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這幫混子之後,張昂對江南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把打架的兩個人都給我銬起來,帶回所里審訊。」
是!兩名干警走過來,江南也配合,扔下酒瓶子,戴上了手銬,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著也得去派出所走一趟。
張昂又讓兩名警員將受傷的金豹送醫院救治,其余的全部帶回派出所審訊。
看到江南被押上警車,金友熙心里頭挺著急,吩咐秋敏收拾殘局,然後拉著雨卓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金友熙著急地說︰「雨卓,我們倆是好姐妹,現在我的酒店出事了,我的人被警察帶走了。你趕緊跟你老公說一聲,不要難為我兄弟,大不了我們出點醫藥費。你老公不是當地的派出所所長嗎?」
雨卓面露難色,思量了片刻嘆了口氣說︰「金姐,實在對不起,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和我老公正在鬧離婚,這段時間我根本就不理他,你讓我開口求他,我哪里長得開口啊?」
金友熙驚訝道︰「怎麼會這樣?」
雨卓說︰「別提了,他從去年開始背著我找了一個大學生,開始跟那個女人鬼混。後來被我發現了,他居然死不承認。我們夫妻之間情分已經沒有了,現在就等著那一紙判決書了。可是陳超暫時不相離,他想升了官之後在跟我離。」
金友熙罵道︰「男人真是每一個好東西,對不起啊雨卓,說到你的傷心事了。」
雨卓笑笑說︰「沒關系,不過我認識北城的李光彪,也是個大哥級的人物,要不我請李大哥出面,幫著和解一下?」
金友熙想了想說︰「也好,那就有勞妹妹了。這個事,該花多少錢,我出。」
可是,事情並沒有像金友熙想的那樣糟糕,為了這件事,張昂還和陳超拍了桌子,張昂告訴陳超,今天打架斗毆這件事自己已經審過了,江南沒有錯,他是出于正當防衛。而且,是陳真自己找上門去滋事,她奉勸陳超不要包庇這群痞子,免得背上一個涉黑的罪名。
陳超和陳真是拜把子兄弟,可是今天這個事,陳真確實沒理,你帶上一百個小弟去人家剛開張的酒店滋事,這個事要是鬧大了,被上面知道了,一百人?那是什麼概念,你們東郊的治安也太差勁了!搞不好自己升官的那個事會受到影響。
所以,陳超偷偷告訴陳真,這個事就這樣壓下去了,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還明確告訴陳真,這個張昂是趙局長點名要收拾的人,因為知道張昂和已經提升為市局交警支隊副支隊長的余香關系不錯,與市政府那邊人脈關系處理的不錯,所以下手不能操之過急。
陳真也听了陳超的意見,領著人回去了,不過陳超並不就此罷休,一回家立馬將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另一個朋友。
「君凡,我是陳真,我這兒出大事了,哥被人收拾的沒法在東城混下去了,你馬上帶著你那幾個兄弟來濱江一趟,事成之後,我給你一百萬。」陳真要找的這個人是地下世界的一個職業殺手,這伙人槍法精湛,個個身上都背著十幾條人命,尤其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只有陳超這樣的貨色,才能聯系到他們。
媽的,臉都被扎爛了,送醫院縫了幾十針,自己是東城區的老大,誰敢在太歲土上動土,誰就得死!陳超決定,連同江南帶張昂一同干掉!
江南雖然是正當防衛,但是致使陳真受傷,稍微有些防衛過當的嫌疑,所以,按照程序江南被送到了東城區分局。
東城區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余香能不知道?听張昂電話里說了這里的事情後,余香馬上趕來東城分局。以前,余香跟這里的一個副局長也認識,現在跟以前不同,自己現在是市局的交警支隊副支隊長,和分局的副局長是平級,所以,余香把自己的目的說了之後,那個副局長也給面子,告訴余香,江南這事可以通過律師來解決。
余香也是圈子里的人,當然懂得章程,馬上打電話給跟自己關系最好的韓穎律師,韓律師也夠意思,馬上開車過來保釋江南。
余香來到關押江南的辦公室,因為沒有定罪,所以只是暫時拘押,兩個人見面之後,江南說︰「余姐,果然不出你所料,東城區這塊地盤,不好弄。這不才幾天就出事了。」
余香輕輕一笑,說︰「可是,據我了解,這一次可不是因為小昂的問題,是你幫助金友熙強出頭,你下手也夠狠的,把那個城東虎陳真的臉都扎爛了。」
江南說︰「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景,雙方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估計就要有傷亡了,我是為了避免事情鬧大,才不以這樣做的。」
說完之後,江南把目光放到余香的肚子上,雖然冬天穿得厚,看不出情況,但是江南還是關切地問︰「寶寶情況還好吧?」
「好不好,管你什麼事?」說著話,余香的玉容早已是黯淡無比。眸子中閃過一抹似傷心更似愧疚的色彩,半晌後自嘲似的一笑道︰「七哥知道我懷孕了,本以為他會開心,誰知道他又返回了,上個月,就在我們在南平市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父親去世了。」
江南皺眉說︰「這麼快,七哥居然沒有告訴我,我應該送個花圈啊。」
余香又說︰「他現在改變主意了,要我去打胎。」
江南一听差點跳起來,「什麼?」
余香沖他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這里是分局,你說話小點聲。」
突然房門處傳來一陣‘砰砰’的敲門聲。余香說了聲︰「請進。」門外,分局的那個副局長和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知識女性微笑著走進來。
那中年知識女性對余香和聲道︰「余隊長,相關手續我們也辦妥了,高局長你看……」女人欲言又止,眸子中帶著一抹睿智的笑意。那被稱為高局長的領導意味深沉地望了江南一眼,似乎要將他的面容烙在心中,這才沉聲道︰「可以放人了。」
余香與中年女子對視而望,面上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余香對高局長說︰「高局長,這個事給你添麻煩了。」
高局長含笑說︰「余隊長,我們都是同事,無須客氣。」
余香又對江南說︰「那我們走吧。」江南默不作聲地隨著余香走出警局大廳後,來到樓下余香這才介紹江南與中年女子認識。
「江南。這是韓穎,她可是南平市最有名的律師,你這次能這麼快出來。多虧了她全力斡旋哪。」余香的語氣中油然流露出佩服之意。
江南認真打量了韓穎一眼,這個女人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風度,于是感激的一笑。伸出手去與韓穎用力一握,和聲道︰「韓姐。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他的聲調和緩動听,動作優雅有禮。見了他的神態舉止,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懷疑的話語中的誠摯謝意。
韓穎作為濱江市有名的大律師,這次幫忙,全靠余香的面子,原先只以為江南是個粗魯不堪神態囂張的社會混混、性情狂躁而魯莽。這才會惹下如此大禍。韓穎對此還多少有些不解,不解余香為何會找這麼一個惹是生非的朋友。誰曾料,江南竟然是如此的俊雅不凡,讓人初一見面就是好感大增,韓穎心中大嘆人不可貌相,而對江南自然流露出的溫雅有禮更是喜歡,遂報以柔和一笑,道︰「江先生言重了,我跟余隊長是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千萬別跟我這麼客氣。」
江南說︰「韓姐,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我略備薄宴以表寸心。」
韓穎說︰「舉手之勞,就不用了。我上初中的兒子正忙著報考市一中,哎,這小子功課不咋樣,我得回去監督他去。」
江南見人家真的月兌不開身,當下也知趣的不再叨擾,寒暄數句後韓穎借故告辭而去。
待韓穎遠去後,江南也與余香上車,余香說︰「韓姐跟我一樣,婚姻也很不幸,她的丈夫今年剛剛因為癌癥去世,她婆家在省城有著不少的生意,丈夫去世後,小叔子霸佔了所有的生意。韓姐是個不爭名利之人,只是把兒子帶了過來,市一中是本市最好的學校,所以韓姐打算讓兒子去一中讀書。」
江南說︰「這事好辦,就交給我吧。我們幫著韓姐把他兒子的學校落實了。」
開車往家走,來到余香家里,看到余香臉上神色不悅,江南說︰「余姐,等會見了七哥,我跟他好好說說。他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
余香嘆口氣說︰「誰知道他回來不回來,不用管他了,反正這個孩子我不打。」
江南心中甚慰安慰,伸出手從後面抱住她的縴腰,「余姐,讓你受苦了。」
余香善解人意,微一思忖,微有些不滿地撅起嘴唇,幽幽地道︰「死江南,要不是害怕傷害到你的心,我真想不要這個孩子了,這樣一來,我跟七哥的感情徹底好不了了。」
江南疼愛地摟著她,听出余香幽幽話語中那嗔責不滿,輕輕吻了她的香腮一下,望著那嬌紅玉面上的柔情蜜意。江南柔聲道︰「余香,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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