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前進了兩天,那小溪卻像是沒有盡頭似的,看不到邊際。每日除了睡覺的時間,其他時候全部在趕路,唐藝粗略的計算了下,這兩天足足行了三百里不止,不少兵將腳上起了大大的水泡。
卻依然看不到溪水的源頭。若不是他不停的觀察方向,就連他自己都要以為走錯方向了。
「程大哥,前方斥候有無消息返回?」唐藝將手中拄著的樹枝往清水里一戳。急喘著問道。而唐藝又沒有練過透視眼,只能遠望,而不能看到山上的情景,所以斥候也是不得不派。為了讓戰士們節省體力,這幾天所有戰士都是拄著樹枝前行。現在已經是第三日的午時了,那前路卻還一點動靜沒有,而唐藝立下的軍令狀是十日之內攻破巴彥淖爾,唐藝心里急地就像火燒似的。
最難受的便是臨潼關和銀川現在受到什麼樣的猛烈攻擊,唐軍損失如何,他都一無所知。與世這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讓人心中焦慮難耐,而又無可奈何。
程平安抹了臉上的汗珠,點點頭:「放心好了,我讓我軍隊里的大哥程三刀去了,他不僅武藝高強,而且觀察力極強,這個斥候非他莫屬。另外還有二十幾名斥候一同前去。」
「程三刀?」唐藝大吃了一驚:「程大哥,可以讓你稱為大哥的,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吧?」
派遣將士的事情都是程平安去操辦的,程平安自幼就跟著老程東征西戰,對于軍隊里的能人都能知人善用,程平安自然知道誰適合干什麼。反正有程平安挑選,比自己挑選恐怕還要好上幾分,索性不如放權好了,所以派遣斥候之類的事情唐藝根本就沒去過問。
程平安笑道:「唐兄,早在五年前,他跟在我父親身邊沖鋒,曾今三刀砍死了突厥大將耶律三雄,由于他是個孤兒,而我父親大為欣賞,所以就收他做義子,不過他一直在軍隊做軍官,所以你上次也就沒有見到他。這一次你要突擊巴彥淖爾,而我程大哥他本就是精通探測之術,所以父親就把他一起派來了。」
唐藝一听,這程三刀居然還是這等人物?看來老程對我還不錯嘛。就在這時,見遠遠一人急匆匆奔來,腳踩在溪水里濺起水花打濕了全身地衣衫,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叫道:「閃開,快閃開,我重大發現要報告!」
「是程三刀,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程平安大驚,急急跨上兩步,拉住程三刀的袖子:「程大哥,唐將軍在這里。你有何發現?」
程三刀一路狂奔,不過由于一身修為不俗,已然達到了元嬰中期,不過由于連日行軍加上方才奔跑將衣服打濕,顯得有些狼狽。
唐藝向程三刀大了個招呼,笑道:「你就是程三刀?不錯不錯。你有何發現?」
「唐將軍?」程三刀望向唐藝,睜大了眼楮道:「原來你就是鼎鼎有名的唐將軍啊,你想的那套訓練真不錯,就連我這個元嬰期的都感覺到了身體有長足的進步。你的大仁大義也是讓三刀我深感佩服。好了,廢話我不說了,唐將軍,我在前方發現了湖水!」
「湖水?」唐藝一把抓住程三刀的肩膀,面色狂喜的大聲道:「哪里?是哪里有湖水?」
唐藝手勁本來就大,加上一身不俗的修為,就連程三刀這樣的硬漢子也被他抓的眉頭皺緊,見狀,唐藝忙松開了他,眉開眼笑道:「不好意思,程大哥,我一時激動了。你說地那湖水在哪里?」
程三刀揉揉肩膀,笑道道:「就在前面,大概一百里外,唐將軍你估計是御劍飛的太低才沒能發現。我憑借一些手段,推測出了前方的湖水方位。」
唐藝聞言後哈哈道:「程大哥,不錯!果然如同程平安將軍說的,你有兩把刷子。」
「唐將軍過獎了。」程三刀擺擺手,咧嘴哈哈大笑。
其實,通過孫媚沿路和動物們的交流,唐藝已經知道前邊有個湖泊,只不過不能確定距離,而程三刀居然能夠準確的知道距離,果然是個奇人。
「有了湖水,想必離那巴彥淖爾就不遠了。」唐藝喃喃自語,心里的欣喜自不待言。他眼光疾掃,怒吼聲貫穿蒼野:「傳我將令,全軍加速,今日日落之前,一定要達到溪水源頭。」
程三刀報回的消息,迅速在將士們中間流傳開來,所有人都似乎看到了巴彥淖爾。將士們熱情高漲,原本疲憊的身體仿佛注入了巨大的力量,全軍齊心合力,在林中披荊斬棘急速穿梭。
終于在三個時辰後,達到了這個巨大的湖泊的前面。
高聳挺拔的賀蘭山矗立在湖泊周圍,以湖泊為中心,將湖泊環抱在其中。雪峰倒映,雲杉環擁,碧水似鏡,風光如畫。湖水系高山溶雪匯集而成,水深近百米,清純怡人。
天池四周的山腰上,有許多雲杉林,雲杉形如寶塔。深綠的雲杉林,挺拔、整齊,氣勢非凡,。清澈湖水,皚皚雪峰和蔥蘢挺拔的雲松林,沿岸蒼松翠柏,怪石嶙峋,含煙蓄罩,千年冰峰,銀裝素裹,神峻異常,整個湖光山色,美不勝收。由此構成了天池周圍這渾然天成的迷人景色。
湖水依著峽谷緩緩流淌,微風輕輕的拂過湖面,泛起點點鱗波,偶爾有幾只鳥兒發出幾聲清鳴,簡直就如同時間最完美的畫面一般。這便是瓖嵌在賀蘭山頂的天池!美麗的天池!
唐藝跑到天池旁,捧起湖水輕嘗一口,淡淡的溫香沁入口鼻,仿佛母親的乳汁般,香甜異常。
「唐藝,唐藝,這里就是你那時候說的天池麼?」柳飛燕捧起湖水灑在臉上,頓時舒爽極了。
「就是這里了。」遙望遠處湖水長天共一色,唐藝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只有賀蘭山上這潔淨如雪的天上泉水,傳說中的天池,恐怕就是這里了。真是一泓碧流成龍潭,青松白雪瓖翠盤。金秋桂月沉壁底,疑是嫦娥出廣寒。而巴彥淖爾,就在我們的前方!」
一听到唐藝吟詩,柳飛燕和孫媚頓時就來了精神,連忙湊了過來,就連楊英,也將眼楮轉向了唐藝。而唐藝這首詩意境優美,對于她們這群才女們,自然是吸引力極大。
程平安興奮地拍拍手,大喊道:「哼哼!那我們還等什麼?今日我們就殺到巴彥淖爾!干死他女乃女乃*的突厥人!」
「程大哥你這樣就太魯莽了。」唐藝搖頭正色道:「我們應該已走了大半的路程。這汪天池的面積如此之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前邊就是巴彥淖爾的話,那麼突厥人早就一馬平川踏入銀川內了,又怎麼會選擇強攻銀川呢?前面一定還有無可逾越的天險正擋在我們的前方!」
楊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那眼下我們怎麼辦,我們就地駐扎麼?」
唐藝立下的軍令狀是十天,而臨潼關和銀川又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狀況。如果不能在十天內擊破巴彥淖爾,那麼這個奇兵突襲的意義就不大了,就算到時候擊破了巴彥淖爾,取得的效果也不大了。
而他們這近萬人便會被絕斷退路,凶猛的突厥人像在草原上逮兔子一樣捕殺著他們,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便是這支奇兵的埋骨地了!
時間不等人啊。唐藝嘆口氣,咬了咬牙道:「不行,現在不能趕路,我們一定要等到明天早晨。夜間行軍不利于我們。此刻太陽已經下山。我不能拿兄弟們的命來開玩笑!」
程平安理解他的用意。點點頭去了。吩咐下去,眾人開始安營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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