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又即轉首看著妹妹,見她額上、鼻尖上汗珠細密,發絲沾濕在額角、鬢邊。
金寓北覺察到了蘇兒的些微舉動,遂坦下心來,舒開眉間,左掌小心翼翼催動真氣,令太玄真氣在小師妹紫宮、玉堂、羶中諸穴處經脈中慢慢積聚,一絲一毫地拿捏掌控。真氣過少,沖不過穴道,通不得經脈,真氣過多即會再次損傷經脈。
蘇兒看著妹妹冰雪般的臉色越來紅,慢慢紅得發紫,臉上汗珠一顆一顆滴在身前錦被上。不由得憂急交加,又無處措手,只好看著金寓北施治。當看到丈夫專心致志,臉色已經寧定如常。雖不清楚金寓北掌底的微妙掌控,但見他坦然平靜,臉上又如平日一般從容不迫,知道他已找到了療治路徑,心中稍安。
金寓北右掌在安寧後背靈台穴上,不疾不徐地讓真氣平穩注入她體內,在她全身各處經脈中不停流轉。
可是左掌幾次三番催動真氣到小師妹的心口處,總是無法通過那幾處穴道。他知道,要治好小師妹的傷,務須以真氣疏通她全身經脈,除此再無他法。小師妹的經脈越是難以疏通,就更為明白她的傷勢越是沉重,更須沉著耐心。因此雖然屢試未果,他反倒更加寧定,反復催動,凝神體悟每一次沖擊穴道的細微變化。
蘇兒看著金寓北,終于明白了丈夫在反復嘗試疏通妹妹經脈,可是對金寓北掌底的微妙掌控卻仍不得而知。
蘇兒再看妹妹時,見她面色紅得幾乎要如火一般燒起來。後來身體竟不住俯仰,秀眉緊蹙,心口處不住起伏,似是異常煩惡。
突然,妹妹猛地抬頭,口中淤血狂噴向牆壁。
蘇兒、金寓北與安寧都猛然覺得一股冷氣被牆壁擋了回來,奇寒無比,蘇兒和安寧不禁打個冷戰。粘在牆上的淤血都呈黑紫色,冷氣四溢。
蘇兒不知如何搭手,手足無措,只好看著金寓北,見他仍是端坐不動,神情更加自若,看了半柱香時,抓得緊緊的兩手慢慢地放松了。但仍是不敢稍動,緊盯著妹妹的臉,切切地盼著她的臉色恢復,睜開眼來。
蘇兒看著妹妹的紫脹的臉上紫氣減輕了一絲,過了一刻,又減輕了一絲。慢慢地,一絲一絲,如同春風融雪,最後終于去盡了黑紫色。異兒的臉色恢復到平常的紅潤。蘇兒的心「砰砰」地跳起來,心焦地等著妹妹的眼楮突然間睜開來。
又過了一炷香功夫,金寓北雙手真氣停送,稍等兩人寧定,轉頭看看蘇兒,撤掌站起身來。
金寓北扶住安寧格格。蘇兒左手攬住妹妹,右手拿錦帕擦拭她嘴角的血跡。又握住妹妹的手,目不轉瞬地看著妹妹的眼楮。輕輕搖動她的手,輕輕地叫道︰「異兒、異兒、異兒,異兒……異兒……」一迭聲的不知叫了有多少遍。
猛地里,蘇兒覺得妹妹的身子稍稍動了一下,雖然動得很輕,但讓蘇兒感到不啻于洪鐘大呂的震蕩。蘇兒心神大振,緊盯在妹妹的臉上,忘了呼喚。
這時,安寧睜開眼來,也轉頭看著身旁的異兒。端詳之下,認出了異兒,看她就是在鄂渾山前身穿參客衣服的美麗女子。
安寧又看看蘇兒,一臉茫然,對眼前情狀大是不解。她不知道異兒也是和她同時重傷。當安寧看到蘇兒無比期待的眼神盯著異兒,也靜靜地看著身旁這個水晶一樣的女子,盯著她的臉,盼她的眼楮睜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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