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文,你他媽的保重哦!再••呸呸,拜拜了,咱們外邊見吧,祝你們也早日出獄!」胖子成眼楮紅紅的對這些昔日的獄友動情的說道。
在監獄里邊呆了兩三年了,近日就要出去重新做人,這讓王東幾人都有些惶恐和忐忑,也都有了一絲的迷茫。
王東是因為終于要接觸這個星光燦爛的時代,而胖子成、傻彪、阿力等人則都是關了兩三年,真不知道出去以後外邊都變成什麼樣了!
雖然在監獄里邊說的話,說什麼出去之後當坐館,當白紙扇,但是誰又知道社團認不認識自己呢?
要知道半年不再江湖上混,江湖上就認為你銷聲匿跡了,兩三年不出現那更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誰知道以前的小弟還認不認識你呢?誰都不會把到手的權利交出來的,對于這一點兩世為人,前世經歷過爾虞我詐社會殘酷打磨的王東,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
不過對于這些事情王東也不在意了,既然已經不準備混社團了,那麼該怎麼樣就這麼樣吧,自己想要的,別人不給也不行,自己不想要的,給我,也不稀罕要!我想要的,我會去親自拿!這就是王東現在的想法。不知不覺之中,王東的性格受到了兩世的影響,前一世,自己混混沌沌的混到了26歲,這一世,前面的22年已經不能追尋,而經過生死變遷,對于人生有了另一種理解。
把握現在,追求自己想要的,活的燦爛!既然生,就生如夏花之絢爛;淡然死,仍死若秋葉之靜美!
王東決定出去後為自己的夢想出發,帶著三個兄弟好好在世上闖一遭,既然是兄弟,那麼,自己就要為他們負責,這也是王東心中的真實想法!
「快走!別磨磨蹭蹭的!難道還想我們管飯嗎?他、媽、的!」
「靠!沒人性,沒見到我和兄弟們告別麼?你什麼態度啊!」傻彪瞪著虎目,面容不善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欠扁的獄警,不禁怒容的指著預警鼻子破口大罵,而旁邊的一些囚犯也是紛紛叫嚷起來,對著那個獄警怒目而視,不斷冷笑。
「你要在挑釁,我就再把你關起來,想見面就再回來見面吧!告別,告個屁別,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走啊?!哼!一群垃圾!」獄警看著一臉凶煞的傻彪,哼了一聲很厭惡,相當惡毒的說道。
「撲你阿母啊!他、媽、的,你是不是找死啊•……」
「好了,傻彪!不要多嘴!」
王東制止了傻彪,然後冷笑著對這個拽的和二五八萬似的獄警說道︰「長官,我記得你家是住在油麻地那一帶吧?呵呵,這麼巧,我們在那里也很熟,以後咱們兄弟會找兄弟你多親熱一下的,到時候長官可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們啊……」
「你••我•••算你們狠!哼!快點走!」這個獄警被王東的話弄得臉色驟變,外強中干的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會。
「哈哈••還是東哥有辦法!咱們走吧,這鳥地方,以後花錢請爺爺來,爺爺都不來了呢!」胖子成扯著他那破驢嗓子大喊大笑沖著那個獄警嚷嚷道。
對于胖子成的囂張,那個獄警只是假裝沒有听到,把氣都灑到了其他囚犯的身上,畢竟王東剛剛的威脅對于他來說也是蠻有威懾的,畢竟誰都不想給家里人惹上麻煩。
王東相互摟著往外邊走,突然看到劉志笑咪咪的站在前邊不遠處等著王東他們幾人,王東不禁笑了笑,拉著胖子成的胳膊,不顧他還在那氣那個獄警的心思,一起朝著劉志走過去。
「志哥!」
王東幾人都笑著和劉志打起招呼,畢竟兩三年,劉志在里邊也很照顧,這一聲志哥,也是王東為了劉志的照顧而提消散的自己說的。
「呵呵,離開了也好,阿東出去好好的找個工作干吧,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是幾百塊錢拿去花吧!」劉志笑著從身上拿出錢包,把里邊的錢都翻了出來,笑著推到了王東面前。
「這個•……志哥……我們不能要,在這里邊承蒙你照顧,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
「別他媽的扭扭捏捏的,我給你你就拿著,和娘們似的,難道看不起我這個小獄警啊?是不是以後志哥找你們幫忙你們也要推遲啊?還當我是朋友就把這個錢拿著!」
劉志眼楮一瞪,很是不滿意的把錢推到王東面前。大有王東不拿就翻臉的怒容。
「好,志哥,我拿著這錢,以後只要我能做到的,力所能及的,一定幫你!」見到劉志眼中的真心,王東笑著接過這錢,心中有些感動。對于劉志這個朋友,王東在心中也暗自的結交下來,心中記住了這份恩情。
「這就對了,當我是朋友就該這樣!阿東出去以後你們都干點正經事吧,要知道這香港,可不是社團的……咳咳……」劉志說道這里嘴巴突然趕忙閉上,轉移話題的笑著說道︰「以後找你們幫忙的時候,可不要不記得我這個朋友哦!」
「那是當然志哥,我傻彪最講義氣了,以後你要是需要砍哪個王八蛋,直接和我說,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嘿嘿•••••」說道最後,傻彪撓著頭傻笑起來。
胖子成和阿力也都笑著附和起來,胖子成更是拍著胸脯在那保證,使得胸前的肥肉不斷的顫抖,顯得十分猥瑣。
「知道了志哥,到時候用到你的時候還希望你幫忙哦,可不要裝著不認識我們幾個哦,咦——看看你肩章,又升級啦?」
王東、突然發現劉志的肩章變了模樣,升了級別,從員佐級警務人員種最高的警署警長級別,升成了督察級警務人員。他的肩章樣式發生了變換,上邊一顆星的標志,也說明了他現在見習督察的身份,算是一個小隊級別的指揮官了,當然是最低級的督察級別。
實際上見習督察與員佐級的警署警長職權一樣,只不過級別高了半級而已。但是劉志這三十不到的年齡,就有這樣的成就,也算是年少有成的代表了,這也怪不得王東驚訝,見習督察,二十七八歲的年齡,這可不一般。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王東還真的對劉志的背景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背景深厚,就連監獄長這個超越總督察,身為警司級別的高層干部都很給劉志面子,這也讓王東等人跟著他沾了不少的光。
「好幾年了,提了一級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到是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到九龍西區總局九龍城區紅磡分局找我,現在我也調出去了,你們幾個不要再混了,社團以後是沒前途的!」
劉志見到王東注意到了自己的肩章,這才笑呵呵滿不在意的偏頭看了看肩章,眼中沒有什麼興奮神情,好像升職在他眼里一點都不值得高興一樣。
「謝謝志哥,我們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做事的!到時候兄弟們也會去找你喝酒的!你可不能不招待我們哦!車子來了,我們到時候——再、見•••••」
王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志的肩章,心中不自覺的笑了笑,也許自己的這個朋友真是交得很值得。現在這個時期正好是港英政府整頓警界的時期,一些貪污、腐敗的分子也都逃的逃、關的關,能在這時候升職的年輕俊杰,要說沒有深厚的背景,誰都不會相信。
但是對于劉志的背景麼,王東不想探究,也沒想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知道越多也不一定有什麼好處,還不如現在這樣,他們和劉志是那種君子之交,更加的牢固,任何事情一扯上利益,就會變質!
而且在王東看來,自己現在知道又有什麼用呢?有時候地位決定你們的關系,平等的地位,才會有可能產生交集。
「再見!你們來的話,一定酒水管夠!」劉志大笑的說道。
看著漸漸遠去的赤柱監獄,高高的圍牆,冰寒刺骨的鐵絲網,使得牆內牆外成了兩個世界。猛吸了一口牆外的空氣,王東感覺,就連空氣,外邊都比里邊更加的清新、自由,有一種讓自己掙月兌牢籠,放飛理想的感覺。
………………
「啊!浦你阿母啦!兩年沒出來變化這麼快,看看這大香港,這才是我們應該住的地方啊!這才是人該呆的地方啊!真是他媽的繁華啊!」胖子成興奮的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一時間嘴角旁邊竟然流淌出來了絲絲的口水。
看著周圍行走沖忙神色匆匆的行人,王東心中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滋味。也許現在的香港還沒有後世的那種高度的繁榮,但是熱鬧的場面絕不次于後世的任何一個大城市。
面對這五光十色高樓林立,熱鬧非凡的大香港,王東心中壓抑的情感好似得到了釋放一般,沖破了自己的喉嚨。
「啊!!!!我來了,香港!!」
王東不顧周圍人異樣、鄙視的眼光,突然大聲的嘶吼起來,這一喊叫聲中好像是包含著兩世的憤恨,一聲「啊」好似撕破了天際一般,讓王東的心靈也涌出了撥開迷霧的滋味。
「哈哈,東哥你比我們憋得還難受啊,腦痴線的監獄,東哥說的沒錯,咱們回來了!不過這滿大街的「雞腸」(英文),我他媽的都看不懂啊,鬼佬們真他媽••••不是東西!」胖子成左悄悄右看看,看著入眼得到處都是的英文,不禁破口大罵起來。而站在旁邊的傻彪和阿力兩人也卷起袖子,露出膀子,發愣的看著周圍的環境,這些繁華,對他們來說,確實很遠很遠。
「東哥,咱們去哪?要不要回堂口呢?這個地方俺呆著渾身不自在,還是廟街呆著更舒服,這里來來往往的都是假正經,你看看那些西裝各領人模狗樣的家伙,還不都是當孫子的主••••」傻彪看著街上停著的豪華轎車,不禁偷偷的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些許羨慕的神色,但是嘴上卻是一副不屑的口吻,肆意的謾罵起來。
「呵呵,傻彪、阿成、阿力,你們看著這些豪車,看著這些高樓大廈,為什麼咱們就要住在窩棚,為什麼咱們不能開豪車呢?」王東瞥了一眼旁邊的三個兄弟,心中充滿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情,手上更是豪氣的揮舞起來,眼楮里邊更是爆射出一股自信張揚的光芒來。
他用極度誘惑的語氣又說道︰「等著吧,用不上多久,咱們就要有豪車,有高樓,有美女,什麼都會有,只要我們敢去奮斗!」
「東哥•••你說的是真•••的••?」胖子成磕磕巴巴的沖著王東問道,眼神變得有些遲疑、有些疑惑、有些向往,但更多的還是不敢相信。
王東看了一眼那高聳的摩天大樓,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傻彪、胖子成、阿力三個人都緊張的盯著自己看,眼中都充滿了希冀。
感受到了三人的向往,王東微微一笑,上揚的嘴角滿是自信︰「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覺得我們不如那些死蠢的痴線們麼?」
「靠,你個死胖子,東哥的話怎麼會有錯呢,難道咱們真是廢柴怎麼的?收聲啦(閉嘴了)!東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咱們里邊讀書最多的,你以為和你一樣,沒有文化啊?」
傻彪突然揮手狠狠的扇了胖子成後腦勺一下,不待胖子成慘叫,就很認真的怒罵起來。
「東哥,那到時候咱們算不算是上流社會了?」
「東哥,那個英文是什麼意思?」
「麻痹的,這里的空氣都比廟街的空氣有文化!」
王東坐在小巴士上,听著三個人在那里胡吹海侃,心中有種恍如隔世之感,看著三個情同手足的兄弟,王東再一次的在心中暗暗銘記,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
心中的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人生,由我不由天,幸福,由心不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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