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建軍按上門鈴，防盜門突然打開了，王峰從里邊走了出來，倆人打照面的瞬間，林建軍的臉一下子紅到脖頸，心砰砰亂跳，倒是王峰很鎮定，對林建軍微笑了一下，說你也來給周局長拜年啊，林建軍說是。
王峰朝林建軍詭秘地笑一下便離開了，林建軍走進樓道，按照早就打听好的位置敲響周海山家的房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也不問林建軍找誰，直接讓進客廳，順手接過林建軍提著的禮物，林建軍要換鞋，婦女說沒那麼多規矩，進來吧。
周海山家有120個平方，客廳很大。周海山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是林建軍，稍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林建軍工作這幾年從沒來過他家。周海山是教育局長，局里加上各中學校長，每年來拜年的起碼上百人，誰來過周海山未必記得，誰沒來他倒是記得清楚。
「您好，周局長。」
「小林來了，坐吧。」周海山微笑示意，比在單位時親切隨和不少。
林建軍在周海山旁邊坐下，周海山妻子給他倒了一杯水後就離開了。
林建軍這是第一次到領導家拜年，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倒是周海山比較放松，掌握著交流的主動權，問問家里老人身體如何，準備啥時候要孩子一類的話題。
林建軍有心打听周海山準備如何安置自己，畢竟自己幫了他大忙。卻又怕惹周海山不痛快，而且也顯得自己急躁。周海山是「老油條」，林建軍以前從不到家里拜年，今年卻來了，什麼目的不言可知，他看出林建軍有點坐不住了，便問林建軍︰「小林，新一年對工作有什麼想法？」
「我……我完全服從您的安排。」林建軍心情激動，自己幫周海山頂罪，求的就是這一刻。
「等過了年，你去中教科吧。」周海山說，林建軍連忙道謝，既然得到了想要的，聊了一會他就起身告辭了。
周海山把他送出門，拍著肩膀勉勵了林建軍幾句。
下樓後，林建軍只覺得全身輕快，自己終于也要當領導了，雖然只是教育局內部的科級，但總算名字後面也能帶「長」了。林建軍邁著自信、輕快的步伐，離開周海山所住的大樓，一輛突然轉彎的轎車差點蹭到他，林建軍大聲說你怎麼開車的。
那車轉過彎就停在周海山家樓下了，車門打開，郭東生從車里下來，他在車上就看到林建軍了，並沒當回事。林建軍看著郭東生，撇了撇嘴，估計也是去周海山家送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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