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不停換馬而乘,仗著駿馬腳力強健。接近酉時,趕到了鐵嶺。
一路沒有遇到熊大人和蘇兒,不禁開始隱隱擔心。自己從鴉鶻關鏖戰過後,都已趕回到了鐵嶺,熊大人和蘇兒他們為何還沒到鐵嶺?莫非他們又遭到了官兵的阻截?
他想著蘇兒有孕的身子,心里越來越是不安,一路催馬如飛。
趕到鐵嶺還不見幾人蹤影,更是心焦。看看到了鐵嶺南城門,不顧守門兵士阻攔,催馬飛奔,徑入城中。兩眼盯視前方,一路尋覓,直到北門,仍不見幾人影蹤。遂出北門繼續疾行。
又向北奔得十幾里路,見大道西邊有一大鎮,猶豫一下,想撥馬向西進鎮探查一下。但隨即又想,此地距開原不遠,熊大人和蘇兒他們即便到了這里,也未必就在這鎮上停留。隨即又換乘另一匹駿馬,接著飛馳向北。
向開原又疾馳三四里路,猛地里看到地上兩道車轍印跡。金寓北即刻下馬,細看車轍。雖然積雪上人跡和馬蹄印跡雜亂無章,那兩道印跡也有些斷斷續續,但站起身在夕陽下順路向南北各一望,卻不真是兩道車轍伸向南北!
金寓北陡地見到這車轍,立時就想到是熊大人、蘇兒已經南去,只是自己沒有遇到。
金寓北當即扭轉馬頭,飛身上馬,順車轍印向南追尋。此時有跡可循,心里踏實了好多。看看又回到了剛剛路過的大鎮,見轍印下了南北大道,折向西去。又轉而向南進了鎮里。到了鎮後路口,一緩也不緩,並不勒馬轉彎,提馬斜躍過路口泥溝,直接躍到鎮後的東西路上。
金寓北撥馬轉進鎮里的南北大街,陡見百步外一高大漢子,正揮舞流星錘要擊向地上側臥的女子,心中立時劇震。看那女子並沒穿狐裘棉衣,側身面向自己這邊,下月復隆起,那不正是蘇兒!如沸熱血直沖上金寓北頭腦,雙眼即刻通紅。一把掠斷鞍上另一匹馬的馬韁,任身後那匹駿馬自去。猛地拽下腰間彎刀,猛砸在坐騎的後臀上,那馬吃痛,箭一般向前直沖。
金寓北上身幾乎平伏在馬頸之後,他牙關緊咬,兩眼直欲噴出火來,心中驚悸狂怒就似在「軋軋」作響一般。太玄真氣直貫右臂,袍袖鼓蕩欲裂。猶如一頭狂怒的獅子直撲向前。
奔到五六十步外,金寓北眼見那壯大之人甩著流星錘,陡然間放開鏈子直向蘇兒頭上砸落。急催駿馬之中,彎刀撒手飛出。
那彎刀如星月急墜一般飛來,撞得馬三奎的流星錘帶著鏈子纏上了他的脖頸。
金寓北此時已到了馬三奎正北十幾步外,「騰」地從馬上躍起,疾隼一樣撲向馬三奎。人在空中,一把掠住了馬三奎頸上鏈子。甫一落地,即刻把他甩了起來,馬三奎嗓子里只「嗚嗚」響了兩聲,即叫不出來了。一個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呼呼」急轉了兩圈,金寓北一撒手,馬三奎便直直向南直飛過去。
金寓北雙眼瞪大,回身緊緊盯著蘇兒,渾然忘記了一切,就似茫茫天地間,還剩自己一人呆呆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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