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一個多麼溫馨的字眼,當時的我是如此的幼稚,以為外面的天空才是美好的。直到現在離家多年後,我才發覺,家才是一個人最美好的歸宿。
我的家只是一個小縣城里的一戶普通的家庭而已,但它此時給我的感覺卻勝過無數的豪宅莊園。無論一座建築多美美好,多麼雄偉,它們都始終不能給我一個家的感覺。
但我回到那座熟識又陌生的城市的時候,我的內心既期待又害怕。我真的馬上想回到家里,和自己的家人見見面,但我又害怕與家人見面,我和他們分別了那麼多年,再次見面的情景將會是怎樣的呢?他們還安好嗎?他們過的幸福嗎?
一連串的問題使我的腳越來越沉重。我心中既害怕又期待,我的父母過得還好嗎?這麼多年了,他們還記得我嗎?
路即使再遙遠也有一天是會走完的,我漸漸地來到了我的家門外。在這里,我是感到多麼的熟悉,但現在我卻感到舉步維艱。
「這不是老張家的小君嗎?你回來咯?怎麼還不進去?像木頭一樣站在門口做什麼阿?」一個中年婦女剛剛賣完菜回來,他見到一個看起來有些陌生的人站在老張家一直不動,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一個小偷在踩點,但經過仔細觀望後,才發現我是老張家的兒子,那個她看著長大的小男孩。
我望向那個婦女,腦海中的回憶漸漸地從大腦中出現。這個大媽我想起來了,她是我的一個鄰居,別人都叫她鳳姨。她為人雖然有些八卦,但她還是很熱心,很善良的。
他的話驚醒了我,但由于我的大腦還處于回想中,所以一時叫不出她的名字。
「老張,老張,你的兒子回來了,你的兒子回來了。」鳳姨卻不等我回過神來,直接在我的大門外大呼起來。
我的屋里響起了一些響動,我想,一定是我的父母趕著出來了。
們打開了,先出來的是我的父親。但我父親的樣子和我記憶中的那個父親卻有著一些差別。他的頭發白了,硬朗的肩膀不像以前那麼有力了。威嚴的雙眼現在少了一些神采。
簡單來說,我的父親老了,或許還因為心憂我而導致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衰弱。
我的母親也跟在父親的後面出現,她的變化和我的父親差不多,可以用一句老了啦形容,但他們的老並不是被歲月所導致的,而是因掛念我所導致的。
「君兒,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我的母親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連忙拿過我的行李,拉著我進屋子。
我不想把沉重的行李負擔在她的身上,所以我連忙搶過來,但我母親怎麼都不願意把行李給我,以為我一拿回行李就會馬上會走似的。
我的父親沒有說話,但我看出他是非常激動的。但他把所有的激動都隱藏在內心里,只把自己硬朗的一面表現出來。
回到家里後,我父親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他把我拉到我爺爺的神主牌前,對我說︰「乖下!」
「老張,你這是干嘛,孩子才剛剛回來……」我母親馬上想讓我站起來,但我父親不答應。
我乖乖地乖下了,我的雙眼中已經醞釀著淚水。我離開家的時候,我的爺爺還沒有死的。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我卻永遠都見不到爺爺了。
「你給我說,你這幾年到底去了那里,做了什麼?」我父親嚴肅地問。
有很多東西我都不能和我父母說,例如我為國家而做了一名特工,我為了國家的利益而經常四處奔跑。
我不能把我離開家里的這幾年的事情和父母說,但我更不願意和我父母說謊。所以我只好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這不孝子!」我父親十分生氣,拿著一條木棍重重地在我的腿上打了一下。
我母親不忍看到我受罰,所以連忙撲在我身上,不想我受父親的混子。
「你回去,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好我的兒子。」我父親把我母親拉開,他有在我的腿上打了一下。
我默默的承受著,這種懲罰或許會讓我的心更好過。
「你說你,年紀小的時候頑皮就算了,但我把你送到軍隊里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麼了?你竟然被軍隊開除了?我張家三代為兵,雖然沒有出國什麼大的功績,但我們都是一個響當當的好兵,但你呢,簡直是丟了張家的臉,我張家什麼時候出了一個會被軍隊開除的兵痞子了?你好阿,為張家開了一個先例。好吧,就算被開除了,開除了就開除了,但你那幾年去了那里呢?被軍隊開除後你竟然一聲不響的失蹤了嗎,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回來,你把這里當作什麼阿?」
我父親而說越生氣,我很願意把我所經歷的一切都說出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為我驕傲的,因為我是最強的兵!但我不能說出來,我只能把這一切都放在自己的內心里。
我的童年的確有些頑皮,或許應該說是有些壞。
我生活的是一個充滿著暴力的城市里,那時正好趕上了瘋狂的九十年代,香港那種「蠱惑仔」片子向大陸鋪天蓋地卷來,社會上涌起暴力熱浪,而我也算是風口浪尖的一個弄潮兒。
我受到那些「蠱惑仔」片子的影響,我也越來越像一個小蠱惑仔。那時我還挺瘦小的,但別看我文縐縐的,臉皮似乎挺薄,背地里卻膽子大的生毛,那時候喜歡玩兒台球,雖然口袋里沒錢,還是跟城里的小混混掛彩,贏了就走人,輸了就打一架,有一次頭我腦袋被球蛋子砸了個洞,縫了6針。
到KTV唱歌也是不帶錢就沖進去,一幫人酒喝完,歌唱盡興後,再你十塊,我二十的掏,實在想不出來就讓人回家拿,有一次也就撞上了,幾個人輪流回去拿了幾次,都沒搞到錢,那時候KTV的老板就走進來,問我們怎麼辦,當時酒喝多了點,幾次沒拿到錢心里也有些怨氣,都悶著不吭聲,貿然一個家伙罵了一句。
「不就那幾個吊錢嗎?你吵什麼吵」
那老板瞬間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幾個二流子,劈頭蓋臉的把我們捶了一頓。晚上幾個人佝僂在路燈下,感覺這口氣受得窩囊,三娃說他肚子都被踢疼了,我腰也被人踹了一腳,現在站都站不起來。咋辦?有人說此仇不報非君子,他開個KTV有什麼牛的。砸了它!幾人一咋呼,膽子就大起來。旁邊正好有個夜市西瓜攤,當時我抓起那把西瓜刀,敞著懷就向KTV里沖去,後面幾個人喊我都沒喊住,可能酒醉了吧,真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我竄上去就是一陣狂砍,當時那幾人無一幸免,血濺了一身。我急匆匆的跑回家,當天晚上一夜沒睡覺,在家焦躁的呆了三天,後面被派出所帶走,因為還是在校高中生,處罰也就輕點,拿點錢就買出來了,當然我這里不是玷污社會主義大好形勢,確實要給年輕人從新做人的機會吧?
這件事情過後,我又和幾個同學去舞廳,二零零年的舞廳里已經沒有人去,那時候好多人都去網吧了,因為網吧成了新興娛樂項目,那個舞廳很簡單,里面搞些鐳射燈,然後一個大的舞池,一些男男女女就在里面摟著腰亂模,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基本上小混混都愛來揩油,每天有一個終場,終場是跳DISCO。是可以免門票的,城鎮邊的地皮流氓,男男女女都跑進去。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她和我差不多大小,就是十六七歲。她沒有人陪,一個人坐在那里,說長相的話,不好看也不難看,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花邊襯衣,下面穿著牛仔褲,腳上應該是高跟鞋,像她這麼大歲數的人應該很少有這種打扮。我當時倒真希望她好看點,不過瞅來瞅去也就那樣,我丟開旁邊的一個兄弟,黑暗里模了過去。我當時搭訕用的詞兒是「唉」「唉,你怎麼一個人呀?」她沒說話。望著旁邊還有空位,我坐下來。剛沒聊幾句。便鑽出來幾個二扯火,不由分說的就拿拳頭掄起來,我當時帶有一把甩刀,一出手就見紅。後面又是父母托關系,出錢買單。
後來,因為這一件事,我父親意識到不能再讓我留在這里城市了。但我那時是野性難改,去哪里其實都是一個樣。
但我父親堅決把我改過,所以他托了我爺爺的關系,把我提前送到了軍隊。
我的爺爺是一個老革命軍人,他參加過抗戰,參加過內戰,是一名響當當的老軍人。他一生中雖然沒有立過什麼大功,但他卻是一個勇敢的軍人,每一次打仗都是沖在最前面的,現在中國老一輩的軍人中有不少是和他並肩作戰過的,所以他們都和我爺爺保持很好的關系。
後來,新中國成立後,我爺爺無心進入官場。別人讓他管理軍隊,他又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小兵,管理軍隊不是他適合做的。于是他退役下來,但那些戰友的關系還在。于是,我爺爺委托他的那些朋友,把我送進了軍隊,希望把我改好。
我那時只有十四歲,要不是有著爺爺的關系,我是絕對不能進入軍隊的。但進入軍隊後,我的表現直追成年的老兵。後來,我被張老財看中,我成為他手下的一個特種兵。
後來,我的表現越來越突出,于是,張老財打算把我提拔上來,成為一名為國家效力的特工。
在成為特工前,張老財曾經和我詳細地說過成為特工後我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其一,我表面上將會被軍隊革職,並且被國家開除國籍。因為我將來做的工作有些敏感,為了不應期國際糾紛,我必須月兌離國籍。這一點我答應了。
其二,我必須月兌離我以前一切的關系,並且在我成為特工後所經歷的一切都要嚴密保密。因為我的身份絕對不能泄漏出去。
我知道,當我成為一名特工後,我的損失將會非常大。但我自小受著爺爺的教育,雖然我有些頑皮,但我的骨子里卻願意為國效力。所以,在猶疑了一番之後,我依然地選擇了特工這一條路。
我這一做,就做了好幾年。但我怎麼都想不到,我的爺爺會因此而去世……
我的心十分自責,但我相信,我的爺爺會為我而驕傲的,所以我不後悔。但我心中唯一的遺憾是我不能把我的驕傲和家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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