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宮崎駿的電影,在校期間常常在學校租一間小型電教室,一看就是一下午。往往看到男女朋友雙雙對對的進去,她就羨慕不已。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趙祖錫陪自己看該有多好,可惜從來沒實現過。
她很多次都想和他出去玩,卻從來沒有一次主動說出來過,總有一種東西壓在心頭,不知是因為他,還是因為她。
而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別的男人做想和他做的事,快樂和滿足居然一點也不見少,雖有些淡淡的遺憾,卻瑕不掩瑜。
兩人靜靜看著,宮崎駿的電影總是很溫馨,貓國王一邊看士兵追逐男爵和小春,一邊打著高爾夫,一桿出去,最後一個站立的士兵被擊倒了。侍從拿多里譴責的看著他︰太過分了,國王陛下!
國王也看了一眼士兵倒下的方向,就像是個做錯了的小孩子,小聲央告︰「別說出去啊!」
「在想自己是小春麼?」宇文浩突然問。
「不是,我喜歡做國王。」
果然,對方又疑惑又驚訝。
「因為國王陛下有拿多里的忠誠啊!這個電影里最溫馨的其實是,小春逃月兌後大家都為她高興,一群人歡慶,國王陛下決斗失敗,孤零零的呆在塔尖說我要退休,而拿多里說」
「那麼,讓我和陛下同進退!」宇文浩說了電影里的台詞,說得優雅又自然。
成君驚訝的看看他,他一笑,竟比剛才好看了幾分。
「《貓的報恩》,我也喜歡,別忘了是我請你看的。很多台詞我都記住了。」
「……」
「很失望吧!別人以為我是為了討女孩子歡心,其實只是我自己喜歡,女孩子們大多是我的擋箭牌。」
「以你的條件,就算是這樣很多女孩子也甘之如飴。」成君笑著說。
「……你有沒有發現……你……很」宇文浩斟酌了一下,「搶男人的台詞?」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小心的給她解釋︰「男女之間的交際,都是男人恭維女人的,哪怕是長相很平凡的女人,也該是男人恭維她,這不但是社交的禮儀,還是一個男人的權利。」
「你是說我不講禮貌?」
宇文浩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不要一副戰戰兢兢怕別人不滿意你的樣子。」宇文浩微笑著示意她繼續看電影,「和人說話,看著對方是禮貌,也沒必要時時都保持禮貌。不需要總是遷就別人,該讓人遷就就讓別人遷就你。」
她苦笑一下,「我哪有讓別人遷就的資格。」
「為什麼沒有?是社交常規。」宇文浩溫聲說。
猶豫一下,她說︰「我……只是不想讓人討厭我。」
宇文浩又是一笑,那笑容似乎是一個大人對一個孩子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本正經的︰他說︰「你也可以討厭討厭你的人!」
「討厭別人?」成君有些迷惘,除了真的罪大惡極道德敗壞,她從沒有對任何人有特別強烈的厭惡感。
「為什麼你會覺得這是件很奇怪的事?」宇文浩好笑的說,「我愛愛我之人,我恨恨我之人,這是理所當然的。」
成君靜靜的看著電影,這些話趙祖錫也說過,但她從來沒有其中汲取到教訓,反而感覺背負壓力。因為怕做的不好會丟他的臉,有時候在人際交往中都不知道擺什麼表情才好,尤其是在他的親戚朋友面前。
這四年他也帶過她見過他們,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心里總是忐忑不安。
她知道自己不夠好,沒有高級學歷,沒有討人喜歡的性格,沒有出類拔萃的外表,她什麼都沒有。那些人對她越禮貌周到,她越能感覺到其中的疏離,幾次之後她就不想再見任何他的朋友了。總是想著默默努力,不斷的提升自己,有一天能站在人前揚眉吐氣,可是現在,連他都離她那麼遠了。總有一天,他們會徹底分開的。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道頎長的身影斜靠在門口,敲了幾下門板︰「兩個閑著沒事做的人,我們從早晨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麻煩多少也盡點力。」
成君非常不好意思的起來,不小心撞翻了一把椅子,宇文浩說了句「我來」,將亂糟糟的桌椅整理好。
一樓就有一間廚房,面積不大,兩個人在里面略微狹小。成君從冰箱里找出幾袋速凍食品,宇文浩拿了一疊碗在水池里沖洗著。
「我說,你怎麼一點好奇心都沒有,虧我一直想跟你說呢。」宇文浩說。
「呃?說什麼?」成君先挑了餃子下了鍋,又另開了火煮湯圓。
宇文浩徐徐道︰「為什麼他的外號叫蘇老三,不是宋老三。」
成君訕訕的笑了,「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宇文浩悄聲︰「你可以想象下,反正那家伙听不到,隨你怎麼編排他都沒關系。」
成君把耳朵掉落的頭發重新塞回去,對方雖熱情體貼,奈何她全無心思插科打揮,即便真的認真想,也覺得思想蒼白無力,什麼有趣的事也想不出來,更勿論按到那人身上去。
「我這個人……是挺沒趣的。」
「不對!」宇文浩斬釘截鐵的說,將洗好的碗擺放整齊備用,又開始剝蒜準備一會用。
「怎麼不對?」成君有些好奇了。
宇文浩剝蒜的時候殺氣騰騰的,一邊說道︰「談話有沒有趣,不能是你一個人的錯。男人該負一大半的責任,如果你覺得跟我說話無聊,那該是我無聊才對。身為男人,我連一個輕松愉快的逗女士開心的話題都找不到,社交無能的那一個是我。」
一席話說得她心里柔柔軟軟,舒舒服服。
成君眉眼彎彎,心情舒暢,有些羞赧又有些感激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你這樣說,我都無地自容了。」
「又錯了啊,」宇文浩笑著提醒,「別搶男人的台詞,說這些話應該是男人的權利。」
鍋開了,成君掀開鍋蓋,加了第一次水,又蓋上鍋蓋捂著,廚房的門被人打開,宋鵬沖的聲音說︰「你們在干什麼?老遠就听到你們說說笑笑。」
他一擠進來,廚房的空間就特別狹小,連轉身都困難。
宇文浩無奈的帶著半頭大蒜轉戰到了廚房門口。
宋鵬沖站到身後,從她身側伸出手就要揭蓋子,動作像是要從身後抱住她一樣,成君一把將蓋子按好,同時用胳膊肘將他頂開,「別亂動,讓它自己浮起來。」
宋鵬沖皺皺眉︰「面湯溢出來不好。」還想再開蓋子,成君舉著笊籬隔在兩人身前,不讓他再進一步︰「不會的!我看著呢!煮好了就叫你,你先出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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