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馬正德乘坐的長途大巴終于喘著粗氣爬過了最後一座山梁,進入了他的家鄉︰江南省邵華市一個偏遠的山中小鎮。雖然離開家鄉已經三年,但家鄉卻沒什麼變化,汽車站還是那樣破爛不堪,街道還是坑坑窪窪。這與他在部隊的生活環境是完全無法比擬的。他從小就立志要走出貧窮、閉塞的家鄉,現在,他更堅定了這個信念。
馬正德的家離小鎮不遠,步行半個小時就到了。出了車站,他並沒急于回家,還準備到街上買點糖果什麼的帶回去,讓媽媽散給鄰居們的小孩子吃,畢竟這麼多年沒回家了,左鄰右舍都會來看個稀奇。
「老板,這紙包糖給我來三斤。」馬正德來到一個小超市,挑選了一種上海產的女乃糖。
老板麻利地稱了三斤女乃糖,然後遞給馬正德。
「老家伙,你長眼楮沒有,把老子的新皮鞋踩了,你說,賠多少錢?」
就在馬正德將要離開小超市的時候,超市門口傳來了一個年輕人惡狠狠的叫罵聲。馬正德循聲看去,只見一個長著一臉橫肉的小伙子,穿件花格子襯衣,嘴里叼著根煙,正在欺凌一個老實巴交、一身沾滿泥星的老漢。老漢哈著腰,低聲下氣地哀求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過我,我沒有錢。」
年輕人不僅沒有放過老漢的意思,還一把拽著老漢胸前的衣服,一臉凶相地叫道︰「老家伙耶,大爺我這皮鞋可是二千多銀子買的,你給我踩成這樣,不賠錢,是不行的。」
馬正德最見不得人欺壓弱小,看到這一幕,他走上前去,望著年輕人,不無威嚴地說道︰「你怎麼回事,欺負人啊!」
年輕人見有人打抱不平,便放開老漢,轉身對著馬正德,一副流里流氣的樣,說︰「喲 ,管閑事的!」
老漢見馬正德身材高大魁梧,一臉正氣,知道自己有救了,就躲到馬正德的身後。馬正德看著一臉恐懼的老漢,便安撫說︰「大爺,別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有你在!你算老幾啊!」年輕人一臉不屑,狠狠地「哼」了一聲,惡聲道︰「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竟敢管起老子的閑事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在這個鎮上,老子說了算。」
「什麼?這個鎮上,你說了算?」馬正德根本沒把這小子放在眼里,便故意逗逗他。「你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楚。」
「你逗老子玩啊。」年輕人羞怒道︰「老子弄死你。」說著,從腰里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凶狠地刺向馬正德。
馬正德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來猛的,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身子一側,躲過刺向來的匕首,同時,順手扣住年輕人的手腕,用力一反,只听到年輕人一聲慘叫︰「哎喲!」匕首隨即「啪」地掉落在地。馬正德又順勢一推,年輕人控制不住,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時,旁邊已經圍攏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大家見凶神惡煞般的年輕人被馬正德三五兩下就制服,都「啪啪」地鼓起了掌。
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叫囂道︰「小子,你有種,就在這里等著,老子叫人來收拾你。」說罷,他轉身憤憤離去。
「好,我就在這里等你!」馬正德對著年輕人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小伙子,好樣的!」幾個年齡較大的圍觀者由衷地稱贊馬正德。
這時,超市老板走上前來,問馬正德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馬正德一臉正氣,說︰「我管他是誰,欺負人就不行。」
超市老板說道︰「他啊,是鎮長的兒子,平日里,在鎮上橫沖直撞,肆無忌憚的。」
「鎮長的兒子了不起啊,我怕他個屌!」馬正德頭一揚,說︰「我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小癟三,不教訓教訓他,不知天高地厚。」
「你還是快走吧,那小子不會善罷甘休的。」超市老板不無擔心地說,「這鎮上的流氓混混都是他的人呢。」
馬正德正義凜然地答道︰「我今天就在這里等著,我還不信邪了。」
見馬正德不听勸,超市老板搖了搖頭,進去做他的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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