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是一襲男裝出現在眾人面前,峨冠博帶,如斯俊美月兌俗。
這是她初次出席齊國官員的會議,以顧靈風的身份。
中堂里熱鬧非凡。百官皆對文治武功各抒己見。上談官制,下談農事,無所不及。
顧靈風對這些沒有絲毫興趣,她只是坐在那里品茶犯困。良久,她發現和她一樣對政事漠不關心的不只她一個。她左後方和他年齡相仿的公子,他似乎也對那群人不感興趣,他沒參與任何的言論。好似一個看客坐在那里把玩著手中的茶具。他身後跟著一個年齡與之相仿的書生。
鳶用余光打量著那位男子,嗯,是個俊朗好看的人兒,那俊朗雖略遜于去歲雪日里救她的公子,但他那清冷氣質,足以秒殺大齊所有俊男。鳶驚訝到,他,真的好冷,比那廣寧郡王好要冷上三分。
鳶垂首,一個男子,讓她想到兩位故人,這是她作為一個山野游俠,或者說如今作為一個細作不該擁有的情愫。她可是從小勵志做一個山野游俠,而今不覺有些好笑了。
中堂里傳來爭執之聲
「大家覺得如今這朝堂之上聲望和學識最高的人是誰?」一位官員說道。
「若論聲望當然是斛律一氏。」有官員答道。
其余的官員都隨聲附和。
「斛律氏始終是武將出身,論學識恐怕不及吧」有一個年輕官員說道。
「那你覺得如今聲望學識最高的是誰?」一位年長的官員問道。
「這這我也不確定」年輕官員抓著腦袋說道,他環顧四周。看到一旁的鳶,頓時眼楮一亮。
「這不是新上任的顧靈風,顧大人嗎?早在洛陽就久仰先生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年輕官員欣然說道。
「喔,這位就是洛陽一帶才華橫溢的顧大才子,老夫久仰。」那位年長官員對靈風說道︰「不知道先生覺得我朝聲望學識最高的是誰呢,下官願听先生高見。」
听聞此言,鳶忙起身一一回禮。禮畢鳶卻不知如何作答她與齊國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本就不熟,更何況他們的聲望及德行。顧鳶十分著急,只覺得身後有股冷光,讓她覺得如芒在背
此刻她想到一個人
「我初來鄴城,所識人不多。下官覺得出總軍旅,入參帷幄,望傾朝野,長于計謀,善御眾,得將士之心,有宰相之風的莫過段韶,段先生」鳶款款道來。
卻驚起一片沸騰
「你這樣說置斛律一世于何地?」年長的官員說道。
「我只是說我心里的想法,我對斛律一氏又不了解,我肯定說我了解的。再說你們在這里比誰聲望大學問高,有意思嗎?」鳶無奈嘀咕道。
「那先生,段韶他給了你何等好處讓你這般替他說話。」一位官員說道。
「斛律一氏為我大齊開國立下汗馬功勞,先生可知?」另一位官員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
「大人你」
「」
一時間人聲鼎沸。對于久在山野的顧鳶來說,她的確把官場想得太天真了。她快被他們逼瘋了女子連連後退。
「夠了!這朝堂不是來讓你們,論聲望,比學識的。你們又何苦為難他一個六品官員。」身後那位久久不言語的冷公子終于說話了,那聲音冰冷入骨
「三公子」男子身後的書童喚道,這可不似往日的三公子,往日他從不多說一句,多行一步,總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沒嚇到你吧。」男子朝顧鳶問道。鳶搖頭。
「你叫靈風?」他朱唇輕啟,微笑著望著鳶。就那一瞬鳶似乎听聞冰釋的聲音。書童更是驚訝,他似乎生平第一次見他家公子這般笑。
鳶頷首,望著他問道︰「你呢,你叫什麼名字?」這似乎是她在鄴城第一次問一個陌生男子的名字
「我」男子頓了頓說道︰「我叫桓伽。」
「真好听。」鳶微揚嘴角。露出那小半顆虎牙,傾城眉目,斛律桓伽一時間竟看呆了,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天真,真摯的笑容。就如同她方才的回答,僅僅只是天真的表達自己對一個先生的贊美,沒有權貴門閥之見他似乎有些喜歡眼前這個人兒了,可惜他是男子即是男子何不同他結為摯友。
「顧公子,洛陽人士?」桓伽與鳶邊走邊談道。
「家父洛陽人」鳶說道,語畢,不由驚出一生冷汗來。宇文護那老賊他怎麼知道她是洛陽人?這不可能是巧合,不可能母親!母親有危險。這時候鳶有些驚慌了,難道宇文護已經查出母親的住處,將其軟禁了?鳶猜測到。不行,她要立馬派人三百里加急送信去長安,確認母親安危。
「桓伽兄,小弟有要事,先行告辭了。」鳶蒼白著小臉說道。
「唉要不我送你一程。」桓伽難免有些失落。
「不用了。」鳶說到。
「我的馬車就在門外,我命人載你一程。」桓伽說道,眸子里又閃過一絲幽冷。
鳶頷首應允了,隨桓伽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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