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抬起頭來,望著身邊溫柔體貼的楊曉東,她已經從他如水的眼神里讀懂了一切。張蓉沖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兩人對視了10秒鐘,張蓉又趕緊低下頭去繼續吃著餐盒中的米飯。
由于吃的著急了些,心思又都在剛剛老師們提過意見的教案上,張蓉突然被噎了一下,一時間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張粉臉漲的通紅。
楊曉東一看,趕忙抬起右手,攥成拳狀,輕輕為她捶打起後背來,動作溫柔而體貼,他的這一舉動立刻引起教室內的一陣騷動。
不一會兒,張蓉的咳嗽聲漸漸小了。
見張蓉稍好一些,楊曉東又急忙向著剛剛買回的一打礦泉水旁邊走去,準備拿一瓶給張蓉。
正當楊曉東的手剛剛伸向裝礦泉水的袋子時,已經有一只寬大的手掌搶在他前面伸了過去,兩只手踫在一起的一剎那,楊曉東一愣,接著迅速把手縮了回來。
他側身一看,原來伸手拿水的是一個長的高高大大、非常強壯的男老師。這位男老師的身材倒是極好,個頭足足有一米八五,肌肉發達,只是這相貌,真的有些不敢恭維了。
楊曉東禮貌地沖他笑了笑,意思是你先拿。
誰料這個強壯男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一瓶水向著張蓉走去。
楊曉東微微一皺眉,「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呢?」
「小張老師,來,喝口水。」強壯男走到張蓉面前,一臉笑容地將手中的礦泉水遞了過去,看得出他是在極力討好張蓉。
張蓉伸手接了過去,「謝謝你,紀老師,這些天你也夠累的,真是辛苦你了!其實你不用天天在這里陪我的,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呢!」
「小張老師,你說這話就見外了,誰讓咱們是同事呢,再說你可是我們全校的明星人物,我們多付出些是應該的。不像某些人,整天死氣白咧地在這里陪著,也不知道為個啥。哎,老師們,你說他整天這樣纏著咱們的大美女,竟然還動手動腳的。學校是什麼地方,這可是教書育人的神聖所在,他這樣做可是對咱們老祖宗孔大聖人的褻瀆啊!」強壯男一臉激憤地說著,還時不時拿眼白一個勁兒地瞥楊曉東。
強壯男這麼一說,其他老師也不由自主地向著楊曉東的方向望來,其實所有人都感覺楊曉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對張蓉做這些親昵動作確實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礙于情面,誰也不願捅破這張窗戶紙,如今強壯男的話正好道出了他們的心聲。
這個強壯男是學校的一名體育老師,叫紀年余,人送外號「紀鯰魚」,他爹媽給他起名字倒是有意思,很容易就讓人想到了這個外號。
面對在場領導、老師一起射來的火辣辣的目光,張蓉俊俏的粉臉早就已經羞得通紅,她趕忙將頭低了下去,不自然地看了楊曉東一眼,悄悄將身體離的楊曉東遠了些,不敢和老師們的眼光接觸。
楊曉東卻沒感到有什麼,他一臉坦然地望了望在場所有的老師,然後將目光定在了「紀鯰魚」的臉上。
他的目光犀利而威嚴,盯在臉上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紀鯰魚」一開始面對楊曉東的目光還表現的比較堅強,他也直視著楊曉東,兩個男人的較量就從這目光開始了。
楊曉東曾經做過殺手,他的目光冷峻而有壓迫感。兩個人在眾位老師的注視下對視了足足有五分鐘,整個教室內一片寂靜,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張蓉緊張地看著兩個人,她真的害怕發生讓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好在短暫而又漫長的五分鐘終于艱難地熬過去了,這場眼神的較量最終以「紀鯰魚」的失敗而告終。
「行,行,行,算你小子狠,咱們走著瞧,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紀鯰魚狠狠地甩出一句話。」
「紀老師,曉東他,他,他並沒有得罪你啊!」張蓉望著滿臉怒容地「紀鯰魚」,一臉地不解,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替楊曉東說著好話。
「小張老師,這不關你的事兒,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早晚要收拾他。」「紀鯰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收拾我?好哇,悉听尊便,最近我還正想找個人練練手呢!」楊曉東面對「紀鯰魚」的挑釁一臉坦然,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曉東」,張蓉在後面叫了他一聲,並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蓉,你放心,我沒事兒!」楊曉東沒有回頭,只是沖著身後的張蓉揮了揮手。
「哎呀,曉東,我不是這個意思。」說完,張蓉一跺腳,轉身抓起課桌上的手提包,忽地一下沖出了教室。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所有的人均是一驚。在大家尚在驚愣之際,楊曉東已經率先沖了出去,「蓉,蓉,等等我。」他邊追邊大聲喊著。
「你看今天這事兒鬧的」,校長紀年有今天本來向看看他們的課弄得怎樣了,沒想到卻遇到這麼一處,主角都走了,其他人在這里也沒有意義了。
紀年有望著呆若木雞的各位老師,輕輕嘆了一口氣,「唉,這就是年輕人啊,我早就給小張說過,這段時間很關鍵,讓她不要談朋友,可是你們瞧……」,紀年有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下了,臉上明顯帶了不悅的表情。
「就是啊,為了感情耽誤這麼重要的工作,就是不應該。」「紀鯰魚」也在一旁幫腔。
紀年有沖著「鯰魚」大俠狠狠瞪了幾眼,「鯰魚」老兄嚇得一縮脖子,再也不敢吭聲了。
「老師們,今天就到這里吧,還有不到兩周的時間,張蓉就要參加省教學能手的評選了,我們還得加把勁兒,到時候一定要爭取取得優異的成績,這不僅僅是張蓉個人的榮譽,也是我們全校的榮譽。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謝謝大家!」說著,紀年有竟然沖著在場所有的老師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躬讓老師們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片刻,大家才明白過來,連忙紛紛表態,「學校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學校的榮譽是大家伙兒的榮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校長太客氣了」。
紀年有听了大家的表態,不由得點了點頭,「老師們能夠以大局為重,我這心也就放下了。這樣,明天我們抓緊把張蓉老師上課的教案定下來,這樣給她兩天消化吸收的時間,大家也可以暫時放松一下,兩天以後听她的試講,今天就到這吧,大家回去休息吧!」
老師們一哄而散,教室內只剩下紀年有和「紀鯰魚」兩個人。
「紀鯰魚」望了一眼紀年有陰沉的目光,悄悄地邁步向屋門的方向挪去。
「年余,你給我回來。」紀年有的口氣很生硬,听得出他在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紀鯰魚已經伸出去的腿在這一聲低沉的怒吼聲中又硬生生地收了回來,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看來他對校長很是畏懼。
「年余,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麼做事就不動動腦子呢?真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不是真的被狗吃掉了。」
「哥,我,我……,你不說我就不舒服是不是?」「紀鯰魚」一臉的無辜。
「別叫我哥,你真給紀家丟人,真沒想到爹媽會生出你這麼窩囊的東西。」見四周沒人了,紀年有索性破口大罵起來。
「我說哥,你怎麼張口就罵人啊,你可得注意你校長的身份啊!」紀年有在嘴巴里面小聲嘟囔著。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紀年有一聲呵斥。
「沒什麼,沒什麼,哥,你說在你面前我還敢說什麼呀?」紀年余一撇嘴。
「年有,不是做哥的說你,你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你說你和一個這樣的社會人耍什麼橫啊,怎麼說你也是人民教師,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身份,身份,你就知道身份,我一個普普通通的體育老師,我有什麼身份啊?我在注意所謂什麼身份的話女朋友都讓人家搶走了?」一直唯唯諾諾的紀年余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把紀年有嚇了一跳。
「你這麼激動干什麼?什麼女朋友?誰給你搶走了?」紀年有一頭霧水。
「哥,我說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啊,全校老師都知道我喜歡張蓉,怎麼就你一個人不知道啊,今天這個叫什麼楊曉東的,他現在不是也在追求張蓉嗎?你看他倆那個親密勁兒,我再不努力張蓉可不就跑了嗎?」
「年有,我勸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即使沒有楊曉東,你追了張蓉這麼多年,追上了嗎?干嘛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你懂什麼?我就只對她一個人有感覺。」紀年余說著,眼楮痴痴地望向遠方,腦海中又出現了張蓉那讓人痴迷的笑臉。
「唉,年有,我看你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哥,你放心,我一定要追到張蓉。」紀年余的眼中散發著晶亮的光芒。
「唉,年有,關鍵是人家張蓉心里沒有你啊!」紀年有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弟弟。
「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听紀年有這麼說,紀年余的眼里突然閃出了一絲可怕的光芒。
「年余,你可別做傻事啊!」紀年有趕忙勸著自己這個倔強的弟弟,「漂亮姑娘有的事,你得想開才是。」
「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紀年余沖著哥哥笑了笑。
「走吧,你抓緊時間回家吧,要不咱媽該擔心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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