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學府,花開不敗莊園.
陳落坐在椅子上剝著堅果皮,隨意吃著,落櫻抱著雙臂站在那里以一種不善的目光的審視著他,就像審視犯人一樣,陳落被她看的有些發毛,抬眼瞧了瞧,笑道︰「半年不見,你什麼時候換風格了?這身行頭從哪弄的?」他也實在佩服落櫻,在這個世界能把這一身行頭搞出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大波浪卷,大耳環,中長款寬松的單薄風衣,七分皮褲,一雙紅色高跟鞋,陳落仿若突然回到了那個世界,還清晰記得在那個世界,落櫻春秋季節多是這種簡約而大氣,御姐範兒十足的打扮。
落櫻沒有回應,只是盯著他,過了很長一會兒,才說道︰「土豪陳,你就沒有什麼話要交代嗎?」
「交代什麼?」陳落真不知。
「交代什麼?」落櫻美腿一抬,一腳踩在石桌上,亮晶晶的紅色高跟鞋,著實一只恨天高,身子向前一探,清淡的香氣撲鼻而來,歪著腦袋,大波浪長發順勢滑落過來,道︰「你之前非禮我,而後又當著十萬人的面強吻了我,難道就準備這麼算了?」
當初偽裝天王老子非禮落櫻,不過是一時興起,至于在審判之時強吻她,當時情況比較復雜,是在一種瘋魔狀態下,神智比較奔放,所以也就做了,而且也是故意做給薛裳菀看,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只是隨便說道︰「我當時不是瘋魔了嘛,神智不清,你甭放在心上。」
「我不放在心上?你說的輕巧,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對姑女乃女乃造成的影響有多大?那段時間我老爹老娘,我全部親戚每天都盤問我,現在整個世界都懷疑我和你有一腿,你讓姑女乃女乃以後還怎麼嫁人?嗯?」
「這個……」
陳落眉頭一挑,他當時只是想做,所以就做了,實在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說聲抱歉。
「怎麼?敢做不敢當嗎?土豪陳,你不是挺拽嘛,挺能耐嗎?來來來,再強吻一個,給姑女乃女乃瞧瞧,來」
陳落微微搖首,不知說什麼好,只能繼續剝著堅果,沒想到落櫻一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將他揪了起來,怒道︰「來唄,你不是挺風流嘛,姑女乃女乃現在送上門讓你吻,你不敢了嗎?」
陳落很無語。
「如果不是看在你剛剛恢復,今兒個姑女乃女乃一定打你個半死。」
落櫻冷哼一聲,仿若忽然想到什麼,又將陳落松開,而後坐在對面,凝視著他,片刻之後,問道︰「你……你的修為真沒有了嗎?」見陳落點頭,落櫻本想安慰幾句,卻又氣不過,而且她也不是很會安慰人,更何況她心里清楚,這種事兒不管擱誰身上也不是安慰安慰就能了事兒的,撇撇嘴,落櫻嘟囔了一句︰「誰讓你那麼瘋狂,修出那麼多超出法則的存在,老天爺容你才怪。」
「那不是年少輕狂嘛。」
「以後有什麼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也只能如此。」
「自從蘇醒,你一直在陣塔,以後是不是想做一名陣師?」
「有這個打算。」
「雖然我不想承擔,但不得不說,你悟姓那麼變態,就算修煉陣法以後也一定會成大器,不過……」落櫻沒好氣的說道︰「不過我勸你啊,以後還是老實點吧,修煉陣法就好好的修煉,不要到時候再弄出什麼變態的陣法,到時候再把審判招來,這次你能僥幸躲過一劫,下次可能就沒這麼好運了。」
「吃過一次虧,以後就老實了。」
陳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笑著問道︰「剛才看你出手,半年來你的修為提升了不少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姐姐是誰,姐姐如果當初肯努力的話,冒險試煉的時候還能輪的上你威風?」
「這話,我信。」陳落忽然想在渡審判的時候,有一個神秘女子突然出現,而後時間靜止,臨走之時,他隱約看見那個女子好像對落櫻等四個女人動了什麼手腳,當時由于被聖歌震的眼花繚亂,所以具體什麼也沒看清,問道︰「半年來你有沒有感覺什麼不適?」
「不適?我怎麼會感到不適,不但沒有,反而覺得自那以後每天精神氣爽,而且腦子也比以前好使了,唔……姐姐的血脈真身比以前強大十倍都不止,至于靈象……呵呵說出來嚇死你。」
難道落櫻的變化和那個神秘女子暗中動的手腳有關?
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過後,陳落又問道︰「裳菀呢?怎麼沒見她?」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薛裳菀,落櫻頓時怒火來襲,一拍桌子,站起來對著陳落劈頭蓋臉的訓斥他忘恩負義,枉費薛裳菀對他一片情深,什麼難听說什麼,說的陳落簡直就是天下第一號不要臉的臭男人,足足訓斥了半個時辰,似乎有些累了,也消氣了,這才停止,坐在椅子上,落櫻氣的胸前起伏,惡狠狠的瞪著陳落,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她現在怎麼樣?」
「你出事兒之後,裳菀傷心欲絕,直接回家了,我去看過她幾次,人瘦了不說,也不會笑了,變得憂郁寡歡,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看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你的良心真是讓狗吃了告訴你,你最好盡快去看望一下她,如若不然,看我怎麼修理你。」
陳落正要說話,落櫻將其打斷︰「唔,對了,也太遲了,裳菀好像一個人出去散心了,你去了也找不到她,還是過段時間等我找到她再說。」
「這樣啊,知道了。」
「不過土豪陳,你跟我老實交代,裳菀多好的一個姑娘啊,人美,又文靜,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落只是回答了三個字,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感情是他的軟肋,在他想來如若沒有絕對的把握去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呵護其一生,他是絕對不會去觸及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感情這玩意兒很殘酷,這種感覺好像從小就有,仿若與生俱來一樣,從內心深處感到忌憚,仿佛一旦觸及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兩人聊到很晚,多是落櫻再說,陳落在听,直至深夜,落櫻才放他回去,不知道為什麼,當陳落離去後,落櫻心里很失落,仰躺在椅子上,閉上眼,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閃現出陳落的身影。
回想起半年之前,那個只手遮天,敢與天地爭鋒的男子,那個時候的他是霸道的,是張狂的。
半年之後的今天,這個藍衣青年,變得消瘦了,變得沉默了,也變得有些陰郁,看著讓人揪心,就在剛才訓斥的時候,她好幾次都有一種沖動,想湊過去給他一個呵護之吻。
「該死的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應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土豪陳了吧?不絕對不可能嗯,我之所以傷感,失落,應該是看他可憐,對一定是看他可憐所以才會生出這種想法。」
「土豪陳那張臉長的也太……太秀氣了吧,尤其是那雙幽暗的眼眸,深邃靜寂,沒有一丁點年輕人應有的朝氣,看的姑女乃女乃心都快碎了,尤其是現在這家伙眉宇之間又若隱若現那麼一抹陰郁,實在是讓人揪心啊……」
「許是老天爺也看不慣他,所以才降下審判的吧,如若不然,如此秀氣惹人憐惜的一張臉兒,瘋狂起來如魔一般張狂霸道,又擁有無與倫比的變態實力,那可真就如傳聞中的那樣是一只徹頭徹尾的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土豪陳,真是挺可憐的,希望他重新振作起來,爭取在陣師之路再創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