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之人,勁力滲透進五髒六腑之後,一呼一吸之間,心意精神集中,排除雜念後,對體內的髒腑都非常敏感,久而久之,必然對自己內髒非常了解,最後了解到了比肉眼看還要準確真實的地步,這就是功夫達到了內視了。
以後,髒腑有任何病痛,達到內視的人,都能準確的看到,從而想出對策來解決治療。人如飲水,冷暖自知。這才是真正的功夫。武功練到內髒後,一種必然的現象「內視」。
江南開始跟著寧傾城演練,在寧傾城的引導下,江南已經把「哼哈」二音練髓的法門漸漸熟悉。然後緊隨她的步伐,模擬她的招式,認真听她的講解,「小弟,有時候,招數不必要有多門的精妙,而再與你對這一招的修煉有多麼的精深,我用太極拳打你,你給我好好接招!」
江南愣了一下,寧傾城已經擺好了進攻的駕駛,太極有五捶,搬攔捶!撇身捶!肘底捶!指襠捶!栽捶!一個武者,如果功力不足,和人對敵,一記搬攔捶打出去,很普通,對方招架起來,也很簡單。但是我的一記搬攔捶,你接接看!」
寧傾城說話間,一個搬攔捶直打過來,江南不敢大意,雙手來擋,寧傾城的搬攔捶竟如李元霸的大錘一樣,勢不可擋。盡管她沒有發全力,江南仍被打得後退數步。
寧傾城微微一笑,又一上步雙手開揚,一式「上步撇身捶捶」朝江南斜下打來,同時加了兩分力道。江南只覺得寧傾城這一捶,就正如那天的大海巨浪,暗涌奔騰,雖然沒有脆響,但是勁風中卻隱隱有一股轟鳴地震蕩,使他極其難過。
啪!用手硬接了一捶,一接觸之間,江南立刻渾身血氣翻涌,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就一下被擂飛,足足摔出去七八米遠,掉在雪地上。站起來後,渾身血氣翻涌,好像全身的血和內髒都震得跳出來,眼前也直冒金星。五髒六腑都好像移動了位置,有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味道。
剛才我打你這一下,已經發了七分力道,你若不是練到了化勁,這一下就會被震斷全身經脈,內髒嚴重受傷導致死亡。江南連連點頭,剛才寧傾城這一記「搬攔捶」給他的感覺就是︰自己好像站在一面巨大的擂鼓面前,鼓聲震蕩,氣勢蓬勃,听聲音就血氣翻涌,眼冒金星。
「打人先打膽,太極五行捶勁,就是要給人一種開山闢地的味道。你看隋唐英雄傳里面李元霸的大錘,一捶拍出,就算敵人用兵器抵擋,也沒有用處,一錘接觸,連人帶兵器一起震飛,震散。用是就是一股震勁,真正的太極拳宗師打人,一拳之下,手臂接觸,勁從一點爆發,瞬間發散震開,波及到全身。你和我手臂拳腳交接,被打飛出去,氣血翻涌,眼冒金星還是最輕的。」寧傾城向授拳,兩手散開,全身松柔,看似軟綿綿,沒有一點勁力,和剛剛捏手成捶,擂鼓一擊,威風凜凜的模樣大不相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從今天大清早出來,就跟寧傾城學習上乘武學,不知不覺間紅日已經西墜。今天是除夕,異國他鄉沒有過年的氣氛,但是能和寧傾城在一起團聚,這是江南沒有想到的。時間過得飛快,江南半閉上眼楮,擺好拳架子,手掌空捏捶,全身松軟,連臉上的表情,丹田陰部都輕松無比,慢悠悠的打起太極架子,慢悠悠地打出手來的時候,卻有一股異樣軟綿的感覺。
漸漸的,舞著舞著,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化出異常強大的壓力緊緊的裹住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寸毛孔,使他完全喘不過氣來。面對死亡的窒息行功之法,江南小心翼翼,雙手每劃一個圓圈,渾身的隨著手勢一張一縮,一開一閉,就好像口鼻的呼吸一樣。
江南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巨大的門檻,如果能夠成功跳躍過去,那麼自己的身體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開發,很有可能就會突破巔峰,內化結丹!呼!一拳劈出,全身毛孔一松一張,江南全身皮膚發紅,似乎血都要從毛孔中噴射出來。豁然,又一收拳,全身毛孔刷的一緊一閉,高高凸起,青筋盤現,全身都青黑。
「吸」!一聲聲沉穩的呼吸聲從江南的口鼻中傳了出來,出拳呼氣,收拳吸氣。隨著呼氣吸氣,出拳收拳,他的毛孔一開一合也越發劇烈。到了最後,每一次呼氣張開毛孔,毛孔之中就好像燒開水一般,騰起水霧熱氣。
隨著這一呼一吸,江南全身好像有細細地白霧在吞吐。他的身體運動得並不激烈,雖然只是慢悠悠的打架子,但是心境卻得到巨大的開發和修煉,均勻蒸騰出霧氣。又是一拳推出,以肘追手,以肩追肘,以身追肩,似動非動。他的臉上白霧繚繞,從毛孔中細微的噴吐出來,全身上下熱氣蒸騰,周身好像一個燒沸騰了的大鍋爐,但是皮膚上卻看不到絲毫的汗水。
一路太極拳練下來,江南現在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和臉的皮膚都敏感無比,和全身各處一模一樣,而且耳力眼力都有巨大的提升。這種提升就好像了近視眼帶上了眼楮。耳背的老人帶上了助听器。
寧傾城說道︰「小弟,你的確是個練武的天才,我在你這般年齡的時候,也是剛剛練到你現在的這種境界。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去會一會那位來自三皇社的東洋高手。」
寧傾城和江南當即返回首爾城。
西郊一所十分豪華的私人會館內,歌舞升平,十來個姿色出眾,穿著傳統高麗服裝的美女正在翩翩起舞。留著馬尾辮的韓國六合會副會長車七炫正陪著一臉色迷迷的三皇社巨頭之一龜首正雄飲酒,看演出。
車七炫說︰「龜首大師,我對你十分仰慕,這一次你來我們六合會,我們也洽談的十分愉快。我代表我們會長,再敬你一杯。」
龜首正雄點點頭說︰「車會長,你們六合會在韓國,是首屈一指的大幫派,我們三皇社在東洋,更是得到天皇陛下的垂愛,權利覆蓋海國的整個地下世界。我們兩個幫派聯手,前途自然無量。小小的龍門,雖然有幾個高手支持著,但是他們身後沒有一個強大的軍國後盾,是不足為慮的。」
「那是,龜首大師所言極是。我恨不得現在就平了南洋的赤龍軍團。我們兩家平均瓜分他的產業。快哉!」車七炫憧憬無限。
龜首正雄話題突然一改,說道︰「那都是以後的事情,我們看舞蹈吧。話說,左面一排第二個,和右邊二排第三個,這兩個花姑娘,真是漂亮啊。」
車七炫哈哈一笑說︰「龜首大師,難得他們兩個能入你的法眼。不瞞你說,這些舞蹈演員都是我們六合會旗下公司的簽約演員。要不,燈會散了會,讓她們兩個陪你會你住的賓館?」
龜首正雄眯著眼楮,點了點頭,對于這種投懷送抱的美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一曲之後,龜首正雄是以今天的演出可以到此為止了。車七炫明白這位三當家的意思,他已經等不及要和那兩位美女回賓館玩三人游戲了。
于是,在車七炫的安排下,兩名演員上了龜首正雄的車子,由司機送四人回賓館。在賓館前停下車,車七炫讓兩個女人先上樓去等。然後二人就在賓館前的街道上一邊散步,一邊談一些關于合作的細節。
正題說完了,二人開始往回走,車七炫問︰「龜首大師,我們這些人身處風口浪尖,不知道你遭遇過暗殺狙擊沒有?」
龜首正雄說道︰「那還用問,我這一生遭遇的暗殺究竟有多少次,我也不記得了。就拿今年來說吧,我已經遭遇過五次狙殺。但都沒有要我的命。」
車七炫贊同的說︰「是啊,我這一輩子也遭遇過十多次暗殺。最危險的一次是在南美,那一次遭到以支華人黑幫武裝地同時襲。我赤手空拳,對敵人的十多支槍。差點就命喪他鄉啊。」
「是嗎?車會長看來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哈哈……」龜首正雄身體輕微舒展了一下,「我在想,這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如果現在有人來刺殺我們兩人,你說結果會怎麼樣呢?」
車七炫笑笑︰「那他就是來送死的。」
「哈哈……」龜首正雄又是一陣放肆的笑。就在兩人談話的不遠處,突然走過來兩個年輕人,前面一個身材魁梧,相貌冷峻。後面一個留著莫西干頭,帶著一股傲慢之色,瞥了龜首正雄一眼,突然說道︰「你們兩個老猥瑣男,瞎看什麼看。」
龜首正雄愣了一下,「難道他是在說我?」幾乎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人這樣對自己指手畫腳。那個莫西干頭吐掉自己的煙卷,猛的朝龜首正雄丟過去,同時一連竄的韓語罵聲從嘴里蹦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女扮男裝的寧傾城。她帶著假面具,又穿的不倫不類,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把眼前這個韓國不良少年,和那個叱詫風雲的世界級女梟聯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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