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清爽宜人的竹屋內,甄珞支首,坐在那雕梁畫棟的窗口,她靜靜地遠眺著遠處一池湖水。
彤兒端著一盆水,腳步輕緩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彤兒,雲瑤可睡下了?」甄珞見彤兒進來,輕聲問道。
「回主子,雲瑤小姐已經睡下了!」彤兒將手中端著的銅盆放下回道。
自從住進這挽月軒,彤兒便頗為懂事地改口不再稱呼甄珞為殿下,她深知甄珞每每听到那兩個字時,心里邊總會感到莫名的難受,甄珞亦明白彤兒的苦心,她雖嘴上未名,但心中卻是十分感激彤兒的。
「奴婢伺候主子梳洗睡下吧。」彤兒抬首說道,甄珞遂從窗邊移過身子,便讓彤兒伺候著梳洗。
寢殿內雖無比涼爽,然甄珞卻覺心里熱血翻涌,每夜,她都會不可抑制的做著各種噩夢,一身冷汗醒來,便又無法入睡,就像現在一般。
曲妃卿臨死前說的那席話仿佛夢魘般常常縈繞在心頭︰
「宮內之人誰不知道你那個母後曾經被南晟國擄去做了妃子,誰不知道她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呢。」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包括母後的仇,真的與這南晟國皇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嘆了口氣,甄珞只感到千頭萬緒都很難理清,她終是翻了個身,面朝床外。
月光靜靜地從窗外瀉了進來,光潔的地面如同罩上一層薄薄的輕紗。
突然,窗外有道人影一閃而過,吱呀一聲,那人影便閃進殿內。
甄珞立刻斂聲屏氣,未發出任何聲響。
那人影慢慢走近,行至甄珞床前,甄珞瞬間飛速起身,手迅速的朝來人狠戾的擊去。
「是朕!」那人影抓住甄珞縴細的手腕輕喊。
甄珞忙收回手腕,恢復常態,「夜已深,陛下來我寢殿有何貴干?」
「你我之間,一定要這般生疏的說話嗎?」皇甫祈靖嘆氣道,便順著床沿坐下。
「陛下深更半夜不睡覺,卻來我寢殿中擾人清夢,陛下想讓我用什麼語氣呢?」甄珞不自覺地朝床榻里邊挪了挪,她竟留意到,她的話里竟帶了絲調侃。
「呵呵」黑暗中,皇甫祈靖發出低低地笑聲,他伸出手欲觸上甄珞已經汗濕的額發。
甄珞不留痕跡地躲開皇甫祈靖的手,她輕聲說道︰「陛下請自重!」
然皇甫祈靖卻並不理睬,他自顧問道︰「你又做噩夢了?瞧你額頭汗涔涔的,」頓了一下,不待甄珞回答,他遂接著問,「今日雲芷沒有為難你吧?」
「難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做噩夢的習慣?」甄珞一驚,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溢出,一時間,她說話的聲音頓時也有了溫度。
「陛下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皇甫祈靖難掩嘴角的笑意,不自覺間言語中也帶了絲調侃︰「當然有,比如……珞兒的心到底何時可以有朕。」
甄珞一愣,但她很快避重就輕到︰
「夜已深,陛下如若沒有什麼事還請回去休息吧!」
「珞兒這般說,朕倒還真的是有事找珞兒呢。」皇甫祈靖定定地盯著甄珞,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更襯得雪白的肌膚清麗非常。
話畢,不待甄珞反應,皇甫祈靖便伸手點上甄珞的穴位。
「你想干什麼?」甄珞驚呼道,「陛下可是答應我的……」
「珞兒想多了,」皇甫祈靖又失笑到,「朕答應你的便一定會信守承諾,朕不過是怕珞兒再度反抗朕,所以只好委屈一下珞兒了!」
說完,他便打橫抱起甄珞,走出挽月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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