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楊晨說什麼,沈月正因那位總愛遲到的臨時男友生氣,走神之下斷斷續續沒听太真切太明白,主要楊晨打電話時頗有些頤指氣使的上位者姿態,叫她驚訝不已,一個從小城市來的普通男生何來這氣場。
莫非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牛人?
楊晨轉身,瞧見沈月正呆呆望著自己,不禁皺眉,旋即禮貌性的笑了笑,繞過沈月下樓去了。
沈月扭身仍怔怔凝視漸行漸遠的背影,表情古怪地搖搖頭,顯然不願相信楊晨是啥扮豬吃老虎的隱形公子哥,若隨隨便便把路邊乞討的乞丐或玩深沉的裝逼男當高人,多半意味天真幼稚仍伴隨你。
精明現實玩弄男人于鼓掌的沈月早已與天真幼稚無緣,所以她干脆把剛才听到的只言片語當幻覺,不去多想,進自己房間換衣服。
將近中午一點,沈月那位在省府督查室高就的男友姍姍來遲,比沈月大五歲,二十七歲的副處級督察員,稱得上年輕有為,據說有個省常委的牛叉老爸,關于這點,楊晨毫不意外,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從科員到正科得熬半輩子。
這的確是個拼爹的時代。
正兒八經草根出身的楊晨不無感慨。
「我男友,王國軒,有幾個姐妹見過的,官面上的路子廣,以後大家有困難就找國軒,他不敢不幫忙。」花枝招展的沈月挽著如大多數公務員那般衣著嚴謹的男友,看似介紹,實則炫耀。
還算儒雅的王國軒矜持點頭微笑,即便面對一幫家世非凡的富二代,他依然流露一種身在官場的優越感。
「納蘭彤彤,我最好的閨蜜。」
沈月嬌笑介紹納蘭彤彤,王國軒彬彬有禮微笑,小妮子後邊洞若觀火的楊晨明顯察覺姓王的眼神凝滯一下,眼眸深處,一抹炙熱一閃即逝,加之掩飾極好,除了楊晨,旁人並未察覺。
楊晨暗暗冷笑,這幫富二代官二代也就王國軒值得他玩味。
「這是我男友,寧大的楊晨。」納蘭彤彤再次高調介紹楊晨,生怕漏掉一人。
「哦,幸會幸會。」王國軒笑著拍楊晨肩膀,搞得很熱情,實際上,笑容不太自然,後來這家伙听莞莞抱怨,知道楊晨是從小地方來西京讀大學的普通學生,不由多瞧幾眼在僻靜角落和納蘭彤彤下跳棋的楊晨,眼中已沒有剛才的好奇和虛與委蛇的熱情,且悄然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中午自助燒烤。
大概吃膩了三珍海味,這幫少爺千金興致高昂,在小院里折騰到下午四點,開始琢磨晚上怎麼嗨。
最終大家同意柳莞的提議,去麗宮花天酒地。
楊晨在納蘭彤彤半撒嬌半哀求的邀請下,無奈繼續和這群少爺千金廝混,麗宮,集餐飲、洗浴、休閑娛樂為一體的西京頂尖會所,二三十人吃頓晚飯敗了幾萬塊,然後挑了個VIP包房K歌,各色各樣的洋酒擺滿兩張茶幾,K服經理樂開了花,光這些酒水的提成她少說拿兩三千。
包括納蘭彤彤在內的一群女孩陪柳莞吹滅三層大蛋糕上象征二十一周歲的蠟燭,之後合唱生日快樂,接著麥霸們輪番高唱,楊晨默默坐在角落,不像柳莞那位高爾夫教練男友想方設法同這群富家子套近乎拉關系,也不像王國軒一副超然姿態對人不冷不熱。
他更像個局外人,看戲似的瞧這幫少爺千金折騰。
不知誰先提議讓楊晨唱歌,引來一片附和聲,人們才注意角落中略顯孤獨的男人,並非多數人想听他的歌聲,而是盼他出丑。
「不想唱可以不唱,他們誰逼你,我跟誰翻臉。」
跟閨蜜聊天許久的納蘭彤彤膩過來,輕聲耳語,楊晨淡淡一笑,起身,拿起麥克風,選歌。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像穿行在無邊曠野。
擁有掙月兌一切的力量。
滄桑歌聲伴隨牽動人心的節奏回蕩,人們慢慢把視線聚焦楊晨,雄健身姿、剛毅英俊的面龐,流露一股飽經風雨洗禮的滄桑男人味。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判斷力敏銳的女孩大多產生這感覺。
納蘭彤彤情不自禁美目含淚,她有種感覺,這首《怒放的生命》便是楊晨這些年的生活寫照。
楊晨唱完,放下麥克風,點燃一支煙,邁步走出包房,任由這幫少爺千金目瞪口呆,納蘭彤彤趕忙追出去。
「裝逼!」柳莞滿臉不屑嘟囔。
一幫陷入沉默的男女這才擠出點復雜笑意。
麗宮會所前有個小型音樂噴泉,楊晨駐足噴泉前,一口一口抽煙,納蘭彤彤緩緩走近,咬咬嘴唇,從後面環住楊晨的腰,輕輕貼上來,溫柔道︰「是不是生氣了?我以後不帶你湊這種熱鬧了,說實話,很多時候我跟這些狐朋狗友在一起,也覺得很累很假,很厭煩。」
楊晨搖頭,緩緩道︰「不是,就你這幫朋友想叫我生氣,難,我只是想到從前經歷過的一些事。」
納蘭彤彤若有所思點頭,沉默片刻問︰「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兒?」
楊晨轉身,瞧著仍然抱住他不放的可愛妮子,笑著搖頭,真正的男人,習慣獨自承受心底的苦難和艱辛。
「我該回去了。」楊晨幽幽道。
「那我開車送你。」納蘭彤彤依依不舍。
「閨蜜過生日,你應該留下來,重色輕友不好。」楊晨玩味笑言,輕輕推開納蘭彤彤,說聲再見,獨自離開。
納蘭彤彤呆呆凝視拒絕她好意的混蛋,直到雄健身影完全融入夜幕當中,猛地回過神,繼而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放聲喊︰「我納蘭彤彤以後就重色輕友,就粘著你,看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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