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東生的倨傲，林建軍心想于飛龍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于飛龍和郭東生是競爭對手，如今郭東生勝出，自然耀武揚威，依照他的脾氣秉性，肯定要狠踩于飛龍幾腳，彰顯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事實上，林建軍的推斷一點不錯，郭東生自從當了校長，就對于飛龍進行極力打壓，連帶著以前親近于飛龍的中層領導，也受到了郭東生的排擠。
「關校長怎麼沒來？」林建軍問。
「他請病假了，自從培訓結束就沒回學校。」黃在剛說。
「他得了什麼病啊？不嚴重吧？」林建軍問，「他在哪里住院，改天抽時間，我要去醫院看看他。」
「在松江市人民醫院，我去看過他，說是得了前列腺炎。」黃在剛說。
周海山和趙國峰先後走上講台，會議室里的人員停止了交談，噪音頓時降低下來。
會議是趙國峰主持的，主題是《全面落實縣政府「教育質量提升年」，抓住契機，全力提高辦學質量》，趙國峰首先宣讀了縣政府《教育質量提升年》的工作要求，接著又把教育局《關于教育質量提升年的考核方案》讀了一遍，包括指導思想、組織形式和任務目標。
讀完文件，趙國峰目光掃視下邊的參會人員︰「縣政府文件和教育局制定的考核方案，會後以文件形式印發給各學校，各學校要根據縣政府和教育局的要求，嚴格執行並落實，教育局制定了明確的獎懲措施，哪個學校完不成教育局制定的指標，哪個學校就要被通報，扣發一定的辦公經費。校長就要考慮退位讓賢，走下領導崗位……」
趙國峰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里的人們就展開了議論，听說完不成指標要點名批評，還要被撤職，一些教學質量不高，經常挨批的學校校長頓時沉不住氣，抱怨起來。
會議室里的議論聲，宛如炸開的馬蜂窩一樣，轟的一下爆發開來。
在我國現行體制下，領導干部走上崗位以後，只要不出現「意外事故」，就不會下來，現在周海山說如果不能完成考核指標，可能就要下台，頓時引起了校長們的關注和議論。
「既然有文件，直接發下來，我們又不是不認識字，自己看不就行了，還非要讀一遍，這不是浪費時間麼！」林建軍听到後邊有人小聲抱怨，他想了想，覺得那人說的話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林建軍掃視著校長們，多數人都臉有憂色，少數教學質量好的學校校長一副無所謂，甚至幸災樂禍的模樣，五中黃在剛嘴角抿起一抹笑，他是副校長，巴不得關振濤下台，給他騰出位置。
林建軍低下頭，看著膝蓋上工整規範的會議記錄，不由自嘲的一笑，記得再詳細，總不如原文件規範。
「大家安靜。」周海山的聲音中氣十足，他在平津縣教育系統內很強硬，威望很高，諸人都停止了議論，關注著周海山。
「各位校長都是大忙人，今天的會議，是我堅持由各校一把手親自參會，這樣更能清晰理解會議精神。」周海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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