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教官!
有人幸災樂禍注視楊晨。
也有人因為教官過分的行為,心生憤慨,暗里為楊晨叫好。
實際上,江志文被踹倒在地,任由教官聲色俱厲戳著額頭大罵那刻,方陣內,周慧強、韓磊乃至姜耀都曾產生挺身而出的沖動,不過也僅僅是內心沖動,打抱不平需要資本,更需要勇氣。
301宿舍的老大楊晨站出來,韓磊、周慧強倍感振奮,不禁打心眼里佩服這個老大,姜耀雖不看好這事兒的結局,但也自愧不如。孤零零承受教官責難的江志文,轉臉瞅楊晨,濕濕的雙眼充滿感激。
楊晨的舉動徹底激怒本已怒火中燒的教官,他面色鐵青,快步走到楊晨面前,身手扯住楊晨迷彩服領口,想把人拽到江志文身邊,然後在眾目睽睽下慢慢教訓收拾,哪想無論他怎麼使勁兒,楊晨紋絲不動,仿佛腳下生根。
先前幸災樂禍的人,凝望楊晨挺拔而穩如泰山的身姿,頓顯驚詫。
也是這時候,旁觀的男女生才仔細審視敢叫板教官的家伙,相貌英俊,不是小白臉式的俊秀,很MAN,很陽剛,一身土不拉幾的迷彩服穿這廝身上,比任何人穿著都好看,有股子鐵血軍人的範兒。
短暫瞬間,不知多少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心尖輕顫。
楊晨無視周圍人的各種眼神,淡然注視拽他衣領的教官,凜然無懼,軍齡兩年的年輕武警,如何嚇得住他這頭走過戰火硝煙的猛虎。
「別這麼憤怒,我有足夠的資格說教你。」楊晨不溫不火,騎虎難下的教官瞧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面龐,忽然莫名心虛。
「教訓我的兵,行啊小子,我倒要瞧瞧你有啥本事,你真行的話,我向你們寧大教務處打報告,不但這個走路有問題的小伙子免軍訓,你也不用軍訓。」帶隊來寧大軍訓的軍官及時現身,給自己的兵一個台階下。
「連長」
拽著楊晨領口的教官松手,轉身面對自己的連長,羞憤交加,不敢抬頭。
「這熊樣,給誰看呢?還不拿出自己的本事,叫他們瞧瞧,咱當兵的人啥風采。」連長貌似呵斥,實則鼓勵,他相信自己帶出這個曾摘掉省武警比武大賽第一名的尖子兵,足能震懾不服管的學生。
年輕的兵點點頭,站到距楊晨兩米遠的地方,躍躍欲試。
軍人的風采楊晨目光飄忽向遠方,輕輕呢喃,腦海浮現往昔的一幕幕,槍林彈雨,生離死別,流露一抹走過戰火硝煙的軍人才懂的傷感,緩緩道︰「好,你什麼最拿手,我陪你玩玩。」
接下來的情景令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俯臥撐,單雙杠,乃至踢正步的姿態,楊晨完勝教官。
而後,惱羞成怒的教官竟不管不顧掄拳沖向楊晨,似乎要比拳腳,楊晨從容側身避過拳頭,順勢一手拿住教官胳肢窩,一手掐住教官的腰,硬生生把人平舉過頭頂,原地轉半圈,輕輕拋出。
全場死寂。
兩人實力間的巨大鴻溝一目了然,震撼人心。
教官落地,跌跌撞撞倒退五六步,差點跌坐地面,好在圍過來觀戰的戰友們扶住他,他怔怔凝望楊晨,不知如何是好。
「我來!」
另一個方陣的教官擄袖子想動手,被帶隊的上尉軍官以嚴厲眼神制止,然後對楊晨道︰「你和你同學可以走了,軍訓沒你們的事兒了。」
原本無意特立獨行的楊晨無奈點頭,走過去拽著江志文離開前回頭對教官說︰「別自暴自棄,輸給我,不丟人。」
教官無言以對。
偌大體育場,無數雙目光落在漸行漸遠的兩個背影,寧大這次軍訓注定誕生一段傳奇事跡。
三十來歲的武警軍官凝望楊晨背影,感覺似曾相識,久久思索,猛地想到那位曾經歷越戰的團長。
一位走過硝煙的強者。
兩人年齡相差二十多歲,可氣質太相似,都透著股血染的風采。
在寧西武警部隊呆了十數年的上尉軍官想不出其中奧秘,茫茫然發呆。
體育場看台上。
三個女生並排坐著,都很漂亮,是一種富有侵略性令卑微男生自慚形穢的漂亮,即使坐著,依然掩不住她們高挑身姿和驚艷氣質,加之時尚精致的衣著飾品襯托,頗有點名媛味道。
「彤彤,彤彤,人家走遠了,你還傻看什麼?」左側長發披肩的卡哇伊美女搖動中間馬尾辮女孩的胳膊,三分調侃七分驚訝,她這個從小拉大提琴,才貌雙全家世彪悍的閨蜜從未如此流連一個男生。
「彤彤不會是動了春心吧?」右側妝容稍濃的女孩妖冶調笑,美是美,與中間馬尾辮女孩的典雅和左側卡哇伊美女的可愛相比,妖了些,邊說話邊把玩朋友從美國帶給她的IPHONE3GS手機,在國內大眾崇尚諾基亞的當下,這款手機如她的人一樣驚艷。
馬尾辮女孩慢慢收回視線,突然綻放古靈精怪的笑,幽幽道︰「這是我第二次見他,我想,我動心了。」
「啊?!」
馬尾辮女孩兩個閨蜜異口同聲驚呼,表情夸張。
卡哇伊美女還伸手模好友額頭,馬尾辮女孩偏頭躲開閨蜜的手,一本正經道︰「我沒發燒,我認真的。」
「彤彤,前些日子,皇朝會所那個健身教練對你死纏爛打,你正眼沒瞧過人家不說,一個電話叫來十幾號黑衣猛男,嚇得人家辭掉工作跑外地去了,那人論長相論身板,標準的型男,貌似不比今天這個差吧,你這是怎麼了,突然就春心大動了呢?」卡哇伊美女納悶兒問。
馬尾辮女孩笑道︰「那個自以為能迷倒所有女人的健身教練是偽君子,這個是真爺們,我感覺的出來。」
「莞莞你得了,還說彤彤,自己今兒換游泳教練,明兒整個高爾夫教練,比彤彤突然發情更不靠譜,姐姐我今天必須好好教育教育你倆,咱背後的家庭,決定咱們得找什麼樣的男人,教練啦校草啦,玩個高興便罷,找男人像投資,千萬別作踐自己,就算你們想作踐,你們爸媽絕不答應,再想想,咱們一年光零花錢百來萬,開的車子沒低于五十萬的,隔三差五飛香港,隨便買個包包十幾萬,尋常男人養得起嗎?」妖冶女孩說的頭頭是道,毫不掩飾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含著金鑰匙出生。
美貌和財富兼具。
她們確實有驕傲和藐視大多數男人的資本。
卡哇伊美女像被戳中痛處,唬著臉反駁︰「月月你懂啥,我想找個完美男人,來段轟轟烈烈的愛情,談錢,太俗,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人民幣,你說你在好幾個男人中間玩曖昧,累不累?」
「這叫手段。」叫月月的妖冶女孩洋洋得意,西京有名幾個官二代富二代被她折騰的暈頭轉向,何嘗不是魅力的體現。
「行了行了,你倆不見面想的不行,一見面就吵,愁死我了。」馬尾辮女孩見倆閨蜜又要吵,哭笑不得,趕忙插話制止,腦海依然浮現那個遠去的霸道身影。
花痴?
她什麼樣的優秀男人沒見過,要花痴早花痴了,哪用等到今天。
前兩天在學校公園遛狗,她親眼目睹那個霸氣男生同前女友重逢和分手的情形,他轉身,雙眼含淚離開的絕然和傷感,交織一種獨特氣質,不知出于同情亦或感同身受,時至今日,始終難以忘懷他那瞬間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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