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殺機凜然地傘兵刀直直插入了江南的胸膛,馬龍尚未來得及歡呼,卻見本該倒地的江南卻是怡然無恙,眸子中更是閃過一抹嘲諷之意,忽的一記重拳打出,正打在馬龍的腮幫子上。
以江南現在的功力,就是一頭公牛,也能夠一拳擊斃!本杰卡驚疑不信、死灰一片的眼神中,‘砰’的一聲悶響,他的腦袋如西瓜一般的爆裂開來。身子無力地癱軟下去。
哼,江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用腳踢了一下馬龍的身子,適才馬龍偷襲他的時候,他雖然來不及躲閃,但是仰仗藝高人膽大,以及認位基準的判斷力,江南身形微錯,將傘兵刀夾在了腋下,因為動作太快。而閃電光照時間不夠,造成了馬龍的錯覺,江南旋即一擊得手。終結了這個家伙的性命。
外面槍聲大作,身處金屬箱子中的唐暮雪感覺著四周黑糊糊的一片,心驚肉跳,他對江南擔心不已。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雖然有點武功,但是在槍林彈雨中,一點忙也幫不上。所以一直按照江南的囑咐,老老實實呆在箱子里,流彈擊打在箱子的壁面上。發出令人魂不附體的酸澀響聲,唐暮雪正自驚魂不定之際,外面一切嘈雜歸于寂靜。
因為目不能視物,唐暮雪不知道外面誰輸誰贏,突然听到細微的腳步聲朝著自己走過來,是敵是友?還在猜想之際,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掌伸出來穿過自己腋下,將自己抱出箱子,唐暮雪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尖叫出聲。
「別叫了!是我!」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輕柔的語調中有著一股子讓人心神鎮定的魔力,唐暮雪的尖叫陡然停止,驚喜交集之下再不掩飾心中的不安與關心,輕舒玉臂將江南緊緊地抱住,忍不住啜泣出聲,「江南,你還活著,太好了,敵人怎樣?」
「該死的都死了,不過這個島上還有不少敵人,我們趕緊想辦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江南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時候,又是一聲炸雷,閃電照亮了滿地橫七豎八的尸體。唐暮雪從地上撿了兩把手槍別在腰中。奇怪地說道︰「江南,照理說,這里的槍聲這樣劇烈,如果到上海有人,他們會听不到?」
江南說︰「或許今天晚上雷聲太響,他們沒有听到吧。」
「我得出去巡視一下。」江南從地上撿了一把手槍和一把半自動式突擊步槍,唐暮雪快步跟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江南笑了笑,說︰「可能會有危險。」
唐暮雪說︰「我不怕,本小姐也是見過大生大死的,不就是幾個佣兵嗎?」說著熟練地做了一個拉槍栓的動作。
江南點點頭,在倉庫子找了兩件雨衣,和兩個戰術手電筒,兩個人穿上雨衣,悄悄走出倉庫。
「江南,你猜他們還有多少人?」唐暮雪緊緊握著手里的鋼槍問道。
江南說︰「不知道,估計這里是一個訓練營,最少也有幾十個吧。」
唐暮雪憤恨地說︰「殺光他們。」江南停下腳步,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眸子中寒芒隱現。沉聲道︰「必須趁他們還沒有警覺的時候,就殺光他們!等他們發覺了,我們就麻煩了。」
雷聲滾滾,大雨飄泊,二人迎著漫天風雨往前走。暴雨之大,仿佛是海洋在小島的上空盡情傾瀉,閃電更如那萬千銀蛇撕裂天空,望之觸目驚心。置身于風雨之中,唐暮雪第一次感覺到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面前,人力是多麼的渺小。
若不是江南在身邊作伴,她一個人是絕對不敢走這樣的夜路的,那沉雷轟轟,似有萬千輛諸神的戰車自天邊駛過,而雨幕之中天地間一片迷離。風嘯暴雨交織成一幅悲慘畫面。那狂風夾帶著暴雨撲面砸來,落在身上真個像是被萬千的子彈猛烈襲擊一般,而在雨衣外的肌膚更是如刀割般的難受。
「小心,不要滑到,還有摔了跟頭不要哭。」江南不知道是善意的提醒,還是惡意的譏笑。唐暮雪白了他一眼,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暴雨中氣溫低有點低。她渾身打著輕微的寒噤。暗自詛咒著這個該死的天氣,心中卻也是放松一片︰自己還從來沒有玩過這樣刺激、血腥的游戲。
唐暮雪還從沒有親手殺過人,看來,今天自己一定要開開洋葷了,殺人的滋味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感受,一想到那些光著縮在被窩里的‘南洋猴子’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自己沖上去,連續的扣動扳機……
血腥的刺激,讓唐暮雪極度興奮,舌忝了舌忝被雨水沖刷無數次的嘴唇,她緊緊跟著江南向前走。走出了這個倉庫區域,前面黑乎乎一片,借助閃電的光芒,江南凝神細瞅,好半天才瞧清了前面房屋布局。
那里應該是三座房屋構成的品字形建築物,巍然矗立在暴風雨中,二人一路潛行過來。中間的那棟房子很長,里面黑黝黝的,江南將耳朵貼在窗戶下面。隱約听到酣睡聲,猜想這必定是佣兵的宿舍;左邊的屋子很小。房門緊鎖著,里面亮著燈。江南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前細細打量著,卻發現這是間單人臥室,布置很豪華,小型酒櫃的上方掛著福賈身穿軍服的照片。想來就是已經斃命老大福賈的臥室。
唐暮雪低聲問︰「我們還不沖進去嗎?」
「再等一下。看看後面那棟房子里面還有沒有情況。」江南牽著唐暮雪的手,來到福賈的臥室後面。這兒還有一排低矮的平房。觸手四壁都是冰冷一片。像是鐵鑄地一般,而厚重的大門更是連一道縫隙也沒有,在門側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有一個精致的密碼輸入器,江南猜測這個很可能是猛虎佣兵的軍火庫。
「這幫佣兵,睡得這樣死,一定都是新兵蛋子。唐總,等會充進去後,你只管扣動扳機,不要想別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明白。」
借著雷聲掩飾,江南將四周的環境探查的差不多了,確認沒有異常情況,江南這才回到佣兵的集體宿舍。這是一大間簡易的鋼架建築,江南貼身在房門處,握著門把手,輕輕擰開鎖扣拉開一道門縫。他示意唐暮雪不要出聲。之後順著風勢故意一松手,門猛地被肆虐的狂風摔向了一旁,發出了‘ 當’的震耳大響。
唐暮雪嚇了一跳,不明白江南為何還要故意弄出響聲,江南之所以如此做,自然是為了引起屋內人的注意。要知道,屋內黑暗,布置不明。自己潛伏進去容易,可萬一因為不熟悉地形陷入敵人包圍中,那可就是自尋死路。
果然,最靠近門的一個佣兵罵道︰「操你姥姥,瞎眼啦。關門不會輕點。」屋內傳來暴躁的怒罵聲,如江南所希望的那般,隨著怒罵聲,其他人也跟著驚醒,頓時宿舍燈光大作。在這一瞬間,置身于門口黑暗處的江南和唐暮雪就看清了屋內地情形。
這是一間狹長的佣兵宿舍,長長的大鋪大約有三十多個床位,現在上面躺著二十幾個人,有幾個人被震天的摔門聲驚醒。不過卻大多沒有在意,他們顯然對這種粗暴的舉止習以為常。嘴中罵罵咧咧的、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江南在南洋當兵數年,深曉他們這些人的生活習性,這些新兵絕對不會向老兵油子那樣警覺,果然只有一個光著膀子的佣兵坐起身來,一手還停留在牆壁的頂燈開關處,一手遮住眼楮慢慢適應著刺眼的燈光。
眼楮還沒有顧得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就連連打著哈欠,皺著惺忪睡眼望著站在門外幽暗處的江南,懶洋洋地道︰「媽的,撒個尿你還有完沒完,冷風都灌進來了……」
江南對唐暮雪打了一個手勢,唐暮雪一個箭步就跳了進來,雙槍一起舉起來!這個佣兵嚇了一跳,看到唐暮雪黑黝黝的槍口時,他雖然困倦的很,可在這一瞬間,也瞧出些不對勁來。常年養成地警覺使得他忙不迭地開口就欲大呼,同時間手不由得快速模向了枕頭底下。
「開槍!」江南一聲命令,同時,手里的傘兵刀飛擲出去,一刀刺中這個佣兵的脖子,唐暮雪不再猶豫,左右開弓,雙槍瞄準那些躺在床上正要坐起來的佣兵,扣動了扳機,床板上的一眾佣兵尚搞不清眼前局面之際,就被子彈鑽入身體,慘叫聲不絕于耳。
江南手里的半自動步槍也開火了,他快速射擊,彈彈咬肉,大多數的匪徒尚在睡夢中,就被送入了地獄,也有兩個匪徒反應迅速,自枕頭下模出槍來,卻被江南一個甩射爆頭,另外一個唐暮雪擊中面門,頹然倒地。
面對這些手無寸鐵的佣兵,唐暮雪心情十分震撼,頭一次殺人的感覺並不是很爽,反倒有點害怕,屋內血肉橫飛的慘狀,讓她有點不適,一片槍聲過後,屋子里面安靜下來。看著屋內橫七豎八的尸體,唐暮雪突然干嘔起來。
江南沒有理會她,槍口對著佣兵迅速地在屋內檢查著,發現沒有漏網之魚,這才長舒一口氣。暫且放下心來。看看唐暮雪臉上煞白,安慰說道︰「別害怕,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誰說我害怕了,哼。」唐暮雪將手槍收起來,芳心卻還自 跳個不停。「你看。這份名單上面,一共是二十八個人,有福賈,看樣子是這兒所有佣兵的名單……
江南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個規章制度值日表,笑呵呵地說。唐暮雪也舒了一口氣,模出手機看了看說︰「沒有信號,我們怎麼回去?」
江南說︰「我們來的時候,那艘艇的燃油估計耗得差不多了,這兒距離陸地,至少也有兩百公里,今天晚上風大,就是找到燃油,晚上走也有危險。我看等天亮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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