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醫院,晴柔心里還氣忿難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從嫁進喬家,她就一直受人指點,不是早已經習慣了嗎?為什麼黃醫生幾句話,就讓她這麼生氣?
夜風拂過臉龐,發絲被高高拋起,纏纏繞繞,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凌亂糾結。
她很清楚,她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黃醫生說的那些話,而是因為,有些東西她已經掌控不住,漸漸有失控的前兆。
不可以,她絕不能讓自己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幸」集團總裁辦公室,滿室煙霧繚繞中,池未 坐在皮椅上,神情蕭殺酷冷,黑眸深處一片猩紅,他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中,宛如來自地獄的撒旦。
顧遠兮站在辦公桌前,靜靜等待他的決策。須臾,只見他輕輕一笑,妖孽惑人︰「遠兮,不急,先讓他們嘗嘗站在雲端的滋味。」
「可是……」
「沒有可是,照我說的做,下去吧。」池未 不容置疑道,他當然知道顧遠兮的擔憂,網拉得越大,就越難收網,到時候免不了兩敗俱傷,誰也討不到好。
顧遠兮欲言又止,沉沉嘆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池未 撫著下巴,眼里流露出一抹誓在必得,喬震威,你當年做下的孽,我要你全家人作陪。
時間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三伏天已過,秋老虎也能曬死人。
今天是博雅幼兒園兩周年慶典,蘇晴柔一早上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焉的。安小離一邊給小朋友化妝,一邊分神關心她,「晴柔,你怎麼了?臉色白得像鬼一樣。」
蘇晴柔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班里要表演的幾個小朋友都推給安小離,讓她幫忙化妝。她雙手按在肚子上,郁悶道︰「女媧造人時,為啥不讓男人來大姨媽,她也是女人呀。」
安小離噗哧一聲笑了,手一抖,就給小朋友臉上多畫了一筆,連忙拿化妝棉沾了水給她擦干淨,然後神秘兮兮地湊過去,「你不是結婚了嗎?我听說哪個哪個後,就不會痛經了,怎麼你還痛?」
晴柔即使跟安小離再要好,也沒有告訴安小離喬少桓沒踫過她的事,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事關她的自尊,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聞言,她臉色紅了又白,支支吾吾道︰「那都是騙人的,人家生完孩子都照痛不誤……」
「那你多做幾次,哪啥通暢了,就不會痛了。」標準安小離無厘頭式邏輯,晴柔只剩唏噓的份。她連忙站起來,撐著因失血過多,又痛得軟棉棉的身體,說︰「我去廁所,痛死我了。」
「可憐的,我要是個男人,我就解救你。」安小離在她身後同情且遺憾道。
化妝的小朋友里有人好奇道︰「安老師,什麼是男人,什麼是解救?」
「男人啊,你爸爸就是男人,至于解救麼?嘿嘿,你媽媽有了你,就算解救了……」
「……」晴柔走出很遠,听到安小離這種會教壞孩子的解釋,她風中凌亂了。她想殺回去,奈何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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