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飛身上馬。轉身向熊廷弼、陳柏舟一抱拳,回頭打馬向東飛馳而去。
金寓北又是一人二騎,穿山渡河,一路狂奔。兩乘馬都是一般的神駿,氣力悠長,奔行如飛。
向東過了遼河以後,又沿大路向北奔去。此時正是正午時分,沿途所遇人眾,都是眼前一晃,覺得有人馬馳過,再定楮看時,金寓北已是走得遠了。
金寓北一步不停,到了午後,趕到了開原正南八十里處的紅河寨,下馬向路人打听賀家溝子的所在。問明了就是正東方向,即上馬擇路直奔正東。
金寓北于刮面勁風之中,遙遙看到前方白雪之上,有一條南北橫偃的長長黑帶。催馬並不稍慢,直直向那黑色長帶飛馳過去。到得近前,勒馬停住,見是一條深逾五六丈的大深溝。深溝寬處約有十幾丈,窄處也有五六丈寬。
金寓北向南北看看,驅馬向南五六十步,見此處深溝窄一些,有三四丈寬。遂掉轉馬頭,向後走了三四十步,回頭看向深溝。解下另一匹馬的韁繩,揮鞭力抽兩匹駿馬,兩匹馬痛嘶一聲,疾馳向前。
看看快到溝沿,金寓北又每匹馬各抽一鞭。看那兩匹駿馬,馬鬃馬尾被勁風扯得向後都要直了起來。到了溝沿,金寓北運起神功,亦是騰空而起。一人二騎,凌虛御風一般,在深溝之上一躍而過。過得深溝,金寓北復又落上馬背,兩匹駿馬絲毫不緩,繼續向東飛馳。奔行之中,金寓北伸手掠住另一匹馬的韁繩,又系在馬鞍上。
再抬頭向前看時,金寓北見雪地上人馬痕跡向東而去,心知那是張德銘所說建州人馬留下的足跡。當下,沿足跡向東趕去。
此時大雪停了僅幾個時辰,人馬足跡歷歷在目,非常明顯,並沒有其他人獸痕跡雜沓掩蓋。金寓北緊盯雪地上的人馬足跡,催馬疾行。
不覺之間,已是暮色漸濃,新月初上。金寓北遠遠望見前方高山橫亙,逶迤直走南北。心道︰莫非到了哈達嶺了?
高山看似已近,豈料仍是奔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到山腳。
金寓北勒住馬,見雪地上人馬足跡已穿山而去。又欲打馬上山,沿足跡追去。低頭見兩匹駿馬都已大汗淋灕。當即下馬,看看馬背上各有兩個長長的包裹。解下打開後,見一個裝的是馬匹草料,另一個則裝的是肉食、打糕。于是將兩個裝有草料的包裹橫放在兩馬之前,抽出彎刀各一劃,包裹敞開,由兩匹駿馬吃了起來。
金寓北回頭看看兩匹馬的草料已所剩不多,回身扯下馬鞍上掛著的皮袋,拔開塞子一聞,竟是烈酒。當即舉皮袋仰頭痛飲,一口氣將一袋烈酒喝個干干淨淨。
冷酒入熱腸,登時胸膽皆張,渾身熱燙起來。此去建州大營尚遠,心系異兒安危,在路不敢多耽擱一刻,看看面前黑 的高大山嶺,巴不得一步跨了過去。
金寓北一把將皮袋遠遠拋到了身後雪地里,飛身上馬,向前翻山越嶺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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