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得時候,陽光很透徹得灑進房間里,子鳶眯著眼楮推開窗戶,她看到幾近透明得天空上,漫天飄散得雪花,它們在陽光里純粹得微笑。
就像宇文憲所說的,真的又漫起了大雪。
晌午,雪下得更大了,大團的雪花猶如迷霧不均勻得擴散著,大地安靜得凝望著遠方,偶爾路過的士兵,留下一行的足跡後,在瞬間就可以被淹沒的干淨。
而子鳶一個轉頭,就看到宇文憲坐在院落的中央,彌漫得雪花染白了他的頭發,眼角彎起的笑意無時無刻都蔓延在他的臉上。
「這麼大的雪,為什麼你還坐在這里。」子鳶也走到雪中,看著他揚起的笑臉。
「因為我喜歡。」宇文憲轉過頭,望了她一眼,又說。「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緣由,就像人會毫無自控得愛上一個人一樣。」
子鳶看著他的笑,忽然感到了悲傷,就像幾次看到高肅眼楮里的悲傷一樣,那樣得讓她心痛。
「昨晚你睡得怎麼樣。」宇文憲安靜著面容對她說。
「托你的福,我睡得很好。」子鳶說。
「那就好。」
子鳶抬起頭,在他們說話的期間,雪花已經覆蓋了她的全身,在陽光的照耀下,純粹而精致。「雪恐怕是一時停不了了。」
「恩,表兄哪里怕也要耽誤了。」宇文憲忽然轉過頭,對子鳶說。「你有沒有想過留下來?」
「留下來?」子鳶一怔,這句話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說出口的,這並不是普通得四處雲游,留下與不留下都不是她的意願所能驅使的。「齊國公當真有這個想法,我能知道為什麼?」
宇文憲笑著不語,子鳶看了他很久直到大雪如屏障一般飛灑在他的面前,模糊了他所有得情緒。
子鳶是不那種迷糊的只把他的話當做玩笑,她看得出宇文憲年少得眼楮里,有深不見底得城府。如若他不是知道了什麼,他又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宇文憲也顯然料想到她的執著,他在風雪里嘆了口氣,說。「其實……」宇文憲才剛出聲,遠處的地方就傳來,雪花碎裂的聲音。
「齊國公。」一個士兵的身影恍惚得出現,他低著頭說。「丞相已經到了。」
宇文憲平靜的臉忽然在這一刻僵硬了一下,只是瞬間,子鳶又再次看到他淡然得笑意在臉上消失得沒有了痕跡。也許,他並不太願意看到自己的表兄。
而這其中的緣由,子鳶也大概能猜到一二。
宇文護,在子鳶所臆想得樣貌,應該是擁有一張覆滿肅穆的面孔和銳利如狐狸的皎潔得眼楮,是讓任何人都看不出一絲得破綻。可是,在她第一眼看大宇文護的時候,有顯然太不一樣了。
實際上,他遠遠比子鳶臆想的要平凡的多。
他並沒有驚為天人的面孔,淡眉平抹,嘴角下垂,狹長得眼楮沒有太多的情緒。
宇文憲走到他的身旁,恭敬得跟他低語了幾句後,就站在那里,再也不說一句話。
子鳶看著宇文憲,他的表情很奇怪,原本模糊而淡然的笑容,在看到宇文護的瞬間早就在他的臉上散盡了。而現在僵硬的眼角以及沉下的嘴角,都肅穆得那樣陌生。她不知道宇文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子鳶回到房間的時候,身上的雪在瞬間就融化了。
然後,她在自己得房間里點燃了蠟燭,卻並沒有留在房間里。
她邁出房門後,只是一個轉了個身,就推開了鄭蕭得房門。
這個時候,鄭蕭就在房間里,他手里握著茶杯,杯子里升騰出得熱氣化作了白氣消散在空氣中。而在他的旁邊,一個士兵正在他的身旁,沉重而不合身得頭盔,遮掩了他得半張臉。
鄭蕭抬一抬頭,望著子鳶,又面無表情得對身邊得士兵說。「你先下去吧。」
士兵點一點頭,沒有說話,就這樣準備退下。
可就在士兵退到子鳶的身旁時,子鳶卻攔住了他,說。「先不要走,姑娘穿成這樣想去哪?或者說我不應該稱您為姑娘,是不是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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