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式微大感丟臉,趁著陳瀚東還沒出來急忙把鼻血擦干淨了,紙巾也不敢亂丟,偷偷藏在了褲子口袋里。
陳瀚東洗完澡出來看見余式微還老老實實的站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解散。」
見他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余式微暗暗松了一口氣,目光卻不敢在他身上再多停留一秒,視線有點飄忽的落到了房間正中央那張鋪著黑色被子的大床上,心頭忽然一窒。
「我還有作業沒寫完,你先睡吧。」
陳瀚東撩被子的動作一頓,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小妻子還是個學生。
筆直修長的腿轉了個方向,三兩步就到了她的跟前。
他一手撐在她腦袋後面的牆上,一手挑著她的下巴細細摩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老公回來了你卻想著做作業,你就是這麼做妻子的?」
余式微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作業明天早上就要交。」說話的時候余式微的眼楮毫不回避的與陳瀚東對視著。
回憶時人的眼球是朝左下方的,而謊言不需要回憶的過程,所以當一個人對你撒謊時,她會刻意和你有更多的眼神交流,以判斷你是否相信她的謊言。
她在說謊。
陳瀚東不禁冷哼一聲,就這樣還學心理學呢,連撒個謊都不會撒。
可他到底不是那種習慣咄咄逼人的人,于是他收回手,轉身上了床。
「那就在這兒寫。」
「我怕打擾你睡覺。」她微弱的抗議著。
「我還沒這麼早睡。」
陳瀚東不知從哪里拿出一份文件靠在床頭開始看了起來。
余式微抿了抿唇,她知道陳瀚東的話是不會改變的,而她也無心再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和陳瀚東起爭執,動了動有些冰涼的手腳,她彎腰從門口撿起了書包,然後抱著課本坐到了房間的一張書桌旁。
書本里還夾著那張照片,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如同無數次她看著那個人的模樣。
陳瀚東翻了兩頁文件,目光卻轉向了趴在桌子上看書的余式微,一條又黑又粗的馬尾規規矩矩的盤在腦後,卻總給人一種不安分的感覺。這就是她的特色。
腦中不由得開始搜索有關她的訊息。
余式微,19歲,A大大一新生,主修心理學,擅長古箏琵琶等古典樂器,另外還寫得一手好字下的一手好棋,算得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除去家世算是標準的大家閨秀。
溫婉似水,氣質沉靜,乖巧听話,不吵不鬧。
可是現在看來,她骨子里有著和他一樣固執的基因。
第一回合算她贏,卻不是因為她的機敏,而是因為他突然的心軟。
心軟?想到這個詞,陳瀚東眉心微皺。
余式微感覺到陳瀚東在看她,那目光熾熱的她根本不敢回頭,只能僵著身子繼續看書。
腦中不由得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
他說︰「我不喜歡你的名字。」
她略感詫異︰「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式微是什麼意思?」
「知道。」
「太過蒼涼,毫無斗志。」
「我卻喜歡喧囂過後歸于平淡。」
後來陳瀚東又說了什麼她記不太清了,總之就是不置可否。
也就是因為他當時的態度所以後來她才會對他放松警惕,以至于新婚第一夜犯下那樣的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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