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利是張天軍豢養的幾個「冷血殺手」之一,專門清理那些與「洪興幫」作對、非滅不可的人。他形象地稱他們為「清道夫」。
「清道夫」原本是一種魚的名稱,它又叫吸盤魚、垃圾魚、琵琶魚,是淡水魚的殺手。它原本產于南美洲,生命力非常強,只要有水就能存活。清道夫的嘴像吸塵器一樣,在水族箱中常吸附在石塊上、玻璃上穩定身體和吸食藻類,它游過的地方都特別干淨,所以,人們常常買它來清理家庭水簇箱里的垃圾。
陳大利是「清道夫」中最殘忍、最冷血的一個。張天軍特別欣賞陳大利的手段和從容,他天生就是干殺手的料,膽大心細,不慌不忙,每次的事兒都辦得漂漂亮亮。
張天軍在電話里一听是陳大利,急忙問道︰「大利,你在哪里?」
「二哥,我在萬寧。」在洪興幫里,大家稱馬正德為大哥,張天軍為二哥,劉立為三哥,馬英元為四哥,李幸福為五哥。陳大利在電話里自然也就喊張天軍「二哥「了。
「什麼?你在萬寧?」一听陳大利說在萬寧,張天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在萬寧?」
「陳大利答道︰「我本來想往雲南撤的,但我見這幾天條子都查得嚴,不敢輕舉妄動,就一直躲在萬寧我表哥的家里,他是縣政法委的,沒人敢到他家里來搜查。」
張天軍听後,「哦!」了一聲。接著說道︰「我也在萬寧。」
「啊!」這下輪到陳大利驚訝了。好一會,他才在電話里說道︰「二哥,你怎麼還沒跑出去啊?」
「跑,跑到哪里去?到處是條子。」張天軍不無憂慮地說︰「這次是徹底完蛋了,再無翻身之日。」
「二哥,你甭長條子威風,滅咱自己的志氣。」陳大利在那頭狠狠地說道︰「咱們把融城攪個天翻地覆,然後拍拍走人,到緬北去,到那邊我們重打江山,照樣瀟瀟灑灑。」
「你那里有家伙沒有?」張天軍突然想到自己匆匆跑出來,什麼都沒帶,身上沒家伙,就好像沒了膽子,腰桿不硬。
「有,一支五四,一支六四。」陳大利是從來槍不離身的,有時候甚至腰里別兩把,腿上還要綁一把。對于殺人無數的他來說,隨時隨地都做好了與警察同歸于盡的準備。
「那好,晚上我們約個地方見個面,你給我把家伙帶來。」說罷,張天軍想了下,才又說道︰「就到萬江碼頭吧,你在那等我。」
陳大利爽快地答道︰「好!」
一直在旁傾听著的葉凡,見張天軍要出去,立時急了。「天軍,你怎麼出去啊?沒人看見你進來,門衛會懷疑的。」
張天軍淡定地說︰「難不倒我,我翻圍牆。」
葉凡連忙說道︰「那你從大院東邊走,沿著圍牆下的小路走二百米,有個垃圾站,那里很容易翻過圍牆。」接著她又問道︰「要不要我帶路?」
「不行!」張天軍冷靜地說︰「萬一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二哥,我到萬江碼頭了。」
晚上7點左右,張天軍接到了陳大利的電話,他隨即離開葉凡的家,按照葉凡指點的線路,輕而易舉地就翻出公安局宿舍大院的圍牆。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張天軍就到了萬江碼頭。隔老遠,他就看到了在碼頭上來回蹓的陳大利,但他並沒有急于向前,而是仔細觀察了周邊情況,見碼頭除了偶爾一兩個匆匆過路的行人,並未見任何異常後,這才走向陳大利。
然而,張天軍也好,陳大利也罷,兩個人誰都沒有料到,危險正在步步逼近。就在陳大利掏出家伙遞給張天軍時,猛地從斜刺里殺出個程咬金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手指著張天軍、陳大利大聲追問︰「你們在這里搞什麼交易,是販毒,還是販槍?」
「老不死的,你狗拿耗子,管什麼閑事啊。」陳大利見突生變故,頓時惱羞成怒,手中準備交給張天軍的槍一把就逼在了那個老漢的額頭上。「老子一槍崩了你。」
他話還沒落音,槍就響了,老漢的頭頓時被打暴,腦漿子濺得陳大利滿身都是。
這一聲槍響,驚動了恰好路過碼頭的一個中年婦女,一見陳大利開槍殺了人,她立時就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陳大利最恨的就是這樣不知死活的女人,他抬起槍對著傻逼女人就是一槍,女人立時去見了閻王。
短短的幾分鐘,兩條人命就倒在陳大利冰冷的槍口下。
張天軍本想阻止陳大利的,但他根本就來不及。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大利,你太沖動了。」
陳大利還不知死活,惡狠狠地沖著地上的尸體罵道︰「他媽的,老子憋在心里的這口惡氣正沒處出,你們就撞到老子的槍口上來,是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子的。」
「大利,你找死啊!」好在張天軍還是清醒的,他一把拉起瘋了的陳大利,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對著他的耳朵大喊道︰「趕快跑吧,條子馬上就來了。」
陳大利被張天軍這麼一踢,痛得呲牙咧嘴,腦子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急忙隨著張天軍逃離了碼頭。兩人搶了一台的士,打昏司機,瘋一般地逃出了萬寧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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