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總裁霸愛強歡︰奪愛天使 夜夜纏綿【全本】. 34

作者 ︰ 陌曉魚

夜夜纏綿全本.

推薦陌曉魚全本《月復黑總裁夜夜纏綿︰老婆,別跑》,爆笑文,看了你一定會笑,一如既往纏綿、糾結、感動的故事,愛情,是永恆的主題。歡迎收藏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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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他功成名就,需要一個听話的老婆,卻機緣巧合挑上了不听話的她;她需要一個听話的老公迎接深愛的前男友,卻誤打誤撞嫁給了月復黑的他。原以為這樣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彼此需要的戲,可誰知道越斗越淪陷。早說了我不一定會愛你,可為什麼在你被賊惦記的時候,我卻非要把你攻陷?愛情的字典里沒有偉大的退讓,只有越挫越勇,來吧,親愛的,今晚就把你拿下!從此以後夜夜火熱纏綿可是纏綿過後,為何遺落一地心傷,你若從未愛上我,初初何必要來招惹我?

章節試讀︰

1.

所謂剩女,就是因為太過優秀而被男人們高高捧起而不得不被動成為孤家寡人的年齡堆積到了一定數字的優質女人,至少,辛暢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自認為公認為全球人一致認為並不怎麼優秀年齡尚未堆積到一定數字的非優質女人,已經擁有了比剩女們更豐富的相親經驗。

原因簡單,老媽十九嫁給老爹,二十歲有了老姐,二十二歲有了她;親姐姐十八戀愛,二十結婚,二十一生子;表哥十七戀愛,二十一生子,二十二結婚別懷疑,您沒看錯,對,就是二十一生子二十二結婚,因為這是一個講究效率的時代,什麼都拼速度。

對于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相親經驗豐富的女人來說,今兒的一幕太熟悉了,熟悉到了她幾乎要睡著的地步。

對面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據說是一個大學老師,學識淵博溫文儒雅,眼鏡的亮度和油亮的大腦門堪稱正比。

辛暢一邊蔫蔫的喝著自己的橙汁,一邊盯著大腦門後面的黑發看,只是那個黑發和大腦門不是一個主人。那是鄰座和自己的相親對象背對的一個男人,因為沙發背太高,她只能看到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

她一直跑神的在想,那頭黑發的主人,是不是也擁有一個和自己面前男人一樣的大腦門。如果沒有,那說明對方肯定是缺少智慧的。

「辛暢,你貴姓?」大腦門智慧很多,就是太緊張了。

「嗯?免貴姓暢。」辛暢被果汁嗆了一口坦然回道。

「張教授,您貴姓?」

「免貴姓張。」

「哦?听說您三十三歲了?哪一年的生人?」忘了說了,辛暢的職業是會計,做財務的。

「哦,1979年。」

「七零後?貌似我們差的太」

「七九年十二月,約等于八零後。」

「哦,真巧,我1989年十一月,約等于九零後。」

辛暢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大腦門背後的黑發的肩膀在顫動,原因不明。

「有房嗎?」

「有,九十平。」大腦門低著頭,認真的回答。

辛暢愣了一下,心說我沒問啊!

黑發的主人微微扭了扭頭,像是在看向自己身後,舒暢這才看到,他的對面還有一個女人,正低垂著頭,紅唇輕啟,問出第二個問題︰「有車嗎?」

「還沒有。」大腦門很羞澀。

黑發又扭了扭,辛暢看到女人又輕啟紅唇,問出了第三個問題︰「月入多少?」

「一萬多」大腦門依舊低垂著頭。

辛暢繼續咬著吸管喝果汁,樂觀這場錯位的相親宴。

2.

所謂剩女,就是因為太過優秀而被男人們高高捧起而不得不被動成為孤家寡人的年齡堆積到了一定數字的優質女人,至少,辛暢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自認為公認為全球人一致認為並不怎麼優秀年齡尚未堆積到一定數字的非優質女人,已經擁有了比剩女們更豐富的相親經驗。

原因簡單,老媽十九嫁給老爹,二十歲有了老姐,二十二歲有了她;親姐姐十八戀愛,二十結婚,二十一生子;表哥十七戀愛,二十一生子,二十二結婚別懷疑,您沒看錯,對,就是二十一生子二十二結婚,因為這是一個講究效率的時代,什麼都拼速度。

對于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相親經驗豐富的女人來說,今兒的一幕太熟悉了,熟悉到了她幾乎要睡著的地步。

對面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據說是一個大學老師,學識淵博溫文儒雅,眼鏡的亮度和油亮的大腦門堪稱正比。

辛暢一邊蔫蔫的喝著自己的橙汁,一邊盯著大腦門後面的黑發看,只是那個黑發和大腦門不是一個主人。那是鄰座和自己的相親對象背對的一個男人,因為沙發背太高,她只能看到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

她一直跑神的在想,那頭黑發的主人,是不是也擁有一個和自己面前男人一樣的大腦門。如果沒有,那說明對方肯定是缺少智慧的。

「辛暢,你貴姓?」大腦門智慧很多,就是太緊張了。

「嗯?免貴姓暢。」辛暢被果汁嗆了一口坦然回道。

「張教授,您貴姓?」

「免貴姓張。」

「哦?听說您三十三歲了?哪一年的生人?」忘了說了,辛暢的職業是會計,做財務的。

「哦,1979年。」

「七零後?貌似我們差的太」

「七九年十二月,約等于八零後。」

「哦,真巧,我1989年十一月,約等于九零後。」

辛暢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大腦門背後的黑發的肩膀在顫動,原因不明。

「有房嗎?」

「有,九十平。」大腦門低著頭,認真的回答。

辛暢愣了一下,心說我沒問啊!

黑發的主人微微扭了扭頭,像是在看向自己身後,舒暢這才看到,他的對面還有一個女人,正低垂著頭,紅唇輕啟,問出第二個問題︰「有車嗎?」

「還沒有。」大腦門很羞澀。

黑發又扭了扭,辛暢看到女人又輕啟紅唇,問出了第三個問題︰「月入多少?」

「一萬多」大腦門依舊低垂著頭。

辛暢繼續咬著吸管喝果汁,樂觀這場錯位的相親宴。

3.

陸語辰上前一步,辛暢忙往後跳了一大步,以防狼的姿態瞪著他。

陸語辰眼楮抽了抽,左右看了看,沒什麼人,好,繼續向前一大步,辛暢忙又後退,陸語辰作勢又要向前,辛暢再往後,後腦勺「 」一聲撞在了咖啡館的牆上。

眼冒金星,腦中嗡嗡的響,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騰空而起,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陸語辰,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

君子動口不動手,小人動手不動口,陸語辰向來就自認不是君子,既然好好說不听,他就直接向前一步,將比自己幾乎矮一頭的辛暢往肩膀上一扔,扛起來就往自己車前走。

「陸語辰,你個殺」辛暢正要開罵,忽然看到大腦門推開咖啡館的門走了出來,正吃驚的看向他們。

「哎呦,辰,你這樣累不累哦?我很沉的,你會很辛苦的啦,我自己下來走吧?辰,謝謝你這麼疼我,我覺得好幸福哦。」

感覺陸語辰的腿軟了一軟,一個趔趄,辛暢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陸語辰是給酸到了,她自己何嘗不是,方才自己二十多年來頭一次這麼嗲的撒嬌,讓她都想要吐出來了。

打開車門,將辛暢塞進副駕駛,鎖上車門,自己轉到駕駛座上坐好。辛暢拿殺人的目光瞪著他,陸語辰對車外努努嘴,辛暢放下車窗,馬上笑臉如花的對觀望的大腦門擺擺手︰「張教授,再見嘍!」

陸語辰冷笑一聲,在大腦門震驚之後更震驚的眼神中,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陸語辰,你有病?前面路口放我下來!」

「前面是公安局。」

「公安局更好,我去告你綁架。」

「那是打黃掃非專項辦公室,你去干嘛?你涉黃?」

「你才涉黃,你全家都涉黃。」

「嘖嘖,暢暢,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不是現在這樣彪悍的。」

「姐一直很彪悍,從未被超越。」

「我記得我們相親的時候,介紹人說你的優點就是听話,特別的听話,可是你的听話都體現在哪兒了?」

「你才听話,你全家都听話。陸語辰,你到底拉我去哪兒?」

「去拍婚紗照。」

「婚婚紗照?」辛暢覺得是自己要昏倒還差不多。

「嗯,我今天有時間,明天要談合同,沒空。」

「陸語辰,你想逼婚啊?你是被姐破了處了,還是懷了姐的孩子了?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辛暢不停的扯頭發,簡直要瘋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真是招惹不得,第一次見面是相親,彼此沒說一句話,第二次見面說我們結婚吧,第三次見面說我們去選戒指吧,第四次見面說我們去拍婚紗照吧!那是不是第五次見面就會說我們去登記吧,第六次見面說我們洞房吧?

哦,買糕的,快點快點把這個有病的男人拖走!

4.

陸語辰,男,三十二歲,辰利進出口貿易公司當家人,身份多重,富三代、官二代、鑽石新一代。用辛暢的話說,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鑽石的光芒,走近了一看,原來全是碎玻璃渣子。不過,他老娘在婚介所給他填的資料就低調多了︰陸某,男,三十二歲,身體健康,生意人。

辛暢,女,二十三歲,某重點中學會計,身份簡單,爹也不是李剛,身家清白,除了思想有點小腐,沒什麼缺點,當然,更沒什麼優點。用陸語辰的話來說,就是遠看是個溫柔的江南女子,近看是個幼兒園孩子。資料也很低調︰辛某,女,二十三歲,身體健康,听話,時刻以結婚為己任。

辛暢在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老娘就給她開始安排各種相親,讓她一度以為自己不是親生的。不過,在經過一次次不失敗她也會努力讓它失敗的相親之後,她就變得很配合了。因為相親總是可以喝到不用她買單的果汁,還可以看夠各種風景。

而陸語辰不同,他是年齡到了一定界線,被老爹老娘老爺老女乃瞞著在婚介所報了名才不得不來參加相親的。在經歷了七七四十九次相親之後,他遇上了同樣對相親免疫的辛暢,並且看起來一見鐘情,當然,只是看起來。

幾乎每一次相親,陸語辰都會遇到關于收入和車房的問題,而他給的答案也如出一轍︰沒有。所以,結果自然也就以失敗而告終。

唯有辛暢例外。

介紹人簡單介紹了一下彼此,就走開了,辛暢喝著不用自己買單的果汁,目光一直看向落地窗外。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的撒在身上,在她的發頂和身上投射了一圈柔柔的光暈,很舒服的美。

陽光太暖,她喝著喝著就有些昏昏欲睡,自然和對方也就沒有交流。陸語辰有些意外,他一直在等著那些熟悉的問題,可是對面的女孩子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在他張開先說出一句︰「你好。」的時候,她趴在在沙發扶手上睡著了。

陸語辰很驚訝,唇角卻露出了笑意。這個女孩子,不多言不多語,眸光平淡如水,不起半點波瀾,很好,就是他需要的妻子形象。所以,他一直在耐心的等待她醒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看了對面的他一眼,有些意外,旋即微微一笑,帶了點歉意。

陸語辰以為她會說對不起,畢竟相親的時候睡著是有些不禮貌的吧?誰知道,她握著沒有喝完的果汁,繼續喝了起來,若無其事,眸光依舊停留在落地窗外。

忽然,安靜的她停止了喝果汁的動作,似乎要離開,陸語辰正有些驚訝,她又松了一口氣,繼續坐下了。

陸語辰的目光投向窗外,看到一個啼哭的孩子,正被大人從地上扶起來,抱在懷里安撫著。

對面的女子靜靜的看著,露出了甜美的笑。陸語辰發現,這個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女孩子,其實還挺好看的。

好,就是她了!不多說話,又很溫順!做他的妻子,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他後來才知道什麼叫走眼,還是相當的走眼!

5.

陸語辰開著車,扭頭看了一眼抓狂的要死的辛暢,面無表情的說︰「我的一個朋友需要給自己的影樓拍一套廣告照片,所以我才急著找一個合適的搭檔,算是模特,有不菲的酬勞。」

辛暢正在扯頭發的手頓了一下,扭過頭來狐疑的問︰「真的假的?」

「去了就知道了。」那廝好看的要死的側臉依舊冷冰冰的,仿佛方才在咖啡館的笑容,只是一場戲。

車很快在皇家新娘門前停下,辛暢剛剛走下車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仿佛怕她逃走一樣。

「我沒答應你去做你朋友的模特」辛暢連忙掙扎。

她是想要在他停車之後,迅速逃跑,哪想到這條狡猾的狼,早就做好了準備,下車落鎖,等辛暢下了車他又緊緊抓住了她,根本一分機會都沒有留給她。

「你這是綁架、挾持」她氣惱的努力去抽回自己的手。

「再接著說下去就是月兌.衣、解帶、霸王硬上弓了吧?」他毫不臉紅,霸道的拉著她就往裝飾極其豪華的婚紗館走去。

早有店員恭恭敬敬的候著,一個扎著羊尾巴的男人快步迎了上來,看了兩人一眼,笑著問︰「辰哥,這就是你給我找來的模特?嗯,不錯不錯,底子很好。」

「我不是」

「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她叫辛暢。」

「辛小姐,待遇語辰都告訴你了吧?」

「我不」

「做我半天模特,報酬就是價值九萬塊的鑽石飾品一件。」

「鑽」辛暢給大大的噎了一下。

「辛小姐,這是合約,請您看一眼。」請注意,只是一眼,第二眼都甭想。

「石」第二字辛暢好不容易才憋出來︰「鑽石?」

「是啊,估計半天就可以拍完了,收工之後送您一件價值九萬塊的XX品牌鑽石飾品,這是合同,簽了合同您就可以拿走,如果對鑽石的真偽有異議,您可以去鑒定,假一罰十。」

辛暢完全陷入了震驚狀態,鑽石的光彩不停的在眼前閃啊閃啊,幾乎閃瞎了她的眼。

她扭頭看了看旁邊的男人,發現他正一臉不耐煩的盯著她︰「快點,我還有事呢!拍完各領了各的鑽石,各回各家。」

辛暢內心正在痛苦的掙扎著,等的不耐煩的男人,一把拿起她的手,在前台的印泥上沾了一下,又迅速在那張密密麻麻的合同上按下了她的指印。

「等會」辛暢忙高喊,晚了,羊尾巴已經把合同收了起來。

「去給辛小姐化妝換衣服。」羊尾巴將她一把推給身邊的店員,三個店員一哄而上,幾乎是以綁架的形式將辛暢架到了更衣室。

「鑽石我先看看鑽石」辛暢的高喊被厚厚的木門阻隔開來。

羊尾巴將合同塞回陸語辰手中,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辰哥,想結婚想瘋了吧?這主意也能想得出來?待會兒她看清了合同不得一腳踹死您?」

6.

陸語辰冷哼一聲,不屑的撇撇嘴︰「我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更何況,這個小丫頭很簡單。」

羊尾巴正要說什麼,陸語辰拍拍他的肩膀︰「青楊,待會照片拍快一點,反正就那麼回事,走個過場也就是了。」

青楊眼角抽了抽說︰「辰哥,這拍婚紗照可是一輩子就這麼一回,女人都是很重視的,往後即便是拍金婚銀婚紙婚各種婚的紀念照,和這個意義也不同了,別讓那丫頭將來埋怨你。」

陸語辰不耐煩的揮揮手︰「不就是結個婚,沒那麼多事,時間就是金錢,金錢就是生命,你簡直是在浪費我的生命。」

「好吧,辰哥,但願你將來不後悔。」

「後悔個屁!趕緊的讓人幫我選衣服,拍完了我還有事。」

陸語辰沒有想到,張青楊一語成讖,日後因為一個婚紗照,讓他吃盡了苦頭,後悔的只想撞牆。

偌大的城市,看不見的角落,一見鐘情的場景常常發生,只是,現在的他,也沒有仔細去想過,為什麼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認定了面前這個女孩子就是他想要的妻子。當然,也只是妻子而已,很久以來,愛情對他來說,就已經像盛放的煙火,片刻的璀璨之後,便無法再重新點燃。

他只是需要一個妻子,如同隔著一扇門的那個女孩,只是需要一場婚姻一樣。

愛過之後,若留下的只是苦澀,他便不想再去嘗試了,他想,那個女孩也是一樣。雖然只是兩周而已,他已經了解清楚了她的一切。

新娘妝是比較麻煩的,先選了婚紗,又根據婚紗的風格化妝做頭發,然後換上婚紗出來,這時的陸語辰並沒有覺得辛暢有多麼驚人的美麗,因為,她臉上厚厚的妝容若是凝固了,足以當一張面具來戴了。沒辦法,拍照的妝容和結婚那天的妝容是完全不一樣的。

婚紗照拍的不順利,兩個人缺乏默契,尤其是辛暢,總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被動感。一會兒為不明不白的和一個不怎麼熟悉的男人拍這麼曖昧的照片而後悔,一會兒又仿佛看到一顆雞蛋大的鑽石在眼前閃閃發光,也只有這個時候,她的嘴角才會露出一點點微笑。

拍照的過程相當艱難,新娘糾結,新郎不耐煩,好在一個為了鑽石,一個為了早早結束到底堅持下來了。

攝影師一說拍完了,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新娘迫不及待的去月兌禮服,月兌完禮服又狂洗了一陣子臉,剛剛出了洗手間,又被拉扯著再試一套婚紗。

她以為是收尾的工作沒有完成,倒也很敬業的配合了,可是,當頭發被盤起,婚紗穿在身上的時候,她有些暈眩了起來。

鏡子里的人是誰?干淨端正的素顏,眉眼彎彎,臉頰上淡淡的粉紅彰顯著青春的活力,絕美的婚紗將她的上半身勾勒的無比曼妙。

「真漂亮!到底是名家設計的婚紗,效果果真不一樣。」耳邊有店員的贊嘆聲響起,將她從沉思中喚醒。

白紗曳地,低胸的領口和下擺上點綴著晶瑩的珍珠,她的眸光晶亮,露出的脖頸縴細而修長,端莊純潔的如女神。

更衣室的門打開,她緩緩走了出去,淡淡笑容迎上還在外間等候的男子,他明顯震驚了一下,眸中有毫不掩飾的驚.艷。

7.

畢竟是女孩子,看到大家贊賞的目光,心里還是很舒服的。

店員將她引領到陸語辰的面前,她忽然笑了,帶著幾分俏皮問︰「好看嗎?」

天知道,她只是把這件婚紗當成一件漂亮衣服來看,雖然,那一瞬間的美麗,讓她油然生出幾分想做幸福新娘的欲.望,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的笑容很甜美,眉眼彎彎,唇角輕翹,讓人看著很舒服,心情也會隨之而微微蕩漾。

「好看。」陸語辰真心說道,一瞬間的失神之後,他將目光轉向了別處,笑容也隨之落下,他不想讓人看到,轉身之後的他,眼底是怎樣的落寞和憂傷。

「語辰,好看嗎?」思緒有些恍惚,塵封的記憶被瞬間打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回響,伴隨的還有她咯咯的笑聲。可是時光已經遠走,深愛已成陌路,有情人已變得無情,徒留的,也只有那個她試婚紗時美麗的樣子。

眼前這個女孩子,也算是熟悉了,可是骨子里又有幾分陌生,不同的是,她即便是笑起來高興起來,也是那麼的安靜,甚至一點點笑聲都沒有。這讓他疲累的心,覺得很輕松。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安靜有一天會成為他心底最大的痛。當他喜歡安靜的時候,便覺得這樣就好;而當他渴望听到她的笑聲又不得的時候,才知道,他喜歡的不是笑或者靜,只是這個人,她的一切而已。

辛暢有些納悶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眼神深邃,忽然落下笑容的男子,心砰的跳了一下子。

她想她沒有看錯,這個男人看似平靜的神色之下隱藏的,是落寞和孤獨。這個發現,讓她的心忽然就軟了。

可是他的孤獨和落寞管她屁事?難不成還真的嫁給他?又不是怎麼熟。

「走吧!換衣服。」她轉身對店員說了一聲,就走回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門關上的瞬間,他的話被阻隔在了門外,她沒能听到。

「就是這件了。」

辛暢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的時候,羊尾巴已經捧著一個首飾盒在休息區的沙發前等待了。

辛暢的眼楮開始閃閃發光,好像鑽石一樣璀璨。扭頭看看外面,正是華燈初上,盡管拍的很簡單,也耗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看了看表,已經快九點了。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有母親的幾個未接電話。

辛暢躲在角落里回過去,小聲告訴她自己和朋友在吃飯,一會兒就回去了。

回到休息區,看到陸語辰正不耐煩的模起茶幾上的香煙要掏出來,辛暢忙大叫︰「公共場所禁止抽煙,一支罰款二百!」

那廝頭也不抬,冷哼一聲︰「量大優惠,我抽一千塊錢的。」

辛暢吐血,拿了一本書拼命的扇啊扇啊,想要把煙霧都趕得遠遠的,那廝卻故意對著她吐煙圈,看在鑽石的面子上,辛暢忍了。

羊尾巴手里捧著首飾盒,卻沒有要交給她的意思,辛暢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只能用純潔的眼楮對著羊尾巴閃啊閃啊,希望他能快點明白,可是,那廝紋風不動,讓辛暢恨不能一把掐死他,直接把鑽石奪過來。

可是,當五分鐘後,鑽石真的屬于她的時候,她便沒有了笑容,只想哭。

8.

羊尾巴將那個首飾盒緩緩打開,辛暢有點失笑,哈哈,也不是雞蛋那麼大嘛!都怪自己太YY了。

等等!盒子里為什麼是鑽戒?是鑽戒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有一枚男士的指環?

辛暢忽然有點反應過來了,好像自己掉到坑里了,可是

陸語辰抓出那只男士的指環,隨便往自己的無名指上一套,又抓出那只鑽戒,一把扯過辛暢的手,想要把戒指給她戴上。

辛暢驚叫一聲,連忙掙扎著要抽回自己的手,她已經有點明白過來了,這廝太他女乃女乃的黑了,半哄半騙之間就讓本就意志不堅、也不怎麼愛動腦子的她上了當了。

她哪有他那麼大的力氣,被他將胳膊緊緊夾在腋下,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左手,一只手拿了戒指蠻橫的套了上去。

羊尾巴呆呆的看著,完全嚇傻了。辰哥的作風他一向門清兒,可是,如此逼良為妻他可是頭一遭見啊!叱 風雲的辰哥,他的偶像啊!究竟看上這個小丫頭什麼了?他忘記他曾經轟轟烈烈愛過的另外一個女人了?

費了很大勁,終于給辛暢套上了戒指,他放開手,長長松了一口氣。

辛暢連忙去扯手上的戒指,想要摘下來學著電視里演的那樣極有骨氣的扔到他臉上,讓他瞧瞧,姐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姐只是見錢就撲的人!

戒指還沒有摘下來,陸語辰食指對著羊尾巴一搖,羊尾巴迅速從後面模出一張紙,往辛暢眼前一遞︰「辛小姐,根據我們的合同第一十二條之規定,自合同簽訂之時,戒指必須每時每刻都戴在您尊貴的左手無名指上,一秒鐘也不許摘下來,否則,視為違約,您需要賠償我們婚紗照的拍攝費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塊」

「閉嘴!不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嗎?姐權當被狗咬了,賠你行了吧?」辛暢咬著牙低吼。

「辛小姐,請听我把話說完。另外,還需賠償這枚價值九萬元的鑽戒的十倍違約金,也就是九十萬。」羊尾巴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九九十萬?」辛暢一下子蔫了。老天爺,九十萬,她一個月工資四千多塊,不吃不喝大概二十多年吧!殺千刀的陸語辰,你咋就這麼黑這麼狠呢!

「我不信,我看看合同。」辛暢伸出手去討要合同,璀璨的鑽石的光彩就在她手上閃啊閃啊,就像她眼底洶涌的淚花一樣晶瑩。

羊尾巴看了沉默如冰山的陸語辰一眼,將合同遞了過去,辛暢快速找到第十二條,天!果然!

噌噌,辛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合同撕了個粉碎,得意的笑看兩個沉默的臭男人︰「你們這是合同欺詐,不過現在沒關系了,合同沒了!」

羊尾巴嘆了一口氣,從背後又掏出厚厚一疊紙,幽幽的說︰「辰哥料事如神,佩服!辛小姐,您剛才撕的是復印件,這兒還有,拿去撕著玩吧!」

辛暢瞬間石化,繼而吐血。

9.

夜色已深,店員們已經開始收拾著準備關門了,辛暢還在喋喋不休的試圖說服穩若泰山的陸語辰,告訴他這樣的行為是不道德的。

「先去吃飯,慢慢說,有的是時間。」陸語辰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一把拉起了她,大步向外走。

「辰哥,我們也沒吃飯呢!」青楊故意在背後嬉笑道。

「去吃草!」陸語辰冷哼一聲,轉身扯著辛暢出了門。

「去哪里?十點多了,我要回家,我回家晚了會挨罵。」辛暢連忙掙扎。

「去吃飯!就在你們小區附近,成吧?要是我準備非禮你,你跑也跑到家了,好吧?」陸語辰的好脾氣終于被她的喋喋不休磨的一干二淨,突然喝道。

辛暢被他冷冽的氣勢嚇了一跳,半天也不敢再囁嚅一個字了,可是,下一刻坐在飯店的包間里,她還是忍不住繼續為自己不明不白的命運開始抗爭。

「你看,你用這樣的方式騙我簽了合同,雖然是什麼所謂的廣告合約,可是你逼我戴戒指,我也未必就一定會嫁給你,有句話你听說過吧?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此乃大丈夫」

「你到底男的女的?」

「廢話!姐當然是女的,你哪兒看姐像男的了?」

「哪兒都像,我不信。」

「不信?不信你看不信拉倒!」

「我非要親自驗證了才信。」

「流氓!」

「對自己的老婆耍流氓,是正當的。」

「打住!我沒答應嫁給你!」

「戒指都戴上了,還說不是?」

「我還你!」

「九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

「吃飯吧!」

「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什麼都沒看上,我發現你沒什麼優點。」

「」

「你怎麼不吃?臉怎麼那麼紅?吃自己的牙齒干嘛?都要咬斷了。」

「陸語辰我告訴你,姐優點多著呢!姐最缺的,就是缺點!」

「哦?時間會證明你在撒謊。」

「」

「吃飯!吃完飯送你回去。」

「陸語辰,你會把我逼瘋的!你老實回答我,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我改還不行嗎?」辛暢簡直要抓狂了。

一次相親而已,還不怎麼成功,怎麼就惹上了一塊狗皮膏藥?

「眼楮。」

「嗯?什麼?」

「你的眼楮,和笑容」陸語辰的聲音很低,吃飯的速度放慢了,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

眼楮?辛暢的心砰的跳了一下,像是心底的某根弦,突然崩斷了。

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對她說過︰暢暢,你的眼楮真美,像星星,像泉水,我喜歡

曾經對她說喜歡的那個人,卻在說過這句話的幾個月後,牽住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手,遠走高飛,沒有給她留下只字片語,留下的,只有初戀靜靜逝去後的孤獨和悄悄落下的眼淚。

辛暢轉頭看向窗外的夜空,努力不讓自己突然盈滿眼眶的淚水滑落。

原來,還是不能想起他,他和他的一切從未曾從她的生命里退出,依然可以在某個時刻,忽然浮上心頭,擊碎她所有的偽裝,狠狠在她的傷口上再來一掌。

10.

陸語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疑惑的望向對面的人,眼中有波光在閃動。

這雙泫然欲滴的眸子,像極了那個人,只是,那個人眉宇之間都是無盡的憂愁,而面前的女孩子,在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的是隱約的倔強。

他驀然回神,苦笑一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兩個不同的女人,怎麼能放在一起比較呢?

「你怎麼了?」他的聲音放輕了。

「不許說我眼楮好看,不許說我笑起來好看,不許!」她忽然像個任性的孩子,眼淚驟然滾落,推開椅子拿起包就奪門而出,陸語辰忙扔向筷子,又扔向兩張錢大步追了上去。

跑出飯店一百多米才追上她,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喘著氣追問︰「你到底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執拗的將目光投向夜空,無比純情的看星星。

他噗的笑了出來,指指天上說︰「有人說,當你想流淚的時候,就抬頭看天,可是,眼楮不流淚,不代表心不流淚。那是騙人的,哭出來反而才會好受一些。」

他的話听起來很平淡,仔細品一品,卻仿佛有著什麼哲理。辛暢扭頭看了他一眼,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突然發現他還真的不算難看。

「怎麼,因為我的話太深奧,開始崇拜了?好吧,給你一個機會表達一下你的敬仰,不過,我得找個比較高的位置,好好體會一下,那樣顯得我更有高度,你等著啊!」

他將她拉到路邊,利落的跳上路邊高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笑著說︰「來吧!盡情述說你對爺如滾滾江水一樣滔滔不絕的敬仰吧!」

辛暢噗嗤笑了出來,有些尷尬的罵了一句︰「討厭!你快下來,不講公共道德!」

他蹲,利落的跳了下來,在夜色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唇邊的笑容還在,明明很成熟的男人,笑起來卻像個單純的孩子。

她向後退了幾步,倚靠在高台上,嘆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陸語辰,別黏著我了,我不會嫁給你,因為我不愛你。」

陸語辰也後退幾步,靠在她身邊,輕聲問︰「愛過?」

她低低的「嗯」了一聲,點點頭︰「很受傷的愛,不想再愛了,至少目前是。」

「真巧,我也是。」他苦笑一聲,抬頭看向夜空。

「那你還說要娶我?」辛暢愈發氣惱了。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他忽然問,扭頭看向她,目光還是落在她的眼楮上。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還行吧!」

「我第一次見你,你就給我很舒服的感覺。也許這不是愛,可是,我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我更需要一個適合的女人。而你,我也了解過了,你想要一個婚姻,一個穩定的家,而不是一個愛人。」

辛暢愣了一下,許久,輕聲說︰「陸語辰,即便是我和你結了婚,我可能也不會愛你,你又何必?」

陸語辰沉默了片刻,輕聲說︰「也許我同樣也不會愛你。」

辛暢有些震驚的扭頭看向坦誠的他,一時竟無法回神。

「你想要在你女乃女乃去世前,讓她看著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對嗎?」他扭頭迎向她的目光,輕聲卻堅定的說︰「暢暢,我承認我們之間還缺乏愛,可是,我卻會對我的婚姻忠誠,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試著去愛。」

11.

辛暢的驚訝的抬頭看向他,他笑著說︰「你以為我想娶你真的是心血來潮嗎?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我會完全意氣用事嗎?我對你做了很多的了解,才更堅定了要娶你的決心。」

辛暢的腦袋又大條了,忘了主要問題,轉過身八卦的問︰「你听到別人怎麼說我?」

「說你听話、善良、懂事、乖巧,雖然有點小糊涂,可是還是挺聰明的。」

辛暢的壞心情一掃而光,咳嗽了一聲,厚著臉皮點點頭︰「誰這麼了解我啊?」

下一秒,陸語辰笑的奸詐,辛暢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追問︰「誰?你听誰說的?」

陸語辰一張口,辛暢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女乃女乃!」

他大爺的,這廝不僅僅是表面黑,背後居然還有這麼狠的一招?

辛暢吐血,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著牙惡狠狠的逼問︰「陸語辰,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去問我女乃女乃?」

「擒賊先擒王。」

「噗!」

陸語辰伸出手抹了一把被噴濕的臉,哼哼一笑,反威脅︰「斗爭方法有很多,總有一款適合你。」

辛暢抓狂了,天知道,女乃女乃一向對個子高長得好條件好的年輕男子有極好的印象,在小區樓下散步遇見她認為合適的,就恨不能將人祖上八代都打探清楚,然後迫不及待推銷她最疼愛的小孫女。她老人家對陸語辰這種妖孽型的,絕對沒有抵抗力。

女乃女乃啊!這個人高、富、帥,可是他心忒黑啊!您老人家千萬不要上當!

辛暢惱了,揮拳擊向他的肚子︰「我讓你斗爭!」

可是,他速度更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反制約在她的背後。

辛暢向後退去,險些摔倒,自由的那只手本能的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他也同時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身體的緊貼,姿勢的曖昧,讓辛暢本能的驚叫一聲,頓時引來路人注目的視線,辛暢正要大罵流氓,他迅速堵住了她的口。

美妙的夜啊,星星在眨眼,整個夜空都在旋轉,天空中沒有螢火蟲,依然讓觀者感覺到了浪漫。

路過的小妹妹看啊看啊,有些羞澀又有些羨慕,身邊的男友一把摟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語︰「走快點,咱們回家也玩親親去!」

辛暢淚奔啊!誰要跟他玩親親了?該死的陸語辰,這才第四次見面,就強迫她拍婚照戴戒指,現在居然他大爺的又強吻了她。

悲催的,誰是婚介所主事的?姐姐我要畫一百萬個精鋼的圈圈詛咒他!

什麼浪漫的夜?在辛暢看來,姓陸的混蛋沒有漫,只有浪,她也是,只不過,她是淚水如浪花滾滾,恨不能一個浪頭將這個混蛋打到九霄雲外去。

抓狂了,要死了,因為她喊才堵住她的嘴吧?那為什麼她早就沉默了,他還在親?

買糕的賣糕的,統統出來,趕快把這個死男人拖走

12.

辛暢不愛他,對他的吻除了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之外,沒有任何感覺。他卻不知為何,在路人離去後,還沒有放開她,只是吻,很溫柔,沒有愛到深處的狂熱。

當他離開她的嘴唇的時候,她看到有星星倒映在他漆黑閃亮的眼眸中,他唇邊的笑容,也有些燦爛了起來。

她正要開口罵,他卻忽然說︰「感覺還不錯,再來?」

辛暢趁他分神,拼命掙月兌他,咬著牙怒斥︰「來你個頭!你這是侵犯!」

「不過是吻一下自己的老婆,不算性.騷擾吧?」

「誰是你老婆?陸語辰我警告你,不要總是老婆老婆的,我們沒關系。」

陸語辰抬起自己的手,對著月光照了照自己的戒指,又是笑的狡詐。

辛暢發毛了,連忙去擼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想要特拉風的扔在他臉上,陸語辰淡淡說了一句︰「九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辛暢的手卡住了,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的高尚節操在腦中發酵發酵再發酵,膨脹的無比巨大,最後化成一個巨大的泡泡,啪,破裂了。

她一邊鄙視自己,一邊轉了轉戒指,沒骨氣的哼哼著說︰「勒的有點緊,姐活動活動,你有意見?有意見回家對著鏡子說去!」

他哈哈大笑,辛暢窘的要死,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向著小區的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氣的跺腳。

「陸語辰,雞蛋鴨蛋鵝蛋混蛋王八蛋!姐早晚掐死你!」

「暢暢,明天一起吃晚飯!」

這句話讓還在跺腳詛咒的辛暢,假裝沒有听到,撒開腿就向樓道跑去,背後傳來陸語辰肆意的笑聲。

眼看著那個嬌俏的背影消失在暗影里,他的笑容落了下去,開心之後,便又是淡淡的苦澀。

我累了,倦了,我不再糾結和等待了,這個女孩子,第一眼看到,就讓我覺得輕松,讓我覺得舒服,就是她了。不管會不會去愛她,我娶了她,便會一輩子寵著她。也許,她值得!

辛主任站在陽台上對老婆招招手︰「老婆,快來!」

辛媽媽快步走了過來︰「什麼?」

辛主任指著樓前的小區大門口,有些驚喜的問︰「那是咱閨女吧?那男的是誰?」

辛媽媽探頭一瞧,立馬拍手叫︰「媽!媽您快來啊!咱暢暢和人接吻呢!」

辛主任一腦門的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無語了。

他知道自己媳婦是個直腸子,性子向來豁達,可是,也不能看到親閨女被吃了,就高興成這樣吧?家教啊,修養啊,咱還是要假裝一下的嘛!

辛女乃女乃忙走了過來,眯著眼楮慌慌張張的瞧了半天,也看不到︰「哪兒呢?我怎麼就看到大門口倆水泥柱子?」

辛主任笑著說︰「媽您眼神不行,看不到。倆人分開了,丫頭要回來了,一會兒咱問問就成了。」

辛女乃女乃月兌口而出︰「你們能看清麼?是高富帥麼?」

辛主任笑噴了︰「喲,媽,您還知道高富帥呢?」

「那是!我孫女這麼好的孩子,必須得找個好的。」

13.

辛暢先把戒指摘下來放在了包里,才打開門走進去,如從前一樣招呼︰「爸媽女乃女乃,我回來了。」

這一次是詭異的安靜,沒有和從前一樣听到女乃女乃的笑聲︰「丫頭回來了。」

辛暢心一驚,忙穿過玄關看向客廳,驚見三個人各自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正緊緊盯著她看。

辛暢頭皮發麻,換上拖鞋先往自己房間奔︰「我去換睡衣。」

三人並沒有阻攔,辛暢關緊房門,拍了拍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口。三人齊上陣,不是逼婚就是逼愛,總之是要她速速嫁人結束單身。難道,她次次都努力讓相親失敗的真相暴露了?

她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三個人都肩膀一耷,長長松了一口氣,辛女乃女乃拿胳膊肘捅捅辛主任︰「兒子,媽剛才夠嚴肅嗎?」

辛主任小聲說︰「媽,夠嚴肅,可是您得堅持住,別一會又臨陣倒戈了。」

「去,媽什麼時候那麼沒意志過?」

「媽,暢暢一撒嬌,您什麼時候不倒戈過?」

「這孩子,你活膩歪了是吧?」

「好了好了,你們別說了,當心她听到,嚴肅!大家都嚴肅!」辛媽媽眼楮緊緊盯著辛暢的房門,小聲提醒道。

房門閃開一條縫,三人迅速坐直,目光唰唰唰全都集中在怯怯溜出來的辛暢身上。

「嗨!」辛暢縮著肩膀伸出手打了一個招呼。

「嗨」老太太也要開口,辛主任悄悄從茶幾下面踢了她腳一下。

對,不要倒戈!這回一定要堅持!

「嗨個什麼嗨?過來!」老太太反應還挺快,繃著臉吩咐道。

暢暢一只手背在身後,以烏龜爬的速度挪了過來,在沙發角落里坐下。

「暢暢,相親的事」老太太先開口問道。

「哎呦,女乃女乃,您看,我今兒特地轉了大半個城,給您買了盛芳齋的點心,您不是最愛吃的嗎?可貴了,這麼一小包就要三十幾塊,女乃女乃您快點嘗嘗!」辛暢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掏出一小盒點心遞了過去。

這是經驗,每次相親之前,她必然要準備些好吃好喝悄悄藏在房間里,回來挨批的時候就獻出來,老太太就立馬叛變了。

「哎呦,盛芳齋啊」老太太最愛甜食,雙眼開始放光,伸手就要去接。

「咳咳」辛主任夫婦雙雙開始劇烈咳嗽。

「盛芳齋啊?不愛吃。」辛女乃女乃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咽了咽口水,態度又開始堅決起來。

「女乃女乃,盛芳齋啊!您最愛吃的,先吃兩塊吧?」暢暢笑的諂媚。

「你給,或者不給,點心就在那里,不來不去;來我口里,或者讓我放在口里,味道,甜美,審查,繼續!」辛女乃女乃慢悠悠的開口。

辛主任夫婦抽搐,辛暢倒地。不愧是新時代的老太太,與時俱進,時髦東西樣樣精通。

14.

「大門口那是誰啊?」辛主任畢竟是一家之主,先開口問道。

「嗯?」辛暢一愣,心里咯 一聲︰不好!一定是自己回來的太晚,老爸又站在陽台上看她回來沒有,所以看到了不該看的。

「沒誰啊?老爸,您看錯了吧?」

辛主任扭頭看向辛媽媽,辛媽媽忙舉手︰「我也看到了,我作證,就是你。」

辛媽媽看向辛女乃女乃,辛女乃女乃還在瞅著糕點盒跑了神,辛主任一頭汗,忙拿胳膊肘捅了捅辛女乃女乃,辛女乃女乃反應過來,忙舉手說︰「我也作證,我什麼都沒看見」

辛主任夫婦掩面,辛媽媽小聲說︰「媽,明兒那糕點我給您買兩盒,您今兒意志就堅定一點吧。」

辛女乃女乃咳嗽了一聲,趕緊說︰「對!又忘了,堅定,不倒戈!你爸媽都看出是你了,今兒女乃女乃也不護著你了,你就招了吧!」

辛暢嘴一撇,做泫然欲滴狀,嗲聲嗲氣的說︰「女乃女乃啊,人家什麼都沒有做,您逼人家交代個什麼呀?」

老太太一拍腿,扭頭看向兒子︰「就是啊,兒子,我寶貝孫女什麼都沒有做,你逼她交代個什麼呀?」

辛主任一口茶噴了出來,無語了很久,才硬著頭皮說︰「媽,您老趕緊的洗洗睡去吧!我們也不指望您革命斗志堅定了,您甭倒戈就謝天謝地了。去吧去吧!」

辛女乃女乃冷哼一聲︰「我才不去呢!我要是走了,你們不定怎麼難為我孫女呢!不行,我得看著,我是最公平的。」

這回辛媽媽的茶也噴了,咳嗽了許久,點點頭︰「媽,殘酷的現實證明,您忒‘公平’了。」

辛暢都要在心底狂笑了,她還沒出手呢,女乃女乃就自個兒先叮不住了,今兒可以順利過關了!

「哎呦,女乃女乃,人家今天累了一天了,又是相親,又是跟朋友逛街,又是出去吃飯,困死了,累死了,乏死了啦!」說話的口氣越來越萌,越來越嬌氣了。

「哎呀,什麼時候審不行,干嘛非得大半夜的啊?我寶貝孫女明天還得上班呢!總得讓她好好休息不是?」辛女乃女乃又一拍腿︰「暢暢啊,趕緊的洗洗睡去!別累著了。」

辛暢趕緊利落的站起身,听話的點點頭就要逃走︰「嗯,女乃女乃,晚安!」

「哎」辛主任夫婦要攔住她,被辛女乃女乃伸手擋住了。

「有事明天,先讓我孫女睡個好覺再說!」

辛主任夫婦面面相覷,無語長嘆,良久,雙雙托腮凝望著正在吃點心的辛女乃女乃,幽幽的問︰「媽,點心好吃嗎?」

「這不是廢話嗎?」

「媽,您不是說不倒戈的嗎?」

「我倒戈了嗎?沒啊?」

「還說沒?」

「當然沒啊!我從一開始就向著我孫女的啊!看到盛芳齋的點心我就更向著她了。」

「」

辛暢洗完澡,躲在被窩里偷笑不已。全家人都好說話,尤其是女乃女乃,無論斗爭多麼頻繁,反正只要有女乃女乃在,她就無往不勝。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辛暢忙伸手拿了過來,是好友袁婷婷,只是,怎麼這麼晚又打過來了?

「婷婷,這麼晚了還沒睡?」

「暢暢」

「怎麼了?還吞吞吐吐的。」

「暢暢,莊子銘下個月要回來了」

辛暢的心頓時狠狠的一抽,有一種痛瞬間從胸口蔓延到靈魂最深處……

15.

手機那一端傳來婷婷的呼喚︰「暢暢,你沒事吧?早知道我不該告訴你的,我也是在夜店和朋友唱歌,無意間听到一個路過的男人說的,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就打听了一下,似乎就是他。」

暢暢不語,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良久,才輕輕開口說︰「婷婷,謝謝你,可是,已經過去了。關于他的一切消息,我都不想听到了。」

「暢暢,你不想听到,就恰恰說明,你沒有放下,暢暢對不起,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訴你的。」

「婷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沒關系的。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她的手還在發抖,仿佛心上有一道陳年的傷口,剛剛愈合,又被無情的撕扯開來。

原來,那個名字一直還在她的心底,原來,那個人,一直都藏在她的記憶里,只是因為曾經太美好,失去太痛苦,她才不敢去想起。

那時流年緩、夏花開,他曾經紅著臉對她說︰「暢暢,我喜歡你。」

她的臉比他還要紅,懊惱的轉身就跑開了,這一跑開,嚇得他一年都不敢再說那句話,只是會默默的守望。

那時的他不知道,年輕的時候,越是喜歡哪一個人,越是只能想著他,見了面都不敢看他,好像在躲著他,其實又萬分的渴望見到他。

直到一年後,已經離開大學的他,才又一次在青蔥的校園樹林里,將她堵了一個正著,霸道的說出了她期待了許久的那句話︰「辛暢,不管你罵我還是躲我,我就是喜歡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我不再等了。」

這樣強勢的表白,把辛暢嗆得臉色愈發的紅了起來,想要繞過樹林逃走,他卻蠻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直接將她拉進了懷里,滾燙的唇便落了下來。

暢暢懵了,眼前像是有星光在閃動,整個人都開始暈浮。

原來初吻是這樣的,軟軟的,甜甜的,讓人悸動,又讓人驚慌,像是踩在雲彩上,雙腿虛軟,卻又迷戀那樣美妙的滋味。

他並不是青澀的,在初遇辛暢之前,他是這所大學里的風雲人物,人帥、功課好、家世好,又是學生會主席,身後跟著的女孩子一大串。今兒听說他和哪個校花好了,明兒听說他和哪個文藝積極分子在談戀愛,反正轉來轉去,他就沒有閑著過。

他們的初遇並不愉快。大三的他在球場打籃球的時候,球扔飛了,直接將路過籃球場的大一學生袁婷婷砸倒在地上,和婷婷一起的辛暢嚇壞了,在確定婷婷沒事之後,極少發火的她劈頭蓋臉將子銘痛罵了一頓,只看得周圍的人心驚肉跳。

莊帥哥什麼都好,就是一個脾氣差,霸道強勢,從來女生都是仰視膜拜他,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藐視他,更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罵個狗血噴頭。

辛暢罵完了,婷婷小聲說︰「他就是D大的傳說—莊子銘。」

辛暢心中一凜,後背發寒,良久,一咬牙,硬著頭皮冷哼一聲︰「傳說是指已經Over了的人,他是嗎?那面前站著的這位是鬼?」

周圍一片驚嘆聲,大家都拿同情的目光看向她,無不為她捏了一把汗。辛暢其實也害怕,可是,罵已經罵了,難不成他做錯了,她們還要向他道歉?

16.

悲催的是,小說中常常出現的富家子因為女主的藐視和冷漠而產生新奇感對對方一見鐘情的事,並沒有出現。

莊子銘當場就翻臉了,手中的籃球狠狠一扔,一個大步站到辛暢面前,一米八五的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只有一米六六的辛暢,單單在氣勢上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栗了,萬一動起手來

作為受害者的袁婷婷嚇得嗚嗚哭了起來,莊子銘嫌惡的扭頭看了一眼,皺緊了眉頭,辛暢一把拉過婷婷,護在了背後。

「罵你的是我,被你的球砸到的是她,你應該向她道歉。」

又是一陣唏噓聲,辛暢的腿開始軟了起來,可是脊背依舊挺的筆直,眸子毫不示弱的緊緊瞪著一臉怒火的他,心里卻在一陣陣的打鼓。

殺千刀的籃球啊,從今以後姐發誓,永遠不看籃球賽,嗚呼!現在騎虎難下了。退,丟面子不說,以後會愈發的讓對方猖狂,不退,這廝又高又結實,輕輕一拳她就得趴下。

「你叫什麼名字?」他剛剛打完球,汗珠順著結實的肌肉在流淌,說不出來的魅.惑。

辛暢都听到有女生在抽氣了,這群沒有同情心的死丫頭們,居然就沒有一個人來幫幫她們,只知道看著妖孽一般的他流口水。

「憑什麼告訴你?」辛暢心說,才不讓你知道呢!不然死的更慘。

對方不語,辛暢冷哼一聲,拉起袁婷婷扭頭就走︰「沒禮貌的家伙,別理他,走!」

其實她更想喊︰婷婷啊,趁他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咱趕快逃吧!

可是,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辛暢,你們在這兒?」

辛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師兄,您晚來一分鐘行嗎?就一分鐘我們就可以撒開腳丫子跑的沒影了。

喬思成推開看熱鬧的人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一個大概,扭頭看了臉色難看的莊子銘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說︰「她是我的小師妹,也是我的朋友,互相讓一步,算是給我一個面子了。」

莊子銘冷冷看向辛暢,辛暢冷哼一聲,拉著袁婷婷轉身就走了。

「辛暢?」背後傳來莊子銘陰沉沉的重復聲,辛暢便知道,自己的悲慘世界,從此拉開帷幕了。

緣分來的時候,你就是躲,也總能踫上,緣分走的時候,你就是追,可能也從此天涯陌路,擦肩而過。

辛暢不想遇到他,可是在那之後,偏偏就常常踫上他。打飯會遇上,去圖書館會遇上,去樹林背單詞又遇上,甚至去個廁所都有可能在過道里遇到,好幾次還在樓梯拐角處差點撞個滿懷,從籃球場經過,籃球必然會出界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不過,多數遇到的時候,不過是彼此冷哼一聲,假裝對方是空氣也就罷了。只是偶爾,他也會故意給她一點難堪,比如和別人說話,拿她的衣服或者頭發取笑,卻又不是直接和她對話,讓她抓狂又不能自己往槍口上撞;或者是在圖書館,故意趁她一轉身將她的位子就給佔了,甚至是故意坐在她身邊惡心她。每當這個時候,辛暢便會把他當成空氣,直接轉身走人。

直到很久之後他臨近畢業的某天,他和她又一次在樓梯拐角處差點撞在一起,她躲開了他就要下樓,他忽然在她背後說︰「辛暢,我喜歡你。」

正在下樓的辛暢腦袋一懵差點摔下樓去,他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她臉上一紅,狠狠甩開他,大步跑下了樓梯。

17.

跑出去很遠,她的心還咚咚跳個不停。

她覺得自己很討厭他的傲慢和高高在上,可是,自己也知道,看到他的時候,她也會突然亂了呼吸,心跳加速。他笑起來唇角微微有些歪,不是天生殘疾,而是邪邪的,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壞壞的感覺。

他是學習好緋聞多的壞男孩,她是老實听話的好學生,除了那一場轟動全校的對峙之外,他們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他喜歡她什麼?不過是看她不像其他女生一樣圍著他轉,又曾經讓他丟了面子,他有些不甘心罷了!

辛暢驚慌加驚喜了沒多久,就在他之後的平靜之下,也漸漸平靜了。

不相同的性格,注定了不會是相交的線,她心底很明白,所以不會去追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無論是在食堂,還是在樹林,或者在圖書館,甚至在樓梯拐角的每一次相遇,都不是偶然。

握在胸前的手機忽然響起了短暫的音樂聲,將她從哪些遙遠的記憶里拉了回來,她忙打開看了。

是陌生的號碼,只有簡單的三個字︰「睡了嗎?」

她有些納悶,便回了過去︰「您是不是發錯了?」

「你不是辛暢,那是辛苦?還是辛辣?」

「姐辛酸行嗎?您到底誰啊?」

「你老公。」

辛暢內傷。陸語辰?不會吧?這都快午夜十二點了,他還陰魂不散,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的短信聲,便是我的噩夢,午夜凶鈴。」

「那你還回復?說明你在等我的短信。」

「吐血,噴你!從哪兒來的號碼?」

「婚介所啊!這麼簡單都想不到,你果然是幼兒園智力。」

「你你你」

「不要看到老公的短信就驚喜成這樣子。戒指取下來了吧?好,準備那九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吧!」

辛暢後背發冷,左右看了看,又撩起床單看了看床底下,確定沒人,才拍了拍胸口,從床上爬下來,看了看包里的戒指,松了一口氣。

可千萬別丟了,丟了就得搭上她半輩子的努力。他怎麼知道她摘下來了,長千里眼了?

這樣的男人能嫁嗎?又狠又狡猾,月復黑的要命,她才不要做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羊呢!

周一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升完旗就坐在位置上打瞌睡,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忙匆匆往外走,想要趕緊回家吃飯補覺去。

一出校門,就看到一輛有些熟悉的車,車門上還倚靠著昨晚噩夢里出現的男人。

辛暢心里咯 一聲,忙攬著教高一的田老師的胳膊,縮起肩膀藏起頭,想要借著她的掩護繞過那個該死的男人逃走。可是

18.

「辛暢!」

辛暢心底暗暗叫苦,忙不迭的去包里翻戒指,手忙腳亂的悄悄戴上。

可是,她的躲閃和沉默顯然激怒了這個黑心的男人,他的聲調徒然提高了幾個分貝︰「暢暢!老婆,我在這兒!」

辛暢抓狂,田老師驚訝的張大了嘴,喃喃的重復︰「老婆?老婆?暢暢,他」

辛暢忙說︰「他智力有點問題,認錯人了。」

「暢暢,老婆,我的戶口本拿來了,你的呢?對了,你請假了沒有?」滿面春風笑容燦爛的一張臉,怎麼看怎麼欠扁。

田老師咽了咽唾液,看了看那幾乎全是相同數字的車牌,突然笑著說︰「陸先生,暢暢在這兒呢!」

暢暢暈倒,忙問︰「你怎麼認識他?」

田老師聳聳肩︰「有幾個不認識的?本市知名企業家,還是教育局梁副局長的兒子,老爸是市委辦公室主任,可惜他不認識我。不過暢暢你就別瞞著了,拿戶口本是不是要去扯證啊?」

辛暢更懵了。完蛋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原來「準婆婆」是她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難不成,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辛暢的小心髒又一次經受了嚴重的打擊,一時間竟完全失語。田老師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們不是閃婚吧?怎麼我一說你好像很驚訝一樣?」

辛暢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眼前仿佛出現了舊社會地主惡霸搶親的畫面,而她就是那個梳著大辮子的花姑娘。

田老師什麼時候閃的她都沒有注意到,只看到對面的男人一步步走近,先扯起她的手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滿意的點點頭︰「好,九十萬還在你自己口袋里。走吧,去吃飯。」

辛暢想開口說,老娘不去!可是悲催的,一張口就沒骨氣的變成了︰「不是說的晚上嗎?怎麼中午了?」

「想給你一個驚喜啊!」他笑的妖孽,讓她恨得愈發咬牙切齒。

驚喜你個頭,說驚嚇都是因為姐太善良,驚恐還差不多!

果然不管爹是還是媽是李剛,還都是管點用的,辛暢一邊在心底大哭,一邊認命的跟著他上了車。

陸語辰是個很低調的人,幾十萬的車很普通,融入長街上壯觀的車流中,毫不起眼,誰會想到,它的主人身家數千萬幾乎近億?就連副駕駛上坐著的辛暢,此刻也並不了解。

吃飯的地方很清雅,大廳里的人看起來並不多,初進去的時候,辛暢還在懷疑這家飯店的口味大概是太差,所以顧客比較少。可是,在看到侍者遞過來的菜單上的價格時,她就明白了,原來不是口味的問題,是食客的腦子問題,簡直貴的要死,傻瓜才來這里吃飯。

抬頭看了一眼同樣正在看菜單的陸語辰,她就更堅信了,絕對是腦子問題。這個有病的臭男人!

19.

陸語辰點好餐,趁著還沒有上菜的功夫,辛暢說要去洗手間,卻趁陸語辰不注意,轉身溜進了後廚,悄悄討了一把鹽出來。

不能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姐抗爭不過,就齁死你!就算姐沒骨氣,挑釁一下折騰一下總是還有力氣的吧?

辛暢又裝模作樣的磨蹭了一陣子,等她回來的時候,菜已經上來了,不過陸語辰很紳士,一直等著她一起。

辛暢一手藏在桌子下面,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說︰「菜上這麼快?你好像沒洗手吧?」

陸語辰點點頭︰「我看你的包還在,便沒有離開。」

「那你快去吧!我餓死了。」

陸語辰笑了笑說︰「還以為你不餓呢!」

說完,站起身向洗手間方向走去。

辛暢目送著他的背影走進洗手間的通道,忙將手伸向他的湯盅,將那一大把鹽都灑了進去,拿自己的勺子攪了攪,又原樣放了回去。

不大會,陸語辰就回來了,辛暢鎮定自若的微笑著說︰「回來了,快點吃吧!」

陸語辰拿起自己的筷子,給她夾了幾口菜,辛暢忽然有些愧疚了,這人其實還蠻善解人意蠻體貼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開始唾棄自己,當然,也更想唾對方一臉唾沫了。

「暢暢,我們登記吧!」他低頭夾菜,說的坦然。

「咳咳咳咳」辛暢被剛剛塞進口中的椒絲卡了一下,嗆得不停咳嗽。

姐真是神機妙算啊!第五次見面,果然就開始說我們登記吧!下一次不會就該說,辛暢我們洞房了吧?

不要啊!這是新社會,自由戀愛的時代,你敢壓迫我就敢反抗,你敢繼續壓迫我就敢投降

「那個你知道,戶口本在我媽那兒,我拿不出來。」

「沒關系,身份證在你那兒吧?只要你有身份證,我就有辦法。不過,現在登記需要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反正我有朋友,可以走一些捷徑。但是,老婆,你還沒告訴丈母娘我們的關系嗎?」

辛暢差點吐了,又被噎了一下,淚流滿面的低吼︰「不許叫我老婆!不許叫我媽丈母娘。」

20.

「九十萬九」

「好吧,其實叫一叫也沒什麼,陸先生」

「叫我老公!」

「咳咳」

「好吧,給你一點適應的時間,叫我辰吧!」

「咳咳咳」

「那先叫我語辰吧!」

「咳咳咳咳」

「好吧,這次先叫我陸語辰,下次再叫我語辰吧!」

「好了,我緩過來了。」

「暢暢,我不是游戲感情,我是認真的。」

「可是你不愛我。」

「你也不愛我啊!先結婚後戀愛,不可以嗎?」

這是什麼邏輯?辛暢發現,若是和他談判,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我什麼都不會,洗衣服做飯收拾家」

「沒關系,有家政阿姨,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

「什麼?」

「只要盡妻子床上的義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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