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是三天過去了。蔣彤像水汽一樣蒸發得無影無蹤,派出所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馬正德像一只無頭蒼蠅,每天不分白晝黑夜,發瘋地在懷安街頭尋找著蔣彤。他拿著蔣彤的相片逢人便問︰
「您看沒看到這個女孩?」
「您再仔細看看,見過這個女孩嗎?」
「求你了,好好想想,你見過這個女孩嗎?」
每一個被他詢問的人,無一不搖頭晃腦,遺憾地回道︰沒有!
僅僅三天時間,馬正德整個人就變了形,胡子拉碴,頭發蓬亂,臉色憔悴,身形消瘦。蔣彤失蹤後,他就幾乎粒米未進,三天三夜沒睡覺,一直在街上奔走、尋找。
以至于黎大洪來找馬正德時,幾乎不認識他了,以為是踫到了街上的一個流浪漢。「兄弟,你這樣怎麼行,別等蔣彤找著了,你自己卻垮掉了。」
「沒有了蔣彤,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馬正德差不多要徹底絕望了,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他傷心地哽咽道︰「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她在陪著我;在我感到絕望的時候,是她在鼓勵我。她是我這一生遇到的最好的一個女人,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是我最愛的女人,而我卻把她丟了。我不知道,她現在在遭什麼樣的罪,想想,我就心如刀割。」
「兄弟,我理解,我理解!」黎大洪用力抱著痛苦、悲慟的馬正德,心也很痛。「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我吃不下,我怎麼吃得下?」馬正德痛苦地搖著頭。
「吃不下也得吃啊,你這樣身體很快就垮了,那樣的話,你還怎麼找蔣彤啊?」黎大洪有點生氣了。「你性格怎麼這麼倔呢。你不想想,你沒有身體,怎麼找人?」
「兄弟,我吃不下的,你別逼我,好不好?」馬正德幾乎是在向黎大洪哀求了。
「唉,我不逼你了。」黎大洪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那我好好陪陪你吧!」
兩個人就在大馬路邊坐下來,什麼話也沒說。
黎大洪望著不成人形的馬正德,在心里嘆道︰多麼倔強、孤傲、自信的一個男人啊,竟然被折磨成這個鬼樣子了。這無緣無故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失蹤,說不見就不見呢?
黎大洪越想越難受,為馬正德的悲傷而悲傷。
夜漸漸黑了,但黎大洪一直和馬正德在大馬路邊上坐著,陪著他。
「兄弟,你怎麼不去找下桂芝姐,她肯定有辦法。」
不知怎地,黎大洪突然想起了何桂芝來。「她是懷安黑道上的‘大姐大’啊,要打听個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她。」馬正德萎靡的精神仿佛注入了一針興奮劑,他騰地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去找她。」
「走,我陪你一起去。」黎大洪也跟著站起身,說道。
「這麼晚了,到哪去找她?」馬正德猛地想起,自己對何桂芝還一無所知,不由沮喪地說︰「她的公司、家、電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找下林經理,他可能有桂芝姐的電話。」說罷,黎大洪掏出手機,撥了林經理的電話。意外的是,竟然沒通。手機里傳來的是「你撥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操,這龜孫子不知又到跑哪里嫖去了。」黎大洪收起手機,憤憤地罵了一句。接著又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幫你要到桂芝姐的電話!」
馬正德卻答道︰「不,我等不及了。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桂芝姐,越早一分鐘,蔣彤就少受一分鐘的罪。以桂芝姐的能量,她肯定能幫我找到蔣彤。」
「那我再撥林經理的電話,直到撥通為止。」黎大洪說著,掏出手機摁了起來。
直到一個多小時、撥了N次電話後,黎大洪終于撥通了林經理的手機。「林經理,總算找到你了。你那里有桂芝姐的電話嗎?哦,有啊!那太好了,麻煩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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