩作響,這樣一個原生態的地方,如果真像他所說,那昨天晚上一夜的太平豈不是萬幸?想到這,我不由地拍了拍有些受驚的胸口。
「那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我把水瓶往包里一塞,便攙起他要走,他卻拍了拍我的手,說︰「姑娘不必驚慌,這中午時分,還不到野獸出沒之時,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去洗把臉,歇息好咱們再上路!」
在接收到他肯定的表情後,我才完全放下心中的擔心,一跌坐到地上。要知道這一路下來,我又要背包,又要時不時的攙扶他,不累才怪了,而且從早上到現在烈日當頭,除了早上那小塊蛋糕,我只能靠涼水充饑而已。
這才半天就已經這麼狼狽,真不知道接下來未知的路程里會被折磨成什麼樣。按照咱們這行進速度與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山路,我估模著這一時半會兒是肯定出不了山了。
翻翻背包,原本就沒帶多少食物,經過昨晚到今天早上這麼一折騰,算是徹底斷了糧。再翻翻錢袋,里面唯一的一張百元大鈔仍安靜的躺在里面。本想和美櫻在山頂買些東西備著晚上吃,可這還什麼都沒做呢,我就到了這地方!看來這錢以後也是用不著了,想著,我又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而我更加擔心的是,這一夜過去,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概是看我坐在地上不說話,雲軒突然略是小心地輕問︰「凌青姑娘,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是听到幾聲很不合時宜的「咕咕」聲。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只是引得我們二人面面相覷,接著又相視一笑,好不尷尬!
我捂了捂肚子挪開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想想剛才翻過的背包,只得小聲的告訴他︰「我已經沒有食物了!」
剛說完,突然搭上我肩膀的手把我嚇了一跳,定楮一看,才發現他正拿我借力,努力地從地上站起來。
他朝我笑笑︰「若是填飽肚子,那有何難?」
迎著我不解的目光,他示意我攙他去到水潭邊。一眼望去,其實水潭並不深,清澈的潭水幾乎能夠一眼見底,稀疏的水草叢偶爾微動,一看就知道水中有魚。
正想著他要干什麼,雲軒突然松開我,吩咐我去找根堅硬些的樹枝過來,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還是听話的照辦了去。
末了他又從小腿處綁緊的布帶里抽出一把匕首,把樹枝削尖,然後便拿著樹枝朝著水源中心而去。
看他強忍著疼痛的樣子,我站在岸邊頗是擔心的朝他大叫︰「雲軒,雲軒!你瘋啦?你的傷——」還沒喊完,他便回了頭沖我一笑,然後又轉過頭去,「嘿」的一聲落下,便見他舉著串著一條還在亂動的魚兒的樹枝朝著我笑。
我驚訝的睜大雙眼望著他,這、這分明就是那些古裝劇里的翻版嘛。
「哇,厲害!」我大呼一聲,不一會兒他便舉著魚到了我面前,我興沖沖地飛奔到包里找了個塑料袋去把魚裝起來,他又接著按部就班了幾回,我手中的塑料袋里就多了好幾條魚。
他擦著額上的細汗笑望著我,一臉得意的模樣。我看了一眼肥碩的魚兒,又看看他,不由的夸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厲害哦!」
「哈哈,那是自然,雖然武功不濟,不過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他第一次爽朗的笑出聲,只是在說到「武功不濟」的時候,他似乎刻意加重了些語氣。
我一想到早上對他說的話,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這家伙,看起來好像老好的樣子,竟然這麼快就抓著機會反擊。
有了他的幫忙,中午不僅沒有餓肚子,反而是享受了一頓到這個世界來的第一頓熱騰騰香噴噴的午餐,雖然只是幾條干癟癟的魚,不過比起餓肚子,已經是人間美味了。
在听他說了這里會有獸類出沒之後,我就對這青山綠水的原生態環境沒了安全感!
于是吃過午飯,我便帶著受傷的他幾乎是一刻沒有停歇的繼續趕路,但直至陽光暗下時,我終于意識到自己今天想出山的想法被無情而徹底的終止了。
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的宿營不費吹灰之力,加上還有雲軒的幫忙,很快我們就把過夜的一切都準備了妥當。
而此時,夜色也跟著籠罩了下來。
溫暖明亮的火堆在我們中間熊熊燃燒,雲軒把中午剩下的魚烤好後遞給我,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過,又沉入自己的思緒里。
晚上給他換藥的時候,他沒再像早上的時候一樣露出驚疑之色,不過也沒有泰然接受,反是接過我手上的東西,準備自己動手。
想到他早上一邊說著「男女授受不親」時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我就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說︰「還是讓我來吧!你現在可是我的病人,我還指望著那二百兩銀子呢,哪能讓你親自動手!」我一邊說,一邊熟練的扒開他的衣服揭掉他胸前的紗布。
他保持著一貫的微笑望著我,問︰「你就這麼缺錢?」一心想著給他換藥的我沒有注意到他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長,只是听他這麼問我,我便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沒什麼缺不缺錢的,誰會嫌錢多?」開玩笑,錢這東西難道是缺不缺的問題嗎?
現在在這深山老嶺當然是不缺錢,可是等我出了山,肯定要進城,進城了哪樣不花錢?再說,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我的夢想呢,在實現夢想之前,手頭沒點錢怎麼行?
「姑娘好見解!」
「那是!」听他夸我,我也不含糊。
一切搞定後,我抬起頭正要和他說OK,卻對上他盈盈發亮的雙眼。
眼中火光閃動,波流暗涌,在他目不轉楮的直視下,我承認,我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而且他的樣子,雖然現在有些蓬頭垢面,卻看得出來,皮膚細膩,劍眉直挺,鼻如山岳,目如星光,尤其是那唇角的弧線,似乎似曾相識……
「雲、雲軒,藥換好了!」我從那瞬間的失神中回神過來,慌亂的移開視線,結結巴巴的提醒他。
「有勞凌青姑娘了!」他的聲音其實也很好听。
有了剛才的小尷尬,我再也不敢直視他的眼楮,氣氛因為我自己的別扭情緒而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他撥了撥火堆,點點炭星隨風而上,像是夏夜的熒火蟲,星星點點,卻又像炫美的煙花,升空而滅。
「凌青姑娘,我看天色不早了,今天趕了一天路,想必你也累了,不如你早些歇息,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放下樹枝搓了搓手,對我說。
我回頭望了一眼睡袋,又看看他。我哪好意思一個人鑽進去睡覺,不說這低氣溫大山風,就光他身上有傷,我也不能那麼自私的丟下他一個人在外面。當然,我也不可能把他叫過來和我一起睡進去。先不說男女有別,就面前這堆火也不能沒人管呀,兩個人都睡了,半夜有野獸過來都不知道,小命還要不要了?
想著,我又朝他擺擺手︰「我現在還不困,你身上有傷,還是你休息吧!」
「在下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昨夜你為了照顧我一夜未眠,今夜你該好好休息才是!」他笑著說。
听他這麼說,我嘴角微微揚了揚。不過現在畢竟他是傷患,就算再怎麼好,但也只是一天一夜的功夫而已,而且他的臉色也沒有完全恢復,我怎麼能讓他給我守夜,自個兒安心睡覺?
「我——」我剛要說話,他竟又搶了開口︰「姑娘只管放心休息,我會守著你的!」一句話說得我心中驀地涌出一股暖流。
再次對上他的目光時,眼中的波光已然變成不容拒絕的堅決,而我又確實不忍受傷的他在外挨凍。于是我抽了睡袋內的毛巾被走到他身邊,往他身上一蓋,然後掀起一角,又將自己裹了進去。這樣一來,大家都不用進睡袋,也不用怕凍著,而且兩人在一起,也能更好的看好面前這堆火。
在我將身體裹到那半塊毛巾被下時,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兩人的身體觸踫時,他驀然的驚頓了一下。望著我的臉上滿是訝異,而目光里的堅決也完全被不可置信與驚詫取代。
只是,我唯一沒有留意到的,是他嘴角的那抹弧線。
我知道他肯定是被我的舉動嚇成了這樣,要知道這可是古代啊,我這兩天下來竟然就已經做了這麼多逾了禮教的事情。真不知他現在,或者以後會怎麼看我。
「姑娘……你——」大概是我的舉動在他眼里實在是太過標新立異,所以沉默了好一會兒的他,終于忍不住囁囁發問。
我抱著雙膝望著熊熊的火堆,說︰「你的傷……我不放心,還是、還是兩個人在一起安全一些……」好吧,我承認我腦子短路,神經搭錯,明明一直在排斥著照顧他這件事,現在竟然會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讓自己有溫床不要,陪著他在這里吹風打坐,而且更要命的事,我竟然還將這想法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雲軒沒說話,半晌才在我耳邊低聲道︰「要是累了,就靠我肩上睡會兒吧!」語氣柔柔的,讓我的心沒來由的動了一下。
我扭頭看看他,火光舞動中,他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目光里似水波蕩漾,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祥和。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山澗的時候,也預示著我們新一天的旅程要開始了。
這一天的行程倒也算順利,除了一日三餐只能靠涼水和野果充饑以外,至少一路上都風平浪靜,沒有出什麼狀況。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這天我們依舊沒能走出山嶺,直到第三天下午約模三四點鐘的時候,我和雲軒總算在一路勞累不歇的情況下,終于出了山。
接著,我們大概又趕了半個時辰的路,才終于遇到了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處有人煙的地方,一個看似不大卻似乎很是熱鬧的村子。
遠遠望去,村子所在之處炊煙裊裊。此時,天氣已然開始漸暗下來,看得出來,這時正是晚飯之際。
快到村口時,正好遇到一位趕著回家的樵夫。
我正要上前打招呼,雲軒卻已搶先一步。
「這位老伯,我與——」雲軒剛開口就停了一下,轉頭看了我一眼,才又繼續說︰「我與我家娘子路經此地,敢問老伯,這是什麼地方?」
他剛一說完,我就忍不住在他後腰的地方擰了他一把,喵的,竟然敢佔我便宜。但為了不引起樵夫的懷疑,我卻只能堆出一臉的笑,雲軒也在旁邊笑得很是謙恭。
老伯停了腳步,在雲軒身上掃蕩的目光充滿了疑惑。不過末了,這目光卻是停留在我身上,神情里加深的疑惑讓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估計我的裝扮對他們來說是前所未有,而我只能無奈的吐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我只好訕訕的陪著笑。
過了好一會兒,才听到老伯說︰「這是華林村,不知二位……」他的話沒說完,只是用目光在我和雲軒之前來回掃蕩。
雲軒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才訕訕的說︰「我們夫妻二人原本是去京城看望親朋,孰知前幾日經過山里時,遭了山賊,怪只怪我學藝不精,雙拳難敵四手,所以才會弄得如此狼狽不堪!」一句話只回答了關于他的那部份,巧妙的把我的異樣掩飾了去。
「原來如此!」樵夫听他如此一說,卻也不追問,只是把柴往肩上一挑,又道︰「你說的那山是華雲山吧?哎,那山里呀,時常有山賊出沒,前些天听說又起了打斗,難道就是你們?」說著看了雲軒和我一眼,布滿皺紋的臉上,一臉的同情與惋惜,估計以為我們被劫了不少盤纏。
原來,我穿越過來的山嶺叫華雲山?而我和美櫻去爬山看日落的地方也叫華雲山,但是兩座山似乎根本不同,而且也不在一個時空里面,難道是巧合?
好心的老伯答應了讓我們今夜暫宿他家,隨後,他們夫妻二人還很熱情的招待了我們。雖然這到了古代後的第一頓正二八經的晚飯沒有想象中的大魚大肉,甚至簡單得讓人提不起一絲胃口。可是,想著連日來只能靠涼水和白果充饑,現在眼前這白生生的饅頭與時不時飄過一陣裊裊香味的青菜,早已引得我口水連連。
「鄉野之中,只有這些粗茶淡飯,還望二位不要嫌棄!」老伯將饅頭朝我們推了推,樸實的話與表情讓我有些感動。
他剛說完,我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就迫不及待地從盛具里抓了一個饅頭,就著青菜狼吞虎咽起來。我一連吃了好幾口,卻不見老伯和大娘開動,于是不由疑惑地望了他們一眼,又望了望雲軒。
雲軒朝著我柔柔的笑笑,目光里似乎閃過一絲寵溺,接著就听他說︰「讓二位見笑了。我與娘子在山里連夜趕了幾天路,這好不容易才出了山,幾日下來全靠野果充饑,所以……」
靠,搞半天他們遲遲沒有開動,是被我的吃相嚇到了?不過想想自己現在身在古代,又是女兒家,怎麼的都該吃有吃相,于是想著,我只能連忙陪著笑點著頭,附和著雲軒的解釋。
和我比起來,雲軒就斯文多了,不僅沒有男人的豪氣,反而細嚼慢咽,好不優雅的樣子。我在心里對他十分鄙視的冷哼一聲,真是裝模作樣,明明一樣餓得饑腸轆轆,還死要面子,這個時候不就該大開吃界嗎。
兩個饅頭下肚,原本的饑餓感得到了填充,完了還很不雅的打了個嗝,結果又惹來一眾注目禮。估計從來沒有見過我這麼沒有形象的女人,穿著怪異不說,還這麼沒有儀態。
不過好在老伯和大娘並沒有在意我的失禮,還對雲軒說︰「雲公子,你家夫人真是特別!」搞得雲軒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得訕訕的應著︰「讓二位見笑了!」
見笑見笑,搞得我真的很丟人似的,于是趁他們不注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卻朝我宛爾一笑,我別過臉不理他。
「對了,還沒請教老伯尊姓大名?他日若有緣再見,在下定當報答今日之恩。」雲軒突然問。
「雲公子言重了,這本是荒山野嶺,難得有人路經此地,老夫不過只是小行方便,何足掛齒,又豈敢居恩。」老伯很是謙虛的笑了笑,「老夫姓許,單名一個橋字!」
「許老伯。」雲軒謙恭喊了一聲。
稍後的閑聊中我們還得知,許伯本有一個女兒,不過早已嫁去了鄰村,也就逢年過節時才會回來看他和大娘。
盡管在說到自己女兒的時候,他們掩飾不住滿臉的幸福與滿足,但畢竟年邁,家事仍舊自己操勞,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孤苦。
而我,又不禁想起自己的爸媽來。這都幾天了,他們肯定已經急瘋了吧?也不知道美櫻對于我的失蹤會怎麼形容,哎,搞不好還會害她惹上大麻煩。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憑空消失,這簡直就有如告訴大家自己見到外星人一樣,簡直就有悖常理嘛!
晚飯後,我和雲軒在大娘的張羅下洗了個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熱水澡。
當他洗淨了滿頭滿身的污垢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甚至有些恍然失神。
油燈散發出的昏暗光線在房間里微微閃動,他的身體如同雕塑一般靜靜的立在那片昏黃里。忽明忽暗的臉,稜角清晰,一雙明目如夏夜的明月,在並不明亮的光里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盡管光線有缺,我卻將他的一張臉看得清晰如常。忽明忽暗的光線勾出他稜角分明的臉,眉目如畫,唇色如櫻,連那片昏黃都不能掩去他膚色的白皙。
精致的五官瓖在臉上,黑色的瞳眸里似藏著無限的溫潤與柔光,那光與這昏黃相觸時,竟仿若能勾人魂魄,黑色長發絲絲縷縷垂于胸前身後,柔順如絲,微微上揚的唇角,似笑非笑,卻若柔情萬千。
而這目光的一觸一滯間,才發現,眼前這個一直狼狽不堪的男人,竟是如此的美到極致。
「凌姑娘,凌姑娘!」恍恍惚惚听得他幾聲輕喚,我才驀地回過神來。臉上忽然間竄出的一片溫熱讓我慌亂的避開他的視線,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去拿藥!」
雲軒的傷比我想象中的麻煩,由于長時間的趕路與悶捂,傷口周圍的皮膚竟然已經腫得發紫,而且還微微的鼓了起來。我不敢輕易觸踫,只得小心的用棉花繼續消毒,又繼續用了一些消炎的藥給他控制傷口。
大概是見我皺眉,他倒不以為然的安慰我說沒事。
有沒有事我是不敢說,但是感染發炎這事可大可小,只是這會兒夜黑風高,我也只能等第二天再說。
因為我有睡袋在身,所以雖然晚上只有一張床,卻也難不倒我們二人。我睡睡袋他睡床,不過睡覺前,我突然想到件事。
我眯著眼走到他面前,很不客氣的伸手擰了一把他的胳膊,他輕呼一聲,蹙著眉看著我。
「這是對你佔我便宜的懲罰!」我壓低聲音狠狠的說。
他臉上的表情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隨即揚起一絲苦笑,說︰「娘子如此暴力,為夫好生傷心!」
靠,還來。我揚了揚手,嚇唬他。他哈哈一笑朝床上倒去。
不必露宿荒野的睡眠比任何時候都美好甜蜜。一覺睡到太陽高掛天空,我才軟綿綿的從睡袋里面爬出來。
下意識的朝床上望去,雲軒竟然如我一樣,這個時候還沒起床。
只是當我靠近雲軒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雙唇干燥,整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推推他的身體,也沒有一點反應。再仔細看看,胸前竟似有淡淡的紅色。
我一驚,扒開他胸前的衣服,才發現紗布上鮮血赫然。
這下我真慌了,媽的幾天了都沒事,別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問題,那我真是寧願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雲軒,雲軒,你怎麼樣?」我一邊試著喚醒他,一邊搖搖他的身體。
這麼反復了幾回還是沒有反應,于是我才急急忙忙的沖出房門,大喊了幾聲︰「大娘、老伯!」
站在外屋門口,正在喂雞的大娘听了叫聲就朝我過來︰「姑娘,你醒啦?我看你們趕路累著,所以早上就沒叫醒你們。我——」
這個時候我可沒心思听她解釋沒叫我們起床的原因,一心全是雲軒的事,所以不等她繼續說完,我就急忙打斷她的話︰「大娘,請問這村里有大夫嗎?」
「有啊,怎麼了?」她疑惑問我。
「大娘,麻煩你快點幫我找找大夫吧,雲——我相公他、他暈倒了!」情急之下差點就直接說了雲軒的名字,還好我反應夠快。末了又不知道怎麼形容雲軒的傷,只得說是暈過去了。
大娘听罷,將手頭的東西一放,也跟著慌張的說著︰「啊……這、這……你等等,我馬上就去。」說完,就轉身朝著屋後奔去。
我回到房間守著昏迷不醒的雲軒,不一會兒,大娘就帶了個白胡子老頭過來。扭頭瞧了老頭一眼,我暈暈的轉了轉眼珠,這尼瑪從穿越到現在,整一出現場版的電視劇啊。竟然連這大夫都和電視里面刻畫的一樣,我真懷疑那些編劇是不是都來古代走過一遭。
見大夫來了,我立馬從床邊挪開,把位置讓給他老人家,又著急的問他︰「大夫,我、我相公怎麼樣了?」媽的,為了不穿幫,我不得不左一個「我相公」右一個「我相公」,回頭一定要多問他要些銀子才行,這假扮老婆也是要收出場費的。
白胡子老頭幫雲軒號脈的時候,我又在邊上提醒他說︰「大夫,我相公前幾天受了劍傷,正好傷在胸膛上。」他模了模自己的胡子,又在我的提示下仔細檢查了雲軒的傷口。
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我說︰「姑娘不必擔心,你家相公只是因為體力過度透支,加上傷口感染,所以才會昏迷!」
听他這麼一說,我算是稍微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想想這體力過度透支正是因為自己急著要趕路出山,所以才會這樣,于是心里又驀地升起一股內疚之意。只是,既然體力過度透支引起的昏迷怎麼會是這個時候?
想著,我就把心里的疑惑向老頭倒了出來。
他看了我一眼,又撫了撫胡子,說︰「你家相公是否是習武之人?」
我點點頭!
「那就是了!我想他之前一定是一直在用內功支撐體力,所以當他的精神完全松懈下來後,才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昏迷過去。」
我想我明白老頭的意思,所以也不再問他這個問題,只是又道︰「那大夫,你看看我相公的傷怎麼樣了?」
老頭看看雲軒的傷,又拿著我先前給雲軒用的紗布看了看,說︰「不知姑娘之前給他用了何藥?他的傷口雖然受了感染,不過卻是及時控制了下來,所以也並不礙事。回頭我給他配幾副藥,你且熬給他喝,好好調理些時日即可!」
接著,老頭對著雲軒又是一通細瞧,才總算是結束了這次會診。
我跟在老頭身後一陣千恩萬謝,大娘擔心雲軒沒人照顧,便催了我回來,自個兒跟著老頭拿藥去了。
回到房里,雲軒似乎醒了過來,只是意識很是模糊。雙眉微蹙,嘴巴動了動,卻只發出幾聲「唔唔」聲。
「雲軒,雲軒,你還好吧?」想著那老頭的話,心里的內疚就四溢而出。
原來他看似沒事,全都是偽裝出來的。雖然我不是很懂什麼內功,不過電視里也經常演什麼會武功的人常常依靠內力強撐之類的,卻也能夠理解個七八分。
如果不是我要急著出山,就不會搞成這樣了。我懊惱地望著他蒼白的臉,心中忍不住一通自責!
大娘取了藥回來,我也顧不上自己才起床不久,便急著讓大娘教我如何熬藥。實在沒辦法,這古代的東西我也就電視和小說里看過,真要自己動手,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好在大娘心好,知道我心急,所以二話沒說便幫我忙了起來。
于是這麼前前後後一折騰,差不多要接近中午,才算是把這陣給忙過來了。
給雲軒喂了藥,又寸步不離的守了他接近一個時辰,他才總算是醒了過來。
見他睜了眼,我也不等他喘口氣,就連忙問他︰「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怎麼了?」他抬眼看看我,無力的應了一聲。
「你昏過去了!」我幫他墊了墊枕頭,對他說。
他蹙蹙眉︰「我怎麼會——」
「你還說!今天早上大娘請了大夫來看過,說你……說你因為體力過度透支,又加上身上有傷,所以才……」想到是因為自己才讓他變成這樣,說話的時候也明顯的底氣不足。
「原來……有勞凌姑娘費心了!」他努力的扯出一絲微笑掛在嘴角,我卻不知哪里來的氣,見他還笑,便忍不住斥道︰「明明身上有傷,武功又不好,卻還要學大俠用什麼內功強撐,萬一死了怎麼辦?」說完,又猛然驚覺這話似乎說得有些曖昧,而且躺在床上的雲軒貌似也覺察到了這一點,落在我眼里的目光深了深,于是我又趕忙掩飾說︰「萬一死了,那、那我還找誰要那二百兩銀子去?」說完,一個轉身離開他的視線。
背著他我用力的咬了咬唇,凌青啊凌青,你這是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而且不僅是現在,最近幾天我的反應似乎都有些不正常。我的目的不過是那二百兩銀子而已,什麼時候我竟然動不動就擔心起他來?
我搖搖頭,擰了毛巾過去給他擦臉︰「今天找大夫還沒給錢,連藥也是賒來的,我身上可沒銀子,怎麼辦?」
想來那白胡子老頭真不錯,看多了電視里那些沒錢就不給看病的大夫,以及我那個世界里的一些現狀,那老頭可真是超級大好人,真正的醫者父母心啊!要是雲軒現在身在我那個世界,身上要啥沒啥,估計早橫尸街頭了。
所以就沖老頭這一點,我就不能欺負人家,該給的錢還是要給,不過是讓雲軒給!嘿嘿……
「沒關系,我這里隨身帶的碎銀還有一些,你回頭給大夫的時候再將余下的給大娘,也算是我們在這里借宿的一點心意。」說著,雲軒從枕頭下模出幾粒拇指頭大的銀子,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數,反正估模著也算是好大一筆錢了。
我接過錢,學著電視里看來的樣子,朝著碎銀咬了咬,又狐疑的望著他︰「你被人打成這樣,身上居然不僅有藥,還有錢,怎麼回事?」我可沒有要審問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埋伏我的人本就不是什麼山賊,而且,我與你說過,我是御劍山莊的弟子,那些人自然也不是沖著我的錢而來!」雲軒笑笑。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只不過,既然不是沖著錢而來,那——
「他們是想要你的命?」我驚訝的張大嘴巴。
他點點頭,沒說話。我卻是心頭一個「咯 」。
哇咧!我早就說過,這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電視劇嘛。
不過這個御劍山莊看來還真是頗有些來頭,竟然有人想要他們門下弟子的命,要麼是正派,要麼就是反派。看看雲軒的模樣,再想想這幾天的相處,看來是正派的可能性比較大!那就好辦了,武林中的正派人士大多都是講義氣,耿直豪爽的,以後去要債也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哈哈……想到這里,我略微的放了放心。
由于雲軒身體的突然狀況,原本打算借宿的第二天便繼續趕路的我們,只得在許伯家里住了下來,而這一住就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一個星期里,雲軒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傷,而我的首要任務就是照顧他養傷。
說起來,他的傷在這段時間里大有起色,不但傷口恢復得好,整個人也精神了很多,更加沒有出現什麼暈倒昏迷之類的事情。
當然,有這樣的效果完全因為一來有我的悉心照顧,本來是要讓他給我加錢的,不過想想他會變成這樣,也有一小部份我的原因,所以最後我也就很大方的沒有和他計較了。
二來麼則是因為白胡子老頭幾乎每天都來給他會診的關系,加上一直沒有斷藥,所以對他的身體恢復也是立了很大一功。
我一直疑惑老頭對雲軒這麼上心,是不是因為那碎銀的關系,雖說我沒有鄙視他因為錢才這麼熱心,但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小心眼想法。
見他恢復得好,我也樂在心里,只是這些時間下來,除了照顧他以外,便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地里的活許伯自然不會讓我幫忙,而家里,大娘也總是囑咐我說,只要把雲軒照顧好就成。于是這麼一來,讓我真是好生無聊!
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美櫻……什麼都沒有。唯一帶在身上的手機和MP3,因為怕浪費了電,所以一直很珍惜的放在包包里,沒敢亂用。
不過,無聊是無聊了一些。但是這一個星期下來,不用每天按時起床,按時上學,晚上又埋頭寫作業寫到連最喜歡的動漫都沒得看,最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每天晚上抱著我那記錄了九九八十一種穿越DA法的筆記研究穿越一事,所以也算是樂得輕松自在。
而且……身邊和我一起躺在草地里的雲軒,現在的他,整一個活生生的超級大帥哥。
每天不用費那麼多神,還有美男相伴,這樣的日子無聊一點也算不得什麼。
現在的雲軒,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狼狽,少了那時的蒼白與虛弱,現在的他精神爍爍,尤其是一頭令身為女孩子的我都心生羨慕的青絲,在這陽光明媚的綠野里,迎著陽光微芒散放。
我扭頭將目光投向他,白皙的膚色細膩光滑,一張臉掃完,找不出一絲瑕疵,雙目微閉時,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挺如山岳的鼻梁下面,一雙紅唇飽滿自然,好不誘人。
就這麼無意的一望,竟然讓我有些失神。
「你還想這樣偷看我多久?」雲軒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可是仔細看他,明明沒有睜開眼啊。
切,想詐我?我不樂意,便毫不客氣的駁他︰「誰偷看你了?不要臉!」
他也不急,只是又說︰「那你保持現在的姿勢不要亂動。」
不知道他想干什麼,所以我頗是好奇而听話的就真的沒有動。
然後,突然見他猛的睜開眼,隨即又哈哈笑了起來︰「不是說沒有偷看嗎?那怎麼是這麼個姿勢!」他一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
靠!「你陰我!」不爽的叫了一聲,然後瞪了他兩眼,就別過頭不再看他。
「你要不偷看我,我又怎麼會抓住你?」他踫踫我的胳膊,我還是不理他。
接著,他也不再說話,估計以為我是真生氣了。
我想這正好,可以好好曬會兒太陽,于是便閉上眼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鼻尖處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還沒等我反應是怎麼回事,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雲軒那死家伙拿了根草穗在逗我。見我睜了眼,還很得意的嘲笑我︰「哈哈,看來明天又是一個艷陽天啊!」娘的!這話我可听出來了,竟然隱喻我是小狗。
我氣急敗壞的伸手要奪他手上的草穗,不過他畢竟是習武之人,身手比我靈活,我張牙舞爪地揮了好幾回,那草穗仍在他手中朝著我搖來晃去,好像在嘲笑我說「抓不到抓不到」。
幾個回合下來,我有些氣結,尤其是在看到他臉上很是燦爛的笑容以及听到他清朗靈動的笑聲後,心里的不爽又加劇了幾分。
「我叫你捉弄我!」既然搶不過,那就只好動用暴力了。于是我一邊說,一邊就朝著他撲了過去。
毫無準備和防備的他被我撲倒在地,我騎在他身上,壓住他的腿,便雙手並用的去搶他手上的狗尾草,他哈哈笑著,還在和我玩著我抓他躲的游戲。
「娘子你好笨!」他一邊躲著我的手,一邊調侃我,搞得我簡直就要腦*了,媽的捉弄完我還要趁機佔我便宜。
我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腕按到地上,兩人同時空著的另一只手又相互絞纏在一起,可是那狗尾草仍在他手中緊緊握著,只是在纏斗中時不時的掃過我的肌膚。
「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我今天非要讓你噴嚏連天,給我雙倍還回來!」說著,我一個瞄準,又將他空閑的手也一把抓住,然後死死的壓到地上。
我正要興奮的大叫終于抓住你了,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將他壓在身下,哪里還能捉弄他?而且,現在這個姿勢……
可是就在我剛剛意識到自己和他的姿勢不雅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彈開,他竟然雙腕猛地一抽,原本扣在他手腕上的雙臂頓時一閃,沒有了支撐力,我的整個上身就直直的撲向他的身體。
「啊——」在觸踫到他的前胸時,我忍不住長叫一聲,可是還沒等我掙扎著爬起來,他卻一個翻身,便穩穩的將我反壓在了身下。
他的雙腿死死的將我的腿扣在中間,讓我幾乎動彈不得,而沉沉地壓在我身上的身體,竟然與我緊緊的貼在一起,略微有些距離的,僅僅是兩個人的面龐與前胸之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莫名的忘記了尖叫,被他扣在手心里的手腕也忘記了抵抗。他的氣息擴散進周圍的空氣里,和著陽光漫過我的肌膚。
目光亮如繁星,溫柔如水,漸漸地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時輕時重的撲打在我臉上,弄得我一陣微癢。
胸膛處的起伏讓我的心也跟著有些律動不齊。我茫然的迎著他的目光好一會兒,才驀地驚覺︰「你、你干什麼!讓、讓我起來!」我邊說邊扭動著身軀,卻不知這樣的動作會使得他更加迷亂。
「娘子……」雲軒微笑著將臉又向我湊近一分,被扣住雙腕的我毫無抵擋之力。而且在听到他竟然還厚顏無恥的叫我「娘子」的時候,我忍不住大罵︰「你妹的死雲軒,誰是你娘子,我可是你債主,你再這樣亂叫,我就讓你加錢,讓你破產!」說著,我又皺著眉掙扎了幾下。
「放開我,听到沒有,我叫你放開!」可是,在會武功的他面前,我的掙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他的呼吸在我的扭動下變得更加急促,那張臉也離我越來越近。
雲軒除了剛才叫了一聲「娘子」外,便不再說話,深遂的目光映入我的眼中,我承認在他的凝視下,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心跳似也跟著漏了一拍,但,就在我們的鼻尖快要觸到一起時,我殘余的理智還是讓我猛的別開臉,只是原本想要繼續罵他的話全都被淹沒進了忽然加劇的心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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