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不曾想自己這一下,卻幫代善殺了那烏拉貝勒,知道已無可奈何。長嘆一聲,繼而轉身下台,尋找秦笙。
他知道慕風清虛偽奸猾,馮四海不可理喻。要解除疑竇,須得從那秦笙身上著手。這秦笙雖身為成名大盜,可卑劣猥瑣之至,若為趨利避害計,絕不論什麼道義規矩。若拿住他拷問,或可問出些端倪。
金寓北躍下台來看時,卻哪里還有秦笙的影子。
此時馮四海听到了身旁山崩地裂般的喊殺聲,睜開眼來,不再嚎叫。看到慕風清猶自巨松高吊,踢起台上的長槍槍頭,撞斷樹枝。自己隨即跳下台去,任由左臂飄來蕩去,發足狂奔。
慕風清帶著半截樹枝滾落在雪地上,爬起身來,不及解開軟鞭,也理不得滿頭臉的泥雪,拉起樹枝,奔逃而去。烏拉逃兵及建州追兵,望見慕風清這般別具一格的逃法,俱都大惑不解。
金寓北猶在尋覓秦笙,不再理會慕、馮二人,任由他們逃去。金寓北正要奔向將台之北去找尋,猛听得將台之南威武豪邁的聲音大叫︰「兄弟!兄弟!大哥在這里!」
金寓北知道是義兄看到了自己。回頭一看,只見三貝勒催馬疾馳而來。看他右手里卻提著一個人,那人並沒有烏拉衣甲在身。再近得一些,看清了義兄手中之人,竟是那不可一世的鐵杖幫幫主司徒寇。
三貝勒催馬奔到金寓北身前,將司徒寇扔到他腳下。叫道︰「兄弟!」下馬站到金寓北身前,道︰「兄弟,真不曾想到,今日竟得如此戰果!」金寓北道︰「真乃萬幸,大哥!」方才處身大戰之中,二人均奮力對敵,不及料想戰果如何。此時雖已勝券在握,但回思戰果得來,竟是這般驚心動魄、艱難卓絕,是以只覺僥幸,更無一絲自豪之意。
三貝勒道︰「弟妹一言,挑轉了今日大戰的局面,我建州上下,俱都該當銘記!」金寓北道︰「大哥言重了,這都是將帥死戰,三軍用命所致。」
二人不再言語,眼望周圍戰場。見滿地尸身雜陳,旗幡刀槍無數。簇簇濕煙,在大風肆虐之下,如冥神狂舞。腳下大片積雪,俱已殷紅,滿目盡是慘絕淒愴。此時兩軍都已追逐北去,廝殺聲漸漸向北遠走。大雪茫茫之中,只有北風「嗚嗚」,如同厲鬼號哭,山河靜默,猶似在哀傷悼痛。
大雪飄飛之中,二人衣袍翻動,面色凝重,站立良久。
三貝勒轉首看看義弟,道︰「兄弟,大哥在陣中遇到兩名南國武士。其中一名就如個白妖,白無常一般狠辣,輕身功夫倒是不錯。被大哥在腰上踢了一腳,隨常柱逃走了。」
三貝勒說著指指金寓北身前的司徒寇,道︰「另一個就是他了。沒想到這矮子竟有身橫練的硬功,狠毒暴虐比那白妖還有過之。建州勇士橫死在他手里的可不在少數。他被大哥打折了肋骨,點了穴道,當即就想取了他的性命。但看他是南國之人,或許你能認得。又想這千里遙遠的,這兩人竟在這里做了烏拉走狗,或許與你有些關涉。就把他提了來,讓兄弟你先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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