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下起了雨,大雨滂沱
車輪轆轆,馬車里傳來簫曲的悠揚
這曲聲讓鳶聞之一驚,目光流轉卻瞥見車內安然躺著的古琴
鳶,抱過琴,縴指撥弄,似乎已有很多年未踫觸了,想當年她入宮之時可是以樂女的身份
縴指流轉,琴音和著簫聲,竟是如此細膩而柔和的共鳴之音
——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這一入曲,汐默傾國的臉就黯淡下來,心里也是五味雜陳這個女人哎!但看著她臉上浮現的笑意,似乎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笑得這麼開懷。霎時,汐默的臉色也浮現了久違地笑容,他並沒有有多大的動作,只是目光炙熱地凝望著他的鳶兒,享受著此刻的琴簫和鳴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鳳凰台上鳳凰游,負約而去,一夜苦等,從此江南江北,萬里哀哭。殷子冉的目光已是流離昔年種種浮上眼眸
琴簫之音戛然而止。殷子冉炙熱的眸望向顧鳶,鳶尷尬地望著眼前墨發有絲絲斑白的男子
霎時,男子墨色的瞳孔瞥見了顧鳶墨發間碧色的玉簪
娥姿——
男子的縴指抬起欲觸及鳶的面頰,卻是止住,這個女人還年輕,娥姿已然不是這個歲數那麼她不是娥姿,那她怎麼會有她的發簪?
「夫人的發簪何來?」子冉神情緊張地問道,他已然來到鳶的面前,握著碧簫的手已有些發抖。
「」鳶望著男子,俊朗卻略顯滄桑的眉目,「是,是我姐姐給我的」
「你姐姐在哪?!」子冉的雙手霎時緊握鳶的肩膀,說道,目光炙熱。
鳶看到了他眼里的慌亂,見他如此舉動,不安地往汐默身邊一靠子冉忙尷尬地移開雙手
「對對不起」殷子冉尷尬吞吐的從牙縫里擠出這幾人字
汐默的大手握上鳶的小手,緩解她方才的不安
「你是姐姐的青梅竹馬?你可姓殷?」鳶凝視著男子說道。
男子忽地抬頭望著鳶,堅定地點頭,目光依舊炙熱。
鳶長嘆一口氣,「我姐姐如今是大周皇上的妃子!她過得很好!」鳶堅定地說道。
大周皇上的妃子——這無疑讓他落入深淵十五年如一日的尋找,換來的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魘是,如今他們俱已老去,她嫁人不是很正常嗎?自己還在奢求什麼?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原來他終此一生所追逐的不過是個幻影十年生死兩茫茫,尋覓千百度,苦苦追尋的執念,竟是這般慘淡的結局
「這首《鳳求凰》也是姐姐教我的」鳶淡淡地說道,望著殷子冉的目光已有些許游離她姐姐還曾夸她比姐姐彈得好多了。
看著男子憂傷彷徨的樣子,鳶心里很難受,忙安慰道︰「我姐姐過得很好,子冉,你也應該好好活著,你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男子淺笑「謝謝夫人的安慰,子冉明白」
男子起身出了馬車,馬車外大雨已停他靜靜地坐在馬車外,車輪轆轆飛逝離去流逝的風景,難掩他片刻的心傷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淚,滑落臉龐,望著那墨色的天穹,思緒又已橫飛
鳶看著他在車簾外隱約的背影,腦海里卻是那玄色披風飛揚的背影,四海求凰多麼痛徹心扉的字語,曾幾何時,他,也曾跋山涉水來找她她卻讓他無功而返。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他會難過,會傷心嗎?鳶抱著鉤沉,依偎進汐默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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