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神侶︰乾坤雙璧 13. 初見如親

作者 ︰ 鷗跡

突然,兩人听得「嚶嚀」一聲呻喚。蘇兒猛抬頭看看金寓北,見他也在看自己。

兩人即刻起身走到安寧床邊,都注目凝視她的小臉兒。

蘇兒俯身側耳听她的喘息,又看她的面容。俯在她的臉旁輕輕呼喚起來︰「格格……格格……」又喊︰「安寧……安寧……」等蘇兒叫得五六回,只見安寧的的口唇稍稍動了一下,精巧的鼻翼也翕動一下。兩人都俯身盯著格格,心中不禁大為驚喜。

蘇兒又趕緊伸手把她攬在臂彎里,在她的耳邊柔聲叫道︰「安寧,醒醒,安寧……安寧……」終于,安寧格格慢慢睜開眼來。

金寓北與蘇兒都是大喜過望。兩人于穆都里山谷刀叢箭雨之下,依然從容不迫。可是此時,在這斗室之內,只面對這一個小小安寧,兩位東盟堂主竟目不轉楮、屏息靜氣,兩顆心都是「怦怦怦」一陣猛跳。

金寓北立時想到,若是義兄此時就在這室內,該是多麼喜慰!

兩人都緊盯著安寧的眼楮,初時見她眼楮定定的,散漫無神,好似視而不見物。好一會兒,見她眼珠慢慢轉動。

突然,安寧格格「嚶」地一聲,看到了眼前抱著她的人。定定地看了片刻,才看明白是被一個美麗的女子抱著,心里無比詫異,想掙出身來,卻絲毫動不得,全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只听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安寧,別動,再養些天你就好了。」聲音關切、柔和。

安寧抬眼看到身前還站著一個人,看著他的面相端詳了一會兒,認出來就是那個和阿瑪比武的漢人,陡然一驚,身體震動了一下。

蘇兒覺察到安寧身體震顫,趕緊撫慰道︰「安寧別怕,他是你阿瑪的兄弟。」

「兄弟?」安寧終于說出來兩個字。若不是萬分地驚詫,不知道她是否有力氣說得出來。蘇兒又道︰「不要怕,安寧。他是你阿瑪剛剛結拜的兄弟,就因為他和你阿瑪一起給你治傷,你這才醒了過來呀。」

安寧看看眼前這兩人,見他們的眼里都是驚喜和關心的神情,慢慢把繃緊的身子放松了,復又靠在蘇兒懷里。

安寧本就是個孩子,心地天真爛漫,機心全無,看著蘇兒問道︰「這是哪里呀?阿瑪去哪里了?」語音暗啞無力,顯是元氣未復,很是虛弱。

蘇兒輕輕對她說︰「你阿瑪為給你治傷,把你送到這里來,因為軍務,趕回軍營了。」又看看金寓北道︰「你阿瑪教了這個叔叔給你治傷的法子,他能治好你的傷。等你阿瑪得了空閑,就定會來看你的。」

蘇兒怕她听多了有損體力,盡可簡短給她說清楚。安寧怎麼能知道,在千軍之中、萬箭齊飛之下起死回生的險象呢?

安寧听了蘇兒所說,閉上眼楮,過了好一會兒,再睜開來。慢慢地說道︰「阿瑪忙,他沒法子……」

蘇兒听安寧幽幽地這般說,心疼不已,把臉貼在她涼涼的的小臉上,心疼地說︰「安寧,好孩兒、好孩兒。」心想︰她一個不足十歲的女孩兒,昏迷醒來,竟沒有多想自己的傷痛,仍是顧念她的阿瑪,叫人怎不大是疼惜。

安寧又看著金寓北,竟然嫣然一笑,笑得那般天真無邪,毫無芥蒂。

金寓北心頭一動,他哪里知道,當他和她的阿瑪全力較藝之時,這小格格也一樣在擔心他的安危。

安寧在鄂渾山前初見金寓北,看到他從容、平靜的眼神,就覺得親切、安穩,比那些粗豪、悍勇的伯父、叔叔好多了,異常清楚地覺得,他和他們不是一樣的人。

蘇兒見安寧看著金寓北,對她說︰「叔叔會很快把你的傷治好,等你好了,我教你好法子捕小松鼠。」

「謝謝叔叔。」安寧說完,即刻轉臉問蘇兒︰「捕小松鼠?」大眼楮里即刻現出靈光,竟然向前欠起了身子。接著問︰「捉得住小松鼠?」問完後,又隨即靠在蘇兒懷里,顯然是氣力不繼了。

蘇兒輕輕對她說︰「乖孩子,捉得住,管保讓小松鼠們圍著你轉。」安寧沒力氣再說話,看著蘇兒,滿眼的期待、遐想。

蘇兒把安寧放下,給她蓋好錦被。安寧目不轉楮地看著蘇兒,積攢了力氣說︰「姑姑,你真好看!」雖然聲音無力,卻是由衷贊美。

蘇兒笑道︰「怎麼叫我姑姑呢?」安寧道︰「姑姑們對我很好,安寧看見你,就想叫你姑姑。」說完,又閉上眼楮。

蘇兒輕輕撫模她柔軟的頭發,一會兒,又見她安靜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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